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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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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大胆!”
谷大用这才反应过来刘谨的意思是怀疑他假传圣旨。
“大胆,你竟然敢怀疑皇爷的口谕!”
刘谨推了推手道:“别这么大的火气嘛,咱家也只是小心为上。若是谷公公心中没鬼,写份字据又有何妨。”
不得不说刘谨这招确实是高。
他抓住皇帝口谕并无!凭证这点不放,逼谷大用立下字据证明已经将人犯提走。
其实刘谨也知道谷大用不可能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假传圣旨,但他不能让谷大用就这么舒舒服服把戴焕从东厂提走了。
不然他这个东厂提督太监的颜面何在?
再说谷大用一直觊觎他的位置,万一他提走戴焕之后暗中做了这倒霉鬼又嫁祸给东厂,刘谨根本无从辩驳。
因为人是东厂抓走的,却没人能证明西厂接手了戴焕。
到了那时刘谨就真的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谷大用面色铁青,闷声道:“刘公公,你这分明是信不过咱家。”
刘谨冷笑道:“都是在宫里办差的,有什么信得过信不过的?事情办妥了自然是信得过,办不妥,嘿嘿。。。。。。”
谷大用直是头大如斗,他在来前小谢阁老已经跟他演练过许多次,将各种可能性都算到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刘谨会抓住这种细节不放。
但谷大用怎么可能给刘谨留字据,这种授人以柄的事情他谷大用绝不会做!
双方谁都不肯退让,就这么僵持着。可苦了被绑在刑架上的戴焕戴御史,整个人就和风干的鱼干一样了无生气。
“刘公公,你这样刻意刁难咱家要是皇爷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想法。”
无奈之下谷大用只得搬出了天子。
可事关核心利益,刘谨自然不会退让。
“皇爷下诏,咱家自然不会有二话。只是你若不留下字据岂不是心中有鬼?”
死局,死局!
谷大用气的直跳脚,却也不敢直接叫西厂番子上前抢人。若真是那般岂不是证明他谷大用真的心中有鬼了?
戴焕上书,谷大用营救,这本是谢慎计划好的连环计,怎料却卡在了这第二步。
此步若是卡住后面的计划也就都无从施行,实在是糟糕。
便在这时听得东厂内堂外一大汉将军高声道:“陛下到!”
刘谨和谷大用皆是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惊动了圣驾?
二人却是不敢怠慢,连忙迎了出去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奴婢刘谨,奴婢谷大用拜见皇爷,皇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
。。。。。。
第三百九十六章 帝王心术
正德皇帝似没睡醒一般,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摆手道:“都起来吧。”
他对戴焕被拘捕至东厂并不关心。之所以叫谷大用来提人犯至西厂一来是因为东阁大学士谢慎谢先生恳求,二是正德也不想闹出人命。
这些言官固然讨厌,但罪不至死,这个分寸正德还是有的。
“怎么远远听着你们两个倒吵起来了?朕不过是叫谷大用把人犯提到西厂审讯,难懂刘伴伴心有怨气?”
“奴婢不敢!”刘谨吓得又要跪倒,被正德瞪了一眼才定住。
“动不动就跪,你不烦朕都烦了。”
“皇爷教训的是。”
刘谨陪着笑脸道:“奴婢和谷公公有些误会,让皇爷看笑话了。”
正德又气又笑道:“你和谷大用都是朕倚赖的人,当是同心协力才是,内斗个什么劲。”
谷大用和刘谨连忙卖乖道:“皇爷英明,奴婢受教了。”
“你们二人的嘴吧啊真和涂了蜜似的。”
正德摆了摆手,瞥了谷大用一眼道:“你还等什么,还不提人走。难道等着朕帮你吗?”
谷大用连称不敢,一边命手下将绑在刑架上的戴御史放了下来。
因为戴御史伤的实在太重不能走路。故而谷大用叫番子寻了一张门板把戴御史放到门板上抬着走了。
谷大用一行人刚一走,刘谨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道:“皇爷,您还是允准奴婢到应天府给太祖爷守陵吧。”
“你这是做什么!”
正德皇帝不悦的蹙起眉来。
“奴婢侍奉皇爷多年,本以为能在宫中终老。可谁知却遭到宵小嫉恨,联合外臣构陷奴婢。奴婢这样强撑下去最后免不了是身死的下场。与其如此,倒不如早些让出位置来到孝陵给太祖爷守陵,也好讨个活命。”
正德骂道:“你这是在怨朕吗?怨朕没有替你做主?”
