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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乞活-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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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里的叶子一样被卷倒在地,滚烫的血一下子把雪地染红了一片,惊叫着,那些推车明军就像向后退,可这功夫,背后又是传来一阵火铳响,又是十多人被打翻。
“继续推!后退者死!”
防备八旗冲锋,全靠着车阵了,督战的亲兵毫不客气的又把几个还往后退明军踹倒在地,砍了脑袋,前进也是死,后退也是死,被逼迫的没办法的前队明军不得不嚎叫着又冲了上去,顶着顺风而来噼噼啪啪的箭矢,咬着牙继续推着车阵。
明显抱着迅速击溃明军的意图,连着三四丛箭雨没打动阵型,骑着高大辽马的建奴铁骑漆黑的身影,仿佛地狱来的死亡骑士那样,嚎叫着从风雪中显露出了身影,明军的战车还是对付草原蒙古人时候用的轻车,仅仅在一旁搭着木板,沉重的披甲骑兵架着沉重的狼牙棒等武器冲锋到跟前,生铁大棒子回旋着就照着车阵砸去,还没有连接的车阵轻易被撞开几个口子,那些满是尖刺的大棒子又是鬼哭那般照着明军脑袋砸去。
砰~真叫一棒子下去,脑浆迸裂,看的后头一个推车明军,简直目眦欲裂。
“哥!!!”
卢象升的天雄军招募自乡党,都是父子兄弟亲朋组成,和后世这曾国藩的湘军很类似,往往一个人战死,就能激发其他人的愤怒与杀意,疯狂的吼着,那个明军车也不推了,直接咆哮着冲上前去,一闪脑袋躲过狼牙棒,咔嚓一刀直接砍在了那建奴骑兵的马腿上。
战马一声哀鸣,重重的摔在地上,惊险的躲过马头,那明军又是赤红着双眼跳上前,手里生锈的钢刀死命扎进那被压断了腿,哀嚎着的建奴骑兵面甲上,噗嗤一下,一股子热血喷了他一脸。
可还没等那明军狰狞的抹一把脸上的血,这次却是感觉脖颈一凉,飞快奔过的八旗铁骑长刀闪过,连脑袋带那只举起的手,一并被砍落下来,斗大的脑袋飞出,一股子热血跟喷泉一样烫化了缤纷的雪花。
“爹!!!”
这次又是几声更凄厉的叫声在一旁响起。
简直成了个无比恐怖的屠宰场,只不过被屠杀的这次是高傲的人类自己,不断有东虏重甲骑兵撞进车阵,与依靠着车阵作战的前锋军拼死对决着,一具又一具喷着鲜血的尸骸倒伏在雪地上。
不论装备,训练,体能,还是队形,明军都处于不利的地位尽管有天雄军靠着不断积累的仇恨与之亡命的拼杀着,可混乱依旧一步又一步的逼近,战车又来越乱,火铳根本展不开,整个前营的阵脚明显骚动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一把四五十斤的大砍刀出现在了战场上,第一刀,就在咔嚓的爽利声中将一匹横冲直撞的战马砍了脑袋。
“是督师!”
“督师到了!”
眼看着那与雪同色的白麻衣,白披风,还有没戴头盔,裸露着的额头上系着的孝带,这些全军只有一个人有!卢象升!
一刀削去那战马的脑袋,没等摔下来的建奴骑兵惊叫,沉重的第二刀已经砍下了他的脑袋,卢象升没有壮怀激烈的言语,有的仅仅是沉重的一刀一刀又一刀,眼看着他五步之内,已经砍成了一条血路,整个明军沸腾了。
兵部尚书都冲到第一线了,我们这些小兵还怕什么?
将是兵的胆儿!跟着卢象升,原本溃退的明军亦是杀了回来,前线血战中的明军,更是仿佛彻底不要命了一般,拼着被长矛捅个对穿,被狼牙棒砸成肉泥,临死也要从战马上拖下来个垫背的。
东虏虽然悍勇凶残,可这一副不要命的打发,依旧让建奴们胆寒,这功夫正巧又是轰鸣的十几炮响了起来,狠狠落在大雪中,剧烈的爆炸中还夹杂着惨叫,八旗也是人,刚刚满腹都是杀气以及对明军的不屑,还有军功的赏赐,如今回过头,茫茫雪花中看不到一个自己人,再加上身旁这些野兽一般的对手,让他们也心虚起来。
终于,后面,苍凉的牛角号响了起来,杀进车阵的八旗子弟如同得到大赦一般,纷纷向回逃去,这一场短暂而激烈的遭遇战终于告了一段落,幸存的士兵不可思议的在实体堆中喘着粗气,旋即,兴奋的欢呼声还是在整个战场各个部位响起。
依靠着大刀也是重重的喘息着,好一会,终于轻松吐出一口气的卢象升阴沉的嘶吼起来。
“不要叫了!马上布置车阵!”
