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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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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腿勾住一颗小树,顿住身子,顺势将吕夕瑶提到自己身前,用力抱着她站起身来,一阵飘旋,堪堪避开了那片箭雨。
“嗖!”
一支箭矢骤然袭来,听声音便知射箭人几乎近在眼前。朱祁铭本能地转动吕夕瑶的身体,让她置身于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哧”的一声,箭矢扎入他的左臂,他飞快地拔出随身佩带的短刀,朝身侧掷去,正中射箭者的脖颈。
“快跑!”
须护得吕夕瑶的周全,故而只虎难斗群狼!朱祁铭无暇多想,拉起吕夕瑶朝坡下奔去,飞快地下了山坡,跨过谷底,爬上北侧山坡,赶在又一波箭雨罩来前,二人钻入了密林。
跑着跑着,朱祁铭忽觉胸闷气短,双眼发花,身体一阵摇晃,一头倒在地上。
吕夕瑶赶紧跪在地上,紧握他的双手,焦急地道:“你怎么啦?”
“我······浑身难受。”
吕夕瑶松开右手,抓住朱祁铭臂上的箭杆,咬咬牙,用力将箭矢拔了出来,放在鼻下嗅嗅。
“箭上有毒!”
短暂的惊愕之后,她双手发颤,摸摸索索掏出一个青花小瓷瓶,揭开瓶盖,将些许淡红色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上。
略知药理,这是她随凌虚道长采药、制药换来的唯一成就,此刻,在朱祁铭身上展示这份成就,却让她心酸。
“越王中了毒箭,他跑不远,大家快搜!”
远处传来贼人的吆喝声,吕夕瑶深望朱祁铭片刻,起身架住朱祁铭双腋,将他拖入一片低矮松树丛中,而后抱着他的头,将脸贴在他的额上。
如瀑的秀发遮住了朱祁铭的双眼,他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如雨的泪珠点点滴滴洒在脸上,才让他有分朦胧的知觉。
嘿嘿嘿,我将死去,你在哭泣!
“你一定要活着!”
吕夕瑶松开手,猛然奔了出去。
第三百一十一章 宫廷内幕
眼前一片混沌,耳闻阵阵沙沙声,透过树间缝隙,朱祁铭迷迷蒙蒙看见一团白影向远方飘去,白影愈来愈远,最后融入到了无边的雪色中。
感觉眼角有些湿润,不知那里蓄积的是吕夕瑶洒落的泪雨,还是自己涌出的泪滴。
“越王想逃往西麓,快截住他们!”
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朱祁铭勉力睁开眼睛,就见一团团黑影朝方才白影飘去的方向快速掠去。
截住贼人,杀尽贼人!
心中有个声音在焦急呼喊,可他动弹不得,连面部肌肉都仿佛凝固了。
四周终于沉寂了下来,空中白晃晃的,茫然不见一物,感觉灵魂在太虚中游荡。
“越王殿下!”
“越王殿下!”
唐戟等人的呼叫声伴着滚滚蹄声远远飘来,朱祁铭奋力挣扎了一下,只换来手指的微微一动。
唐戟,快去西麓!
这声叫喊化作喉间一声轻呜,轻细至极,便是附耳听去,也会疑为风声。
失望带走了他仅有的一点气力,他困倦已极,缓缓闭上了眼睛。
“吧嗒!”
冰冷的水珠落在额上,浑似吕夕瑶的泪滴。他睁开双目,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此刻白日当空,阳光炫目。
定定神,发现视觉有所恢复。头顶上的松枝积雪消融,雪水凝结成滴,颤悠悠即将掉落。
很想爬起身来,可浑身绵软无力。
坡上响起沙沙的脚步声,离这边愈来愈近。
“也不知师父去了何处,咱们到底该往哪里走?”
“好像去了西边。”
“想必贼人早已远遁,咱们便往西行。”
是凌虚道长的弟子!眼见三名女冠走了过来,朱祁铭心中暗喜,片刻后,三人几乎是贴着他藏身的松林径直走过,渐行渐远,无人发现他的存在,带走了他心中刚刚升腾起来的一线希望。
扑通一声,不知何人绊了他的脚,仆倒在地。
“这里有个贼人!”倒地者发出的是女声。
就见远去的三名女冠飞快地跑了回来,顷刻间三柄长剑架在他脖子上。
“越王殿下!”
朱祁铭迎着倒地者的目光望去,见她竟是璇惠!
“快送······本王回······营寨。”
······
龙门川这边的消息很快就传入京中,皇上闻讯后震骇不已,深感此事十分棘手,便传来王振与胡濙商议对策。
“数日前,两千黑衣人潜行至龙门川一带,意欲谋害越王,越王身中毒箭,幸无大碍。”皇上走下御台,来到胡濙身前,“胡卿以为,那些黑衣人是何来路?”
