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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乞活-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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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玩人呢!什么鸟,一支风筝也能打成这样!”
拿着那风筝瞄了几眼,亲兵头目晦气的把那一扔,还踩了一脚,又是缩了回去。
亲兵刚走,刚刚两伙饿兵立马就如同躲过猫的耗子那样钻了出来,也不打了,两具尸体一伙拖走一具,迅速消失在了黑洞洞的民房中。
不过这一幕在松山城不少地方都不断上演着,终究还是有人把纸鸢拿了回来。
“督师!督师!”
从七月兵败之后,洪承畴把自己关在了松山府内,几乎都没有出来过,大败,也把这个镇压农民军战争中的赫赫战神的精神也压垮了,再也没有心思理会军队,洪承畴倒是每天奋笔疾书,什么诀别诗,绝句,辞世语最近不知道写出多少来!
听着外面呼喊声,此时洪承畴正在愤慨的写一首绝命诗,忍不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有什么吃食拿给兄弟们吃去吧!本帅不需要这个了!”
“督师,不是吃食,援军啊!”
这一次,却是再也顾不得尊卑,满是兴奋的吼叫中,蓬头垢面的临洮总兵曹变蛟狠狠地把那满是血红的纸鸢拍在了洪承畴的文稿上,血一下子把宣纸染红了,气的洪承畴刚要拍案叫骂,可没等骂出声,他眼睛却是直了。
自从七月兵败之后,已经将近四个月没有升帐了,今天总督衙门却跟开了荤一般,总兵曹变蛟,王廷臣,副将李辅明,夏承德,祖大乐,辽东巡抚丘民仰几乎全都被召集了过来,一大帮子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桌子上那个满是血腥味的风筝。
“这能不能是建奴的诡计?”
一朝天子一朝臣,什么皇帝什么臣子,崇祯十七年,死到临头了,崇祯皇帝对调山海关军队回防京师,或者迁都应天还是迟疑不决,最后白白将拯救大明朝的最后机会浪费在手中,丘民仰是崇祯选拔出来的臣子,这时候也是第一时间皱着眉头摇着头。
然而这一次,洪承畴却是超乎一般的肯定,甚至还带了些许激动,重重的点着头说道:“错不了!这绝对是援军来了!来的是淮军!”
风筝上仅仅绣着一句话,西安故人邀君渡岁赏波食点,三黄一绿点点雪!
这一句隐晦的暗语可把时间,地点,人物都点清了,渡岁是大年三十,赏波是海边,食点,三黄一绿点点雪则是宋青书的身份,当年宋青书在西安当垆卖酒时候,洪承畴可是常客,三黄一绿,三个班戟一杯果汁,点点雪则是椰蓉蛋糕,这暗语只流行在光临宋青书小店的一小波文人中,如果建奴连这个都能打探出来,他洪承畴死也瞑目了。
洪承畴残忍的外表下掩藏的却是一颗怕死的心,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被围困一年多后三月被俘,五月就剃发降清了,要是有一条救命稻草,他绝对会抓住不松手,听着主帅压抑着兴奋的解释,十来个文臣将帅亦是泛起了兴奋之色,可旋即,又是那个不坏事不舒服的辽东巡抚再一次提出了个尖锐的问题。
“谁来断后?”
被困在松山城之后明军不是没有试图突围,可连续六次冲击,全被建奴打了回来,山下平白遗留了上千尸骸,宋青书发来的暗语明确说是赏波,意思他在海边接应,可是突破建奴层层叠叠的包围网,逃到海边,却也是个大难题,而且全军饿成了这样,,是不可能全部逃跑的,总有需要人在后头殿后,或是出城冲击,冲乱建奴的军马作为掩护。
逃出去的未必能活着回大明,可是殿后的可就必死无疑了,这话说的,哪怕曹变蛟这等猛将都是面露迟疑,李辅明,祖大乐更是干脆直接往后退了几小步,要是城破大家一起死也就罢了,可你逃了,我死了,谁心里都不甘心。
更何况崇祯皇帝多么刻薄寡恩谁都知道,自己死了也是白死了,指望不了朝廷抚恤,只有活着才有价值,才有荣华富贵,足足一两分钟,大家都鸦雀无声,一个个武将眼神相互交织着,那股子神情诡异无比。
忽然间,几声轻咳响了起来,出声的居然是排位最靠末的副将夏承德,顿时从洪承畴到曹变蛟,每个人眼神都是流露出了炽热,可咳嗽过后,夏承德却是连续说了一串令人诧异的话。
“末将麾下还有马三百二十五匹,杂粮几口袋,军士一千六,距离渡岁十三天,末将麾下千总赵犊子,王二狗子平日里素得兵士拥戴……”
能混上大官的没有傻得,愣了几秒后,曹变蛟亦是点了点头。
“末将麾下马五百零二,兵士两千七,游击诨六,守备张三素来不服末将管束!”