从兴奋中醒过神来,一个个明军再一次忙碌的把散乱的战车整齐的推到前面,偏厢放好,留出矛手与火铳手的射击孔,用木橛子把车连在一起,牢牢的钉在地上,还有的从后头把虎蹲炮给摆上。
杨廷麟这个文官都亲自上阵了,跟着几个大头兵喘着粗气把五十斤的虎蹲炮摆放在两车的缝隙之间,虎爪扎在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雪停了,天地间的雾气散去,重重拍了几下虎蹲炮那黝黑的炮身,杨廷麟还流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可他再抬起头,整个人却惊呆了。
战略地图上的贾庄,如今已经不复存在,有的仅仅是不知道烧毁了多久的漆黑残垣断壁,自北向南一排,是密密麻麻的建奴橹盾战车,为了应付明军的火器,八旗军也用战车,只不过他们的战车都是蒙着牛皮的,比明军的偏向车更重更结实,整齐的橹盾战车简直看不到边沿,而后面,森然列阵的正白旗,正黄旗建奴,还有外围的蒙古八旗,前面步战的汉八旗,一万望去,更是看不到边际。
那森然的军阵,寒光闪闪的刀山枪林,杀机逼人那一张张狰狞的脸,更是看的每个人都惊呆了。
就在明军阵线骚动的时候,咔嚓一声,沉重的大刀插进了车木板上,一杆卢字大旗高高悬挂了起来,片刻之后,那骚动又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每次都是,只要这杆卢字大旗不倒,似乎就没败过。
只不过没人注意到,卢象升眺望着对面的建奴大军,那双剑眉也忍不住剧烈的颤抖了几下,旋即目光阴郁的喝令着:“命猛如虎在左翼展开,杨国柱在右翼扎营,赶紧把大炮搬来,一旦建奴发起进攻,立刻用火器还击!”
随着卢象升的喝令,刚刚缩在后头吓得两股战战的两员总兵麾下不情愿的也是挤上了蒿水桥,明军的军阵也开始在漳水岸边展开,庞大的偏向车队呈现一个半月形将军队保护在其中,凛冽的寒风中,一个个鸟铳手拼命哈着热气吹着火绳,紧张的盯着远处。
而此时,建奴大军似乎也从刚刚的失利中醒过神来,牛皮战鼓再一次轰天震地的擂了起来,凶狠的牛角号中,橹盾车边沿的门纷纷打开,举着藤牌长刀,拖着金钱鼠尾的汉八旗步兵野兽那样哈着热气嚎叫着冲了出来。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虎蹲炮里填充满了铁砂子,第一次上战场的杨赞画心脏简直要跳了出来,一步步算着距离,最终狠命的把火绳插进了炮眼中。
…………
轰隆~
先是剧烈的破裂声,最后干脆爆开,猛涨的河水将原本能走人的冰盖给硬生生的撑破了,还有十几条倒霉的大鱼翻了上来,突如其来的漳水让乞活军自己逗死有点措手不及,靠近岸边的军士狼狈的向后退着,迎着河水,不少人又是大叫着扛着沙袋冲了上去。
一桶一桶冰冷刺骨的河水被打上来,从上面泼下,很快,严寒中,五米高的棱堡土山又披上了一层冰甲,在惨淡的阳光下,散发着一股子坚硬的光辉,那一头,无数乞活军又向蚂蚁那样倾巢而出,到处轮着镰刀斧头,附近的树,煤,干草木头甚至烧毁的村庄中房屋大梁都没放过,全被拖了回来,棱堡与河流的保护中,那略显狭小的军营,粮草与取暖用的柴火也剁成了小山。
这头还有几十个回水的乞活军穿着厚厚的海狸皮潜水衣,叼着水肺,将一些圆形的坛子塞进水里,眼看着这帮家伙进出一次,旋即迅速缩进帐篷中,脸冻得紫青,脱了湿衣服拼命地烤火,宋青书嘴角忍不住露出一股子阴谋的笑容,可旋即,他又是把目光转向了西北方。
血战,该开始了吧?
………………………………
第四百七十四章。四面楚歌
何止是血战那般简单。
惨淡的太阳沉重的从东方费力爬起,非但没带来丝毫温暖,反倒是增加了几分阴郁,东倒西歪列在明军阵前的偏向车都蒙上了一层晶莹,坚冰将车子都冻在了地上,不过有的地方,冰是红色的。
明军自己也是仿佛进入了永冻国度,一个个趴在车上的战士还保持着昨天的动作,有的端着火铳趴在那里,有的依靠着矛坐在车子下面,更有的还保持着中箭濒死的动作,这些尸体居然全被和战线冻在了一起。
从开战到如今,从没有一支明军打的如此惨烈,哪怕袁崇焕的宁远大捷,真叫人在阵地在,人不在了了,也要和阵地共存。
不过这支明军也没有退路,这地方是河边,《孙子兵法》中的绝地,虽便于防守,可一旦退却,也将立马面临建奴骑兵无比残酷的追杀,光秃秃的冰面上,几乎无处可以躲避。
似乎真陷入那种西方魔咒中,所有人都被冻住了,卢象升哈着白气巡视着他的阵地,所过之处几乎没人再动弹,都是裹着破烂的摊子被服蜷缩成一团,唯一的区别仅仅是有的再吐着白烟,有的却永远没了气息。
昨日一战宣府军承受了建奴步骑兵大小进攻三十多次,几乎把所有大招都吸引了,自己血也真是掉的所剩无几,当场战死两千七,昨晚因为流血受伤,冻死的又不知道多少,实在是太累了,到现在甚至明军连吃饭的劲头都没有了,一路上,卢象升亲兵挑活着的给踹起来,可亲兵刚走,那些军士又是懒洋洋的躺了下,连骂人的兴趣都被这严寒冻了去。
巡视完军营,就挨扛着自己大纛已经和大地冻为一体的军士身旁,卢象升也是进起了早餐,焦黄的杂粮米饼子里面还夹着糠,硬的跟石头似得,很费事才能咬下一块,连水都没有,只能抓一把身旁咸腥的雪就下去。
明明在自己的国土深处打仗,却是如此艰苦,如此的孤立无援,如此的孤军死战,就连卢象升自己都是感到一股迷惑,这个世道怎么了?
