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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当国-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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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一半多都是太学学官出身,对许抟的名字还是很熟悉的,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许抟会在这种事关一生仕途的科考中,替冯宇考试。
是的,没有人会认为许抟无缘无故的写冯宇的名字,尤其是平时许抟的表现,根本和冯宇无任何冲突,许抟更犯不着牺牲自己的仕途来针对冯宇。
所以,在场认识许抟的人,都以为是许抟受了冯宇的雇佣,来做替考的。
这时,早就等在房中的那位马统领,微微躬身,“几位大人,需要马某人做什么,尽管吩咐便是!”
这位马统领也知道,这种时候,只有他出面才是最合适的。
今天考完已经三天,但所有考生都在等待殿试之后的发榜,所以没有人会离开汴京城。
王黼点头,“如此,就辛苦马将军了!”
马统领领命,出门前去抓捕许抟和冯宇二人。
得到准确消息的王平仲,也起身告辞,“既然已经确定了舞弊的考生是谁,按就先把名次表格交给咱家,咱好回禀官家知晓!”
到了这个时候,王黼和蔡翛已经没有争论的必要,直接把钱恒的名字写在了榜首第一名的位置,其他依次填写。
填好前十名的名次,并将入选贡生资格的所有考生名单附上,这才交给王平仲。
王平仲临行前,王黼还连番叮嘱,“王中官,这次还要中官多多美言,这次科考出现纰漏,实在是意料之外,我等定当尽快堪破此案,给官家一个完美的答案!”
王平仲点头,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得罪王黼,只是一个劲儿应和着,转身快步离开。
王平仲甚至可以想象到,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暴风雨般的波动,已经致仕的冯熙载,这次恐怕连在汴京城养老的机会都没有了。到时候一旦发回原籍,冯家再想崛起,可就难了。
不止如此,这次负责监考的王黼和蔡翛,恐怕都要受些拖累。
所有考生都留在汴京城内,此时的冯宇,正与几名同窗好友喝酒,眼看到了掌灯时分,正准备一起去烟花巷里留恋一晚,却被冲进来的一帮禁军军士揪起来。
“你是太学学生冯宇么?”
冯宇显然没有料到这些粗俗的兵士会直接动手,脸色不善哼了声道,“你们是谁,赶紧松手,某的身份,不是你等粗俗之人随意质问的!”
为首的一名禁军头领冷笑一声,“到这种时候还如此看不起我等,兄弟们,先给老子揍一顿再带走!”
0201章 他不信任我
士子看不起兵士,在大宋时期是极其常见的事情,尤其是到了北宋后期,宋代武将的地位,已经低到只能忍气吞声,任由文官拿捏的地步。
今天冯宇之所以敢这么呵斥这几名禁军,也正是因为文强武弱的大背景使然。
可惜今天该不着冯宇张扬。
这名禁军统领来前可是领了严令的,心里也很清楚,眼前这个冯宇,是在省试的科考中作弊,这种事情,即便是最后查实是误会,以后士子的身份也不可能再留存。
所以对付冯宇,这名禁军统领怎么可能客气。
一声令下之后,几名禁军憋在心里的那种委屈,和对士族的愤愤,借着这个劲儿,全都释放出来。
一顿胖揍,差点把冯宇揍到看不出是他来。
一旁的几个同窗,也没有逃脱被抓走的结局,这次出来之前,马统领就从王黼那里得了吩咐。
除了直接相关的冯宇和许抟,必须要抓回来之外,还有给冯宇互相作保的十名考生,也都在抓捕的名单上。
当然,这些作保的考生,只要不跟冯宇这般作死,也不会遭受那种皮肉之苦。
根冯宇在一起喝酒的太学同窗中,就有两个给冯宇具保的考生,所以也就顺带抓了起来。
相对冯宇,这名统领对另外两位还算客气,只是让人带着,直接抓走。
当然,这两位也是见到了冯宇的模样,根本不敢有半点反驳的念头,即使想通过家里的关系疏通一下,也要等到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后再说,虽然就这么被带走有点丢分,但至少不会像冯宇那样被人一顿痛揍。
相对于冯宇的惨状,许抟就好了很多。
许抟从考场出来之后,就知道会有人找他质询考场作弊的事情,早就做好一切定计的许抟,面对禁军军士的到来,不慌不乱,淡定之极。
因为事情涉及到替考嫌疑,所以马统领亲自带队来抓捕许抟。
见到许抟如此姿态,马统领越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身为禁军统领,尤其是经常参与一些汴梁城内的抓捕任务,在见到那些嫌疑人的时候,哪个不是变得惊慌失措,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即使有那种硬骨头,也会直接反扑抗拒,根本不会有许抟这种淡然坦荡应对的主儿。
许抟一笑,“这位将军,莫不是我替考的事儿真得被人发现了吧?”
