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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贤王-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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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这份自信,却心有不甘,“太皇太后,臣可承担后果,但皇上不能什么也不做,皇上什么也不做,臣做了也是白做。至少,明早困住杨士奇、杨荣二人,唯有皇上做得到,还有,霓娘的家就在西直门外,明日那里一定十分热闹,锦衣卫不能不去瞧瞧热闹。臣言尽于此,臣告退!”朱祁铭行罢礼,毅然转身离去。
“等等!就算杨稷伏诛,但杨士奇还在,皇帝不能罢他的官,更不能杀他,他还会做他的内阁元辅,生前少师,死后太师,依然是位高权重。杀了杨稷又有何益!”
朱祁铭驻足,却未转过身来,“杨稷一死,其累累恶行必将大白于天下,杨士奇作为饱读圣贤书的堂堂大学士,必将声名扫地,虽然活着,却如同死了。”
朱祁铭迈开步子,朝东阁走去,身后传来太皇太后的声音。
“杨稷一死,百官不会再拿杨士奇当回事,杨士奇也只是空挂个头衔而已!此计太······”
朱祁铭放缓了脚步,他在揣摩太皇太后截下的那个词应作何解,是“妙”还是“毒”?
太皇太后的声音远远飘来:“杨荣呢?”
杨荣?杨荣怎能与杨士奇相比!朱祁铭咬咬牙,此刻还不到作出回答的时候,他也不必急于作答。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于无声处
天色未晓,奉天门前宫灯四照,淡黄的灯光映出漫天飞雪和十几道雕塑一般直立的禁卫的身影。
文武百官列队自左右掖门鱼贯而入,朝他们熟悉的丹墀走去,纵然寒风刺骨,却也姿态严整,拼命控制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不敢有半分的失态。但见一道道朝服上花色各异的补子在灯光下时隐时现,偶有反光一闪。
可是,在百官凝目注视的地方,在一片辉煌的灯火之下,华丽而又透着无尽威严的御座上空无人影,很显然,少年天子尚未陞座,无边的飞雪拂动着人们心中蓦然升腾起来的一丝期许:在这个寒意彻骨的拂晓,辍朝吧!
少年天子坐在车辇上,命人传来了三杨,他掀帘瞟一眼丹墀那边,那里的结冰与积雪被扫了又扫,此刻,又蒙上了白茫茫的一片。
“不如免了早朝,臣工有事便去奉天殿奏事,无事各自退去。”少年天子的声音有些发抖,似把寒意传染给了三杨,就见三杨端雅的身形略一松弛,紧接着就是片刻的哆嗦。
大明的早朝礼仪繁琐,百官不单要行拜礼,还要做舞蹈动作,而且要做三次,称为“三舞蹈”。这个三舞蹈究竟为何物,后人难以考究,不过,大明将它作为朝仪的必定科目加以明文规范,想必非比寻常,大概需要常年练习,需要官员手、足、腰身十分协调方能圆满完成这一规定动作。
或许有个别极有天赋的青壮官员能把三舞蹈做得十分潇洒,并乘机耍帅,若被无意间路过的宫娥看在眼里,芳心暗许也未可知,留下一段风流佳话传于后世,那也值了!可惜,有资格三舞蹈的尽是五十、六十、七十岁左右的大臣,在滑溜溜的雪面上三跳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摔个四仰八叉,当众出丑不说,事后还要被纠仪官抓住不放,大家又不是吃饱了撑得慌,何苦两头受罪?
三杨望一眼丹墀那边,齐齐点了头,看来他们也不想冒险。
跑腿的事自然落到了杨溥身上。杨溥转了一圈,带来的回复是无人奏事,不消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赶上这冰天雪地的鬼天气,京内京外消息不通,何来急奏?大家不过是揣着几件日常琐事而已,换个好日子再奏不迟,何必留下来挨冻?
皇上勉力保持毫无表情的面容,淡淡的目光扫向杨士奇,“杨卿,朕年少疏于政务,百事不明,许多见识靠读书是读不来的,还须杨卿当面赐教。今日雪大,朕做不了别的,请杨卿去雍肃殿候着,朕即刻便到,向你请教治国理政大计,半日不够便用上一整天,朕陪你在雍肃殿用午膳与晚膳。”
皇上首次开口请教,这令杨士奇动容,“臣遵旨!”
