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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探孟雨之难解的刀痕-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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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愣了一下:“当年他和爹爹在成王府……”
孟定国嘻嘻笑道:“当年爹爹没少捉弄他。小孩心性嘛。我当年可比你活泼多了,很多女孩子喜欢我。”
对着这个爹,孟雨简直无语了。
孟定国突然高声对屋外道:“什么时间了?”
外面卫士答道:“回大人,未时三刻了。”
孟定国匆匆对孟雨说:“好了,给你的时间已经到了,并且,”他又开始似笑非笑,“你的私事还侵占了公事时间。”
孟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心说那不是爹爹您主动要问的吗,我哪里想说了?
随即孟定国已经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孟雨说:“你去忙自己的事吧,把中军给我叫进来。”
俨然又已经是辅政大臣,西玉州守军督师的派了。
孟雨出了门,告诉孟定国的中军吴一功,便匆匆离开督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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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 王爷的命运
孟雨刚到皇上行宫西边的角门处,突然一个包着石子的纸团飞了过来,孟雨抄手就接住了。一定要等他走到宫门口才扔这纸团,显然就是对着他的。他打开看了一眼,一个闪身从角门就进了后宫。虽然是行宫,后宫也是不许男人进的,他于是靠着最外侧紧贴着涂满红粉的宫墙走着。
正是晚饭前时分,几乎没有人,而这里更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果然,他很快发现一座高大的假山石后边有一抹粉色衣角。孟雨过去一看,果然是她。
“月莺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
杜月莺已经是妃子服色,服饰华贵而不张扬:“孟公子,皇上即将起程赴京,月莺不知道公子是否也去,有两件事要交待公子一下。”
她精心妆饰过却不失清秀淡雅的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似乎情绪倒是比之前见面时候平复多了。
“姑娘请讲。”
杜月莺急急地说:“一是皇上对沈赫昌也有不满,而且在利用孟大人压制他;但是孟大人更要小心,皇上没有息了那个心;”
孟雨啊了一声,这个狠毒阴险的皇上。
杜月莺又急急地说下一个:“皇上对我还好,他和皇后也并非铁板一块,如今萧大人处境想必很不好,月莺留在皇上身边只想哪一日能帮大人脱了罪籍。还请公子和孟大人千万不要忘记萧大人。”
说罢就要给孟雨跪下,孟雨急忙拦住她:“这件事我爹爹和我都责无旁贷,姑娘在宫中自己也要小心。”
杜月莺点点头。
孟雨小声说:“我先走啦,你也赶紧回去,留心不要让别人看见。”
孟雨和杜月莺分开,心想杜月莺为了萧正毅一家也会好好地活着,以便能帮上他们,自己倒一时安下心来。他怕在后宫继续走有人看见,急忙双足一点翻到了宫墙外,又从宫外绕到前门,从前门二次进了宫,去找刘成。
没想到在路上却遇到沈赫昌,后边一队大小官吏和侍卫,还有那个四处乱跑,前朝也要闯的沈婉华。孟雨上前施了一礼:“孟雨拜见沈大人。”
沈赫昌倒是对孟雨很客气,毕竟是救过自己女儿的人:“啊,孟雨。你也跟皇上一起回京么?”
毕竟是朝廷一品大员,还是长辈,孟雨很恭敬地躬身回答:“回大人,皇上要孟雨一起回京,目前正在准备之中。”
因为单独去江南的事情并没有公开,所以孟雨仍然不动声色地表示自己要去京城。
沈赫昌呵呵笑起来:“皇上很信任你的,好好干。”
孟雨不卑不亢地回答:“谢大人,如无余事,孟雨要在宫中办事,就先行告退了。”
沈赫昌看着孟雨,却微微一笑:“你受皇上重托,事情繁忙,赶紧去吧。本爵受皇上诏命,现在去提康明王,另外关押。本王要提前押送康明王回京,不会与皇上同行了。”
孟雨吃了一惊,不由看向沈婉华。
沈婉华眼睛瞪得大大的,眉头紧蹙,孟雨知道这个皇上表面看着荒淫,内心却是有自己算盘的,简直阴险得很。
孟雨不动声色:“大人公务繁忙,孟雨就先告退了。”
他退后几步,让沈赫昌过去,沈婉华也跟着爹爹走了,却又回头看着孟雨,大大的杏眼里都是委屈和哀怨。
孟雨回避了她的目光,脑子里却在迅速转着。沈赫昌既然明着对自己说押解康明王回京的事情,说明这件事爹爹一定知道。否则沈赫昌一定不会主动说出来,他会怕自己告诉孟定国,然后给他添乱。
等沈赫昌和随从一众走了过去,他急忙飞跑去找刘成。
刘成还是那么胖,走路还是那么慢吞吞的。
他正在自己的小屋外坐在廊下和小太监们闲谈,样子很是悠闲适宜,就像个普通的胖老头。看到孟雨,刘成站起来笑着说:“孟公子回了西玉州,却不来给皇上当近身侍卫,没有俸禄了银子还够花吧?”
