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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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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当初建这个豹房就是为了逃离紫禁城,创建一个自留地,以躲避种种礼法的约束。
太后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故而并没有去制止皇帝的行为,反而长居深宫,给皇帝留下充足的空间尽兴而为。
今天太后突然驾到,肯定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非得当着皇帝面说不行。
朱厚照此刻一身戎装,不免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道:“速速伺候朕更衣。”
张永立刻上前一步,应道:“奴婢伺候皇爷。”
作为御用监太监,天子的起居住行他都需要经手。由他来做这件事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其余两人识趣的靠在了一边,看着张永跟着皇帝去了偏殿。
朱厚照在张永的服侍下换下戎装,换上一件明黄色衮龙常服,戴上翼善冠施施然往正殿走去。
对太后,他自然十分敬重。
他还在做东宫太子时对太后的晨昏定省就从没有例外过。
如今太后年事已高,经常染有咳疾,朱厚照亲自前去太医院为太后熬药,并端到太后寝宫为太后喂药。
也许他在有些事情的处理上是荒唐的,但在对太后的孝道上,却绝对让人指摘不出一丝一毫来。
“母后!”
来到正殿之中,朱厚照兴奋的喊道。
见殿中除了太后还有寿宁侯,朱厚照面上的喜色登时凝固了。
“母后,舅舅怎么也在?”
朱厚照的不快自然被张太后捕捉到了。
“照儿啊,舅舅来看看你有何不可?你们甥舅俩也有日子没在一起好好叙叙话了吧?”
张太后知道弟弟闯下了大祸,如果按照国法秉公处理,弟弟肯定没有好的下场。
故而她打算从亲情上入手打一打感情牌。
只要皇帝念着甥舅之情,她再在旁边打打边鼓这件事糊弄过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但朱厚照却不这么想。
寿宁侯和礼部右侍郎何贤相勾结,构陷文华殿大学士谢慎的事情他已经听谷大用奏报过了。旁的事情他都能忍,但这件事例外。
如果这件事他还装作不知情,那以后满朝文武还有哪个敢替他卖命?
第五百二十四章 国法重如山(下)【第二更,求双倍月票!】
“母后教训的是。不过儿臣以为舅舅这个时候来不太合适。”
朱厚照先是应下张太后的话头,随即话锋一转道:“舅舅卷入了一桩大案,此时应该在府中闭门思过才是。这个时候来豹房见儿臣,岂不是会让人有了攻讦的理由?这也太不避嫌了吧!”
朱厚照一番凌厉的话让张太后哑口无言。
皇帝的态度如此绝决,她还能说什么?
见情况有些不对,张鹤龄有些慌了。
“陛下,您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啊。臣是被冤枉的。”
朱厚照摇了摇头道:“朕只是说舅舅卷入了一桩案子,并没有给舅舅定罪啊。舅舅急着辩解什么?”
“臣”
张鹤龄辩无可辩,索性垂下头去。
“母后,能说的儿臣都已经对舅舅说了。剩下的儿臣也不便多说。毕竟国事和家事是要分开的。”
朱厚照这一句话让张太后心中一沉。皇帝这是铁了心要拿寿宁侯开刀了吗?他可是皇帝的亲舅舅啊。
“照儿说的不错,不过哀家还是希望照儿能够念些甥舅情分,切莫被有心人利用离间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厚照也明白太后是为了什么而来了。
应该是寿宁侯知道事情败露,这才入宫找到太后,希望太后可以出面替他求情。
不过这件事情朱厚照已经全权命谷大用去查,他这个舅舅可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
朱厚照对这个纨绔舅舅本就没有什么好感,无非是碍于太后的面子一再纵容他罢了。
“这个儿臣自然晓得,还请母后放心。母后来此应该不光是为了舅舅的事情吧?”
