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三司使-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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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公子，还请将当时的见证者找几个来，我等也好查问一下。事情调查清楚后，也好给大帅禀报！”

　　　　“好！鄙人就派县尉阮西山陪同你去寻访那些当事人！当时他也参与调查，对此事很清楚！”

　　　　不一会儿，那县尉阮西山来了！此人三十五六岁，黑瘦精悍。

　　　　“阮县尉，欧阳将军你也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苟副将，杨大帅的衙牙！二位将军是调查去年那沉船案和今年的毒酒案！

　　　　此两案也是你经办，你就给二位将军找几个当时见证人！他们要重新调查！”

　　　　“是！”

　　　　日落县，苟钧住处。

　　　　欧阳明与苟钧在讨论如何办理此案。

　　　　“苟将军，这些证人都在外面，如何才能让他们说实话？”

　　　　“此事还得请欧阳将军帮忙！不知军营可有重犯？”

　　　　“倒是有一个nn民女的士兵，等待秋后斩决！”

　　　　“那就好！此事需先加工一样致命的刑具，然后如此办理”

　　　　一听苟钧的计划，欧阳明大叫：“此计甚妙！”

　　　　两天后军营，上午。

　　　　苟钧计划先审问沉船的人。当时所有的船工一共有四人。苟钧计划将其分作两组，都在同一个大院子里面审问，不过中间用巨大帘子的隔开，两边都互相望不见。

　　　　苟钧先把那特地制作的恐怖刑具给四人看：“此刑具名叫求速死！乃是当年武后时代酷吏来俊臣所发明！

　　　　你等若不说实话，待会儿用上这刑具后，你等怕是还要如这刑具之名，祈求早点死呢！知道的，就赶快说出实来，鄙人一定从轻发落！”

　　　　四人望着那刑具，又听完苟钧的一番恐吓之言，早就吓得双腿打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惊恐！

　　　　不过，倒是没有人说话！

　　　　“那好，你等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先将这二人拉到那帘子后面，用大刑！”

　　　　话音刚落，立即过来四个身强体壮的兵丁，将其中两个人拖到帘子后面。

　　　　不一会儿，就听到帘子后面凄惨失魂般的惨叫之声！

　　　　这边的二人一听那凄厉的惨叫，立即吓得跪在地上，不住地哀求，祈求饶命，不要用刑！

　　　　“哼！早就告诉过你们，那刑具名叫求速死，你等偏偏不听！如今知道厉害了吧？

　　　　你等是谁把船凿了洞，赶快讲来！我倒是可以不用刑。即便你等犯的是死罪，我也立即禀告杨大帅，免你等死罪，在军前戴罪立功，也是可以的！”

　　　　“将军，可是我等的确不曾凿船呀！”

　　　　二人依旧苦苦哀求，一脸无辜之相！

　　　　“那船停在河岸码头，一直是你们看守的，难道还有别的人把船凿了个洞不成？或者是水里的妖怪？”苟钧冷笑道。

　　　　听苟钧说到这里，突然一个船工道：“将军，要如此说，也并非只有我等四人在头一天接触过那艘船！为何不把他们也找来一一盘问？”

　　　　苟钧奇怪道：“哦？怎么会还有人？不是说只有你们四人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线索初现

　　　　“那倒也不是！当日的确是我们四人在看守！不过那日下午大雨，郭司马带人巡查河堤！我等送他们几人到河对岸巡查了两个时辰的河堤。

　　　　回来后，他却请我等上岸吃晚饭，让守码头张灵帮着看守了一会儿船只。不过也就半个时辰不到，我们四个人就回去了！”

　　　　苟钧一听，怎么会还有人？难道真的不是这几人干的？

　　　　经过一番恐吓，仍然无人承认自己凿了船。不过却有人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也是可喜。

　　　　原来，几个人都没有真正受刑，受刑的是那名军中的死囚！中间拉上帘子，是便于用恐怖的刑具以及受刑者的惨叫声恐吓帘子这边的人而已！

　　　　这是酷吏常用的方法！当时，很多人因此被那恐怖的刑具吓得在没有动刑的情况下，就自己诬陷自己犯罪的情况也常见！

　　　　这可要比真正动刑更加管用，因为被审问者身体上没有伤痕，会让上司以为被审问者果真犯罪！

　　　　此法是当时的酷吏吉温告诉了杨游。就是那几种来俊臣发明的恐怖刑具的制作方法，也是得来于吉温，因为吉温与杨游的岳父关系颇好！

　　　　后来，杨游有很多机密事情要苟钧去办，就把此审案法和刑具制作法都交给了他！

　　　　“欧阳将军，鄙人看那张灵更可疑！我带人去找县尉阮西山，把那张灵抓来审问，看看是否他被人收买而凿船！”苟钧道。

　　　　“也好！依鄙人看，此四人也不像作案之人，否则谁见了此刑具不招供？就是鄙人见惯了各种战场惨状，看见这求速死，也颇觉胆战心惊！”

