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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河战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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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爷子上前一把拉起二孙子白梁,颤声说道:“快都别哭了,成何体统,你看这一队队运炮的士兵,哪一个不是爹生娘养的?哪一个没有父母妻子儿子兄弟姐妹?如果照你们这样哭哭啼啼,都裹足不前,都回家团聚,谁去抗日?”
白老奶 子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白老爷子一说,恍然想起自己太过了。她止住泪,不禁笑了一下,忙把仍在啼哭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孙女和她们的母亲白张氏拉起来,说:“唉,有什么法子呢,我们女人没别的,就是眼泪多。为娘我就怕我这个大儿子有个闪失,可话又说回来,这一队队的小伙子,哪个不是娘的儿子,如果都被儿女情长绊住了脚,那小日本鬼子不更得手了……儿啊……”她又抹了一把眼泪,接着哽咽着说:“你去吧!别管家里了,家里一切都好,为娘把眼泪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白旅长的妻子白张氏身穿蓝色碎花裙袍,也是一双小脚,穿着一双绣花尖尖鞋。她眼如秋水,面如丹玉,含情不漏,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说话间大伙儿已把白旅长扶了起来,白张氏和白老奶 子又为他拍去身上的尘土。白张氏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一个布包,递给丈夫,有勤务兵赶紧接了过,可能是换洗的衣服吧……
白旅长紧了紧腰带,正了正刚戴上的帽子,向父母亲,向所有的家人,举手敬了个军礼,转身向王青九副旅长所在的旅部走去。
王副旅长说:“白旅长,全旅已按您的命令出发了,我们走吧!”他又转身说道:“大爷大娘和嫂夫人,我们上路了,都请回吧,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白老奶 子哭着说:“我的孩子,你们都会回来的。回来时别忘到这打尖啊!该天杀的小鬼子,他们就不是爹生娘养的?跑到我们这来挣命……”
王副旅长举手敬了个军礼,他身后旅部所有长官都转身立正抬手敬礼。
白老爷子一家,久久地站在路边,目送部队向北而去,直到最后一个士兵的身影慢慢消失。
白老爷子,叫白文起,系清朝最后一届举人。
他多次辞官不做,回乡躬耕陇亩。不是他不愿做官,而是他看透了官场的黑暗,尤其是朝廷和达官贵人对洋人的奴颜婢膝。
一九二六年,山东军阀张宗昌的参谋长施岚峰以同学之谊,邀去山东做官,不就。由于他办事秉公,不徇私情,古北口历届地方官都委托他管理发放孤寡老人的救济粮,他从不贪污。人们自发在他家的大门口挂了一块“共仰仁风”的彩漆木匾。他还曾被推举为“疙瘩会”负责人。为了保持山上的植被不被破坏,保护水源持续性,他不管发现谁到山上砍树,尤其是刨地下的树疙瘩,都严厉地要他把破坏的树木交出来,并站在街上示众,并保证以后再也不破坏树木了。有的严重的,还要把他送到警察局。
大清朝没了,接着是袁世凯,接着是军阀执政府。一九三二年二月日本扶持伪满洲国成立,清朝遗老郑孝胥来古北口,邀他去新京做民政厅厅长。他说溥仪做了日本人的儿皇帝,我丢不起那个脸。
郑孝胥走了。
他一边读书一边思考中国之前途,他认为列强敢到中国来动土,主要是看中国经济太落后,工业太差,最主要的是军事太落后。这一切皆源于政治的**及封建残余。
也因此他对大儿子喜才特别严厉,近乎苛刻。从小让他在私塾里学孔孟之道,后逐渐让他饱读诗书。还让他拜白龙潭庙方丈为师,学了一手好功夫。
后来,经人介绍到保定武备学堂读炮科,父亲希望他以后能为中国的军事出力,为中国的前途做贡献。
白喜才从一入学,就奋发学习,很受老师的器重。他涉猎了大量的书籍,尤其喜欢读法国大革命的书,他特别崇拜拿破仑。
有好几次去日本深造的机会都被他辞掉了,他认为拿破仑就没曾出国深造,不也照样在土伦战役中一炮成名么?
保定武备学堂要把他留下做教官,正好那时孙军长去招收带兵的将领,他被第一个选中……
那天晚上,席散,众人都走了。他来到父母的卧室,要趁此机会与父母亲好好叙叙旧。
老娘摸着他的头:“喜才,你老了,都有白发了,要不解甲归田吧,娘好天天能看到你……”
老父亲不爱听了,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呀?国家正在用人之际,军人都解甲归田谁去打仗?连古代的花木兰还能御国杀敌,为国出力呢……”
老母亲很少与白老爷顶嘴,但这次她不依不挠,说道:“不是妇道人家不行么,怎么还有花木兰杀敌呢?没有妇道人家,杀敌的英雄谁生出来的?”