朱厚照这么一问,太后自然笑道:“当然不是,哀家来还有一事要和照儿商议。”
张太后稍顿了顿,继而说道:“照儿也到了大婚的年纪了,此事不宜再拖。哀家的意思是在全国遴选秀女,给照儿选立皇后。皇后要是册立了,哀家悬着的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朱厚照:“”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生性散漫的他最怕的就是册立皇后。
中宫无主时他还可以借口在豹房厮混。要是册立了皇后,他还这样混着,朝臣们弹劾的奏疏得像雪片一样飞到豹房来。
“舅舅先退下吧,这件事朕要和母后再行商议。”
朱厚照突然意识到寿宁侯这个碍眼的货还在大殿之中,遂冷声命令道。
寿宁侯白白来豹房走了一遭,什么效果都没有起到,自然是懊丧不已。
“臣遵旨。”
可是他又不可能抗旨不尊,只得无奈地行礼转身离去。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朱厚照和张太后两人。
朱厚照急切道:“母后,您知道儿臣不想过早立后的。”
“照儿,你可不能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张太后叹了一声道:“你是皇帝,是天子,是大明的主人。你可知你一人牵系到无数的黎民苍生?你不立后,国本便不稳。你没有皇嗣,大明的国祚便不能继续绵延。你对得起你父皇吗,你对的起大明的列祖列宗吗?”
“朕”
张太后拿列祖列宗来压朱厚照,让小皇帝真的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难道他要承认自己是个不孝子孙?
“所以,听哀家的话赶快册立皇后,为大明诞下一个太子来。等这一切都做到,照儿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哀家绝对不再管你。”
这下张太后几乎是在掏心窝子给朱厚照了。
朱厚照沉默了良久,终于服软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是太自私了。遴选秀女,册立皇后一事全凭母后做主,儿臣绝对没有一丝怨言。”
“这便是了。”
张太后欣慰的笑了笑道:“照儿终于长大懂事了,哀家欣慰啊。”
“你父皇去的早,不然他若是看到你这副模样,也会欣慰的。”
一听到父皇,朱厚照便面颊一红,垂下头去。
虽然他并不喜欢父皇那种十年如一日的勤政方式,但不得不佩服父皇的勤勉。
甚至他从朝臣的眼中都能看出,他们是由衷的佩服父皇,愿意在父皇的治下鞠躬尽瘁,奉献所有的力量。
朱厚照自问无法做到父皇那样事必躬亲,无法做到父皇那样勤政。但并不是说朱厚照不想做一个好皇帝。
只是他想做的皇帝和群臣要求希冀他做的皇帝不是一个类型,故而他便被误解,误读一度成了这些官员眼中的昏君。
唯有谢慎不这么看他,唯有谢慎懂他。
在君臣二人的配合下,一系列新政推行,大明一副欣欣向荣之态。
这才是朱厚照希望看到大明朝的模样!
故而当寿宁侯勾结东厂、锦衣卫、礼部右侍郎何贤构陷谢慎时,朱厚照是怒不可遏的。
他唯有这么一个亦师亦友的知己,绝不能准许任何人伤害谢慎,哪怕是亲舅舅也不行!
“你舅舅的事情,哀家本不好多说。但他毕竟是哀家的弟弟。”
后宫不得干政是大明朝的祖训,对此张太后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要让她就这么袖手旁观看着寿宁侯被严惩,她确实也做不到。
“母后!您也知道国法如山,朕若为了舅舅开了一次先例,以后可该怎么统御臣下?”
朱厚照有些急了,兀自说道。
“哀家的意思是,能不能大事化小?”
张太后的态度又软化了一些。看来寿宁侯这次闯的货确实不小,要不皇帝也不会这么气愤。
“这当然要三法司来审过后才能有定论。”
朱厚照却是不打算给母后透出一丝口风,坚称道:“如果三法司审过的结果证明舅舅没有重罪,那么儿臣自然不会对舅舅严惩。即便最后舅舅的罪名成立,儿臣也可以向母后保证,不会伤及舅舅的性命。”
啊!
听到这里张太后几乎崩溃。
不会伤及性命?
也就是说,除此之外皇帝不会对寿宁侯有任何的袒护?
要真的是这般,那岂不是连寿宁侯的爵位都不一定能保住?
“照儿,他可是你的亲舅舅啊!”
“母后,舅舅若是犯了国法,朕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五百二十五章 无所不用其极【4000字二合一大章节求双倍月票!】
张太后的神情一滞,嘴角微微抽搐,直是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她竟然觉得眼前之人十分陌生。这可是她的儿子啊,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为什么他的性格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难道是从照儿接触了这谢慎开始?
不知为何,张太后总觉得这个谢慎有些异于常人。不是指的他的学识章方面,而是他的为人处世,是那么的锋芒毕露,即便面对皇亲国戚也丝毫不予相让。
照儿难道就是欣赏的他这点?