看起来孟定国解决了对他最有威胁的事情,他又变成那个狡猾老练的皇上总管大太监了。
想起之前当皇宫侍卫,孟雨自己也觉得好笑:“刘公公就不要跟孟雨玩笑了,我刚才看到沈赫昌去提康明王。”
刘成将孟雨让到屋里,亲自给孟雨端了一杯茶:“先坐下喝口水。”
孟雨这才发现自己奔忙这大半日还真是渴了,又想起去老爹那里只被接见了一刻时间,老爹连个水都没给自己喝。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着刘成自己的这个小屋,竟然比原来整齐了许多,一些陈设也看出是用了心思,换了一些精致和典雅的摆设,茶杯和茶具也都很讲究。记得之前刘成一副不是围着皇上转,就是操心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侄子,每天云山雾沼,忙忙颠颠,却看不出他自己的本性来。屋子里也是得简就简,虽然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却半点从容享受的样子也没有。
想不到两月不见,竟然讲究起来了。
刘成也端起茶杯,笑呵呵地让了一下孟雨,自己也喝了一口,这才稳稳地问道:“你刚才看到镇国公去提康明王?皇上这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啊。”
他将那只薄胎细瓷茶杯往桌上一放:“其实,康明王原来是孟大人保的,这次出了事情,孟大人一是避嫌,二是也不好替他说话,便向皇上申明不干预康明王的处置。不过先提京城待审,这也是皇上与孟大人商量过的。”
孟雨点头:“这也在预料之中,只是康明王其情可悯,但这次受苦是难免的了。”
刘成嘎嘎笑了两声:“沈赫昌离开西玉州也还得几天,他担心的事情还没忙完呢。但康明王老放在宫里不是回事情,皇上要他尝尝真正的牢狱之基。不过,虽然不是皇上亲兄弟,但康明王怎么也是皇亲,是诸候王。而且曾经是掌过兵权的,别看他之前受皇上猜疑而不得势,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大人搞不好会伤了自身。”、、
第一三九章 喝茶话当年
孟雨突然有点明白父亲的意思。之前康明王从西北逃回,孟定国因为康明王曾经殊有军功,且又流落异邦受了诸多苦,而且也是忠诚死战之士,所以力主将隆琪加封为康明王。这次父亲主动回避,想必也是不愿沾嫌疑。毕竟朝中各派势力需要平衡,而且康明王交到沈赫昌手里其实是给扔了个烫手的山芋让他处理。诸候王的处置,那是牵动各方势力的,虽然皇家子孙凋零,那苏北的宁王,湖广的义王,三秦的顺王,这三人都是皇上的伯叔辈,皇亲通枝连叶,以一国戚之力想硬碰硬,就算有皇后做后台,后果是不大妙的。
孟雨正想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了,一个端着装有新鲜瓜果的镶银红色缠丝玛瑙大盘放在紫檀木低案上,另一个端的是西玉州最有名的几色新鲜点心,放在一个水晶盘中,也无声地放在低案上。两个小太监动作利索而轻柔,长得也是清秀漂亮。
孟雨吓一跳,这个刘成怎么讲究成这样了?刘成拍了拍孟雨:“我来换点新茶给你尝尝。”
说罢叫了一声:“沏一壶西玉州特产的新茶。”小太监应了声是,退了出去,不一时端着一个银托盘进来,上边一个银执壶,两个和先前一样的薄胎细瓷茶杯。壶中的茶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味。小太监将茶倒进两个茶杯,顿时袅袅的清烟从杯中升起,屋里的茶香更浓郁了。
孟雨不由说:“刘公公您不要吓我,怎么谈个天搞得这么细致了?”刘成哈哈一笑,他越发胖了,又老了,笑起来腮边的肉都在抖,脸上堆满了菊花纹。他端起一杯茶亲自奉与孟雨:“知道我们太监最关心的是什么?第一是圣宠,啊,和那些妃嫔是一样的。”
孟雨很悚然了一下,这倒是很新鲜头一次听闻。
刘成今天的兴致很高,继续说着:“第二个呢,就是攒些体己能体面的告老还乡。”刘成看孟雨瞪大眼睛,忙说,“我可是很清白的,和那些贪婪成性的宫中大太监和女官不同。”
孟雨扑地笑了:“好的,公公继续说。”
刘成将桌上的茶具和玛瑙大盘重新摆放好,他显然嫌宫女摆得不够美观:“孟雨你是不懂啊,我们当太监的,没有后代。将来老了离开皇宫晚年是很悲惨的,或者捐钱到庙里,无亲无旧,勉强活着。或者从亲戚宗族里认个儿子,将来接回家养活归宗。我这个侄子,我一直没敢正式认他做儿子,就是怕他败家。结果这个小兔崽子果然不争气,滥赌滥嫖,将我之前给的钱挥霍一空还欠了债,还害得我被奸人威胁。”
刘成端起茶杯又放下,显然勾起烦心事。
“当然,有今天要多谢孟大人。”刘成又将切好小块的水果捡到小盘里,亲自端起递给孟雨:“所以,来,吃吃吃。”
孟雨这才想起,前一阵刘成缺钱的事情,自己还怀疑过他。想不到父亲给解决了,看来当年父亲虽然总是逗这个胖太监,内心却还是有点感情的。
已经到晚饭时间了,孟雨肚子也饿了,就又吃水果又吃点心,半点也不客气。刘成怪慈爱地看着他吃,不由由衷地说:“你跟你父亲当年长得真像,只是比他高一些,清秀一些。性格呢却是一点也不像,你是成熟内向,你爹简直就是个小玩闹,一天不折腾都不行。”
孟雨不由放下手里的点心:“刘公公,爹爹当年是什么样的人呢?”