刘谨口称不敢却不再接话摆明了是叫皇帝改口。
可正德哪里是能被逼就范的,冷冷道:“朕本以为刘伴伴能和旁人有所不同,可现在看来你和那些人也没有什么两样!”
刘谨有些害怕了。他的本意是叫皇帝内疚,从而挽回些局面。
可谁曾想却是弄巧成拙,导致皇帝愠怒。
刘谨连忙自行掌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连着扇了自己三四十耳光,正德皇帝这才摆了摆手道:“好了,做戏做够了没有?”
刘谨委屈道:“奴婢只是觉得陛下若就此被人裹挟,恐怕。。。。。。”
“恐怕什么,谁敢裹挟朕!”正德气极反笑:“你怎么阴阳怪气的。你方前说被宵小嫉恨,联合外臣构陷你。这宵小是谁,外臣又是谁?”
刘谨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奴婢不敢说。”
正德怒目圆睁,呵斥道:“朕命你说,这是圣旨,难不成你要抗旨?”
刘谨这才唯唯诺诺道:“奴婢不敢。”
“奴婢若是说了,皇爷可得恕奴婢无罪。”
这几乎是撒泼耍赖了。
正德不耐烦的摆手道:“便依你。”
“皇爷,这宵小便是谷大用,他勾结的外臣便是东阁大学士谢慎啊!”
“放肆!”
正德颤抖着说道:“你敢污蔑帝师!”
“皇爷,奴婢没有污蔑啊。奴婢执掌东厂,在京中遍布眼线,早已将这小谢阁老看的透彻。他每隔半旬便会和谷大用碰面,虽然位置隐蔽但逃不掉奴婢的眼。”
“那又能说明什么?”
正德皱眉道。
“皇爷,外臣不能和内宦结交,这是祖训啊。”
“祖宗的规矩也是人定的。”
正德却是有些不以为意。
“可这小谢阁老和厂督串通打压内臣,皇爷也认为无所谓吗?”
刘谨的这句话还是很有杀伤力的,正德愣了一愣道:“你这是捕风捉影,有什么证据?”
刘谨苦笑道:“皇爷若非要抓他们个现行,只能等时机了。”
“朕且问你,韩文是不是你杀的。”
正德却不给刘谨打马虎眼的机会,冷冷问道。
刘谨心中咯噔响了一声,却是咬死不松口。
“皇爷,这韩文是自缢身亡的,怎么会是奴婢杀的。”
沉默了良久,正德叹息一声。
“罢了这件事朕不想再追究,不过你也让出东厂提督的位置吧。”
“皇爷!”
刘谨知道这是皇帝不再信任他了,慌的他急声道:“奴婢还想在皇爷身边服侍啊。”
正德却是有些倦了:“你不做东厂提督,朕也不会叫谷大用去做。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可是皇爷,这东厂十分重要,若不是忠于皇爷之人皇爷用起来也不放心啊。”
“朕用马永成,他还能害朕不成!”
正德皇帝负气般说道。
这下刘谨不说话了。
这马永成和他同号八虎,也是当今天子很宠幸的一个宦官,在八虎中的排位仅次于刘谨和谷大用。
皇帝用马永成做新东厂提督,意思很明显就是叫刘谨和谷大用之间不要再争斗了。
“不知皇爷叫奴婢去哪里?”
“你去尚宝监帮朕管玉玺吧。”
刘谨听到这话心中算是松了一口气。
尚宝监的职责是管理皇帝宝玺,以及各种将军的印信,敕符。
其位置十分重要,工作又相对清闲是除了司礼监外最好的地方。
皇帝叫他去尚宝监证明还没有放弃他。只是叫他暂避风头。说不定等风头过了,就会让他重新担任东厂提督。
“奴婢叩谢皇爷。”
尚宝监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离天子很近。刘谨最怕的便是被排除到天子视野之外。
若是那般,他便是有百般本事也施展不出了。
皇帝这是动了平衡的心思,想要压一压他啊。
帝王心术果然高深莫测,便是刘谨也不能完全拿捏的住。
好在这个结果还不算糟,完全可以接受。
“你是跟在朕身边多年的老人了,有些事情应该看的透彻。让朕为难的事情以后不要做了。”
“奴婢有罪,奴婢让皇爷为难了。”
刘谨跪倒在地抱着正德大腿痛哭道:“奴婢以后绝不会再做让皇爷为难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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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我敬仰守仁兄
内阁坐班后谢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王家。一看书
王守仁被廷杖,虽然并没有被杖毙但也着实伤的不轻。
自上次看望王守仁后他便没有再去,一来是他还要布局以还击刘谨。二来若是他探望的太频繁,王守仁那里势必会很尴尬。
毕竟王守仁是被褫衣廷杖,其过程简直是凄惨,不堪回首矣。
却说谢慎进了王宅在门子的引领下直奔王守仁居住的跨院。
王家小厮见小阁老来了,苦着脸道:“小阁老,我家小老爷伤的不轻,郎中说要静养,这些时日恐怕不能下床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小阁老见谅则个。”
谢慎摆了摆手道:“无妨的。”
说完便迈步走进屋中。
甫一进门谢慎便闻到了浓重的汤药味。他微微皱眉走到王守仁床头。
“守仁兄!”
