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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魁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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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润地瞪着林卓,热乎乎的喘息扑打在林卓胸前。

  林卓俯下身,张嘴叼住一点朱唇,耿小妹眼睛猛地阖上,身子一僵,随即打摆子一样哆嗦了起来,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双手伸出,无意识地攀上林卓雄健的双臂,迷失在突如其来的亲吻中,仿佛神魂俱去。

  林卓细细啜吸半晌,看着耿小妹不知所措的反应,促狭心起,用牙齿在她丰润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微微的刺痛唤回了耿小妹的意识,张开眼睛,就看到林卓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眼睛,浑身一紧,又紧张的把眼睛闭上,无辜的模样我见犹怜。

  “小管家婆。”林卓把耿小妹紧紧拥在怀里,在她耳边温声低语。

  “……嗯……”耿小妹双手攥着林卓的衣衫,在林卓怀里小意地拱了拱,呢喃着些什么。

  “小妹,水打好了。”耿大力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呀……”耿小妹从林卓怀里跳出来,忙忙乱乱的跑出去,旋即又在门边探出一个红红的脸颊,“我去给你烧热水。”

  “啊……”林卓神清气爽,长长一叹,咂摸咂摸嘴巴,转身换衣服去了。

  林卓三人在这个新居所洗漱洒扫完毕,坐在枇杷树下乘凉休息,耿小妹斜斜靠在林卓身边,悠悠然左顾右盼,一双杏眼眯成一条线。

  耿大力在旁边看得舒心,也不忘提点林卓几句,“卓哥儿,我看城门口那位公子对咱们很有成见的样子,这城里可不比山上,城里人心眼儿多得很,可得多加小心呐。”

  “不理睬他,说到底,在县学比的还是学问,拼爹的,不算本事。”林卓信心满满。

  “就是就是,卓哥儿读书最厉害了。”耿小妹溜着话茬儿给林卓顺心。

  “呵呵呵……”林卓绽开笑颜。

  耿大力却是心头振奋,“卓哥儿今天那写诗作文的劲头儿真是顶顶厉害的,平时也知道卓哥儿读书用功,哪晓得竟然这般出彩,想来今年院试就能变成秀才了……”

  “秀才?哼,就你们这穷酸模样,考上秀才应该是七老八十了才对……”讨厌的声音从拱门外传来,正是城门口那位牛哄哄的兄台。

  林卓仰首看天,心中郁结。

  耿大力自觉地出去挡驾,“这位公子,我家卓哥儿正在休息,这里是我们的居所,你这样偷听别人讲话,还不请自入是不是很非礼啊……”

  “哼哼……现在这里是你们的住所,等会儿这里就是我的杂货房了,我已经请了汪训导前来,奉劝你们还是先把你们的破烂儿都收拾起来,等会儿动作慢了……哼哼。”牛叉兄台很是硬气。

  县学同窗听到此地嘈杂,顿时倾巢而出。

  “这位兄台,我住在此地,乃是教谕大人安排,若有他人实在有需要,林卓可以转让,但是你若要霸占了去闲置浪费,请恕林卓不能让步。”林卓仍然努力克制着不发恶言,但是占着理牢牢不放。

  “赵公子,怎么发这么大火,没必要嘛,来来来,和气生财,今儿晚上我做东,咱们去清池苑潇洒一回,怎么样?”一个圆脸的胖墩墩的士子走了过来,试图打圆场。

  “金凫,这里的事情你不要多管,一边儿呆着去……”赵兄台显然并不买金凫的账。

  “呵呵呵,赵公子,这位呢,是林卓,跟我是府试联保的同门,你这样明摆着欺到头上来,恐怕不好吧。”林卓听到这里,把金凫略一打量,记起了这位仁兄,他老爹是县城开米店的,生意做得挺大,听名字就知道,叫金百万。

  “金凫,你可不要在这里乱冒头哈,赵公子虽说跟大家都是同乡,但是却是书香门第出身,他的远房族叔可是翰林。”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童生走出来架梁子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能够化腐朽为笑料,还笑得这么惊天动地的,也就只有城门口的长衫小哥了。

  “何公子,这有什么好笑的嘛?”赵公子眼皮子直跳,额头上明显飘起一抹青黑。

  “哈哈哈……书香门第……远房族叔,哈哈哈……”何公子的笑声仍旧停不下来。

  赵公子索性不再搭理他,看见金凫和林卓还有几个穷酸正在互道别来无恙,有两个是跟金凫一样的,是林卓联名作保的同门,一个叫李路一个叫高士进,都是泥腿子出身,四人聚成一团说笑,竟似没把赵公子放在眼里。

  “哎呀,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的卑有的贱,天作之合嘛。”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自以为说了俏皮话,得意洋洋,一副轻佻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有的卑……有的贱……天作之合……”何公子不依不饶的笑声再次艳盖全场。

  听了旁边高士进的介绍,林卓才知道,这人名叫何凌,是县令何举的本家侄子,一贯在县学独来独往,那位赵公子叫做赵宗琪,名字倒是不错,却是个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骄狂之辈。

