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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雪-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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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座当前去处理一下,向诸位告辞!”
杜刚,严铁城二人也赶紧站立起身,抱拳揖礼告辞。
柳一公与众人也纷纷起身抱拳还礼,柳一公趁时安慰嘱咐朱云鼎道;“公务急迫,自在情理中,不过,朱大人勿莫烦恼急躁,这么多数量的银两,魔宫一时之间恐怕还暂时转移不出金陵城地界,老朽告诫一句,朱大人与锦衣卫如果得到什么消息,万莫轻率而动,必须与老朽等联络商议后再行动。”
朱云鼎连连点头道;“盟主说得有理,本使自当与盟主保持联络,今夜虽然虚惊一场,但是本使也大开眼界,江南贵地藏龙卧虎,人才辈出,日后还要仰仗诸位英雄豪出手援助追回军饷银两,大功告成时,本使一定亲自奏明朝廷圣上,为诸位请功。”
“哈,哈,”柳一公笑着应付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那些朝廷的嘉奖,礼仪繁缛,就免了吧。”他忽然凑近朱云鼎耳边道;“还有,栾总捕头与虎捕的事,朱大人应该包容一些,不要自剪臂膀。”
朱云鼎满脸愧疚,叹口气轻笑道;“柳公府赴宴,不虚此行,与盟主和诸位英雄相交谈吐后,本使当真是内心震撼,诸位英雄义薄云天的胸襟气贯长虹,也使本使惭愧汗颜,茅塞顿开,盟主请放心,本使这就立马传令释放人,另择时日向他们负荆请罪。”
朱云鼎一行人走后,管家马上吩咐奴仆们将大堂客厅里面添亮灯烛,布成案堂,将所有奴仆使女和厨子一并召集到大堂客厅里面,逐一仔细盘查,想找出下放迷药的人来,可是一直到第二天过去仍然毫无结果。
第二天傍晚时分,夕阳的残霞将柳公府后院的小溪流水和垂柳染红,景色如画,让人陶醉,姜夙愿一个人独自坐在小溪岸畔的回廓里,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晚霞景色,其实他是一个人在这里静静思考昨晚的事情,‘断魄英圣水’肯定出自魔宫之手,因为曲玲儿的亲生父亲就在魔宫里面,而且他曾经是苗疆极乐门的乘龙快婿,自然懂得使用和拥有这种秘药,昨晚在朱云鼎面前为不使事情复杂化,他没有把这段隐情说出来,现在问题的严重性是魔宫已经将这种药带到柳公府,这不得不说明魔宫的手段不但隐秘,而且高超,有威胁江南武林的意思,如果魔宫只是买通厨子,使女来下迷药还不可怕,如果这个下迷药的人隐藏在柳盟主身边那就麻烦了,今后对魔宫采取行动的步骤就会被魔宫知晓……
“唉哟,伤心大侠又在这里思念意中人了,真是感人肺腑呀!”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姜夙愿或许太用心思专注思索问题,竟然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背后来了人,回头看时,却是柳一公的千金小姐柳蝉儿,一时间更加愕然,因为上次在盟主的生日宴会上,剑南虹没有答应与柳蝉儿的婚事,结果闹得大家心存芥蒂,几多不愉快,虽然柳一公通情达理,事后没有一点追究的意思,但是柳小姐在众多江湖英雄面前颜面扫地,想她堂堂的江南武林盟主千金小姐,如何受得下这等委屈?出上次她单骑在城外想找剑南虹了断外,就几乎不在理睬剑南虹和他身边的亲近的人,不知道她今晚为什么独自一人来找自己。
柳蝉儿靥带梨状,浅浅轻笑,银白色的衣裙在夜风中徐徐飞飘,仍旧那么活泼美丽,她明皓的目眸里面有几分狡黠的闪亮,她上前一步从姜夙愿手中夺过酒坛来举过头顶,仰起头颅张开嘴大大地喝了一口。
“柳姑娘,酒入愁肠愁更愁,少喝为好!”姜夙愿站立起身来劝阻道。
柳蝉儿放下酒坛交还给姜夙愿,用衣袖擦擦嘴唇,望着天边沉下去的夕阳,开口道;“打断大侠的思念,实再不好意思,大侠好像不欢迎?”