白旅长知道老娘最讲究三从四德了,今天与父亲顶嘴,看来是太想自己了。他赶紧打圆场,忙问起现在家里的情况,嘱咐年成不好,能少收点租子就少收点……
他又问了二弟和三弟的情况,二弟白建才在南京做事,三弟
白瑞才在赤峰灯泡厂当总会计。父亲母亲也问了他的大儿子白锋在北京读书的情况。他也得知三弟的媳妇去世后,三弟回来探家,遇到一位从河南逃荒过来的姑娘,叫徐小梅。其实有点门不当户不对,怎奈三弟看上人家了……后来老两口赶紧叫人把他送到儿媳的房间。三个孩子都睡着了。
媳妇已等他等得火烧火燎,看他回来忙伺候他休息。风雨过后,他嘱咐妻子:“自古忠孝难两全,我如果回不来了,就请你把孩子带大,不要太苦了自己,必要时再找一个吧……”
媳妇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也借此抚摸他那有棱角的面庞……
15。张百湾
15。张百湾
张百湾村。兴洲河与滦河汇合处。
四十一军117旅于一九三三年二月二十六日上午十时左右,陆续到达滦平县张百湾村西的兴洲河南岸。兴洲河发源于滦平北的丰宁县凤山,水量丰沛。它再往前流五百米就与从金沟屯村流过来的滦河相汇,并入滦河,一直向东流去。两水相交处,形成一个大大的水湾,水面平展,水天浩渺。兴洲河流到这里,水面虽没有水湾处宽阔,却流的相当急,浩浩的涛声很远就能听到。
旅长丁伯廷,副旅长吉占文,参谋长张永太,研究决定,三个主力团和军部独立团等部沿途边走边休息,战士们已累的不行,迫切需要歇歇脚。特务营、侦察营和独立营等随旅部一起行动的直属各部此时行进在比较靠前的地方,于是旅政训处给他们做了一下动员,让他们再加一把劲儿,赶到河边。他们赶到后分头行动,一边到南岸山坡砍树搭浮桥一边试图找船只,还有的战士试着泅渡。因为是早春天气,这个地方还很是寒冷,泅渡的战士试了几次都不行。
吉占文副旅长亲自来到河边,他看到河水流的很急,两岸还有很宽的冰未化,河面足有三丈宽。他就命令各部加快行动,独立营战士上山砍树,特务营战士抢搭浮桥,侦察营战士向上下游寻找船只。浮桥正向前搭的同时,侦察营的战士在上游回民村找来几条船,他们一提是北上抗日的部队,又见他们不拿不抢,态度很是和善,老乡还是很支持的。
此时一边走一边休息的三个主力团等部,体力渐渐有所恢复,也陆续集结到了河口附近,刚好浮桥搭完。张永太参谋长站在河边,指挥各团各部依次走上浮桥,过河而去,也有部分战士坐小船渡过,有些南方战士会划船,此时派上了用场。
117旅过了兴洲河以后,留下特务营的一个排,在此等候后面的大部队。全旅迅速沿往北通往金沟屯村的土路迅速开进。路两边是大片的稻池,早春三月,还留着陈年的旧迹。稻池在春寒中像一页一页翻开的书,顾自在那展示。战士们只顾赶路,长官们也无暇看一眼稻池连片的春色,抗日的烽火紧啊,压的每个军人的心上都起了烽火,怎就一个烽火连天才能形容得了?
大约走了七八里路程,前面村庄叫下猪店村和上猪店村,道路再往前是沿滦河西岸和西山根北行,前面村庄叫柳家台村,侦察营的战士已开到了那里。丁伯廷旅长与吉占文副旅长决定,在上下猪店这一带吃午饭。如果再往前走,过金沟屯和滦河沿两村庄后,还要强渡滦河,所以全体官兵必须在此用饭,以补充体力,为渡过滦河做准备。
由于地方窄,尽量不踩踏农田,233团也开到柳家台村停下,234团、235团、军部独立团以及旅直属各部在上下猪店一带依次停下,各炊事班都埋锅做饭,铡草喂马。
滦河流到柳家台这块是从北边过来的,到了上下猪店村南王帽山根儿,就折而向西,绕到王帽山前在张百湾村北接纳了兴洲河后,又折而向东。上下猪店村至南面的滦河之间,大片的稻池,多数都是张百湾村大地主刘敬武的田产。部队在兴洲河口过河时,张百湾村的老乡儿及西边喇嘛洞村、东苑村、西苑村的老乡儿都远远地站在河边看热闹。早有人把过兵的事告诉了大东家刘敬武。地主肯定有钱有粮,最怕过兵过匪的,他开始一听到此事很害怕,又想起一九二四年有革命党人要在喇嘛洞村和张百湾村搞暴动的事儿……有下人又回来说那些兵过河往金沟屯方向去了,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又惦记着此事,就穿好衣服走出院子,想去看个究竟。他这一出门正碰上几个侦察营的战士寻找渡船,也有的战士到村里买东西,看他们公买公卖与以往过的部队不一样,他就与他们搭讪起来,得知这支部队是北上赤峰抗日的先头部队,赶着过了兴洲河、滦河和榆次梁向赤峰开进。他也是识文断字之人,从小涉猎诗书,东北被日本人弄的惨不忍睹,山河破碎,他也早就听说过,而且相当关注。一看这些人是抗日去的,又穿的相当单薄,就有点热血上涌。到了河口从人缝儿中往那一看,士兵急急过河北进的样子,根本不像以往过的兵那样,哪管是稻池还是马路,踩你没商量。他急忙返回家里安排下人赶紧做饭,还有猪肉炖粉条子。他算计着天要晌午了,这些兵长途行军肯定饿了,到前面一定要吃饭,所以算计着甭打招呼了就赶紧做了送去吧。