  林卓几人嘀嘀咕咕的工夫,赵宗琪等人已经迎了出去,果然是训导大人到了。

  训导大人姓汪,是个身材高大的中老年人,颌下一捧青须,圆脸上笑眯眯的。

  “你就是林卓吧,这位赵公子因为家人较多,想要请你把这个小院儿让给他,我再给你另外安排一个房间,让你在县学的攻读和生活更加方便,你看如何啊?”汪训导说话绵里藏针。

  “林卓在县学暂居此处,乃是教谕大人安排下来,长者有赐,学生万不敢辞,赵公子若有需要,就请训导大人另行安排吧。”林卓再次把邓教谕抬了出来。

  汪训导闻言,脸上笑容依旧,笑眯眯地打量着林卓,“如此,便罢了。说来你还是初来乍到,想来很多同窗对你不大熟悉,我来引见一下。”

  拉着林卓走到众位学子面前,“诸位学子,这位童生乃是林卓,可了不得,县试、府试都是一鼓而过,如今年仅十四岁,适才听教谕大人提起,对林卓多有褒奖,说是戎县才气有九分在此子身上啊,当为我戎县县学魁首啊,哈哈哈……”很认真的鼓吹,仇恨值妥妥滴给林卓拉满了。

  “院试尚有数月,尔等相处的机会来日方长,可要抓住机会好生与林卓切磋切磋,交流交流啊。”汪训导继续毁人不倦。

  林卓面如平湖,见礼如仪,心中八个烫金大字来回翻滚,训导大人,扑你老母。


第六章 学堂交锋


  翌日,林卓晨起,略一舒展身躯,自觉神完气足,精神抖擞。

  耿小妹端着温水进门来,打算照顾他洗漱,跟他对视一眼,还没有开口说话,就仿佛触电了一般,酥麻到了骨头里,双手一个不稳,连水盆都打翻在地。

  林卓见状,把脸皮一耷拉,上前把水盆捡起,搁在一边,很是失落地捧起耿小妹俏丽如画的脸庞,叹息一声,“难道我长得这么丑?把我的小管家婆都吓坏了。”

  放下双手,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不,不,不是”耿小妹醒转过来,忙不迭地甩脑袋,“卓哥儿很漂亮,嗯,更漂亮了呢……”为了增强说服力,小妹还傻傻的把那面落地铜镜搬了过来,嘴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睫毛忽闪忽闪,像是一只请求主人原谅的小猫咪,逗得林卓哈哈大笑。

  耿小妹牵牵脸上的肌肉,还有些惘然。

  林卓劣根性发作,伸出手去,在耿小妹挺翘的嫩臀上轻轻拧了一记,旋即一阵风般扯呼了。

  “呀……卓哥儿,卓哥儿坏死了……”

  身后传来耿小妹后知后觉的嗔怪声。

  早晨起来,调戏一下良家妹子,神清气爽啊,林卓猥琐地搓搓手,控臀十数年,上手还是第一次,值得纪念。

  “哼哼……耿二叔还是图样图森破啊,就算你那庇阳经颇有神效……小妹也脱不了洒家的狼爪爪……”林卓像头大灰狼,偷偷打着小绵羊的主意。

  “卓哥儿,你还没有洗漱呢,还不快来,等会儿早餐该凉了。”小绵羊还巴巴的主动往狼嘴巴里送。

  早饭是小米粥配花卷,还有几碟咸菜,花花绿绿,香气四溢。

  林卓和耿大力呼噜呼噜吃得舒爽已极,耿小妹在旁边端端正正坐着,小口小口吃着,不时用余光撇一下林卓,脸上密密的红云就没有褪去过。

  吃完早饭,林卓交代耿大力去街面上走走,探听一下各行各业的行情,又示意耿小妹附耳过来,趁她不注意,迅速在勃颈上轻轻一触,吃干抹净,背着手就走出小院儿。

  耿小妹惊地一跳,羞涩四顾,看着林卓背影远去,轻抚着自己的脖颈,红红的嘴唇儿嗫嚅几下,眸光柔柔,如诗如梦。

  县学的石板路上,稀稀拉拉游走着几个同窗学子,都不紧不慢,一副无组织无纪律的模样。

  林卓尾随众人,走进县学的课堂,放眼望去,偌大学堂里寥寥二十几人,倒是老中青三代都有,年纪最小的当属林卓,年纪最大的,估摸着快要知天命了,人数最多的是二三十岁的青壮年,大概十三四个。

  林卓找个位子随意坐下,跟老干部成了同桌,高士进拉扯着金凫坐在他们后排。

  讲课的老教员年岁很大了,白发苍苍,仅剩的几颗牙齿都摇摇欲坠,不过却面目板正,很不好说话。

  县学的课业乏善可陈,老教员口齿不甚清楚,讲课也语无伦次,谬误颇多,让林卓很是失望,这县学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林卓索性放空了自己,端坐在椅子上,双目微阖,修习起了庇阳经,热流在身体里一窜一窜的感觉,很舒爽,远胜过撸啊撸。

