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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国帝王-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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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挠痒。在这种情况下,双方的防备都堪称严密。
契丹军不大举出动,李从璟自然知晓原因。直至今日,耶律阿保机身死的消息都没有传出,可见耶律阿保机虽然病重,却还强撑着未咽气。
时间对于李从璟而言很紧迫,但他却不乏耐心,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他越要沉得住气。李从璟始终知道,耶律阿保机就要死了——等别人死的时间,他还是有的。
雨帘中,有大群人马踩着草地奔驰而来。
亲卫孟松柏撇撇嘴,对李从璟道:“军帅,我敢打赌,这帮草原蛮子定又是来请战的!”
李从璟随意笑笑,也不多说什么。
孟松柏倒像是很气愤,“这帮蛮子就知道嗷嗷叫着杀人,不能理解军帅战略意图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来添乱,着实叫人看着心烦。军帅,要不卑职替你打发他们?”
“不必如此义愤。”李从璟安慰孟松柏,拍着他的肩膀道:“草原人虽然战力差些,也是能打顺风仗的,最不济也能给我们壮声势,并非一无是处。咱们还用得上他们,不便太给人脸色看。”
针对这些草原部族,在时机未到时,无论他们如何请战,李从璟的意思都很明确:忍不住要出战可以,要打契丹人出气可以,一次出动决不能超过三百人。否则,军法从事。
说起军法,虽然是临时联军,李从璟在初见部落首领们时,就明确了法令。这几日来,已处罚了好些人了,脑袋也砍了几颗。如若不然,这些草原蛮子脾气都倔得很,哪会这么规矩守在营地里。
……
耶律阿保机在回师后,留下大军驻扎城外,自个儿被抬进城,回皇宫休养。
这几日来,耶律阿保机多在昏迷状态,清醒的时候很少,非但如此,还时常咳血,身子日渐消瘦下去。御医每日诊断、侍奉,却都束手无策。述律平盛怒之下,已有多名御医掉了脑袋。
春日里大雨滂沱,着实罕见,述律平望着窗外朦胧天色,忧心忡忡,一对妖媚的秀眉挤在一起。
“唐军大兵压境,各地烽烟骤起,城外逆贼遍地,而如今皇上病重至斯,亦不知何时能再主持国政,然而契丹江山却容不得如此糜烂下去,否则国将不国。先生素为皇上倚重,每有社稷大计,无不问策于先生,眼下该如何化解困局,先生可有谋划?”述律平收回目光,神态语气平静如常,问面前的韩延徽。
韩延徽只是微微叹息。
“先生有话尽可说来,如今国家危急,正该君臣同心同德,还望先生不要有什么顾虑,否则何以面对皇上和众臣民十年来的心血?”述律平进一步说道。
叹息过后,韩延徽站起身,向述律平躬身拱手,“回禀皇后,臣无能,眼下要解危难,在臣看来,唯有一策。”
“是何策也?”见韩延徽果有谋划,述律平稍稍振奋。
韩延徽艰难而坚定的吐出两个字:“议和!”
“议和?”述律平微微一怔,随即怒气冲天,转念细思又觉无奈,一时间心念数转,竟是沉默下来。
见述律平没有发怒,韩延徽这才继续说道:“赖皇上雄才大略、皇后仁德,皇上一统契丹八部以来,开疆扩土,战无不胜,遂能化族为国,降服诸部,成就一方霸业。契丹建国十年来,至今已是国势强盛,此番若能东定渤海,则南下中原可期矣。”
“然则,契丹毕竟以武立国,十年来兵锋盛而有余,却布仁施教未足,草原诸部因力而屈服契丹,非是因德而甘愿为臣,倘若契丹国势日强,攻无不克,但凭武力便足能令江山稳固,诸族不能稍有反抗,日后再行仁政,以固民心,也未尝不可。”
“惜乎此番渤海之行未能建功,大军班师回朝,皇上不幸染疾,却叫小人得以逞能,号召逆臣乱贼于皇都。唐朝天子,自百年前即为天可汗,德行威望盛于草原、深入民心,此番唐军又以利相诱,遂使各部齐聚西楼。”
“至今日,鞑靼、黑车子室韦等十数部族相继反逆,大同军出桑亁关而克胜州,夺河套地而北望,卢龙边军各越长城,仪坤与饶州相继告急。三千里漠北草原,已乱大半,各城汉人咸欲南逃,百万生民,半遭兵祸半陷敌手……”
“唐将李从璟者,实诡计多端之辈,兼又狼子野心,一心谋害契丹,其麾下之众百战、卢龙诸军,皆悍不畏死之徒,唯其号令无恶不作。此番李既北来,所图也非小,声势也浩大,轻易不肯南归。而契丹已不耐久战,久战则国之根本不存。议和实乃当务之急,唯如此能渡艰难,收拾社稷。以皇上之伟略、皇后之贤德,今日之辱,来日必将百倍还于唐朝……”
韩延徽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自身也知道有忠言逆耳之嫌,遂不再说话,也打定主意无论述律平是否同意,都不再争辩,躬身立着等待述律平评判。
述律平脸色数遍,心潮起伏,难以平静。韩延徽的意思很明确:其一,契丹在漠北统治本就不坚固;其二,契丹现在已乱,却偏偏经不起长久之乱;其三,李从璟很能打,若其只想拖延战事、战术上采取自保之策,契丹难以战胜。其四,先议和,谋求保存国本,来日再找李从璟算账。
也不知过了多久,述律平怅然叹息,“先生之言,实为谋国之策。本宫虽不甘心,却也承认事实。然则议和事大,还需得皇上与诸臣定夺。”她赞同韩延徽的话,但这事太大,她兜不住。
韩延徽大感意外,他没想到述律平竟然如此容易便同意了他的进言,他原以为还需要经过一番苦谏,或者长久论战,心里不由得对述律平敬佩起来。
“休得议和!各路勤王之师正陆续赶至,看朕旦夕破了贼军!”
