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厓海义情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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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走丢啦!”惜芷道:“许是官宦人家,有些钱财也就不奇怪了!只可恨……”怜玉道:“小姐,可恨什么?”惜芷道:“朝廷俸禄怎能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还不都是搜刮民脂民膏而来!我只盼什么时候能有人来将鞑子赶出去!”
两人边说着话,边走过了这个庭院。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一片开阔区域,前方大抵便是主人会客的大堂了,而左右两侧则由小道蜿蜒开去,不想也知道应是一些卧室居所所在之地。一些丫鬟走了过来,惜芷拉住一个问道:“姐姐,你可知大堂里有人会客么?”那丫鬟道:“你是……?”怜玉道:“我们是刚来的丫鬟,什么也不懂,姐姐以后多多担待!”那丫鬟随和地笑道:“没什么。只是老爷今天不在会客,前两天老爷刚来的时候倒是和一大帮人在这里说话呢!”惜芷和怜玉知道了这户家里有个“老爷”,可是也不放在心上,怜玉继续问道:“那小姐呢?我们是来服侍小姐的!”那丫鬟道:“哪一个小姐?”惜芷和怜玉一下子给问住了,心想张天阡说话的语气好像只有一个妹子啊,怎么这人又问哪一个小姐?惜芷道:“刚来时间不长的那位小姐!”那丫鬟眉宇间登时不像刚才那般随和平易,而是现出些畏惧的神色,她怯怯道:“大小姐今天出去了,不在府里。”惜芷心中奇怪,便问道:“那姐姐这么说,还有个二小姐了?”那丫鬟神色恢复平静,与惜芷道:“二小姐从小便住在府里,咱们都是和二小姐一起长大的!只是……只是大小姐是最近几个月才从中书省来潼川府的,带着一群恶狗,可怕死人了!这不,今天天没亮大小姐就带着她的狗去外面了!”
惜芷不禁咋舌,想着自己和怜玉还要服侍她,可她身边竟然有一群恶狗,真是想想就觉得怕人!怜玉也是惧怕那恶犬,但又想她两人是来救人的,平时自是以寻人为主,又不是要真的给这大小姐作了下人!两人作别那个丫鬟,又是一路地穿过大堂和几个中堂,忽听隐隐约约的流水淙淙,眼前竟是一片片巨大的假山,未脱的树木难以尽数,原来到了不思府的后花园!
第33章 落拓客探底题反谚 温文卿寻人闻密言 (6)
假山掩映处能依稀看到几名带刀的侍卫模样的人走向远处,惜芷微蹙峨眉:“不知这户人家到底什么来头,为何这府里竟有带刀侍卫!”四处再无旁人。惜芷微捋燕尾,双眸如一泓秋水,倒映着这清幽宁静的小园林。她望望天边闲散的流云,望望漾在水池里的浮萍,心里无比喜欢!她轻道:“若能抚琴于此,或携三五好友饮茶赏月,当是一番美事!”怜玉笑道:“小姐,我知道你很喜欢这里。咱们到假山上去玩玩罢!”这话正合惜芷心意,两人便轻轻悄悄地一前一后迈上了这假山的中间入口。
却见假山连片,一进去,只觉得寒意扑面而来,瞬时如进了另一重天地一般。两人都不由得搓了搓肩头。惜芷和怜玉在假山里行走,一会儿转个弯,一会儿下个台阶,一会儿又到了积满了水的低洼处,起初只觉得好玩,后来竟是愈走愈迷糊,当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了!惜芷心里颇感忧急,可忧急之中,也有对这个巧妙的假山之设计的惊讶。她叹道:“咱两个快要“沉醉不知归路”啦!”怜玉道:“小姐莫慌,慢慢走总走得出去的!”可是岔路口分歧不断,台阶众多,两人竟是一会儿在高处,一会儿在低处,一会儿又回到了原地,当真是无奈已极,无法可施!
惜芷走在前头,矮身过了个相当幽谧的小山洞,回头一望,只见蜿蜒重叠的道路依旧,哪里却还有怜玉的影子!她连忙又矮身过了那山洞走回去,走了好几个岔路口,也始终不见怜玉。她心里慌乱,真想放声呼喊寻找,可就在这时,她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从假山的底部传来,隐隐约约便是那张天阡的声音!
惜芷心里甚是害怕,想着如果他走上假山,看到自己刚来一会儿便四处乱走,万一发现自己来由不善,自己这一番计划却不知要怎生收场!她此刻竟觉自己的命运如那随波来去、不由自主的浮萍,当真是一如此门,半点不由己!