“那里,那里——”姜夙愿爽朗笑道;“在下一直视柳姑娘为生平知已。”
“真的吗?”柳蝉儿笑呵呵地问道,同时看着姜夙愿的眼睛,端祥一阵,点头肯定道;“伤心人的眼睛如大海般深不可测,包含着的泪水却闪烁出晶莹的光泽,豪纵冷酷,但却透明磊落,抹不去的一片忧郁始终燃烧着对心上人的温暧,豪纵时可以从容为爱赴汤蹈火,平静时可以抵御世间的任何诱惑,这胸襟可是天底下最崇高圣洁的,小妹相信大侠的话。”
姜夙愿也看出她眼睛里面的一片忧郁,明白她的心结并没有解开,随即笑笑道;“这世间上情固然可贵,但是一切还是要看缘份的,不要太执着,否则像在下一样像浮萍般飘泊浪迹不定,寂寞孤独,真的很苦,一切随缘而定吧!”
柳蝉儿眨眨眼睛,反问道;“大侠既然知道自己执着,知道世间的事情是要讲缘份的,也知道你的心上人已经抛弃你而去,你们之间已经没有再续旧情的可能,为什么不御下这段感情的包袱,彻底忘掉她,重新再爱一个姑娘,建一段美好良缘?”
“这……”姜夙愿一时怔住,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柳蝉儿幽幽吐口气,又道;“大侠莫怪小妹鲁莽,其实小妹知道大侠是为小妹好,所说的话也是发至内心肺腑,”她停顿一会儿,再次看着姜夙愿问道;“你明明知道她抛去你而去,明明知道她已经和另外的人成家立室,她这样做是背信弃义,带给你的只是伤心痛苦,你心深处就没有怨恨过她吗?常言道,一分爱,一分恨,你有多爱她,就应该有多恨她,小妹只是想听听大侠的真实语言?”
姜夙愿腮帮和嘴角轻轻颤抖了几下,面部的表情仍然平静,他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唉,”柳蝉儿垂下头,用手玩弄着胸前的铃兰花结,低声道;“大侠毕竟是非同于一般常人,可是小妹做不到,自从第一次见到南秀公子后,小妹就对他有了强烈的好感,小妹承认就已经爱上了他,可是南秀公子一点不给小妹面子,竟然在天下英雄面前拒绝小妹,想当初,好多的王孙公子,武林世家新秀上门提亲,小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那些人……那一刻起,小妹真的是无地自容,也对南秀公子恨之入骨,可是得知他前去追求艳香公主遭到奚落,又败在天龙公子剑下,之后逃窜进崇山峻岭后,小妹又时时刻刻为他担忧,爱恨交织,揪心般的痛苦煎熬,令人茶饭无味,辗转难眠呀,小妹举目茫然,不知道该如何解脱?其实说起道理来,何尝又不明白,也深知感情的事情是要讲缘份的,而且要双方自愿相悦,勉强凑合的感情是不会幸福的,可是做起来却那么难呀!也许命中该受此一劫。”她说得真挚诚恳,声情并茂。
姜夙愿内心早已深深震撼,蓦地觉得眼前的柳姑娘竟然是那么的柔弱,令人产生无限的怜惜,同时更有一种亲近感,像一个哥哥在倾听妹妹的委屈诉苦,他马上抱拳对柳蝉儿鞠躬揖礼道;“南秀公子年青幼稚,性情率真,初次历练出道,全无江湖经验,那天令尊的在寿宴会上不会巧舌斡旋,一席话竟然伤害了姑娘,其实南秀公子绝无伤害姑娘的意思,他是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这里在下代他向姑娘赔礼谢罪!”
