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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河战事-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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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旅长一边打电话,一边看地图,他在调整部署。间或听一句金相玉说话,心不在焉地说道:“你丈夫组织怠工?”

    金相玉说道:“我丈夫瑞才,一直在灯泡厂做会计,说话很有地位。日本人接管以后,开始他和工友们放慢生产速度,延长生产时间。这个事情被鬼子发现,杀了几个工人。后来他们又制造故障,有意停电。可是鬼子毕竟是鬼子,真正的毛病又被他们查了出来。结果参与人员都被鬼子杀害。”

    丁旅长不无调侃地说道:“那你丈夫为什么要与鬼子对着干呢?”金相玉说道:“那丁旅长为什么要打鬼子抗日呢?”此时的丁旅才抬眼看了看她,对站在司令部门口里的这位风姿绰约的女人,不无夸奖道:“鬼子又毒又狠,与他们对抗,好胆量。”他虽是顺情夸好人,可他就觉得个这个女人从身段到眼神是那么熟悉,从而想与自己搭上某种关系。

    看着丁旅长,金相玉的情绪似乎被往事牵得更低沉。丁旅长也觉得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幽怨成分。她似乎来此就是与他拉话来了,说道:“不瞒你说,我丈夫与抗联有牵连。他手下的两名技术员就先期去了抗联,现在事实证明,那两个孩子去对了。”

    丁旅长眨了眨虽然如炬却很渴睡的眼睛,感叹道:“哎,抗联 也不一定好到哪去,打鬼子都是苦差事,掉脑袋是迟早的事。你丈夫既然与抗联有牵连,那我叫一个人过来,你也许与他有共同语言……”丁伯廷一招手,朝机要室说道:“韩处长,你过来一下。”韩麟符正在机要室和几个人一起对着地图,研究半支箭的山势地理,听到丁旅长叫,就走出机要室,来到作战室。

    他一看丁旅长正在和一位妙龄女郎说话,只见该女子个子中等、梳着短发,青衣素袍,素面朝天;眼底含泪,嘴角忍悲,但难掩青春气质。就问道:“丁旅长,叫麟符所为何事?”丁旅长把目光移到韩麟符的脸上,说道:“麟符,你们那个党在赤峰城不是有人吗,那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白瑞才的人?”

    韩麟符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说道:“丁旅长,此事有关军事机密,为何向这位素味平生的女子随便谈起?”丁旅长说道:“她说她的丈夫与抗联有联系,而且前两天被鬼子以怠工为由给杀了。她因此才流落至此……”

    金相玉也抬头打量韩麟符,看他苗条的个头穿一身灰蓝军装,眉宇间虽满含急躁之气,却难掩其高出常人的鹰扬之色。只是丁旅长突然叫他,又说出此事,他明显有点防范。也难怪,现在日本人占领了赤峰城,浪人、特务等早在几年前就打着经商和布道的幌子,四处活动。不是有个女特务金壁辉,又叫川岛芳子,她就四处为小鬼子服务。对不认识的人尤其是女人有所防范,也属正常。

    她于是轻起朱唇,惨然一笑,说道:“奴家古北口人氏,白瑞才是我的丈夫。由于带头与日本人作对,被杀害。现在工友们募钱雇一辆大车,让我拉了丈夫遗体回原籍安葬。哪知一路上都在排兵打仗,这喀喇街不让我们过去。我又听说这里的长官都是打小鬼子的英雄,就来相求,助我丈夫的灵柩早日入土为安。小女子将不胜感激。”

    韩麟符听到此,方信了她的话。看着丁旅长说道:“丁旅长,他需要钱,就让军需官给她一二,要不给他一匹马帮着拉车,不就能让他早点到家了吗!”

    丁旅长说道:“送她和她丈夫的灵柩回家不难,给钱也不在话下,向西一路放行就行了。只是我听她说到她丈夫是与鬼子作对被害的,很是同情她。又听她说,她丈夫的工友都参加了抗联,所以才叫你来一问。”

    韩麟符也觉得自己防范太高了,摸着头直笑自己,转而对金相玉说道:“他们参加的是哪一支抗联?”她悠悠地说:“好像是杨靖宇的第三路军……”

    韩麟符又问道:“你爱人既然与抗联有联系,又敢与小鬼子作对,他肯定与赤峰我党的一些人有来往?”这时,军需官送来一卷大洋,金相玉说啥也不要。她说道:“这个东西,多了不安全,也没地方拿。我们这一路上,碰到好几股土匪,都是一听说就放过我们了。其中,还有两股土匪,都倒给我们扔了两摞大洋。”众人听了她的经历,都感叹还是好人多。

    一个参谋把草拟完的命令,交由丁旅长签字。丁旅长签完字,抬手递给了叫金相玉的这个女人,挥手叫她抓紧上路。只见金相玉接过文书,没有走,再也憋不住眼泪,哭了起来。大男人们只能是看着,没法相劝。也没时间。

    她哭了一小会儿,悲悲戚戚地止住哭声,回头对丁旅长哭道:“我的大丁旅长,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170。 原来是小梅