两人默然间,有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述律平和韩延徽愕然回顾,却见耶律阿保机已经坐起身,看他那模样,虽然面有愠色,但却精神不错,面有红光。
“皇上……”
“召皇太子、大元帅觐见!”
……
大雨在黄昏前骤然离去,与它的降临一样没有道理。
入夜,西楼灯火辉煌。
“李从璟一道檄文,便使我大契丹遍地起烽烟,国乱大半,社稷可危。如今三十万人马对峙于西楼,往下局势如何,未知皇兄有何见解?”城楼上,耶律德光问耶律倍。
“何必明知故问?”耶律倍声调冷淡,目不斜视。
耶律德光笑容饶有深意,“怎么就明知故问了?”
“契丹根本就没有危险,往下局势都在父皇掌握之中,何须我多言?”耶律倍道。
耶律德光神色异样,“皇兄也看出来了?”
耶律倍哼了一声,“自渤海归来,父皇虽然病情严重,却还不至于糊涂,一路上多有密令。契丹是在父皇手中建立的,父皇怎会让李从璟一道檄文,就让草原陷入大乱?”
耶律德光扶栏轻笑,“可惜,李从璟未必能看到这点,他也不想想,契丹立国十年,当真是说乱就会乱的?若是契丹这么容易动乱,契丹又岂能有今日之盛况?”
两人说话间,有宫使前来宣召,“太子,大元帅,皇上召见!”
……
耶律德光和耶律倍见到耶律阿保机时,这位契丹皇帝已经坐在皇椅上,姿态庄严,精神奕奕,哪里还有半分病重之象?
耶律阿保机直视眼前最令自己满意的两个儿子,缓缓开口:“李从璟汇合草原诸部,合军十余万,陈兵皇都之前,气势汹汹,而漠北草原烽烟四起,往下该当如何应对,你俩有何意见?”
耶律德光和耶律倍相视一眼,同时下拜,朗声道:“但凭父皇下令,儿臣愿为先锋,为父皇击破乱贼!”
此言一出,述律平与韩延徽俱惊,述律平更是皱眉斥道:“休得胡言!李从璟势大,而契丹国内半境遭兵祸,你俩可有想过,一旦战事不利,契丹将成为怎样一番模样?”
韩延徽没说话,他的神情却表示他与述律平的意见一致。
耶律倍道:“契丹不会败!”
耶律德光微笑看向述律平:“母后勿忧。一切尽在父皇掌控之中,此番出战,战则必胜,断不会有战事不利之说!”
述律平怔了怔。
耶律阿保机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都是欣慰和得意之色,“果然是我耶律阿保机的儿子,这最紧要的关头,还是你俩知道朕在想什么!”
随即耶律阿保机冷哼一声,眼神睥睨,“李从璟想要破西楼,胃口倒是不小,但他凭什么!就凭他一纸檄文?他当真以为他动动嘴皮子,就能策反草原诸部为他卖命?天真!他李从璟是什么人?当年唐太宗也不敢有这样的把握!他不过数万镇军,就敢存此妄想,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述律平、韩延徽都是何人,此时也都听出耶律阿保机话里隐藏的意思来,震惊之后无不狂喜,“皇上已有破敌布置?”
韩延徽更是道:“莫非这些齐聚西楼的草原诸部中,有皇上安排的棋子?”
耶律阿保机大马金刀坐在皇椅上,状极威严,“若无朕之布置,李从璟哪里能聚集起如此多的草原部族?若无朕的布置,就凭黑车子室韦那帮虾兵蟹将,也能连战连捷,与李从璟顺利会师西楼?李从璟的檄文的确够诛心,但他也不想想,这份檄文既然出现,朕岂能没有对策?”
“皇上当然有对策,顺势而为,更是上上之计!”韩延徽啊了一声,随即佩服的五体投地,“原来契丹乱象,都是皇上刻意放纵,这一番假象,目的就是将李从璟和有二心者一网打尽!皇上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臣等不及也!”又向耶律德光、耶律倍行礼,“太子、大元帅果真龙子风姿,智勇卓绝,臣佩服之至!”