  不过赵宗琪和他的几个狗腿子显然不会让林卓闲着。

  “子路咏而归一句,朱子曾对乐有专门题注,可有哪位学子知晓?”老教员看台下昏昏欲睡者众,心下不悦,打算挖坑埋个把人,泄泄火。

  “林卓。”几个声音一同响起,声振屋瓦。

  “哦?既然众望所归,想必林童生深有所得,试言之。”老教员只想逮人,并不在乎是谁。

  林卓被同桌的老干部推醒,才发现自己已经千夫所指,高士进悄悄把题目念了一遍,同时很悲情地表示爱莫能助,自己不会。

  老教员站起身来,拿起戒尺,打算杀个鸡先,赵宗琪等人嘿嘿冷笑。

  林卓对这种幼稚游戏很无语,但是招还必须接下:“朱子曰,古乐有倡有叹。倡者,发歌句也。叹者,继其声也。诗辞之外,更有叠字散声,以叹发其趣,曰弄、曰引、曰叠字、曰散声,皆操缦之别名也。”

  老教员顿时止步,面上浮起笑容,“林童生果然博闻强识,此批注甚为生僻,却能记得一字不漏,难怪诸位同窗公推,尔等当以林童生为榜样,用心治学。请入座。”

  林卓瞬间高光,同窗众人啧啧赞叹有声,赵宗琪等人顿时日了狗。

  老教员心情转好,又嘟嘟囔囔讲了一刻钟,见到时近正午,就放下书卷,打算搞个娱乐活动结束今天的授课。

  “科举考试虽然首重制艺,然而诗赋也是必考之题,不可荒废,就以咏物为题,赋诗词一首,诸位可搜寻旧作,亦可几人合著,限时一炷香。”

  林卓又被老干部推醒,得知这个题目,兴趣缺缺。

  那老干部本来想跟林卓合作一下,见到他这个模样,果断避到一边,抱别的大腿去了。

  “卓哥儿,来来来,我们几个一起整。”金凫很仗义,招呼林卓跟李路、高士进组个队。

  林卓闻言,也不拒绝,正要松松垮垮过去共襄盛举,但是,赵公子不干了。

  “林童生既然是我等的榜样,一个人独作一首,想来应该不成问题,偷奸耍滑可不是治学之道。”赵公子上纲上线很顺溜。

  老教员捋着白胡须,微微点头,林卓只得止步。

  交卷时刻,林卓饱受摧残,各种品类的垃圾都有,赵宗琪集结了几个人的智慧,写出来的东西干巴巴刚好押韵,林卓的老干部同桌写的东西连打油诗都勉强。

  最后只剩下林卓了,老教员颇为期待地看着他,赵宗琪握紧拳头,竟似比林卓还紧张。

  林卓缓缓念出夏完淳的《精卫》,“北风荡天地,有鸟鸣空林。志长羽翼短,衔石随浮沉。崇山日以高,沧海日以深。愧非补天匹,延颈振哀音。辛苦徒自力,慷慨谁为心?滔滔东逝波,劳劳成古今。”

  老教员失态地站起身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林卓案前,略一扫视,看到的除了白纸就是白纸,“可是旧作?能否写下,待我细细品评。”

  林卓没有启动装逼模式,挥毫命笔,一挥而就。

  老教员捧着这首墨迹未干的诗,像是看到了自己粉嫩嫩的孙儿一样,眼睛拔都拔不出来,就差用舌头舔了。

  “好,好,好一句慷慨谁为心……”老教员咂摸半晌,拊膺长叹。

  “林童生果然斑斑大才,如此文理并茂,堪称上上佳作,我也多有不如。教谕大人所言非虚,这戎县才气,真有九分在你身上。”老教员气度还算可以,语出真挚。

  “学生年轻识浅,正需先生提点,万万不敢狂妄。”林卓报之以李。

  “嗯……”老教员抚须点头,心满意足。

  “先生,奇文共欣赏,也让我等瞻仰一下林童生的大作如何?”

  “正是,正是,我等仰慕已久,正该一偿所愿。”

  “有此一首诗,足以慰风尘呐。”

  “林兄佳人佳作,正是我辈楷模”

  “今后还请林兄多多赐教”

  同窗们七嘴八舌的讨要林卓的手稿,随后就是半文半白的品评赏析,在他们心目中,最为年幼的林卓,俨然已经超神。

  赵宗琪强自按捺住涌向喉咙的一口老血,一张丑脸涨的通红。

  主辱臣死,中年童生毅然决然冲出重围,继续向林卓开炮,“林卓,先生如此器重于你,你竟然拿旧作糊弄,好不尊师重道。”

  老教员一怔,他跟林卓互动得郎情妾意,并没有觉得被侮辱了。

  “就是就是,先生说你很有才嘛,你就当场做首诗词来,也算是先生慧眼识人不是。”油滑的青年也拱出来放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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