    众人一听金相玉如此说,都大惑不解,回过头来要看个究竟。只见她站在门口,盯盯地看着丁伯廷,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哭了两声之后,终于憋不住说道:“伯廷哥——”一声火山爆发般地呼喊,让丁伯廷又回到了那个从前的岁月。他吃惊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嗫嚅着说道:“小梅——”烽火三月,恍如隔世……

    时间弄人,他恨时光不重来,又说道:“小梅,真是你!唉,都是日本鬼子干得,我真没瞅出来,你先坐下……”

    小梅一看丁伯廷真的认出了她,嘤嘤得在那哭起来,听着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卫兵给他一把椅子,她款款坐下,忽又站起,对着丁伯廷和众长官作了一个万福,呜咽着说道:“伯廷哥,你们不要怪罪小梅,我有重孝在身,不能施此大礼……”

    此情此景,见者谁不肝肠寸断?断肠人尽在咫尺,清风为之动情,拂去小梅脸上的眼泪……众人各忙各的去了,小梅坐在椅子上,对着被沧桑和硝烟裹着的丁伯廷,无声地哭泣着。她要把这些年埋在心底的相思和苦楚等等一切都哭出来。不能怨丁伯廷认不出她来,因为他自己已经起了多大的变化?她哭一阵,泪眼婆娑看着丁伯廷,这个昔日青梅竹马的伯廷哥,战火的硝烟让他变得如此苍老,起码比自己想象的老二十岁。

    心中有万语千言,无从说起,只得任由眼泪像小河一样往下淌。丁伯廷看她哭得时间太长,也太过伤心,就说道:“天意如此,我们凡人怎好改变,就别哭了,看看眼前的事怎样处理吧!”小梅本想问一问他是怎么来赤峰打鬼子的,可又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可能是为自己,怎么这样巧合,我逃到赤峰,他也来到赤峰……

    韩处长和吉副旅长走进作战室,小梅回身说道:“你看,你们的正事都被我给打乱了,我这人不争气,本来不打算相认了,可眼泪不听我的话……”吉副旅长说道:“劫后重逢,不幸中的万幸,只可叹茂木鬼子在后追得紧,烽火硝烟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司令部所有人员都对你表示抱歉……”小梅赶紧说道:“这咋说说得,我才最该表示抱歉呀……”

    韩处长腼腆地笑笑说道:“就都甭客气了,我看这样……”他回身又看了一眼丁旅长,说道:“估计今天,茂木不一定会马上追过来,我们为白瑞才举行个追悼会吧?”丁旅长不置可否,其他长官都表示赞同。”丁旅长看到众人的意思,说道:“这样吧,就在喀喇街东,设一个灵棚,一同追悼四十一军各部赤峰开战以来,所有牺牲的人员……”

    吉副旅长说道:“那也好,就让教导团长广六和具体办吧。”丁旅长点头同意。教导团准备追悼会去了,张参谋长问道:“你还没吃饭吧?”小梅苦笑着说道:“是没吃呢,但实在吃不下……”卫兵从炊事班端来饭菜,大伙都劝她吃点,她只好勉强地端起碗去吃。

    她扒了几口小米饭,菜是干白菜熬土豆,到赤峰这几年,已习惯了这种吃法。原来自打离开赤峰城,风餐露宿;千里迢迢,只想着丈夫的尸骨早点到家,自己哪吃的下饭。好在这半道不用担心土匪了,原来还得担惊受怕。吃完饭她的精神明显好转,卫兵来报,说灵棚马上搭好,再过半个时辰就可过去。张参谋长又对小梅说道:“不急,你先喝点水……”

    卫兵上茶,大伙都喝水。丁伯廷问道:“小梅,你开始不是自称金相玉吗?”韩处长看到小梅有点后悔地一捂嘴,就打岔说道:“白瑞才既然与抗联有联系,又敢与鬼子作对,他一定与赤峰我党的一些人士有来往?”话题引开了,她就说道:“瑞才常领一些人回家,他们说一些啥,我没去听。他尝资助别人,慷慨得很;留人在家吃饭,也是接三差五的事。我一妇道人家,虽不怎么上前,但印象深的,有一个人,他们都称呼他仑哥……”

    一说仑哥,她又有点后悔地一捂嘴,但只有韩处长看到了,知道她也有隐衷。就对她说道:“小梅,瑞才与日本人作对,是英雄之举,我们都很佩服。就目前的形势,日寇进逼,欺我国弱。不论热北,就是整个中华,不论男女老少,都在积极抗日。在这个司令部里,你不用避讳,我们都理解。”

    小梅明显比刚才更好转一些,说道:“伯廷哥刚刚问我,为啥化名金相玉,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要叫金相玉。随着灯泡厂的人一批一批被杀,其他如矿山上此种情况增多,鬼子也开始杀人。好像鬼子已经开始注意原来和瑞才一起活动的那些人,在我们房子的周围,常有一些陌生人出现。让我化名金相玉,可能就是出此考虑吧……”

