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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首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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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沣咬了咬嘴唇,沉声说道。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王宿有恩于他,如今他有机会报恩,怎么能够退缩呢。

    “咳,贤侄。”

    陆渊朝王守仁招了招手道:“如果老夫没有料错的话,你叔父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王守仁被陆渊搞得一头雾水,他叔父如今明明在东厂的人手中。看陆渊刚刚的样子,明显也是没有和东厂的人谈拢,他叔父怎么可能马上就被放回来呢。难不成,这一切难题都因一个崔沣迎刃而解了?

    谢慎则是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他的推断果然没有错,本次盐运使案就是东厂与锦衣卫,司礼监与后党的一次洗牌。最后的人选既不能是司礼监的人,也不能是皇后、寿宁伯的人。

    因为不管是哪一方的人,另一方都不会满意。

    当今天子弘治皇爷又是个老好人,肯定会选择一个折中的人选。

    既然双方明知道最后的人选可能是个中立,那么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达成和解呢。

    毕竟,没有一个天子希望自己治下的臣子拉帮结派,形成党争的局面。

    一切的一切最终都归结于利益二字,只要参悟了这二字,许多看上去很难理解的问题便也都迎刃而解了。

    如今的问题,就是东厂的人有没有这个觉悟。只要此次来到杭州代表东厂和司礼监的人不是傻子,就不可能拒绝这么一个提议。

    崔沣这样的直臣是不可能被任何一方收买的,用这样的人对双方都是最公平的。

    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双方各退一步,然后推举崔沣为新的盐运使。这其中当然有难度,最大的难度就是不合规制。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

    因为说到底这还是皇帝陛下一句话的事情。崔沣虽然官职较低,但他也是正经的科班出身,有着进士功名,有着成为高官的一切条件。虽然崔沣如今只是位居判官,但他一肩挑起了运司衙门诸多重担。是除了王宿外,在运司衙门做实事最多的人。

    再换个角度看,盐运使是从三品,也算不上绝对意义的高官和封疆大吏,只是因为其掌握江南盐业命脉,被许多人觊觎罢了。判官虽然看起来不起眼,那也是从六品,比之一般的知县品级还要高。

    只不过知县因为主掌一县文政,容易出政绩,看起来更风光一些罢了。

    所以,只要锦衣卫和东厂,司礼监和皇后、寿宁伯方面偃旗息鼓,都同意这个从六品的运司衙门判官出任新的盐运使,皇帝陛下是乐得如此的。

    至于都察院的那些言官,别看他们平日里直言进谏,真到了这种时候绝对一个个做起缩头乌龟来。

    揣摩圣意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但对于这些都察院的言官而言,揣摩圣意就是一门必修课了。

    干的就是耍嘴皮子挑错的活,若是再没几分真本事,早就被人弹劾罢官了。

    崔沣有政绩,有实力,又是进士出身。所差的也就是人缘罢了。

    偏偏在这种特殊阶段,崔沣这个最没有人缘的人是双方最能接受的盐运使人选。

    化不可能为可能,化腐朽为神奇,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想通了其中关节再返回来看,就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了。

    天子也是人,天子也受不了身边的人争论不休,为一个盐运使的职位打的不可开交。

    如果从更高品级的四五品京官中选,自然更合规制。但不论吏部如何绞尽脑汁,不论推举拟定的名单是出自都察院、翰林院、还是六部,从中挑选出的人能和司礼监、后党没有一丝关联瓜葛吗?

    。。。。。。

    。。。。。。

第九十六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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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复杂诡异的情况下,选用一个毫无背景的直臣、忠臣去掌握江南盐业命脉,显然是天子最愿意看到的局面。

    归根到底还是利益二字。司礼监和寿宁伯之间的利益;东厂和锦衣卫之间的利益;天子和群臣之间的利益

    参悟其中关节的谢慎只觉得分外舒畅,浑身上下清爽不已。

    与王守仁辞别陆渊后二人便回到客店等候消息。

    果不其然,三日后王守仁的叔父,盐运副使王宿便安然回到了运司衙门,王守仁和谢慎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往相见。

    王宿见到王守仁自是老泪纵横,他这次能够逃出升天可多亏了这个侄儿。

    “叔父受苦了,侄儿不能尽早救叔父出狱,实是罪过。”

    场面话而是情真意切,句句感人肺腑。

    “若不是守仁,老夫怕早就饮恨而死了。”

    王宿惨然一笑,长叹一声。

    谢慎发现这个年岁只有四十上下的男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非但蓬头垢面,发丝散乱,就连衣衫都皱成一团,隐隐还能看见血迹。