　　　　下午，阮县尉带着四名不良，苟钧带两名士兵，一同来请张灵回去问话！

　　　　那张灵住在离码头不远的几间土房子里面！

　　　　一行人到得房前，却发现门前在作丧事！难道他们家有谁去世了不成？

　　　　近门一打听，却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昨晚，这张灵不知为何却上吊自杀了！

　　　　苟钧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看来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阮县尉，我看此人之死很可疑！不妨让仵作来验尸，看看究竟是因何而死！”

　　　　“苟将军之言有理！鄙人马上就办此事！”

　　　　经过仵作检查验尸，那张灵却是被人先扭断喉咙而死，并非是什么上吊而亡！

　　　　肯定是杀人灭口无疑！

　　　　这重新调查的事，除了自己和欧阳明外，整个县衙的人都知道，难免泄露信息！

　　　　看来方向是对的！苟钧略微一思考，便决定改变办案方式：要以自己为主，不能让阮县尉的人过多参与！

　　　　反正是杨大帅的命令，自己就单独办案，县里也奈何不得！尽管从法理上讲，必须以地方为主！不过大帅是持节的副大都护，可以单独命人办案！

　　　　就是自己，如今也是使职判官，兼摄大理评事，也可以办案！

　　　　想到此处，苟钧就道：“阮县尉，此线索暂时已断。阮县尉事务繁忙，马上又要征税，你就暂且回去，由鄙人自行处理就是！”

　　　　“这样最好，就辛苦苟将军了！”阮县尉道。

　　　　八月眼看就到，征税即将开始，他可是忙得很，哪有时间再办理什么案子？正好苟钧提出来要自己接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随后他便带领几个不良告辞而去！待他走后，苟军便带着手下两个兵丁，开始询问起周围参加丧事的人来！

　　　　苟钧主要是想知道张灵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有来往！以此来寻找突破口，寻找线索。

　　　　最后终于有一位与其同在码头做工的同事提供了一条很有用的线索：

　　　　“启禀将军，张灵喜好赌博。去年倒是不知为何得了一大笔钱，但是不到一个月又输光了！他与刘三关系极好！可以问问他，看那刘三知道什么消息不！

　　　　而且这几日刚发完工钱，他整日都与刘三在一起赌博！我们都以为他是赌债欠多了还不上，才上吊自杀的呢！”

　　　　“多谢郎君！”苟钧问了刘三的住所和赌博地点，便来寻刘三。

　　　　为了办事方便，苟钧又让欧阳明加派了两名武艺高强的亲兵，跟随办案！现在一共有四个人，倒是足够了。

　　　　刘三十多岁，未娶妻，酷爱赌博。也无什么正当职业，平日里靠给人打点小工为生！

　　　　他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靠给人缝补浆洗为生。

　　　　不过他并未在家里。

　　　　陈家大院。

　　　　苟钧等人装作赌徒，敲开了大门，来到院内。但见几十人围着七八张大案“呼卢喝稚”，热闹非凡！大多人都在玩樗蒲。

　　　　苟钧等人在里面假意玩了几把，下了小注。然后打听得刘三是谁，便暗地里靠了过去。

　　　　待四个人围住他，苟钧便走了过去：“刘三，请跟我们几个走一趟，有话问你！”

　　　　那刘三听得有人叫他，猛地一抬头，却发觉是陌生人！又一转身，见身边还围了几个不认识的人，脸色瞬间大变！

　　　　“你你们是谁？”他慌张不已！

　　　　“我们是安南大都护差人！你跟我们到外面，有几句话要问你！”一个亲兵道。

　　　　那刘三更加脸色恐怖，犹豫了一会儿，随即猛然吼道：“快来人，这里有几个使诈的！”

　　　　话音刚出，几十个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随即七八个赌场的打手提着大木棒恶狠狠地围拢过来！

　　　　一个领头的亲兵见状，冷笑着对其中一个亲兵道：“顾四，你把刘三看住了！我等去收拾他们几个！”

　　　　说完，三个人也没有拿任何工具，捏着拳头，就迎了上去！

　　　　随即，只见拳脚棍棒相交之间，那七八个人瞬间就有三个人惨叫着倒在地上翻滚，满脸痛苦状！

　　　　这些人可都是欧阳明挑选的侦察兵出身的护卫，武艺卓越，非一般武人可比！

　　　　那刘三趁乱想逃，却被那亲兵一只手捏住双腕，移动不得！

　　　　随着战事进行，那八个人已经有五个倒地！剩下的都面面相觑，不敢再上来挑战！

　　　　那些赌徒自然龟缩在四周，不知发生了何事，倒也没有逃跑，只是违者看热闹！

　　　　看看稳住了局势，苟钧道：“你等继续博戏！我等今日只是抓这刘三回去问话，并非抓赌，快快把门打开！”