    丁旅长又问道:“你认识白喜才吗?他是四十一军的炮兵旅长……”小梅说道:“那是我大伯子,瑞才是老二。只因公爹从小教育他们哥几个练武,瑞才练成了蔫大胆。新来的灯泡厂助理,叫小岛欢夫,是条小狐狸。他想拉拢瑞才为他所用,做他的走狗。瑞才知道惹不了他,就虚与委蛇。小岛欢夫看出在他身上没啥希望,就借此把它杀害了……他起初想杀一儆百,看瑞才毫不畏惧,就痛下杀心。”说完,她又流下眼泪。

    丁旅长总觉得在这里有点不像指挥战斗那样挥洒自如,想安慰她一下吧,不是触到她的伤心点,就是引到韩处长的抗日大道理上,总不是自己的初衷。他忽然又找到一个话题,问她道:“小梅,听你说话,好像读书之人,才几年呀,就这大进步……”小梅擦干眼泪,有点自嘲的笑笑,说道:“还说呢,你们贩大烟贩哪去了?河南又糟了灾,我只得跟着父母和两个哥哥去要饭……”

    她停了停,呜咽着说道:“那些事不说了……我们误打误撞被白家救下……公爹原是辞官不做的清末大臣,只在家里一心读书,教育孩子。我读书就是从那开始的,大姑姐白凤书读得尤其好,要说与“先进思想”接触,还得说她。二姑姐和三姑姐现在还在北京读书。我读那两本书,不够他们九牛之一毛……”

    她说道大姑姐、二姑姐和三姑姐时,明显有一股羡慕的表情。当时在热河,女孩子读书,太凤毛麟角了,守旧的人还觉得不可思议。原来三个姑姐都已经参加了地下活动,她不能说了。

    有卫兵来报,说是一切就绪,只等各部长官前去。小梅说道:“我得先去一步,给瑞才烧把纸钱,追悼会开完,还得赶快上路呢。在此,我先向诸位长官说声谢谢,也替瑞才的在天之灵谢谢大家。伯廷哥,那我先走了。我要为瑞才守贞三年,到时如果有缘,再相见吧……”

    说完,她洒泪走出司令部,跟着卫兵向喀喇街东头走去。灵柩就是在喀喇街东头的河边树林西被阻住前行的,而灵棚就就搭在那里。小梅找出那身白色的孝衣,穿在身上。上前拿出纸码,放在地上,款款跪下,流着泪伸手划火柴去点纸钱。刚要点燃,总有一股风,给吹灭了。围上来四个卫兵,帮忙把纸钱终于点燃了。

    纸钱化成烟灰,随风飘走;小梅一声长啼,几乎要把自己带走。她哽咽着说道:“瑞才呀,你在风中使钱吧!你看,百姓和士兵都来祭奠你,这一路都是你的葬礼!看到你的灵柩,土匪都施舍银元;刚才没让咱们过去,那是有军情;这还要给你开追悼会,是咱们原来没想到的,这下你应该含笑九泉了……追悼会开完,咱们就上路。”

    喀喇街士绅孟凡英带着下人,前来祭奠英雄。下人摆上贡品,大堆的纸钱点燃,纸灰随风飘上云霄。孟员外祭奠完毕,向小梅深施一礼,问道:“老朽孟凡英,是这喀喇街人氏,请问你们是哪里人?”小梅向老人道了一个万福,回道:“我们是古北口人氏,丈夫白瑞才在赤峰灯泡厂当会计,由于对抗日本人,遭到杀害。我这是在工友的资助下,扶柩回乡……我替瑞才谢谢您和所有的人们的祭奠。”

    孟员外听了不住得点头,听完之后,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说是丧葬费他出了。小梅说什么也不要,孟员外一笑说道:“孩子,我听说土匪都为之受到感动而变成了义匪,我老头子就不能为英雄做点什么吗?”下人也劝小梅收下,并告诉他,此张银票,必须到密云马家钱庄兑换,否则就是废纸一张,因为它有暗印,别人拿去都没用。

    正说着,东边六家村大地主吴大寿也带着贡品前来祭奠英雄……

 171。 追悼会开到一半

    3月11日,八点钟,追悼会准时开始,灵棚前站着整齐的教导团官兵,官兵东侧是司令部各位长官和附近的士绅们,官兵西侧是各村前来吊唁的百姓。 吉副旅长主持追悼会,他一米七左右的身材,白面书生一个,却说话铿锵有力。他刚要说话时,却发现少了一个应该出场的人,贾从良。忙命令广六和团长派人去找,不一会儿,贾从良赶到,韩处长由于赶写发言稿,也最后一个来到。来到以后,他或站或蹲,继续改他的稿子。实际上他的钢笔早没水了,现在使的是孟大当家的钢笔。

    看看都到齐了,吉副旅长说道:“追悼会开始,请脱帽,默哀开始。”

    “默哀结束,请烧纸的到西侧烧纸。请丁旅长讲话:”

    丁旅长的讲话,是李科长临时帮忙,打的草稿。他念道:“今天,我117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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