“朕自二十年前统领契丹八部、十年前建立大契丹国,纵横北漠数十载,对草原岂会缺乏统治力?”耶律阿保机站起身,“传军令:明日破晓,全军出击,破乱贼,诛杀李从璟!”
他张开双臂,目光似电,容光焕发,“来人,给朕披甲!”
……
天色破晓,西楼城外联军营地被警号声惊醒,李从璟令大军列阵营外,策马出营。
当契丹军发起第一轮冲锋时,李从璟和图巴克、黑车子室韦等草原诸部酋长,惊异发现,耶律阿保机出现在阵前!
决定胜败的大会战毫无预兆降临,而耶律阿保机亲自指挥了契丹军冲出第一阵。
第443章 风卷黄旗过大岗,北境今起无战事(十二)
天光微醒,晨光熹微,第一缕朝霞散落,一望无际的草原如同铺开一层金毯,在迎接旭日。
号角声响彻天空,放眼而望,十万契丹大军正在草地上排兵布阵,方圆数十里之内,都是人马在移动,鼓声、号角声、脚步声、马蹄声轰轰隆隆,令旗、旌旗、号旗迎风飒飒。海浪般的战士,在一座座起伏和缓的草坡上上上下下,在平地上聚散分合。
联军这边,先是幽州军在李从璟号令下,奔赴出营,在营外列阵集结,随即旁边草原诸部的兵马,也相继轰然出营,各自奔赴事先划定好的战区列阵,占据草坡高地。因人马甚众,地形起伏,各部彼此之间不能相望,在地势最高处,李从璟立大燾、设指挥楼,置战鼓阵。
这是决战之势。仅是双方兵马全部开赴战场,排兵布阵,就耗去了几个时辰。
午时之前,两军各营布阵完毕,在绵连一二十里的战线上,双方兵马如同隔江对峙。第一批战阵双方都能看见,而在此之后,人马或紧或疏,或虚或实,无论是前阵将士,还是坐镇中枢的李从璟与契丹将帅,都已无法靠肉眼看清对方阵列。
未几,契丹军战线出现异动,茫茫军阵中渐渐凸出一块,雷鸣般的马蹄声中,凸出的人马终于现出一个方阵的完整轮廓,远观其阵型,体察其动静,该是骑兵军阵无疑。
须臾,游骑奔上草坡,由远及近,穿过护帅军阵,最终在指挥楼前下马,骑士来向楼上倚栏而望的李从璟禀报:“报!军帅,契丹前军分出一骑兵军阵,约五千人,向我前军冲杀过来!”
契丹使用的是他们最常规的战法,无论其后续布置如何,交战伊始,先遣骑兵军阵探阵,以试对方军阵深浅。
天色至此,已是艳阳高照,正当中天,李从璟浑身沐浴在阳光里,明光甲熠熠生辉。他扶刀而立,下令道:“传令:李彦超率五千幽州军精骑,前往迎战之!”
“得令!”传令兵抱拳应诺,领命而去。传令楼上,令旗挥舞,传出旗语。
双方军力相差不多,今日契丹军骤然挑起会战,李从璟不知对方意图,遂以中正之法,谨慎应对。
李从璟身旁,莫离、王朴、杜千书等参谋处主要谋士,以及鞑靼等诸部重要人物,聚集在一起,都专注看着战场。
莫离轻摇折扇缓缓开口道:“观契丹阵势,是尽起可用之兵,其骤然挑起会战,是意欲与我等一决生死?”
前些时候双方安稳数日,期间双方并无使者往来,今日契丹骤然发难,其目的如何,无人能够确定。莫离这话,是拉开了研讨契丹用兵目的的序幕。
“契丹半国起烽烟,依在下愚见,契丹不欲久战,因而意欲与我军速决胜负。”王朴持剑而立,朗声道。
“敌我两军对峙数日,既无大战,也不曾通使,若是契丹军本欲以决战分胜负,为何偏偏选在今日?”杜千书面目肃穆。
众人谈话间,李彦超率领的五千幽州马军,已与契丹骑兵交战。双方养神日久,气势都很足,碰面就是激战,厮杀声隔着十来里也能传到众人耳边,可见战况之盛。
渤海之战后,考虑到与契丹作战的切实需要,李从璟在参谋处的建议下,临时整编幽州军。将百战、卢龙力量整合,尤其是马军与步军经过先融合再分编,战场上已经不分彼此,虽未打乱编制,却也各设统一将领。因此,李彦超才能率五千马军出战。
李从璟敛眉沉思,他也不清楚契丹军是如何打算,他更加不知道耶律阿保机眼下的病情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他甚至在怀疑,耶律阿保机是否已经崩殂,只是契丹秘不发丧而已。
李从璟敢出兵西楼,令卢龙边军四下出战,来乱契丹国的根基,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幽州军战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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