通报案情时,皇上故意隐去了锦衣卫奉旨寻吕夕瑶回京一事,只因此事还见不得光。
胡濙是至今健在且唯一还能临朝的辅佐大臣,见惯了皇室宗亲间的明争暗斗,知晓宗室内斗的诸多利害关系,这正是皇上召他前来商议的原因,不过,累朝老臣可不会直抒己见!
“启禀陛下,或是乔装的鞑贼,抑或是江湖流寇,也不知花个三年五载的,能否查清此事。”
君臣都是心中有数,都不言明,这里面自有难言之隐。但胡濙的应答并非敷衍之词,其言下之意相当明显,那就是劝皇上装糊涂,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老狐狸!”胡濙告退后,王振暗骂道。
皇上愣在那里,心中难安。朱祁铭差点死于非命,若不给他一个交代,莫说别人,即便是他这个天子也会心存愧疚。想到皇太后苦口婆心般的劝导,便问王振:“先生,不妨如胡濙所言,命锦衣卫查查此事吧。”
“请陛下三思!”王振不能像胡濙那样打哑谜,许多时候他得把话说透,此刻就是这样,“胡尚书并未说一定要查。越王心中有数,锦衣卫若假查,势必会让越王愈发不满;若真查,一旦闹将开来,一发不可收拾,万一抖露出当年越府、卫府两府受禁的旧事,说不清道不明,就怕地动山摇啊,这道口子开不得!”
皇上目光一滞,立马陷入了沉思,心中有分被人绑架了的滋味。
王振微微躬身,“有些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做了个十分干脆的挥手动作,“先生但讲无妨!”
“皇太后素来看重越王,想以越王制衡郕王,依老奴看来,皇太后未必能够如愿。越王与郕王往日无旧怨,近来无争意,如何制衡?老奴并不看好越王与郕王能彼此制衡,老奴担心的恰恰是二王合流!放眼天下,能制衡郕王、越王的,唯有······”王振稍作迟疑,道出了他根本就不愿提及的那个人:“襄王!”
这番话事涉亲王和宫廷内幕,有以疏间亲、以卑议尊之嫌,也只有王振能说,换作是九卿,恐怕会因此惹来无妄之灾!
皇上自认为自己能一眼看穿郕王的心,怎么想都觉得无设防的必要,故而对郕王、越王合流之说很是不以为然,但一提到越王,皇上却是另一番心境。念及制衡之术,他不得不承认,襄王的确是一颗极有价值的棋子,不可轻易舍弃。
“那便将此事放一放。”
“陛下圣明!”王振眼珠一转,禀道:“陛下,监军太监冯铎背着越王私自联络锦衣卫千户文云珏,此举逾越本分,还望陛下敕谕东厂严查!”
皇上摇摇头,“冯铎城府不深,做起事来难免有过分之处,念他一片忠心,朕来日申饬于他便是了,不必小题大做。”
“还望陛下明鉴!”王振逮住冯铎不放,毫无罢休的意思,“越王历此大险,心中肯定不乐,朝中只怕也有许多人在议论此事,而惩处冯铎既能在明面上对越王历险一事做个了结,以杜悠悠之口,又能在暗地里安抚越王,一举两得!”
“这个冯铎!”
皇上想了很久,最后只是叹了一声,而对是否严查冯铎一事未置可否,这表明皇上授予了王振便宜行事之权,就看王振如何做得波澜不惊了。
王振嘴角一动,定在那里,一张脸似笑非笑。
皇上却皱起了眉头,“先生,此番变故皆因锦衣卫追寻吕氏而起,这虽非朕的本意,却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就怕越王起疑,以为朕在算计他。哼,襄王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迟早会找他算账!”
“恕老奴直言,或许在襄王看来,他那般行事,陛下会乐见其成。”
皇上忿然挥手,“那是妄度圣意!”目光转向王振,面色随之一缓,“命锦衣卫续探吕氏的下落,吕氏若有不测,锦衣卫便该担责,否则难堵悠悠之口!”
第三百一十二章 隐忍
天气晴好,残雪融尽,郕王踏着早来的春色,与一群妃媵游园。
郕王妃汪氏盛装出游,一身显眼的装扮加上她不俗的姿容,透着正妃的雍容华贵。与汪氏一路说说笑笑的是次妃杭氏,她的肚子微微隆起,显然有了身孕。
一个是正妃,一个是侧室,原本相处和睦,可是造化弄人,杭氏肚中的孩子正是日后郕王唯一的儿子朱见济,当郕王有朝一日登临帝位,册立自己的儿子为皇太子时,紫禁城里再次上演了一出废后的闹剧,于是,汪氏与杭氏反目成仇。
也怪朱家子孙像得了传染病似的,册立的皇后、正妃要么只生女儿,要么干脆不孕!而汪氏后来好歹还生了两个女儿,比眼下紫禁城里那位终生不孕的皇后钱氏幸运得多。
当然,这是后话,此刻,郕王大可在少有争意的环境中左拥右抱,不必面对来自妃媵不合的烦恼,耳根倒是清净。
内园繁花似海,人面如花。郕王游园正在兴头上,却见首领内侍江一航匆匆入园。“郕王殿下,派往宣府那边的人都已回府,沈百户已侯在存心殿外。”
郕王驻足,目光离了人面与花海,“那边情势如何?”