“末将麾下马四百零二,兵丁一千……”
…………
似乎穿越过来之后,宋青书就没渡过几个好年,连续几年,过节不是在马上,就是在壕沟里,今个更是和沙包过年了。
舰队在外海盘亘了半个多月,吃了半个月鱼之后今个的年夜饭又成了吃沙子,趁着傍晚的余晖,几十条小船现行抢滩,用冷枪除掉建奴的游骑,旋即大股的沙船窜上了沙滩。
辽东的十二月真叫冰冷刺骨,不过含盐度高的海水也不是那么容易结冰的,一上了岸,大批乞活军兵士立马轮起了工兵铲,装起一袋袋的沙子,挖掘出壕沟来,一个师的兵马呼和咆哮中,几道沙包堆垒成的胸墙树立在了海边。
吐出一口满是咸腥味的沙子,站在沙袋上,宋青书目光阴郁的眺望向西方,来到这个时代,他已经与历史光着膀子干了不知道多少仗了,可眼前这个大明帝国还是一步步走向分崩离析,如今松锦大战都败了,能不能把洪承畴这个大汉奸从历史的漩涡中拉出来,宋青书也不是道这是不是自己最后一次赌的一步棋了,要是败了,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挣扎下去了。
“看好画像了,如果事有不成,立马狙杀掉洪承畴,勿使受辱于建奴之手!”
各军最精锐的狙击手被选拔出来六十二个,扛着来复枪,面容严峻的列成一队,听着宋青书的吩咐,这些人齐齐的立枪一个敬礼:“卑下遵命!”
沙滩的另一头,五百多匹精选出来的辽东战马亦是在喷着鼻息,尥着蹶子,狙击手分布在了阵地中,旋即宋青书又是走出沙包,外延,同样披甲梳洗着战马的乞活军头号大将周遇吉亦是放下了马缰绳,对着宋青书抱了抱拳。
“大帅放心,当年末将在松锦杏间不知道打了多少个来回,末将定能将洪承畴给大帅带回来!”
沉重的点了点头,宋青书旋即拍了拍周遇吉的肩膀。
“一定要回来!”
没有慷慨激昂的壮行言,这平平淡淡的一句明显让周遇吉愣了下,旋即他更加用力的点了点头。
带上岸的计时铜壶壶底最后一格水已经所剩无几,月亮亦是高高升上了东天,凛冽的辽东刀子风中,好不容易再江南养的白嫩几分的脸颊再一次变得粗糙通红,翻身上马,拔出马刀,回头对着乞一师的骑兵,周遇吉低沉的咆哮着。
“救援洪督师!出战!”
………………………………
第五百四十章。大明奸的救赎
已经沉寂了许多天的松山城,难得过年时节,也露出了几分热闹,只不过这个热闹显得杀机腾腾。
最后千多匹马全被杀了,天知道那些将官为啥突发善心,居然把马肉均分下去,就连底下的大头兵每天都能几两肉,有了粮食,原本失控的军队亦是恢复了几分元气,诸将再一次掌控了军权。
今晚,最后的晚宴亦是被铺开,行军大锅里,马肉,马肠子,内脏煮的咕噜咕噜作响,锅底下,马骨头和城内的大鼓,大梁亦是烧的噼噼啪啪作响,缺衣少布的明军依靠在锅边上,一面烤着火温暖着自己寒冷的身躯,一面拼尽全力大口大口啃着马肉,吃着那些下货。
最后一点盐,粮食都被拿了出来,放在锅里,四个多月连人肉都吃了,老鼠,麻雀树根亦是啃过,许多军士感觉自己这辈子恐怕都没吃过如此鲜美的肉汤了,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顿正餐,最终还是落下了尾声。
几乎最后一口汤都被喝尽了,坐下满足的揉着自己滚远的肚皮好一会,临洮总兵曹变蛟忽然翻身跃起,一脚踹翻了行军大锅,旋即手里大刀狠狠砍了过去,咣当一声,沉重的大黑锅亦是被砸出了个大窟窿。
“弟兄们,这最后一顿饭吃完了,再困下去,大家都得饿死!建奴已经不给活路了,今个,本将就带大家伙,出城和建奴拼个鱼死网破!”
“只要冲出松山城,向南就是宁远,只要能逃到宁远,弟兄们就能回家了!为了大明,为了回家,弟兄们,跟本将出城!”
城墙上,灯火一下子通明起来,禁闭了四个多月的城门轰然洞开,回家这个词仿佛魔咒一样萦绕在被困明军的脑海,呼和着,端着火铳,拎着大刀的兵士一刹那犹如洪水爆发那样冲了出去。
“杀鞑子!”
“和建奴拼了!”