　　　　那些打手一听不是来砸场子的，倒也识趣地赶紧把大门打开！

　　　　苟钧让几人押着这刘三就昂首步出大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意外的主谋

　　　　苟钧把刘三解回到军营，不过却并未急于讯问，而是让其一个人呆了两天。反正这赌博也是违法，倒也不存在随意羁押百姓的行为。

　　　　第三天，苟钧便与欧阳明对他问话。凭着那日在赌场刘三见到苟钧后的激烈反应，他觉得刘明显反应很过度，绝对不正常！这些天，苟钧倒是作了一些外围调查工作，搞清了一些事实！

　　　　苟钧与欧阳明坐在正中央，两边若干亲兵整齐排列，气氛庄严。

　　　　“刘三，听说你与张灵关系友好，他那晚被害时你在何处？”苟钧道。

　　　　“小人一整天都在家中，并未出门！”他神色有些慌张！

　　　　“真的？你可要说实话，免得皮肉受苦！你以为我们这几日啥也没干吗？你做的事情，自己说出来，倒是可以从轻发落！”苟钧冷笑道。

　　　　“这小人不知有什么隐瞒的！小人说的都是实情！”

　　　　“有人看见你那日曾经找过张灵，你怎么快就忘记了？”

　　　　“怎么可能？小人”

　　　　见他还要辩解，苟钧却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来人！”

　　　　话音刚落，外边进来一位壮硕的男子

　　　　“武国康？”刘三一见他，瞬间便没有了刚才的神情！

　　　　“刘三，我给你看一样刑具，你若再要狡辩，就让你尝尝这求速死是什么滋味！”

　　　　不一会儿，几个士兵把他领到那巨大的刑具面前！

　　　　那刘三睁眼一看，瞬间吓得灵魂出窍！

　　　　“小人愿招！”

　　　　军营。

　　　　苟钧与欧阳明问过刘三后，得知详情，倒是很意外！不过一想，也是在情理之中！

　　　　“苟将军，没想到会是郭司马！”

　　　　“这也正常！他故意挑拨两兄弟关系，好从中谋利！毕竟万一他俩两败俱伤，郭归义也有接任刺史的机会！”

　　　　原来，经过审问刘三，得知是他把张灵引诱到一处僻静之处，由郭归义属下龙十一将其杀害，再伪装成自杀！

　　　　无疑，那船也是郭归义派人凿沉的！一切的幕后主使者却是郭归义！

　　　　“先把龙十一抓来再说！”欧阳明道。

　　　　“嗯，好！不过那郭归义却未回棠州，暂时也抓不着他，可惜！”

　　　　刺史府衙。

　　　　郭朝唐听了苟钧的通告，却是极度震惊！

　　　　如今证据确凿，也容不得他不信！

　　　　自己一直也疑惑，大难与三郎原本关系还不错，谁知却这一年来几乎水火不容！自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郭归义在捣鬼！

　　　　不过自己也从未亏待他们父子？难道他也有非分之想？

　　　　“郭公！不知郭归义何时回来？”苟钧道。

　　　　“他怕是要等一个多月吧，主要是采购一些物资，要等到南海郡的船舶到了以后，才会有货！”

　　　　“此事还望郭公及时调节大公子与三公子的关系，以免兄弟反目喋血！”苟钧道。

　　　　“那是当然！不过我那侄儿归义倒有些难办！我与其父可是同胞兄弟！他可是我大哥的长子！”

　　　　“虽然如此，不过他故意挑拨陷害，又差点害死三公子，郭公难道要饶恕他？”

　　　　“唉！苟将军不知！其实，当年这刺史的位置本来应该是我大哥的！是他当时生病，所以才谦让于我的！想来如果大哥当了刺史，归义必定会是世子，也许他现在就是刺史了！”

　　　　苟钧一听，怪不得呢！如此说来，那郭归义有接位的想法也在情理之中了！毕竟他是长兄的长子，而且又长期参与政事！

　　　　估计是看到自己无他接任希望，才故意挑拨离间吧！

　　　　晚，苟钧住处。

　　　　他从郭朝唐那里回来，刚要准备睡觉，不料欧阳明急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极为慌张：“苟将军，大事不好！”

　　　　苟钧一听，猛然心跳！这欧阳明是驻军使，他说的大事那就是真正的大事！

　　　　“何事？”

　　　　“苟衙牙！刚才我等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那龙十一抓住了！在严刑之下，他却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那郭归义居然勾结刹利多隆，要派人袭击大帅，然后将其栽赃给刹利穆多斯和郭刺史！”

　　　　啊？苟钧吃惊不已！这要是成功了还得了！杨游可是代理大都护，也是自己的主人！

　　　　“走！速找郭公商量此事！”苟钧马上站起来！

　　　　上午，文阳县衙。

　　　　杨游正在与崔旰选择造船厂的的位置。该县位于湄公河与罗伦江的交界处。从地图上看，该县位于棠州的突出部，如楔子一般楔入陆真腊！县城距离陆真腊国的最近的边界只有二十多公里。

　　　　如果其要袭击县城，可以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