柳蝉儿见状,一时间羞红了脸,赶紧连连摇手制止道;“不可以,不可以,这又不关大侠的事。”
姜夙愿收住手势,直立起身子来劝慰道;“柳姑娘,其实真正爱一个人,他胸襟就会变得博大广阔,可以包容一切,不会计教自身的得失,自身的感受,只要对方快乐幸福就行了,纵然有再多的痛苦都会无怨无悔地咽下肚里去,你刚才不是问在下有没有恨过她吗?答案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不是她的夫君曾经谋害过先师,或许这一生都不会打扰她……”
柳蝉儿似懂非懂地点头道;“难得大侠有如此高尚的胸怀,品正德厚,不得不令人尊重,小妹就以大侠为楷模,学学大侠的情操修为。”
姜夙愿目眸放亮,爽朗笑道;“越过高山是平地,姑娘还年青,日后能够遇上自己的意中人,那时候俩情相悦,双飞双宿,比翼长空。”
柳蝉儿‘咯咯’轻笑道;“多谢大侠的指点和教诲,小妹现在的心情开朗多了,只是今晚前来相见大侠是另外有一件事情……”
姜夙愿立刻想到她刚来的时候,明皓的目眸里面分明带有几分狡黠的闪亮。
柳蝉儿继续道;“小妹知道大侠一直为昨天晚上被人下了迷药的事情烦恼着,家父与管家也为这事忙碌着,把个府上搞得鸡飞狗跳的,真是小题大做,小妹知道是谁下的蒙汗迷药……”
“是谁?”姜夙愿吃一惊,迫不急待地追问道。
“其实这个人好像没有太深的恶意,”柳蝉儿不经意地继续道;“她好像只是为了发泄一下私愤,她就是从中州洛阳城来的‘赛牡丹’路晓红姑娘,据悉慕容公子对她有恩,她是追随慕容公子来的,慕容公子一直对她很冷淡,女孩儿家吗,芳心受挫,难免做出一些过激行为,只是连累了大侠和官府里这么多人,也叫大侠和这么多人为此事担惊受怕,实再欠缺考虑。”
姜夙愿星目灼灼发出冷寒光芒,顺着柳蝉儿的话又问道;“姑娘是说那路娘只是想用蒙汗迷药来报复一下慕容公子,没有想到连累了这么多人,她下迷药的时候却恰好给姑娘撞见了?”
柳蝉儿没有注意到姜夙愿眼睛里面的变化,仍旧‘咯咯’笑着回答道;“那倒没有,只是她神神秘秘地闪身进厨房去,一定是乘着没人的空隙,一会儿出来后脸色苍白,样子慌慌张张的,恰好给在暗处的小妹瞧见,下蒙汗迷药的自然是她,她大老远地痴情赶来这里,却遭到冷落,这段时间很不开心,常常一个人躲在树林丛里,或者小溪河岸畔独自叹息流泪,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世间上有很多负心人哪……”她在为路晓红抱不平,又好像是在为自己抱不平。
自从柳盟主六旬生日宴会后,剑南虹当众拒婚,柳蝉儿就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内心深处却对南秀公子倾心爱慕,情成萌芽,已经难已自拔,虽然恨他,不再与他相聚见面,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暗中偷偷窥觑他,已解相思之苦,柳公府宴请朝廷锦衣卫官员,因为有剑南虹参加,她不便出席,但却在暗地里观看,无意中瞧见路晓红溜进厨房下迷药,事情大概就是个经过。
姜夙愿眼睛里面的寒冷光芒已经消失,黯淡下来恢复如常,他心中念头疾转;‘断魄英圣水乃是苗疆极乐门的独门秘药,路晓红如何能够轻易得到?她就是要报复慕容公子,完全可以悄悄在慕容公子的寝居室里的茶水酒菜里放下迷药,为什么要选在款待朝廷锦衣卫官员的众多场面?’