这功夫,一张小白脸冻得紫青,头发都冻得跟冰馒头似得,杨廷麟又是带着他那张乌鸦嘴气急败坏的闯了过来。
“大帅,高起潜那个混账根本没有出兵的意向,下官去的时候,他这厮居然在举宴席,兵士也懒懒散散的待在营中,淮军那帮混蛋更过分,他们竟然去洗了附近的应县,唐县,国难当头,他们还在劫掠大明子民,真真的混账东西!”
“巨鹿呢?”
“巨鹿县闭城不出。”
杨廷麟最后一句打在了卢象升的痛点上,历朝历代,有兵来援时候,无不是里应外合,哪怕巨鹿县能出兵一千,袭扰下建奴后军就回去,也能给宣府军带来巨大的帮助,使建奴不能全力进攻,可这巨鹿县真是被打怕了,缩头乌龟那样躲在县城里,他们就没想过,如果卢象升全军覆没了,迟早他们还不是会被打破,劫掠一空?
“大帅,要不我们撤兵吧!”
真是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所有战略意图都宣告了落空,杨廷麟歇斯底里的一句喊的卢象升头一次心头也泛起了动摇来,可没等他思虑多久,久经战阵的神经忽然在一刹那震撼起来,卢象升惊愕的豁然站起,眺望对面建虏军阵上空那拖着黑烟的小点,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红夷大炮!!!”
轰隆~
话音未落,那沉重的铅球子已经狠狠砸了下拉,冻上兵带着尸体数百斤的偏向车跟毛绒玩具般的打着旋飞了起来,破碎的冰屑散落在半空中竟然扬起了一片绚烂的彩虹,紧跟着后几个炮弹狠狠砸进军阵后面,又是激起了大片恐惧的惨叫。
拽着杨廷麟蹲伏在偏向车后头,卢象升那张坚决果毅的脸已经变得铁青,昨天建奴完全是弓箭压制,他还抱着侥幸建奴没有携带大炮,可如今现实却是狠狠给他重重一击,八旗军非但有大炮,而且数量达到八门之多,虽然带的是边军,火器配备也不少,可卢象升没有任何一样可以抗衡红夷大炮射程与破坏力的武器。
一轮炮击将明军阵前本来已经很单薄混乱的车阵又是打翻了数个缺口,炮声落定,整个八旗军中都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刺眼的是,重车阵再次打开,奋勇冲锋在最前面的,全是辽民以及历年被虏人口组成的汉八旗,拖着那金钱鼠尾,高昂着刀,狂热的杀了上来。
紧张的吹起火绳,明军鸟铳手,三眼铳手同样丢掉湿冷沉重的被子,嚎叫着趴在了偏向车上,炒豆子般的枪声再一次密集的在阵前响起,担看冲锋中的汉八旗最前面的忽然跟触了电那样剧烈震动几下,旋即催死的野狼般惨叫着倒在雪地上,和昨天那些前辈疆卧在一起,将罪恶的身躯留在这大明的土地上,可这年头火铳不论发射速度还是火力密集程度都不及后世,尤其是这寒冬腊月,火铳手手指更是冻得僵硬,装填更慢了,一百多米的冲锋仅仅开了两轮,打死打伤了一二百个建奴汉八旗,这些人已经冲到了,车前。
“放!”
等的就是这一刻,一直趴在车下的杨廷麟跟爆了菊一样嘶吼起来,同样趴伏在地上,沾上一层白霜,不起眼的虎蹲炮也跟着爆发出了怒吼,这是明军弥补火力不足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大炮霰弹,每一炮五百多颗铅丸呈扇形喷射出去,十米之内简直寸草不留,因为冲进了而靠拢在一起的汉八旗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人形的肉糜已经出现在血地中,向后喷射的血跟梅花那样开了一雪地。
可这也是大明火器最后的怒吼了,逃过这致命一击的汉八旗依旧恐惧而疯狂的杀上来,后头,心脏狂跳蹲伏着的明军刀手,排矛手亦是合着这绝望的地狱序曲翻身跃起,偏厢车阵几个缺口,两股不得不战的军士赤红着眼睛疯狂的剿杀在了一起,粘稠的血又是流淌出来。
卢象升又是一马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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