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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河战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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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6。 学兵团到虎望沟

    此时是3月15日上午7点钟,韩麟符和李科长东望苍苍坝梁,鬼子还没有动静。向西望,117旅各部,有的逶迤西行,有的已经没了影,最后面是235团和其第14营,行动缓慢,迟迟没离开小喀喇村。

    韩麟符犯了个愁,对李科长说道:“走吧,一厢情愿解决不了问题。命令,前边探路的回来,就下梁奔虎望沟……”队伍离了锅铛子山,由于丁旅长建议西出虎望沟南行奔榆林子川,所以偏向西山根而行,前边就是望虎庄了。已经能看到榆杨树林掩映中,一座占地十几亩地的庄园,在晨风和炊烟中肃穆而立。庄园中的房子,无论是高大的正房,还是低矮的厢房,还有尖顶圆仓及倒座子房和围墙房,都是一水儿的干草苫就,苫花接顶。

    可是,也远远地就能看到,房屋多已失修,西半院的墙房多被雨水漏得檩柁皆露,椽子易位。一看主人的日子就已江河日下,今非昔比。世事的苍桑,何尝不是这样,当今之中国,时世多戕,近年又日战频繁。比之今日烽火连天,日贼茂木追击日甚,又有国民党明暗相绞,不然这些人怎会走到这里?但愿这个庄园的主人别像这帮人的处境。

    又看到庄园东侧不远还有一家人家,走得越近,看得更清,这家人院子后面好大的地方,都是墙茬子。看来那原本也是一个大院落,家道中落后,现只剩一个小院子了。如此小的一个小山沟里,院落的变迁,背后亦是人生遭际的起伏,家庭悲欢的荣辱。再看前山很高,山尖像一面扬起的仙人的脸;后山很矮,迤逦向西,像一个鼻子夸张的大象。不觉看向东南,众山促迎中,一山是饱满的虎脸,正回头看向这里。鬼斧神工,世所罕有。

    众人都望着回头虎,啧啧称奇,跟前如果有人,多想听听那个老虎的传说。烽火暂时忘却,边向前走,边议论开来。孙秀贞已然不觉晨风,在门前的榆树林边老榆树下坐着。她在想她的大儿子楚旗,最近她常常这样,站着疯想,坐下也疯想。想不明白时,就疯疯癫癫了。她看到从北边锅铛子山下来一队当兵的,还有骑马的走在中间。下来锅铛子山是北梁,下了北梁是北沟。过了北沟就来到了贺家大宅门口,再走几步,就到了自家门前了。

    秀珍看着他们,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大儿子也当兵去了,是跟着冀东13团走的……’拉住一个不胖不瘦的小伙说道:“楚旗,你可回来了,日本鬼子打跑了吧!我知道他们就得被赶跑……”她这一弄,队伍停了下来,韩麟符和李奇走上前来,韩麟符说道:“大婶,您儿子也当兵去了?真是好样的……”孙秀贞放了那个孩子,变得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大儿子就长得那样,中等个,浓眉大眼……他穿着白裤子走的,还用锅灰染了染,活像花牛屁股;把犁杖扔在地里就走了……”

    听她说得记忆犹新的样子,李奇说道:“大婶,就让我做您儿子吧,我可管您叫妈了,您收不收这个儿子呢?”他说着跪在她面前磕了三个头,同时说道:“妈,不孝儿,李奇,给您磕头了。我们还要开拔,您多保重身体,不要太想儿子……”孙秀贞听了,眼泪哗哗地流,举袖拭泪,笑笑说道:“看我这人,儿子回来了,我哭什么呢!”

    她笑容还挂在脸上,眼泪又流下来,说道:“你们都是我的儿子,叫前面的不要走了,都让我好好看看。我说梦着喜鹊叫了一宿,楚旗领回这帮儿子来。”她伸手摸摸这个,拉拉那个,一指后面站着的韩麟符说道:“这个儿子,有点水蛇腰了,都是打鬼子累得……”她又说道:“走,回家,妈给你们做饭去……”

    此时,二儿子楚章左手领着楚荣,右手领着楚华和楚侠,走出大门来到跟前。他们也以为大哥楚旗回来了,更想听听妈妈和谁说得这么热闹。尚不满7岁的楚荣,听妈妈一说做饭,忍不住说道:“还做饭呢,都没米下锅了……”

    已经站起来的军装齐整、个头高挑的李奇,和韩麟符等好几人一起,惊愕地看着这位妈妈和一连串的孩子,也注意地看着那连接到后山坡的一大院的房子。整个虎望沟树木陇林,连西面的青羊山都淹没在林海中了。后山上都是榆树,低矮的树干,虬枝婆娑,一看就是与风抗争的结果。这些人,应该也有一样的品格。