惜芷站在当地,可将底下人的说话声隐约听到。只听得一个颇为严肃的男声道:“阡儿,你平日不要总到外面走动!这潼川府天高皇帝远的,那些帮会里的莽徒不老少,万一知道咱家是官府的,那可就给人家机会别有居心了!”那张天阡的声音响起:“是,爹!可我平日也不怎么出去啊!”惜芷听了,这才知道这是那位公子在与他爹说话。
张天阡的父亲自然就是张圭了,两人此刻正在这假山底部空地说话,为的是不教人发觉,却怎料这假山上正躲着一个女子,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张圭还是严肃道:“我现下就将这事儿怎么办的告诉你,你可别嘴漏没心机地给透了去!”张天阡声音喜悦:“是,爹!”
张圭压低了声音,惜芷猜想他们说的事或与她救人有关,当即俯下身子倾听。那张圭的声音又出现在耳畔:“咱们刚来的时候,我告诉了他们一条想法,便是咱们先在这潼川府休养生息一阵,然后再押着这小子去向他老子讨那绢帛。他们竟都信以为真了,当真是傻得可以!”说着微微哂笑。张天阡笑道:“有几个像爹这样聪明多智,计谋百出的!”接着又问:“那爹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那张圭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初二那天,我差了十二位带刀士兵快马赶去湖广行省,给我送上一封信。这信上内容自然就是说咱们拿了他儿子,要那陆予思把绢帛给我。”张天阡问道:“那父亲如何知道这绢帛在他们手里?”这张圭听了,“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却听这张天阡怯怯地问道:“爹,我说的不对么?”那张圭虽极力压低了声音,可还是有三分怒意染在这声音上:“对什么!咱们都将他儿子抓来了,那陆予思的师父还能不把这绢帛给他么!”
惜芷听得稀里糊涂,只是听到陆予思这个名字,又说将他儿子抓来了,只道这陆予思是陆隐琮的父亲,而这家人仿似和陆家有什么恩怨。那张天阡想是被呵斥怕了,半晌不敢说话,却听张圭道:“我让那十二个士兵带了我养的那只老鹰去,信上便说让他们将绢帛绑到老鹰的脚上,老鹰认得来潼川府的路,便可带着那绢帛飞回来。”张天阡喜道:“这样那陆予思也不会知道咱们在哪里了!”接着又问:“爹,那你怎么让他们知道这小子的确在咱们手上啊?”张圭道:“我让带刀士兵携了你打碎的他的碧玉环去!见到玉环了,这些人还能不信么!那十二个士兵将玉环,信还有老鹰放到他厓海会的大门前便往回走,所以陆予思也拷问不了他们!而且……嘿嘿,这十二个人还得给我做另外一件事!”
惜芷听到“厓海会”三个字,如堕五里雾中。张天阡问道:“做什么?”那张圭冷冷道:“你这小子要是能猜到就怪了!我问你,你那日在青虎峡外的小酒馆是不是透露了咱们往四川来?”张天阡声音弱了下去:“好……好像是!”张圭道:“这四川虽不小,可是他厓海会颠来倒去地也能给翻个底朝天,到时候你还想活么!我就怕陆予思想到了去那个地方打听消息,所以便教那十二个人在去湖广的路上将那酒馆给我平了。”
张天阡赶紧笑道:“爹真是太聪明了,这样聪明的人天下还有几个?”只听这张圭竟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我心里还担心一件事,就是这陆予思要是提前看过这绢帛,那便不太好了。”张天阡问道:“爹,我心里一直有疑问。当时您什么都不说就去了甫田少林寺。回来就和我说要同厓海会为争夺一件绢帛而对战,那绢帛在那厓海会头儿的师父虹恩手里,厓海会他们也想要。还对我说了那绢帛很重要。可是您是怎么知道那绢帛重要的?您又是怎么知道要去甫田少林寺?还有,您拿这绢帛要做什么呢?我心里有太多不解,盼望父亲告知!”
那张圭仍是什么都没说,他闭住了话匣子,徒留一片沉默给他儿子。良久良久,他言道:“阡儿,这事太大,我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对了,我自然什么都与你说。”他闭口不说,张天阡自然不能百般恳求,便只得不问了。
张圭又道:“我没想到的是,那言戚暮在潼川府竟然有那般多的西域人朋友,说是带这些朋友来咱家做客,可你大概也发觉了他们这两日就在后花园里乱走,似是在寻找什么,对不对?”张天阡答:“正是!起初我还觉得他们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在这东走西走的。现在看来,真是大为可疑!”张圭柔声问道:“你觉得怎么可疑了?”张天阡道:“他们是不是在打这小子的主意呢!想自己找到,把他带走,背着咱们自行向厓海会要绢帛去!”张圭道:“老子总算听到你这小子说出个有准的话!据我看来,他们也是此意!哼,这帮色目人,哪个不想吞利!”张天阡想问这绢帛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利益,可想来父亲也不会说,就没问。却听这张圭又道:“他们啊,找的地方虽然对了,可料想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他们进去了也是找不到人!那地牢左拐右拐,第一次去把老子都给绕晕了,要不是不思领路,我看咱们都出不来!哎,没想到不思当年小小年纪设计出来的地牢,竟是这般好,给咱们派上用场了!说到底还是她妈妈的才华啊!”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里竟是甜丝丝的,似有一樽美酒盈在其中;又微有些感慨之意,宛如清夜里来自天际的一汪月光,虽空灵飘逸却怅惘寂寥。
第34章 毓秀鬟独破迷境 钟灵姝双渡雾津 (1)
张圭说要回了,底下响起了脚步声,在他一再嘱咐不要走漏今日之话的声音里,两人渐行渐远。惜芷听了这片刻的话,疑惑地怔在当地。一缕缕的冷风灌进了她的丫鬟衣裳,寒冷之意难以抵挡。这时,一双温润白皙的手从身后搭了上来,手上拿着一件相同的丫鬟衣裳。惜芷回过头,原是怜玉将自己的外衣除下给她披上了。
惜芷连忙将衣服拿下,重新给她穿上,边系扣子便说:“你光知道不让我冻坏,你自己不怕冷么,要是伤风了可怎么好!”看见怜玉,她心头忧急之心登减。却听怜玉道:“小姐,我早就来了,看到你在这里听底下人说话,我就没敢惊扰。刚才我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啦!”