“那两千黑衣人果然是奔着越王去的,越王差点······遭遇不测。”
郕王一惊,“快请庞先生到存心殿议事!”
“是。”
郕王踌躇一番,冲驻足以待的汪氏点点头,离开内园,独自来到存心殿,就见庞哲与一名百户装束的军官侯在殿外,不待见礼,郕王将手一挥,急邀二人入殿。
“沈均,快将越王那边的消息细细禀来!”
“是!”叫沈均的百户禀道:“那日锦衣卫去寻吕姑娘,两千黑衣人悄悄跟在锦衣卫身后,待锦衣卫离开后,他们就动了手,越王深陷重围,为保护吕姑娘,越王拼尽全力,不惜大开杀戒,死于他剑下的黑衣人不下于二百······”
“二百!”郕王惊叫一声,旋即转视庞哲,“想不到智识过人的越王也有冲天一怒为红颜的时候!”
“再多的智谋也抵不过情义二字的分量!”庞哲应道。
“咱们有三人混入了黑衣人中,其中一人亲眼看见越王为暗箭所伤,后来一打听,方知那是一支毒箭!不过请殿下放心,越王被几名女冠救回营寨,如今已无大碍。”沈均续道。
“越王再度躲过一劫,幸甚!”郕王蹙眉,“诶,吕姑娘呢?”
“说来甚是神奇,为引开黑衣人,保护越王,娇弱的吕姑娘不知哪来的力气,简直就是快步如飞,谁也追不上她,直到跑开十余里后,才被另一股黑衣人截住。吕姑娘······她显然不愿落入贼手,就想跳崖······”
“跳崖?咱们的人呢?”郕王急道。
“咱们派去的人就那么几个,身手极为寻常,来不及给越王通风报信,也无法助越王杀贼,眼见吕姑娘身陷绝境,再不想点法子,那就太对不住越王了!在下在林中学着越王的口气喊话,总算引开了黑衣人。”
“吕姑娘何在?”
“这······多半是跳崖了!事后咱们的人去那里寻找过,可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唉!”默然良久,郕王重重叹了一声,道:“黑衣人被越府护卫军杀尽了吧?”
“不,越王回营寨后不久,两千护卫军赶到了吕姑娘跳崖的地方,不过,那里只剩近千名黑衣人,一番冲杀下来,黑衣人就被杀了个精光。还有数百黑衣人先一步踏上了南归的路,免于一死。诶,殿下,剩下的黑衣人一路奔至涿鹿山一带,到处兜圈,就是不肯离去,咱们的人不知其意,便撇下贼人,回来报讯。”
庞哲略一凝思,“吕姑娘不是随凌虚道长北行的吗?凌虚道长呢?”
沈均挠挠头,“哦,越王中箭后,咱们看见过凌虚道长带去的所有弟子,但就是不见凌虚道长本人。”
庞哲冲郕王使了个眼色,郕王命沈均退去。
“殿下,黑衣人绝无一帮人率先南归,而另一帮人还滞留于原地的道理。依在下看来,吕姑娘多半还活着,且未落入贼手,而是为凌虚道长所救,二人被贼人追得紧,无奈之下避入了涿鹿山。”
郕王目光一亮,“不错,这样才说得过去!先生,涿鹿山那边有咱们的人,小王即刻传令他们四处查探,若真如先生所料,便不惜一切救下吕姑娘!”
庞哲点点头,“锦衣卫怕是指望不上了,搭救吕姑娘的事刻不容缓,否则,越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万一他一声号令,率军杀奔襄王府,江北一带必将血流成河,届时大明还如何能挡住瓦剌铁骑!”
郕王面色一沉,“先生,皇上会给越王做主吗?”
庞哲黯然摇头,“大明极大,而内忧外患离庙堂甚远,有足够的空间供人妥协苟安。吾土不可犯,吾民不可欺,‘吾土吾民’,那是一代英主才有的情怀!更多的时候,庙堂之上只有两样东西最为醒目,那便是天子的大位与臣下的私利,对二者迫在眉睫的威胁似乎永远来自大明内部,故而大家都深谙内斗之道,凡事只讲权术,哪还有什么公道、律法可言?对此,越王心中有数,想必不会寄望于朝廷给他主持公道。”
郕王性子好,但闻言后还是禁不住忿然踱起步来,“社稷都这个样子了,那些人仍不知悔悟。先生,太皇太后遗诰上有言:‘社稷,乃祖宗之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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