刘成端着茶杯回想了一下:“当年你祖父去世早,你父亲年纪小,就随成王妃一起住在成王府。后来他那个性格,怎么能在王府呆得下去,西玉州老总管应搏虎就把他接走了,后来又去黄山学艺。不过,你父亲最后武功大成,就是当年皇上登基前,在成王府让你舅舅应正云逼出来的。”
“哦,”孟雨吃了一惊。他一直觉得,父亲对于武功,并不很上心,然而他的功力着实惊人。如果说舅舅是靠着招式的狠和快,那么父亲就是靠内力取胜了。只是他想不出,对于武功这么不在意的父亲,怎么会练出这么强的内力的。
孟雨追问刘成:“当时舅舅是怎么逼我父亲的呢?”
刘成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了:“那个时候你舅舅带着应家军与成王合兵攻破京城,你父亲之前和北燕前国师孤鸣鹤决战时中了一掌受了内伤,而且小腿也被孤鸣鹤点中穴道气流不畅。进京后形势更凶险,需要你父亲起到作用。可你父亲拿着孤鸣鹤的武功秘籍习练,却始终不能悟出心法,他自己试图冲开腿上穴道怎么也冲不开。”
孟雨啊了一声,原来父亲当年也遇到和自己一样的练武瓶颈,只不过那个时候形势更危险,父亲年纪也更小。
“那后来爹爹怎么解决的?”
刘成滋滋溜溜又喝了一口茶,他现在真是在享受每一寸休闲时光:“后来我听说,你母亲从前是孤鸣鹤的徒弟,你舅舅就让你母亲用剑在他腿上试,但因为你母亲功力浅穴道认得不准,将你舅舅刺伤,却仍然没有找到解穴手法和穴道位置。”
孟雨的心已经吊起来了,原来父母和舅舅有这么多的往事,自己竟然不知道。
刘成接着说:“你舅舅一看时间紧迫,当时孤独鹤已经投靠了成王,很害怕你舅舅。结果你舅舅找上门去挑战,与孤鸣鹤对决,在对阵中不断将腿上空档留给孤独鹤,然后看孤鸣鹤的手法,终于找到了穴道位置和解穴手法。再后来的事情就是我亲眼看到的了。你舅舅来到成王府,进了门二话不说就拿剑刺向你父亲,你父亲只好躲避。因为腿上穴道没有解开,你父亲当时被你舅舅追得……”
刘成突然不说了。
孟雨正听得带劲儿,看到刘成不说了,急忙催问:“后来呢?我父亲怎么样了?”
刘成道:“当时两个人打得,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树树枝枝全都遭了秧,你父亲虽然习了武功秘籍,但是却没有冲破自己的心理障碍,腿又不灵活,而你舅舅下手半点也不留情,你父亲拖着一条伤腿被追得连滚带爬。”
孟雨听到连滚带爬四个字,不由笑喷了。
第一四0章 押解出宫
刘成却接着说:“等你父亲被追到雁不下蛋的时候,内力突然迸发,一掌出手将你舅舅的剑震得脱手,将你舅舅人也震飞了,不过在你父亲内力迸发的一瞬间,你舅舅用剑点在你父亲的腿上,替他解开了穴道。”
孟雨嘴张得大大的,没想到父亲的深厚内力原来是被舅舅这么凶狠地逼出来的,想来舅舅对自己已经好客气了。
“你舅舅人被震飞出去,剑也脱手了,他从地上起来说的那句话我印象很清楚:好小子,终于被你练成了!”
孟雨沉吟了,这些日子和舅舅在一起,虽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但听刘成说起父亲和舅舅的往事,原来自己离最高的境界还差得远,而且看起来舅舅对自己,还是爱护偏多,并没有像对父亲那么严厉与严格。一时间,他心里对舅舅更是崇拜与敬佩了。
甚至于,他并不多么想练成父亲那样的武功,却更想能成为舅舅这样的人。坚定、决绝、够硬、够狠。
孟雨还想问问当年父亲和舅舅的故事,然而现在显然不是听故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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