原来这怜玉与惜芷走散后,误打误撞不消多一会儿便走了出来,只不过是从这假山的左侧入口出来的。她凭着记忆,自己又从中间入口走一遍,竟是又从左侧入口走了出来!她这才上假山去寻找惜芷,却看到惜芷正在听底下两人说话。她只是庆幸自己走出去的时候没有撞到这两人。
怜玉带着惜芷没过多一会儿便转了出来。怜玉微微笑道:“小姐,我们在假山里转的时候感觉永远也出不来了似的,可走下来也觉得没转几个弯。这条路我算是走个轻熟,都能用纸笔把这条路怎么走的给画出来了。”她白皙的脸上一双小梨涡更增清甜。
怜玉坐在桌边,拿笔在宣纸上轻轻描摹着假山上的路径,而惜芷看着一缕微薄的斜阳光影从质地很好的窗纱中透来,打在怜玉的发上背上,小房间里一时暖意融融,好似凝聚了这世间所有的安详和静好。
她心头盘旋着假山上听来的话语,知道了那个陆予思和厓海会的关系,而若是他们抓来的人真的是陆隐琮,那他怎么可能是陆予思的儿子?
“他这名字这般古怪,会有人和他重名么!”在江浙省的江畔,自己曾那样对怜玉说,那江风仿佛犹在耳畔。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不辞辛苦来寻陆隐琮,难道为了找到他然后成亲么!那是不可能的!而来寻他的唯一根由,只是为着这样一份缘分,虽然它注定很短暂。她由衷感激的,是那纸笺上温情流动的字迹:惜芷妹妹,我必会一生一世地待你好。短短十五个字,暖尽了她的心,即使她不可能去求取这份姻缘,但这也足以让她为这份很轻很轻的缘分去付出,而付出的多少是她不计量的。
这是她出于两人同样命苦的共鸣相怜,亦是她永不会改变的厚道和善良。
那汴梁路的腐化和麻木呢?她微微一笑,她何曾放在心上!那所谓的女子礼节,从来不是她的桎梏!
一路走来,她见识到了曾经从不曾见过的蒙古人的冰冷和残忍,而她内心对蒙古人来占领中原的仇恨愈加深刻。每当她胆怯地在马上看一眼那作威作福的蒙古鞑子时,都忍不住悲痛地望向连片的土地。这土地的样子定然从不会改,还留着那么浓厚的不可磨去的华夏气息,而他们的身影却在穿行,他们还在毁灭这曾经汉人置之若宝的自己的东西。她看这土地的时候,那低低却沉重的叹息要令多少汉人的梦心痛地破碎呵!这是一场黯淡的屠灭,是一曲无望的笙箫。
而倘若这被这户人家羁押着的那位青年男子真的是厓海会的人,她定会救他!她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这个文秀少女的那双秋泓之烟波里此刻流淌着巾帼的豪气。她毫不怀疑地肯定,这是比救陆隐琮更为重要的事!
她拿起茶杯,纵使心中还是不太确定他们所说的人是否不是陆隐琮而是另一个被他们拿来的厓海会姓陆的人,她也暗自打定了主意,这陆隐琮是要救,可这厓海会的人更要救,无论能救出哪个,无论事实究竟如何。窗外的斜阳终究将寂,惜芷的心中却燃起了刚定的火焰。她喝了一口凉茶,看着怜玉的纸笺上出现了些什么,轮廓竟是一个巨大的圆。
怜玉画完,将纸笺给惜芷看,那圆上五个方位被标注出来,这五个方位也用细细的线给连上了,只不过这些细线旁又各有另一条或另一些线来干扰。
怜玉指着圆上北位道:“这是我们进去的中间口。”她又指着正东偏北位道:“这是我们出来的口,也就是左侧进假山的口。”而其余剩下三个方位分别为东南、正西偏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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