就算突围,明军也从来没有如此架势,前面几排火铳直接爆出炒豆子般的轰鸣,旋即抱成团的明军怒吼着,扭曲着冲进山下层层叠叠的清军大营,这一次已经没有了什么火铳手,长枪兵,刀手的分别,所有人都是端着一切能拿的家伙冲上去,惊骇的建奴射出了漫天的箭雨,壕沟前足足数百缺乏盔甲的明军被钉死在阵前,可以往就该崩溃了的明军这次却仿佛吃了枪药那样,对死伤简直视而不见,踩着同袍的尸体,野兽那样狂奔出去。
没等壕沟里的建奴扔下弓箭拔出大刀,上面明军已经扑了过来,有的直接抱着腰把建奴撞在墙上,有的用刀兵死命砸向建奴的头颅,甚至有的直接用手指扣进了建奴的眼睛,用牙齿咬着他们的喉咙。
人肉都吃了,人性还剩剩下多少,这兽~性一般的疯狂进攻中,数百米的战线上到处是翻滚厮打在一起的人堆,有人肠子都被划出来了,尚且也要扑上去勒着建奴的脖子,如此不要命的打法,连建奴都是被打懵了,交锋了不到十分钟,守在松山城下的第一线建奴崩溃了,哭喊着向后逃了出去。
尽管付出了上千人伤亡的代价,冲垮了敌阵的明军依旧是亢奋异常,带着那种逃生的**,再各自小头领的咆哮中,明军又仿佛不可抵挡的洪水,继续向东南方向狂奔而去,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原本豪言壮志的将军们,亲兵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估计也没人管,明军如今早已经失控,仅仅是凭着一股子回家的**,聚拢在一起向外冲着。
怀揣着回家愿望的明军却不知道,他们注定被当成了弃子,山下的清军大营不过第一道,附近各处狼一样的八旗骑兵不知道有多少,两条腿终究跑不过四条腿的,缺乏重装备,无依无靠的轻步兵群,最终的命运只有被击破,被各个歼灭,冰冷的尸骸倒伏在雪地中唯的死路。
狭长的辽西走廊最宽阔处不过十五公里,松山距离海边更是只有几公里,周遇吉骑兵仅仅花了十几分钟,就已经抵达了城东南,只不过此时周遇吉的心里是骂娘的,突围时间比约定时间早了足足半个时辰,而且方向都截然相反,此时喊杀声都已经远了,留下的仅仅有个火光暗淡的松山城。
“这他娘的让老子怎么办?”
“师座,您看!”
就在周遇吉气得直骂娘时候,旁边的军士忽然指着城头叫嚷起来,侧目望去,十几个火把摇晃在土崖上,看的一激灵,周遇吉提着马缰绳就奔了过去。
几十根绳子从土崖上垂挂下来,早有几十个明军守在了那里,见骑兵赶来,晃着火把,一个披着文山甲的明军将领兴奋的赶了过去。
“可是淮军宋大帅麾下的军爷?”
“在下正是!洪督师何在?”
听着周遇吉焦虑的回答,那将领旋即对着土崖上面兴奋的晃了晃火把,高声叫嚷着:“洪督师,末将夏承德,淮军来了!”
好家伙,一时间真跟夏天柳树上会吐丝的虫子一样,上百根绳子吊着人下了来,穿戴着督师一套官服,洪承畴那张黑脸也是赫然位列其中,被几根绳子勒的跟紫菜包饭似得龇牙咧嘴,这头才刚下来,没等甩开绳子呢,已经是惊慌的对着周遇吉叫嚷起来。
“这位将军,快走!大军突围牵制不了建奴多久,一担建奴回过神来,咱们就都完了?”
“松山城大军呢?”
看着稀稀落落的两三百个亲兵陆续下来,再后头虽然还有人冒头,不过也不是太多的模样,周遇吉忍不住惊愕的问道,听的夏承德随意的在一旁答道:“那些贱役向南突围了,军爷请快点,一担他们死完了,咱们就逃不出去了!”
周遇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万多大军啊!为了这几百个人逃命,就这么放出去当了诱饵,用生命给这帮混蛋争取一个生计,祖大寿投降建奴固然可恶,可他在大凌河时候也没有这般利用麾下性命来保全自己,周遇吉也是从辽东军伍出身的,就算加入乞活军多年,也没忘了这股辽东情,一时间他简直出离愤怒,狠狠一拳头打在了洪承畴的脸上,把这个堂堂朝廷二品大员硬是打飞了出去。
“大胆!”
“竟敢对督师无礼!”
两边的亲兵顿时勃然大怒,拔刀就对周遇吉虎吼起来,乞一师骑兵也不是吃素的,见自己师帅被围,十几个直接马刀出鞘,逼了过来,本来已经气急败坏的洪承畴见到这一幕,禁不住一个激灵,旋即扶着肿了半边的脸,却是露出个难看的笑容。
“这位将军,你的心情本督理解,可如今得顾全大局不是?只要本督不死,弟兄们的仇,早晚有一天可以报的!”
一句顾全大局可算让周遇吉出离愤怒的头脑清醒了点,不过这个冲锋陷阵的质朴汉子不论如何,也不想再和他们多说一句,干脆翻身上马,挥舞着军旗,直勾勾的又是向海边急促的跑了去。
后面的副将夏承德顿时急了,在后头焦急的大喊起来:“喂!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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