看看柳蝉儿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嘴唇刚刚嚅动,马上又欲言又止,他想柳姑娘年青单纯,不会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又想;‘或许自己多虑了,路晓红有可能从曲玲儿那里得到这种迷药,女孩家一时兴起报复念头,不会顾忌什么……’他不好再说什么。
望着柳蝉儿消失在夜色里,姜夙愿的心还是不平静,情绪错踪分乱,昨晚宴会上下的迷药,连想到府衙银库被洗劫,分明就是蓄谋的手段,魔宫无孔不入,难道路晓红是魔宫派来的卧底?又或者是纯属报复的偶然巧合?
姜夙愿抬头看看夜空,皓月当空,星辰灿烂,这是一个宁静的夜晚,他的心也随之平静下来,再想;‘不管路晓红是不是魔宫卧底,这段时间要暗中对她监视,她如果是卧底,就会露出行藏……’
几天后,柳一公派出去的探哨快马回府禀告,已经查找到几批被劫夺的军饷银两下落,经核实就在金陵城东紫金山余脉上的驼峰山庄里面,驼峰山庄依山靠峰而建,庄园森严宏大,蜿蜒盘踞,隐藏于岭谷树林丛中,庄主驼五爷更是江南武林三宿老‘一公’,‘一龙’,‘一峰’里面的‘一峰’,此人武功高强,深不可测,独树南天,但是性格乖僻暴戾,居傲骄纵,在江湖上独往独来,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及渊源底细,驼峰山庄充满神秘恐怖的色彩,也在人们酒后茶余的传说中更加阴森诡谲。
柳一公立即将剑南虹,姜夙愿召唤到一间静室里商议对策,沉默一阵,剑南虹发言道;“学生初到金陵城时,见识过驼峰山庄的门下弟子,个个飞扬跋扈,凶神恶煞似的,但是身手武功俱是玄门正宗的,栾总捕头与虎捕和锦衣卫的口述中,劫夺军饷银两的人之中并没有驼峰山庄的人,但是如此巨大的银两应该有个藏匿的地方,这样联想起来也觉得合理,还有金陵捕快,锦衣卫和驻军搜山时为什么会漏掉骆峰山庄?因为大家知道他是江南武林宿老的住宅,大家相信敬重他,所以根本没有人怀疑到这大家都敬仰的地方,现在盟主探哨得到的消息也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如果轻易贸然前去兴师问罪,恐怕有所欠妥。”
柳一公浓眉微蹙,手指慢捋项下胡须,语气凝沉地道;“驼峰山庄确实是江南武林中大家既敬重又有些畏惧的地方,在这节骨眼上贸然前去兴师问罪,引起江南武林内哄,后果难测,老朽也怕中了魔宫移花接木的计策,但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些巨大的银两应该就藏匿在驼峰山庄里,驼五爷毕竟为一代宗师,睥睨江湖,又怎么会委身投靠魔宫邪教的关外的满清鞑靼?教人匪夷所思,难已理喻。”
姜夙愿思索一会,开口道;“驼峰山庄既然是神秘幽深的地方,不管他是否投靠魔宫和满清鞑靼,咱们还是要前去试探一下,不过是先后兵,借重盟主的声望,前去拜望山庄以试虚实,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能够与驼峰山庄撕破脸皮,咱们的力量还要分配一下,留下些人手,以防魔宫以驼峰山庄为诱饵,趁江南武林内哄的混乱时机,另行转移赃物。”
剑南虹也立刻赞同姜夙愿的主意道;“学生也同意姜兄台的见解,先去驼峰山庄试探虚实,另一方面留下些人手待命,如果魔宫另有企图,也好应付。”
柳一公点点头道;“也好,俩位公子的分析相当精僻,咱们立刻就准备出发,老朽也叫人通告水龙帮一声。”就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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