    王宿在按察司牢中肯定吃了不少苦头,东厂那帮人更不是省油的灯,把王宿提走的这几日肯定也是严刑拷问。

    若再晚几日想出办法,王宿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叔父,忘了跟您说。这位是我的好友谢慎,这次营救您的法子就是他想出来的。”

    王守仁擦去眼角泪水,激动的说道。

    王宿眼眸微微一转,望着谢慎,嘴唇上下蠕动,进而冲谢慎拱手满施一礼。

    谢慎吓得连忙上前虚扶起王宿,连连道:“使不得,王大人使不得。小子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当不起王大人如此大礼。”

    让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对自己行大礼,谢慎总是觉得有些奇怪。

    “恩公,请再受某一拜!”

    王宿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再冲谢慎拜了一拜。

    谢慎直是有些无可奈何,不知该做些什么。

    拜完之后王宿苦笑道:“恩公且听某说,此事之后某便打算辞官回余姚养老了。若是恩公有需要,某愿意将毕生所学尽数相授!”

    谢慎听得心中一惊。此事过后,崔沣上位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但这并不是说王宿就得让位。他是副职,完全可以继续在运司衙门里混吃等死啊。

    王宿究竟因为此案遭受了多么非人的折磨,竟然自此看破俗世红尘,毅然决绝的要辞官?

    “王大人这是何必呢。”

    谢慎叹息一声道:“不过若是王大人心意已决,小子也不好多说什么。素闻王大人博闻强识,作得一手好文章。王大人若是不嫌弃,小子愿意向王大人请教。”

    这些官场老手都是科班进士出身,写八股文的水平都不会太差。何况这王宿确实在江南文坛有些名声,若是能够向他讨教一二还是对谢慎有益处的。

    至于拜师还是算了吧,不是谢慎瞧不起王宿,是现在的局势太过微妙。

    在这种时候拜师王宿,简直就是给自己的科举之路增加难度。

    王宿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故而闭口不谈拜师一事,二人之间权当以文会友,做个忘年友罢了。

    “咳咳,叔父有什么要说的我们不妨回去再说,侄儿早就备好了酒菜等着为叔父接风洗尘呢。”

    “好,好啊!”

    王宿抚掌大笑:“我们便回去再聊。老夫被他们关了数日,早已腿脚发软,咱们便走回去,正好活动一番筋骨。”

    日影西斜,三人相伴出了运司衙门,阔步朝暂住的客店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陆渊和东厂,锦衣卫密谈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原本毫不相让,至死方休的乔总旗也终于松口,同意与东厂各退一步,不再追究巡抚刘德的“罪行”。而东厂方面,则不再相逼,答应保全罪臣,前盐运使卢仲景一条性命。

    最终,双方一致推举原运司衙门判官崔沣为新任盐运使。

    这个结局对于陆渊来说绝对是最理想的。

    一来他不用写奏疏痛书刘德的“罪行”。二来他也不用夹在锦衣卫和东厂中间,两边受气。

    读书人最看中的是风骨。他与刘德私交甚好,甚至为家中小辈定下了婚约。若他因为畏惧锦衣卫而最终参奏刘德,会被江南士子认为是不义之举,脊梁骨都可能被人戳断。

    而且他思量再三,觉得投靠寿宁伯是一招险棋,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

    寿宁伯的身份太敏感,很容易遭到围攻,这种时候他冲到前面给寿宁伯摇旗呐喊不是给都察院的那些老匹夫指摘的机会吗。

    这步棋不见得大错,却会像一个泥沼一步步把他拖进深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听自家侄儿讲,推举崔沣的提议是谢慎想出来的。这个小子真了不得啊,若不是他提出的这个法子,陆渊真可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平日里这个谢慎不显山不漏水,想不到关键时刻竟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陆渊之前对谢慎也有好感,但也仅仅限于好感罢了。

    那日在翠湖陆渊与陈方垠共赏美景,谢慎在一旁作的几首佳作,让陆渊看到了他的才华。

    当时陆渊不过以为此子颇有才华,中举登科是迟早的事。

    而这几日,陆渊对谢慎的观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在陆渊看来,谢慎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三岁乳臭未干的生员,而像是一个历经宦海沉浮,老奸巨猾的阁臣。

    谢慎的心机城府,做事手段都是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他忖度人心的本事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在这世上,最难测的便是人心。