听许抟这么一问,马统领也笑出来,“看来许公子已经猜到了!”
马统领称呼许抟为公子,显然已经把许抟和冯宇区别对待,尤其是许抟表现出来的做派,更让马统领值得跟许抟客气一点。
马统领接到的命令是将许抟带回贡院,既然许抟已经准备好,马统领自然不会再去故意为难,跟几名禁军军士一起,带着许抟返回贡院。
等所有涉及到的考生,都被抓回到贡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黼和蔡翛也没心思休息,当夜提审冯宇和许抟。至于其他那些给冯宇具保的考生,因为涉及不到直接替考的罪名,便直接请调开封府衙门的差人,带回看押起来。
贡院后堂中,灯火通明。
看到许抟进门,站在堂前的冯宇,想疯了似的,大声呵斥,“许抟,你敢害我啊!”
许抟瞅了眼冯宇,没有应声,目光转向堂上的王黼和蔡翛。
有两位主考大人在场,许抟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随便说话的机会。
冯宇是真的十分恼怒,甚至已经悲愤到了极限,在被拉到堂前上之后,冯宇就知道了自己被抓来的缘由。
第一时间,冯宇就猜到,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
冯宇就曾想过在科考期间算计钱恒,只是钱恒运气太好,冯宇并没能得手。
但许抟能够牺牲自己一辈子的仕途官运,来针对自己,让冯宇愤怒不已的同时,也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一个敢豁出自己一生钱途,来对付自己,至少冯宇舍不得牺牲自己的钱途去对付钱恒。
是谁?是谁要故意针对自己?
看着许抟无比淡然的姿态,这会儿,冯宇也清醒了些,没有再继续嘶喊。
坐在堂上的王黼,看到两人的状态,大致也能猜到是个什么情况,只不过这种时候,王黼要得不是什么弄清真相,而是要尽快得出一个结论。
更何况,冯熙载之所以提前致仕,王黼也没少帮腔,所以对冯宇的结果,王黼也根本就不会在意。
王黼咳了声,“堂下的考生,可是许抟?”
许抟这才搭腔,微微躬身施礼,“学生见过王大人!”
王黼点点头,对礼貌有加的许抟感觉还算顺眼,说话也变得和蔼了几分,“既然主要涉事人都到了,那你就说说是怎么个情况吧?”
“大人,学生冤枉啊,学生真不知道这许抟为什么会写我的名字上去!”
王黼冷喝一声,“闭嘴,冯宇,若是再敢咆哮公堂,马上张嘴伺候!”
被王黼这么一喊喝,冯宇才不甘的退回去。
王黼又问许抟,“既然冯宇说到填写名字的事情,那就先从卷子题名开始说吧!”
许抟躬身,“王大人容禀,学生也是受了冯宇所托,他自知自己的文章水平欠佳,所以便许诺了学生,若学生能替他考取进士,他便可以借助他父亲的萌荫,谋取一个不错的官职,到时候可以帮学生从吏员的门径入仕!”
“你胡说,许抟,你这是血口喷人!”
冯宇再也无法忍受许抟在这里胡编乱造。
王黼下令,让堂下军士对冯宇掌嘴二十之后,冯宇的脸肿的更高,说话都变得困难。
王黼目光直视许抟,“许抟,刚才冯宇的话你也听到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王黼的质疑,许抟面露出一丝苦笑,“冯宇不信任我,如果不是大人让人找到我,学生还不知道冯宇出尔反尔,若冯宇在他卷子上写下学生的名字,我想大人也不会察觉到吧!”
许抟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做出认命状。
0202章 当堂对证
“许公执,你这是污蔑,我何时要你替我考取进士功名,我又何时许你吏员入仕的便宜?”
已经被打到脸颊肥肿的冯宇,还是忍不住继续叱骂许抟。
实在是这事儿太匪夷所思,冯宇不得不争辩,一旦王黼认定,那冯宇便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王黼和蔡翛,都是久经宦海沉浮的主儿,冯宇是不是被人故意栽赃,这点不难看出来。
不过两人可没有替冯宇伸冤的心思,仁慈对他们来说,偶尔为之还好,这种事关自己仕途声名的时候,两人岂会因为怜悯冯宇这个本来就没什么前途的一个太学生,而耽搁更多时间。
“冯宇,许抟已经承认,你还有何话说?”