正当炊事班点着火准备下米的空,大管家刘尚带着一些人挑着饭菜赶到了下猪店。
战士们开始看他们挑着东西还以为是做买卖的在赶路,235团就参加过东陵盗宝,其中一些老兵油子就跟土匪差不多。他们看着这些挑担的人,还笑他们这些做买卖的怎么敢与当兵的争道?怎奈现在长官们一再强调纪律,各团都设了政训处,还有学兵团的人在场,倒是不敢造次。
正当大伙大眼儿蹬小眼儿看着他们时,大管家刘尚说话了,他一拱手说道:“哎,各位军爷,我家刘敬武刘老爷让我给你们送饭来了……快快,往前挑几挑儿……”
大伙如梦方醒,待那盛着饭菜的食盒一打开,一股猪肉炖粉条子和白米饭的醇香,飘散开来。真是闻到饭菜香和尚也跳墙啊,各炊事班的炉灶都停下了开始吃饭。这一下可为117旅等部节省了时间。
235团团长赵文林赶紧过来同为首的刘尚管家表示谢意。刘尚呲牙一笑说:“军爷们,别谢我,这是我家东家刘敬武老爷的意思……”
大伙儿都不明白刘敬武是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全旅上下及共同行军的独立团等部都吃上了现成的饭菜,丁伯廷旅长赶紧走过来向刘尚管家说些感谢的话。
刘尚说:“各位军爷,也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个管家。我们刘老爷刚才到河边看热闹,他一听你们是抗日的队伍就有点肃然起敬,又看到你们秋毫无犯,人马认准慢点行让一让也不踩稻池,就更加敬重了。你们匆匆北上,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想必你们肯定饿了,所以赶回家吩咐下人忙乎起来,这不就送过来了。”
丁伯廷旅长,赵文林团长,还有王强团长都笑着看着刘尚,太多的感谢话到了嘴边也没有再说出口。丁伯廷就问他:“你们东家叫刘敬武?”刘尚说:“我家老爷叫刘敬武,你们看这滦河边上的大片田地、稻池和山场树木都是他的。你们去抗日,要流血流汗,从刘老爷的地盘上走过,刘老爷焉有不给点见面礼之理,希望你们不要忘了刘老爷支持抗日之心情……”
丁伯廷说:“刘老爷对我部赏了饭菜,这不只是一顿饭菜的事儿,这是热河百姓对我117旅,对我四十一军的一片热情,我代表117旅和独立团等部,表示深深的感谢。我们全体将士会以热河人们的热情为动力,把小鬼子截在赤峰以东,辽河以北,进而把日本鬼子赶回老家去……”
送走刘尚等人,117旅,教导团等部立刻开拔,从柳家台村前过去,到了金沟屯,过了金沟屯东的沙梁兵分两路,越过沙梁向滦河沿村开进。
金沟屯和滦河沿有滦河流过,自古就是鱼米之乡。金沟屯村的地主焦来喜,从他到他的爷爷都是清朝的皇粮庄头,这里的土地是他爷爷受皇封,跑马占圈得来的。焦来喜东家也是看到走过村前的部队与以往部队不同,又听说他们是打鬼子去,就让管家准备东西去劳军。管家说:“老爷,晚了,他们都开过东小沙儿了。”
焦来喜正在那惋惜,管家又说:“老爷想要劳军还不晚,他们是先头部队,大部队一个军,还在后头呢,快了好过来了……”
金沟屯和滦河沿都是滦水绕村前,稻田沃野无边的小村,很是富庶。滦河口水流湍急,河面很宽。两岸沙柳丛生,虽然天气很冷,河水却涛涛流淌。丁伯廷正要组织人员强渡过去,有村里百姓来,告诉上游三里处还结冰未化,可以去那里踏冰而过……
丁伯廷等人谢过老乡,各部开到上游,顺利渡过滦河,离了滦河沿向榆次梁而去。
孙殿英随大队人马翻过拉海岭,在箭厂沟门以东,汇齐部队,又翻过偏岭,来到鞍匠屯村,时间已是二十六日上午十一点多,鞍匠屯大地主贾百万到路边来看望部队,贾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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