    紧接着,又从大门口出来一位高个手柱拐杖的老太太,她就是孩子们的奶奶,年轻时,人称大太太。老太太回身向院里看了看,没看到儿子楚仑的影子,才放心打量与儿媳说话的这些兵。她听到楚荣说的话,就笑笑说道:“孩子们,不瞒你们说,家里真没米下锅了……我这个儿子呀,败家子。牛马牲口都让他扎大烟了,田产什么都让他扎大烟了。现在,就剩这一院的房子,还都房漏屋塌。就求他别把这些孩子都卖了了。”

    稍微一停,她又说道:“我们老当家的,是满洲国元年没得……他在世时,这日子大着呢……”她说着话,用拐棍一指前梁和后梁的田地。

    韩麟符和李奇对视了一下,对刚刚走过的队伍说道:“哪个班粮食多,给放下点,尤其是干粮……”

    仍坐在地上的秀贞笑嘻嘻地说道:“你看,这怎么好意思。我还没给你们做饭呢……”韩麟符笑笑,像看着自己的亲人一样看着她。李奇看着不安的老太太说道:“大妈,你别不好意思,放下点粮食和干粮,你们好填饱肚子呵!我们是穷人的队伍,是为没有饭吃的人打天下的,等赶跑了鬼子,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时,从沟里下来一个人,看见有兵,有点害怕,远远地说道:“大太太,我知道你们没小米子了,给你们送点……好让孩子大人度命啊!”秀珍还是笑,楚荣上前接过不是很多的一点米,老太太恭敬的向他道了一个万福。送米的老人诚惶诚恐地走了。看到几个当兵的好奇,老太太说道:“没成想我们也沦为没有饭吃的人了,那个人有良心啊!他原是我家的长工。我家老爷去年死在夹皮川,是被人害死的,旧话就不说了……”

    拿着小米的楚荣,看着放在石头墙上的粮食和干粮,自是喜不自禁。转而又不高兴起来,说道:“这些粮食放在一起可不少,可等爸爸回来,又该拿去换大烟了……”李奇听她说话,又伤感又害怕的样子,很是同情她。他心里判断,曾是属于大太太和故去的老爷的辉煌的日子,这些孩子没赶上,唉!他拉拉楚荣的手,又拉拉楚华和楚侠的手,没有什么可送,拿出几个弹壳,给她们几人包括楚章每人两个。

    他又看看几个孩子童稚的表情里掩不住惊慌,又笑笑说道:“等爸爸回来,你们就拿出这个给他看看。告诉他,是一个穿军装的大个子哥哥给的,他不让你拿家里的粮,不然他就来抓你,他腰里有枪……”

    几个孩子先是怯生生地看着金黄的子弹壳,继而都不住地点头,然后如释重负地笑了。卫兵前来催他们上马,他们几人只好与老太太道别,又与孙秀贞道别。孙秀贞一看他们要走,就对李奇说道:“楚旗,你刚回来,怎么就要走……”老太太忧心地看着秀珍,心里暗恨这个儿子,又不住地打量李奇……

    秀珍一着急说道:“公公活着时,在夹皮川,为打大烟地,设计杀了一个满洲国驻围场县的官员……”老太太看了一眼秀珍,忙说道:“我这儿媳想孩子想疯了,可别听他的……”韩麟符笑笑说道:“放心吧,老人家,我们什么也没听见……”老太太拄着拐棍不住地点头,又说道:“以往过兵,可没你们好,我那扎大烟的儿子,都被他们打出病来了……”

    队伍穿过树林西去,很快就没影了。孙秀贞看着婆婆和几个孩子,往回运粮食和干粮。她又说道:“都藏好了,省得让大烟鬼看见……”他们开始找地方藏,干粮放碗架子里吧,楚仑回来就会发现;放房巴上边吧,又怕也藏不住;放别的屋,又怕喂了耗子……

    原来日子红火时,人也多,几乎没见到有多少耗子。可自打家业被楚仑折腾光了,常活、月工都去了三节地,这耗子开始兴秧了,成帮成片的,都不怕人。刚才学兵团光放下的干粮就不少,各人掏出来就放在石头墙上了,都捡到一起有一大筐。就是因为多才藏不住的,正藏着,楚仑回来了。他领着一个人,是松树梁的黑嘎子,俩人商量好的,让楚章去给黑嘎子放猪,顶大烟钱。楚仑一看到干粮,眼睛都亮了。

    秀珍一看楚仑回来了,也不疯癫了,也帮忙藏干粮去了。楚仑就骂上了,他骂道:“你这老娘们儿,这么多干粮,往哪里藏?家里还有粮食,你他妈还敢背着我……”

    再说黄班长进了那家的大门,直奔马圈而去,他只想弄了三匹马,运走伤员再说。进得马圈,三匹马还真听话,正抓了马要走,正房屋门开了,走出两个人来,一个老年,一个壮年。两人都粗眉大眼,上眼眉都长了一个大痦子,厚嘴唇,鹰钩鼻子,一看就不是善茬。黄班长已然手枪在手,一指他俩说道:“我们是四十一军117旅的,去赤峰抗日,阻击鬼子到此。后面有鬼子就要追上来了,重伤员运不走,只好借你们的马一用……”