若真是这般,便不难解释照儿在决断上越来越果敢了。
“母后若没有别的事情,儿臣还有奏疏要批阅。”
朱厚照显然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索性找了个由头抽身。
张太后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也不再劝,只点了点头道:“国事要紧。”
朱厚照离开了大殿,张永苦笑道:“皇爷这是何必呢,侯爷想必也是无心之过。”
朱厚照闻言大怒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朕怎么处置寿宁侯你一个奴婢也敢置喙了?”
吓得张永噤声不言,良久朱厚照才是吐出一口气道:“这件事你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别怪朕心狠手辣。”
“奴婢晓得,奴婢会管严这张嘴的。”
“好了,朕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叫谷大用过来。”
张永虽然心中发苦可也不敢违抗君命,只得极不情愿的去叫谷大用了。
回到寿宁侯府,张鹤龄便直接病倒了。
这次寿宁侯可不是装病,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一时难以接受,急火攻心之下病倒也不稀奇。
他的十几房妻子见状哭的哭,叫的叫一副天塌下来的架势。
在她们的印象中,自家老爷可从没有过像今天这样失态的时候,难道老爷真的要完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寿宁侯的事情她们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但她们起初只是把这作为笑谈看的,不曾想竟然是真的!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一个个争着抢着嫁到寿宁侯府是为了享受富贵荣华的,可不是跟着张鹤龄遭罪的。
现在倒好,眼瞅着富贵清闲的日子没享受几天,就要跟着张鹤龄倒霉,她们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
十几名妾室围在张鹤龄的床头你一言我一语,竟然生生把寿宁侯给吵醒了,直是让人哭笑不得。
张鹤龄恍惚之间只见一堆人影在他眼前乱晃,定睛一看全是自己的婆娘。
“呀,老爷醒了,老爷醒了。”
“老爷您怎样啊,是不是真像传言的那样,陛下要来搞我们张家了?”
“真要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啊,那可是皇帝陛下,老爷再厉害能有陛下厉害?”
“谁说不是呢,咦老爷你不是傻了吧,你倒是说句话啊。”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张鹤龄发出一阵狂吼,吓得那十几房妾室呆若木鸡,不发一言。
“老子的事不用你们管,都给老子滚出去。”
张鹤龄连推带拽终于把十几房黏人的妾室推了出去。
他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回了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都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但在有些事情上她们的见识却未必有多么短浅。
女人的危机意识天生就比男人要强烈,故而在面临大的危险威胁时,往往是女人先做出反应。
难道真如她们猜测的那样,他张鹤龄完了?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他那个皇帝外甥对姓谢的听之任之,如果真的让西厂去彻查,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今摆在张鹤龄面前的无外乎两个选择。其一,是主动服软求一个宽大处理。
但以张鹤龄的性格显然不会选择这一条。
其二,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和谢慎鱼死网破。
真要是闹到家破人亡的地步,张鹤龄不介意和谢慎搏命。你不想让我好活,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
“来人啊,去请建昌侯来。”
思索再三,张鹤龄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和弟弟一起商议。
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唯有血亲兄弟才最值得信任。
建昌侯张延龄是张鹤龄的亲弟弟,原本封爵是建昌伯,弘治十六年晋封为建昌侯,其作为外戚与张鹤龄一样贵不可言。
但张延龄这几年不知道是为何为人低调了许多,连张鹤龄这个做哥哥的都有些不适应。
原本他们兄弟二人一起被御史言官弹劾,他还有一个可以分散火力的,现在可倒好,成了他一个人不是东西,弟弟躲得远远地,生怕沾了腥。
但在这件事情上,张鹤龄却绝不会允许弟弟装糊涂。
他们兄弟二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他要是完了,张延龄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管家领命前去建昌候府上,不多时的工夫,张延龄便带着一干随从来到兄长府上商议大事。
张延龄也知道兄长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要是皇帝想搞,分分钟就可以搞死他们。
故而一见到兄长,张延龄便忧心忡忡的道:“大哥,你好糊涂啊。那谢慎是什么人?他可不仅仅是帝师,还是陛下最信任的臣子,他与陛下是亦师亦友啊。大哥你跟谁过不去都可以,就是不能和他过意不去啊。”
张鹤龄叫弟弟来是为他分忧,一同商议大事的。可谁知弟弟一来倒先数落起他的不是了。这让张鹤龄十分愠怒。
“好啊,连你也看不惯我了?”
“大哥这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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