皇上看向杨荣,目光里透着隐隐的惧意,稍一注目,便扭头看向它处,“你随朕去奉天殿。”
在奉天殿靠近御台的地方,燃着数盆炭火,暖气袭人,但皇上坐在御座上不停地打哆嗦,似被方才奉天门附近的寒气侵透了身体,彻骨的寒意即便遇上炭火也是经久不散。
王振入殿,将十几封奏本送至御案上,随即退到一旁肃立。
门前值殿内侍瞟一眼王振,亮着嗓子开始通传。通传声方歇,杨荣便已入内,沉稳的步子极富节奏感,胡须与几缕散发在微微震颤,映于灯火中,将那张不怒而威的脸衬得愈发的让人印象深刻。
皇上匆匆望一眼来人,便急忙移目它顾,“杨卿,有许多人参你······”手伸向一大摞奏本,不知为何突然猛的一抖,但闻“哗”的一声,那十几封奏本被碰落到了地面上。
杨荣驻足静静看着御座上的少年天子,这令后者极不自在,淡漠的姿容几乎就要端不住了。
“杨大人,杨大人,杨大人!”王振连唤数声,方把杨荣的目光引了过来,“见了那些人参杨大人的奏本,陛下盛怒,方才就想摔烂这些奏本。”
杨荣俯身拾起那些奏本,匆匆看了几眼,脸上浮起浓浓的怒意,“的确有人给臣送财物,那不过是馈赠而已,何必小题大做?荒谬!”
在别人那里是贿赂,在你这里就是馈赠,这不是双重标准码!王振撇撇嘴,旋即换上一副笑脸,“陛下方才说,人言可畏,此事须有个结论,以杜悠悠之口。”
“结论?”杨荣扭头看向皇上,目光略显放肆。
皇上坐正身子,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哦,以往也有参杨卿的奏本呈来,朕一概不予理睬,可如今奏本一上便是十数封,再这么下去,恐坏了杨卿的名声。此事既不能在朝堂上广议,也不能交三法司详查,朕想了想,还是由锦衣卫出面问讯吧,做个定论,通报给三品以上大臣知晓,免得有人私底下妄加议论。”
杨荣瞪大了双眼,“陛下是想将臣下锦衣卫诏狱么?”
“当然不是,若杨卿怕受委屈,那便在奉天殿偏殿问讯好了,只让马顺一人前来,做做样子便行。”
见杨荣愣在那里,王振赶紧朝皇上递眼色,皇上立马离了御座,带上王振朝殿外走去。
“若有谁对杨卿不敬,杨卿可告诉朕,朕一定饶不了他!”皇上回头招呼一声,转对王振低声道:“杨士奇去雍肃殿了吗?”
“去了,正在侯驾呢。”
见那边皇上的背影消失在曲廊上,马顺快步入殿,待走近杨荣时,已是满脸含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上了。“哟,杨大人,下官给您行礼了,请您移步偏殿。”
“哼!”杨荣甩甩衣袖,独自大步走向偏殿。
马顺取了奏本,赶紧追了归去。
偏殿里燃着灯火,除杨荣、马顺二人外,并无第三人。
“杨大人快快请坐”马顺殷勤地招呼杨荣入座,又亲手将炭盆拖至杨荣身前,杨荣面色稍霁。
“您去过宁夏?”马顺打开一份奏本,吃惊的表情显得十分夸张,“奏本上说您收受宁夏总兵官任礼黄金百两。嗯,那地方靠近大漠,下官粗通诗文,什么‘白日依山尽,长河落日圆’······”
杨荣不屑地撇撇嘴,“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对对对,下官记岔了,所幸杨大人是饱学之士,下官也不怕在杨大人面前献丑。诶,杨大人诗性一发,肯定在那里留下过墨宝,下官厚着脸皮讨要一副,不知可否?”
杨荣摇摇头,“别谈了,满眼凄凉地!那个鬼地方除了一群叫花子一般的流浪士兵,就剩下一片荒凉的苦寒之地了,本官在那里不幸染疾,多亏任礼他们悉心照料,才不至于丢了这条老命,哪还有什么诗情大发!”
“唉,遗憾,那个穷地方哪有百两黄金可送?想必是不实之词!”马顺打开另一份奏本,“诶,这是从杭州那边呈来的奏本!”马顺显得相当兴奋,也不往下看,匆匆合上奏本。“下官听说宋代有个大文人,好像叫什么杨千里还是杨万里······”
“杨万里!”杨荣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三个字来。
“对对对,杨万里,看来,他是杨大人的本家,所以杨大人记得特别清楚。”
对本家就记得清楚?莫非本官满肚子装的不是墨水而是酒饭?那边杨荣急得脸都泛青了。
“下官记得杨万里作过一首极有名气的好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咳!这个······这个,嘿,记起来了!‘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那边杨荣几乎要吐血了,捂着胸口咳了许久,最后还是极有耐心地指正道:“你又记串了,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唉,下官多年不读书,不像杨大人日日用功,罢了,献丑了,献丑了。”
你会不会说话!杨荣一脸的黑线,想要训斥几句,却见马顺摆出了一副十分诚恳的面孔。
“杨大人,听说西湖边佳丽无数,个个都如七仙女一般,下官可没有大人这样的眼福,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前去见见世面。”
“别听世人胡说!”杨荣抚须道:“赶上春暖花开的时节,泛舟于西湖,若遇画舫,上有伶人······”突然白眼一翻,叱道:“不是问讯么?为何尽扯题外闲事!”