 207。 黄班长的命

    黄班长看他俩有意上前来抢回那三匹马,就仗着自己手枪在握,说道:“你们的马,被征用了,抗日人人有责。前线将士死伤枕籍,战地村民踊跃支前,你们在这过着安逸的日子,贡献三匹马,别有啥想法。等把伤员运到前面,马还给你们放回来。再说,同是中国人,你们也不能眼看着那带血的伤兵,再死在鬼子的枪下吧……”

    黄班长去的这家是这小木头沟附近有名的地主,老东家叫木圣人,少东家叫木青云,两人都系强人之辈。木圣人年轻时一贫如洗,干的都是砸明火和短道之类的生计。所谓的苍苍坝梁上放闸,就是把过往行人都截住,钱财洗劫后,人也不放,都捆住手脚,直到晚上一次放下山。苍苍坝梁上,成了他的发财之地。后来他采用杀人等手段,霸占了这个宅院。儿子木青云长大后,做派和他一样,只是已不用出去砸明火了。

    两人听了黄班长的话,木圣人一脸的不服。木青云也是不愿意,但又不敢惹黄班长,就一抱拳黑脸转回黄脸笑着说道:“这位军爷,我们是粗人,但抗日的大道理也懂。你们的战事再紧急,鬼子追得再紧,也不差这一会儿,我把牲口饮饮,你再牵走。”黄震本来打算强行赶走,可听他说要饮一饮,就表明他答应了。索性就让他饮饮吧,一会跑起来也好有劲。

    黄震当兵六年多,从打随部开到赤峰,与鬼子浴血拼杀这些天,疲惫归疲惫,早已练得浑身是胆,也就没怎么把他们爷俩放在心上。随口问木青云道:“大哥,请问贵姓高名,回去后我也好向长官交代,日后好谢你……”木青云冷笑着说道:“在下姓木,小字青云……”他说着话,假意去牵马,转身一个怀中抱月,抱住了黄震的上身。同时对木圣人用眼神叫过来的一名长工说道:“小四儿,到这面抢他的枪……”

    小四儿一听东家的话,几大步枪过来,双手掰开黄震抓枪的右手,把他的手枪抢了出来。小四儿手里拿着那把枪,像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放哪好了。木圣人虽然老了,可毕竟年轻时摸过那玩意,抓枪还是轻车熟路。他一把接过那把手枪,很是稀罕得不行。此时的黄震发现木青云比自己劲大,便使了个千斤坠,让重心立刻向下运动。两膀又向左一用力,木青云顿时失去了重心,身体向左滑去。黄震就势转身一个顺水牵羊,把木青云摔出老远。

    小四儿在一边可着了急,伸手也去抓黄震。黄震缩身躲开小四儿的空,木圣人用手枪把儿,反手给黄震的脑袋一下子。黄震顿时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黄震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的手脚都被细绳捆住,动弹不得。他心里一沉,想到这下完了,本想办件好事,成了帮倒忙了。他又想了想,怎么不是死,可惜的是,没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下,却死在自己人的手里,奈何,奈何。木家老少东家坐在跟前喘粗气,也在唑么怎么处置这个军爷。尽管这爷俩做事心狠手黑,可面对一个军爷,也是无从下手,怕一大意出事。爷俩又使眼色又瞪眼,把小四儿和刚赶回来的长工打发走了。

    黄震也冷静了一下,对木圣人说道:“大爷,贸然抓马是我不对,您能不能看在我们穿着单衣浴血奋战的份儿上,放我一马。这沟外的大道上,小鬼子的马队正追我们,眼见就追过来了。我抓马是为了驮伤员向前追上旅部,不是要把你们的马匹占为己有……”

    木青云此时还在瞪着眼睛捣气,老头子顾自把玩黄震那把盒子枪。黄震说完这些话,老头一使眼色,跟前看热闹的家人都惊慌地逃回屋里。他一转眼珠子说道:“你说你是打鬼子的,你怎么跑这来了?什么打鬼子,就是抢马吧?”他分明是故意不相信,诘问就是强调,黄震气得无言以对。

   

  

   
 

   

   

  

   

   

   

  

   

    老头说完,眼珠不断地转,给儿子木青云使了个眼色,又把手里的枪晃了晃。原来这夺枪、出手打人和捆人都是他老头子的拿手好戏,年轻时不是太横的主儿,一对一他都能把人家捆起来。相对他来说,木青云就不行了,年轻时不学无术,光有一个心狠手黑。刚才那两下子,就被老子看扁了。如果不是老头子及时出手,他和小四儿都得被黄震捆了。

    木圣人心狠手辣,人送外号木阎王。木青云从食黑财黑上说,比木阎王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明白爹的意思,就是枪他留下,人归自己处置。他也只好照爹的意思办,气也缓过来了,就上前踢了黄震一脚,说道:“那是我爹,人送外号木阎王,你知道他的厉害了吧?我木青云也不是你想惹就惹得了的,这小木头沟、小喀喇和苍苍坝梁左右,你称四两棉花访访,谁不知道我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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