谢慎情绪有些激动,泣声道。
只见王守仁趴在床上正自看一本书,见谢慎来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四明你怎么来了。”
“守仁兄,你这是何苦呢。”
见王守仁面色蜡黄,尽失血色,比起上次见时并没有太大的好转。
王守仁不顾个人安危,舍己求义对抗刘谨。
与之相比,谢慎竟觉得有些羞愧。
“四明,这种事情总归是有人要牺牲的。你是阁臣不能立于危地,那就让愚兄来吧。”
谢慎心情复杂不已。
他谢慎的命是命,王守仁的命就不是命吗?为何阁臣就要端坐幕后,而五六品的小官就要做过河卒?
大明的官场真是个吃人的地方。?一看书??·1?k?a要
“不说这些了。这次廷杖刘谨可谓下了狠手。不过愚兄这顿廷杖也没白挨。韩部堂的事情在前,午门廷杖在后,朝中诸公必定已经看透了刘贼的嘴脸。只要衮衮诸公联合起来,刘贼灰飞烟灭便在顷刻之间。”
不得不说,王守仁的眼光还是毒辣的。作为诗书传家的大家族教导出的优秀士大夫,他对缙绅官员看的十分透彻。
在不威胁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之前,他们是不会站出来反抗的。
刘谨虽然强横,但毕竟威胁的只是少数人的利益,许多公卿也懒得掺和。
但韩文这件事可是震惊了朝野。那可是当朝户部尚书,部堂级别的高官。
就因为上书弹劾刘谨就被刘谨矫诏捕入诏狱,凄惨而死。
生活的这般没有尊严且战战兢兢,这是文官们绝不能接受的。
在这种时候王守仁给加了一把火,可谓让所有沉默的官老爷都醒悟了。
“守仁兄你放心,只要我在内阁一天就绝不会让刘谨这么嚣张下去。”
“我信你!”
王守仁笑着说道。
谢慎拍了记脑袋,笑道:“这是一盒辽东的人参,守仁兄拿去补补身子。”
廷杖之后,王守仁元气大损,不吃点好的可能还真的补不回来。
“四明啊,你跟愚兄这么客气作甚。”
王守仁淡淡道:“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补与不补又有什么区别。”
王守仁被廷杖后即被停俸,但并没有罢官。
故而他现在还是官身。只是若刘谨不倒,王守仁迟早得被贬出京去。
在原本的史中王守仁就是因为得罪刘谨被贬,直到刘谨倒台才重新得到启用。
谢慎当然不希望史重演,但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无法与刘谨正面交锋,只能用计谋取胜。
便是为了王守仁,谢慎也要尽力一搏。
“愚兄没有什么可怕的,唯独有些担心家父。”
说到这里王守仁不免叹息一声。
谢慎也是颇多感慨。
王老爷子年纪大了,肯定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为王家遮风挡雨。
“守仁兄,你不会有事的,令尊更不会有事!我向你保证,刘贼必定会伏诛。”
“希望如此吧。”
王守仁笑了笑,推出一本手抄本道:“不说那些了,来看看这个。”
谢慎接过本子展开来看,他本以为是王守仁写的诗文集子,谁曾想却是他关于天地本心的感悟。虽然与后世的传习录有一些差距但已经有了雏形。
“守仁兄,你的这些理论。。。。。。”
“都是拜四明你所赐啊。上次你和愚兄畅谈一番,愚兄却是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对于天地本心都有了些新的看法。”
听到这里,谢慎不免有些脸红。他的那些理论都是王守仁自己的,只不过是谢慎提前说了出来。
而现在王守仁用本属于他自己的理论感谢谢慎,还真是够让人尴尬的。
“咳咳,守仁兄。你这部集子大可以继续写下去,日后必定能成为传世之作。”
“哦?”王守仁有些好奇道:“四明你为何如此肯定。”
谢慎却是摆了摆手道:“不可说,不可说也。”
“不过,某可以肯定,若干年后守仁兄一定会多出许多信徒。”
阳明心学对整个中晚明读书人的影响可谓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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