“嘿嘿嘿,做样子嘛,总得做足时辰,不急,不急,皇上吩咐过,午膳时皇上赐宴。”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公然行凶
出了西直门,就到了京城的外城,在离西直门三里远的北街,有处二进院落,这里是霓娘的家。
霓娘的父母和庐儿已于昨日被接入越府,此刻。越府两百名精壮的便衣护卫守在宅院四周,宅内只留梁岗和云娘二人。
“昨晚先后来了五拨人,其中三拨人极难对付,有数名高手混在其中,可是费了我好大的功夫,害得我彻夜未眠,困死了!”梁岗望着门外愈来愈疏的飞雪,叹道。
云娘仍在为三妹被害而哀戚,闻言后戚然离座,淡淡道:“那三拨人想必都是杨稷派来的人,若是抓住了三妹的父母和庐儿,肯定会痛下杀手。另两拨人则不同,遇阻后知难而退,必是锦云阁派来的,锦云阁的人显然不敢把事情闹大。”
梁岗茫然摇摇头,“我有些糊涂了,早上又来了一拨人,竟自称是杨稷派来的,要唐戟他们把人交给杨府,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并不奇怪,他们以为越府的便装护卫是锦云阁的人,所以就敢开口要人。越王殿下虽然年少,却心思缜密。”云娘咬牙道:“这次殿下肯定能为三妹报仇雪恨!”
“听说杨稷快五十岁了,如今杨士奇大人在家里是太爷爷,而杨稷则是大老爷,都儿孙满堂了,还充什么京城恶少?”
这时,正门外数人朝唐戟等人走来,唐戟迈着沉沉的步子,快步逼近来人,伸手一栏,沉声喝道:“来者何人!”
来人颇为忌惮地急忙驻足,当先一个瘦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挤挤眉眼就想端出笑脸,大概是牵动了某根受伤的面部神经,顿时嘴一咧,一脸苦逼相,“等等,我们是杨大老爷的手下,奉杨大老爷之命,前来要人。”
唐戟不屑地撇撇嘴,“杨大老爷,你是说杨元辅家的长子吧?再敢打着杨大老爷的旗号,信不信我把你一身的骨头全给捏碎了!杨大老爷是何等风流倜傥之人,岂会有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手下!”
“这不是被你们打得吗?”瘦猴不无委屈地道,随即掏出一张纸,“你看,这有杨大老爷的手迹。”
“小爷我早上是打过人,原来打的是你呀!”唐戟夺过那张纸条,撕碎了一把扔在地上,“咱们只识得杨大老爷的尊容,何曾见过什么手迹?这年头,什么人都敢打杨大老爷的旗号,甚至还敢伪造手迹,真是胆大包天!”唐戟猛推了瘦猴一把,“去去去!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咱们费了你!”
瘦猴一屁股坐在地上,起身时又在雪地里摔了几跤,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却也不敢使性子,“你们护着这家人做什么!”
“护这家人?”唐戟摇摇头,“像你这样的猪头真是世间罕见!听好喽,这户人家有个女子是咱们的人,她私自潜逃,不知所踪,咱们要把她的家人扣为人质,小爷我也没耐心久等,她若再不现身,等会马车一到,咱们把她的家人带走,到时候由着你们闹腾去!嘿,莫非你们觊觎人家姑娘美貌,便想抢人?兄弟们,上,揍这帮杂碎!”
瘦猴带着随行人落荒而逃,途中回首狂舞双手恶狠狠道:“你等着!锦云阁的人算什么东西!一会儿杨大老爷一到,你们求爷爷告奶奶也来不及了!”
······
白云观门前,朱祁铭身着亲王冠袍,在一身便装的徐恭的护卫下,缓缓走下台阶,张天师亲率一群道人以道家礼作别。
下得台阶,朱祁铭回首拱手施礼,随即登上马车。徐恭亲自驾车,“驾”的一声,马车启动,近百名护卫护在马车两旁,动作齐整地小跑起来。
朱祁铭贴身披着软甲,觉得很不自在,动动双臂,摇摇头,举目看向马车蓬壁。见后、左、右三面都加装了铁板,前方车帘之后,装有两片铁板,左边的那片铁板开着,贴于蓬壁上,只需他举手一推,那片铁板也将闭合,如此一来,马车四侧都是铁甲,可谓刀枪不入。
不过,此刻还用不着关上那片铁板。
透过车帘缝隙,朱祁铭见徐恭正熟练地驾驭马车,技艺比方才被支走的那个越府车夫不差分毫,不禁略感诧异。
“殿下回京以来,京中甚是平静,一直不见有人欲对殿下不利,令人百思不得其解。”许是觉得自己车技不错吧,徐恭的语气中透着分得意。
回京之后日日出入平安,对其中的原委朱祁铭当然心知肚明。想当初自己在北境被人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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