    此子年纪轻轻,便善于忖度人心,到了官场上自然是顺风顺水,前途不可限量。

    陆渊竟然生出了惜才之意,此子并非池中之物。今日施恩与他,将来得到的回报必定不少

第九十七章 入股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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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的余姚,溽热难耐。 

    姚江的水汽蒸腾起来,直往行人百姓的面颊上扑。那恼人的毒日头更是高悬正空,把人脊背烤晒的如同砧板一般。

    大街上行走的百姓明显加快了步伐,再无闲情逸致在街头巷尾逗留,早些回到家中喝一口冰水降降暑气才是正途。

    就连贩卖苦力气的力棒也暂停了手中的活计,三三两两围坐在路边的茶铺,喝着一文钱一碗的大碗茶解暑。

    谢慎与王守仁,王宿方一进城便感受到热浪扑面而来,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

    “今年夏日看来又是难熬了。”

    王守仁嘴角微微扬起,声音中明显带着一丝无奈。

    在大明这样的农耕社会,田亩的多寡直接体现了一个家族的实力。像王家这样的豪门大族,手中的田地自然不少。

    谢慎知道王守仁是担心这些田地遭了旱灾,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

    王宿幽幽一叹道:“老夫活了四十余载总算活了个明白,在哪里都没有家乡好啊。”

    王宿虽然打算辞官,却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不自在。他打算等盐运使案的风波彻底平息后再上书辞官,现下他返回余姚也算是暂避风头。

    “老夫先和仁哥儿回宅邸歇息,恩公随时可来府中闲话。”

    谢慎被王宿一口一个恩公喊着实在是尴尬,可他几次提醒王宿依然不改口,他也就不再坚持。

    “王大人且先去休憩,小子过几日一定登门拜访!”

    说完谢慎便与王守仁,王宿一一拱手,在街口作别了。

    谢慎下意识的还想往竹楼的方向走,可一迈步才想起来大兄大嫂已经在城北购置了一套宅院,这才苦笑一声向新家走去。

    谢家新购置的宅邸在城北,距离城隍庙不远,算是余姚最繁华的地段了。

    当时大兄谢方还为了三百两银子肉疼了好久,还是谢慎最后坚持把宅子买了下来。

    来到自家宅院前,谢慎微微一愣。大门是虚掩着的,莫不是家中来客人了?

    带着疑惑推门而入,谢慎径直朝内院走起。

    这宅子是二进的,前院有花厅,耳房,和供客人居住的厢房。后院才是谢家主人居住的宅邸。

    当初牙行也有三进的宅邸供谢慎选择,只不过他觉得自己刚刚中了秀才,就购置三进大宅太过高调。加之算上水芸,二丫一家总共也就五口人,住三进的宅邸太过浪费,最终决定还是购置这套两进宅子。

    穿过月门就是内院,谢慎见大兄正和一个儒商模样的男子坐在院中石凳上商谈着什么,只不过那人背着身子,谢慎瞧不见正脸。少年思忖片刻,轻咳一声道:“大兄,我回来了。”

    那儒商听到声音率先转过身来道:“这不是慎哥儿吗?恭喜恭喜啊,听闻慎哥儿考了生员,以后见面怕得叫一声谢小相公了。”

    谢慎定睛一看,这人不就是城西衡源茶庄的吴掌柜吗!

    当日这厮把大哥谢方当做牛马使唤,还极尽嘲讽,现在看到自己中了秀才便又死皮赖脸的凑过来道喜,简直是无耻中的魁首,败类中的翘楚!

    泥人尚有三分气性,谢慎没立刻把这吴掌柜轰出宅子已经是开恩了,如何还会给他好脸色看。

    “既然你知道本公子是县学生员,便请放尊重点。”

    谢慎冷冷扫了一眼吴掌柜,寒声道。

    吴掌柜热脸贴了冷屁股,心中暗骂你个不识好歹的小泼贼,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的开染坊了!

    但他嘴上却不得不继续讨好谢慎道:“看小老儿这嘴,真是该打。谢小相公还请恕罪则个。”

    “大兄,我刚从杭州府回来有些累了,还是送客吧。”

    谢慎却丝毫不领情,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

    谢方有些为难的看着谢慎,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过身冲吴掌柜道:“吴掌柜,要不你还是先回吧。”

    吴掌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说好说。小老儿方才说的事情,还请好好考虑一番。小相公舟车劳顿,小老儿就不打搅了,告辞。”

    吴掌柜灰头土脸的转身离去,谢慎见他走远便急忙冲谢方道:“大哥,刚刚这厮和你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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