王黼这会儿,最想看到的,就是冯宇乖乖认罪,签字画押,自己好赶紧进宫给官家一个明确的交待,这样还能免除自己监考失察的罪过。
可冯宇又怎么可能知道王黼此时的心思,眼见自己的前途要彻底被毁掉,情急之下,忽然大声喊道,“两位大人,学生还有隐情禀告!”
王黼一皱眉,没有吱声,一旁的蔡翛咳了声,“还有什么隐情,但讲无妨,不过最好有真凭实据,若是诬告,定当重罚!”
冯宇苦闷之极,已经注定治罪了,多点又能如何,想到此,冯宇咬牙恨恨道,“这许抟之所以如此针对学生,完全是因为这许抟受了钱恒的指使,就是想要陷学生与无法自拔之地,彻底断了学生的仕途!”
冯宇这话,让许抟微微抬眼。
没想到冯宇情急之下的胡乱撕咬,居然扯出来的话,居然跟事实相差无几。
当然,许抟脸上并无任何表情,心里却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提前有所准备,钱恒也通过各种途径给自己提供了不少反驳的佐证。
许抟脸色淡定,甚至露出几分冷嘲的神色。
堂上的王黼和蔡翛却脸色大变。
钱恒是谁,虽然只是一介太学舍生,但还有一个男爵的爵位,在还没有考取功名就被授予爵位的,从整个大宋开国至今,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更何况,钱恒可是极受官家关注的对象,若是冯宇这么撕咬钱恒,真要弄出什么事情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不过钱恒和冯家有仇隙,这事儿朝中诸人都很清楚。
所以两人也没有直接表示出任何不满,蔡翛瞅了眼冯宇,“你可敢保证你所说都是实情?”
冯宇这会儿也豁出去了,“当然敢保证!”
蔡翛点头,“那许抟写你名姓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你也不能否认吧?”
冯宇无奈点头,“事实已成,但学生不服!”
“不服也是事实,如果你不否认,那就签字画押吧,你签了,我好帮你质询此事的真伪!”
蔡翛这话很明确,若冯宇不答应签字画押,那此事就当冯宇捕风捉影的污蔑钱恒,在场诸位就当听了个笑话,权作不知道这事儿。
但冯宇若是签了押,那就意味着承认了许抟替考的事实,有这个签押,蔡翛和王黼就已经可以跟官家那边交差了。
在蔡翛的步步紧逼之下,冯宇还是咬着牙签了押。
看着冯宇签押,蔡翛继续问许抟。
“你有何可说?”
许抟轻轻摇头,“我不知道冯宇为何如此说,他与钱恒不和的事情,太学中都有所耳闻,但要说我受了钱恒指使,这事无从说起,钱恒又能给我什么好处?能让我牺牲自己一生前途?不过既然冯宇提到我是受钱恒指使,我倒是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一听许抟这话头,蔡翛就知道还有隐情。
许抟继续道:“其实冯宇在钱恒如太学的时候,就曾和身边几位同窗一起,商量对付钱恒的手段,只因为钱恒前些日遇刺受伤,他们才没来得及动手,所以就把心思都放在了科举考试上。”
“你继续说,冯宇又做了什么?”
这会儿王黼也插问了一句。
在王黼看来,冯宇敢在考试中针对钱恒,单单这一点,就是无可饶恕的。
许抟稍作思索状之后,才又道,“其实两位大人稍微询问下当时那些入院搜身的兵士,便能找到一个祖籍河北西路的太学舍生的记录,他身上搜出来不少作弊的材料,如果我没记错,这个考生名叫高远幸。”
王黼眉头一挑,吩咐道,“马统领,还要麻烦一趟,去把这位名叫高远幸的太学生请来!”
马统领应是,迅速离去。
作弊案问到这个地步,事情已经十分明显,这会儿,有一名官员悄悄从后堂,来在王黼身后,在王黼耳边低声轻言几句,便迅速撤回去。
王黼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但目光中却对冯宇多了几分寒意。
就是这个货,折腾出这么多麻烦,差点让本官毁了自己半生的清誉,真要落个监考监管不力的罪责,以后还怎么青史留名?
王黼忍不住哼了声,“如此,先把冯宇带下去看押,至于许抟,作为共犯,也先看押在贡院内,等官家的旨意下来之后,在做定断!”
既然已经基本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王黼犯不着继续在这里待着。
至于高远幸的结果,已经不是王黼关心的事情了。
其实就在刚才,那十名为冯宇具保的太学生,也在其他官员的询问之下,交代了些事情。尤其是为了摆脱自身的罪名,尽可能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朝冯宇身上推。
其中有四名太学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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