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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清华-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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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住了创口的血喷;并且还牵着这个断手的人东挡西拒,走过了它生命中最后七八年。他们就是天国晚期光芒耀眼的“双子星”李秀成和陈玉成。

  在天京保卫战中,一个统筹大局兼顾区域,一个迂回机动所向披靡。当他们在滁州东南乌衣合兵一处击败清军主力德兴阿后,紧接着又奔袭浦口,摧毁江北大营,清军都统德兴阿部被歼一万多人,江宁将军战死石佛寺。随后又乘胜分兵横扫苏北战场,各路清兵,望风溃散,李鸿章困守滁州不敢出城。这一连串的胜利不但使得李陈威名远扬,太平军又重新找到了一度丧失的军心,更重要的是在摧毁了江北大营,解除了敌人截断天京供应的威胁,缓和了天京危机,使太平天国在天京事变和石达开出走后的被动局面开始扭转;战略部署也随之由守向攻的转变。芜湖之战歼敌李续宾曾国华部六千人,解芜湖之围;拔清军营盘六十余座,害的在座的曾国藩又要跳河。

十九、瞒天过海(五)

  

  “不错,”曾国藩点着头,“自从江宁内乱,一夜之间杀了那么多的侯爷王公,一时间悍将凋零,真是天佑我大清也,一想到除了这两个人,再也没什么阻碍了,毕竟就算,本官这里被他们两个堵住,嘿嘿,恐怕少荃哪里,还有江南那边,也总能对着江宁动手动脚吧?就算这两个人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顾得了东边顾不了西边!”

  “大帅说的极是,那咱们如今如何?”

  “咱们离开芜湖!到西边去。”曾国藩早有了腹案,离开位置,走到架在屏风上的地图,“无为哪里有少荃的一只部队,不用担心,且发逆也不敢在咱们水师虎视眈眈的时候渡河,只能是继续西进,在这皖南和咱们一争雌雄,咱们去铜陵!以逸待劳,等着这二成,到时候本官就不相信,”曾国藩咬着牙说道,“我这占着铜陵城,还能输给那两个年轻的小子,老夫就直接解甲归田罢了!”

  “大帅所言甚是,”胡林翼点头说道,“小弟的团练自然也跟随大帅左右。”

  “不,润芝,我瞧着军心有些颓废,你和我混在一处,也没什么好事儿,你去贵池县,这离着安庆和铜陵都近,若是我兵败不测,你也还能给老夫留着后路,若是敌人势大,再传文于王锦绣,让他派兵支援。”

  “是。”

  “老夫也叫师爷上了折子到京里去,请罪之外,说明眼下南边的局势,并行文江南大营和少荃之处,让他们全力骚扰江宁左近,若是让二成全力西征,说不得又要复现石达开西征之时皖南赣北顺风而下的情景了。”曾国藩苦笑,“若是荣禄能在东边给他们捣捣乱,那便是更好了!”

  胡林翼一阵见血地说道,“如今这局势。便是三军没有统率的缘故,谁都是自己顾着自己,指望着发逆都到别人的地盘去,大帅的弟子李鸿章便是极好的例子。坐在滁州城之中眼巴巴得看着发逆在乌衣镇攻破德兴阿的军队,使得三岔河乌衣镇九浮洲三地并发,德兴阿抵挡不住,这才丢了江北大营!江南大营倒是想去救援来着,可又被陈玉成阻挡在了孝陵卫!”这江南江北大营。还有李鸿章,江忠源,曾国藩三地的团练互不统属,彼此难以遥相呼应,反而给了发逆各个击破的绝好机会。

  “嗨,我这弟子,是最会做官的,这无功劳的事儿怎么会去做,他为人处世倒是与老夫不同。”曾国藩又苦笑了,“不过如今我既然写了行文给他。他总到底还是能给老夫些面子。”

  “希望如此,”胡林翼站了起来,“那林翼就先行去贵池县,听候大帅派遣便是。”

  “唔。”

  滁州城外琅琊山,淮军驻地。

  滁州,“郡起元徽、州建大同、名始开皇、文扬庆历、开天首郡、逾史千年”。古称“涂中”、“永阳”、“清流”。先秦时期为棠邑之地,三国设镇,南朝建州,隋朝始称“滁州”,因滁河贯通境内。又“涂”通“滁”,故名为“滁州”。自古有“金陵锁钥、江淮保障”之称,“形兼吴楚、气越淮扬”、“儒风之盛、夙贯淮东”之誉。

  滁州最有名的当然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宋代欧阳修专门写过一篇千古的醉翁亭了。“蓬莱之后无别山”美誉的琅琊山上,煞风景地驻扎着淮军的大营。

  “环滁皆山也......若夫日出而林霏开。云归而岩穴暝,晦明变化者,山间之朝暮也。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风霜高洁,水落而石出者。山间之四时也。朝而往,暮而归,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也。”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醉翁亭里头悠然响起,后头站着两个劲装的侍从警觉地环顾四周。

  “啪啪啪,”后头走过来了一个穿着三品服饰的胖子,拍着手叫好,那个在醉翁亭里头念着欧阳修的千古名篇的年轻男子停下了念诵,转过头来瞧着走近的胖子,笑眯眯地拱手施礼。

  “少荃兄高才啊,这首念得是澹然清越,隐隐是有出尘之意,我这滁州府里头出来的俗人,到了这里听到了少荃兄的清诵,却也神清气爽了起来。”那胖子正是安徽布政使参政,布政使衔,原来的庐州知府王金智。

  李鸿章请王金智在醉翁亭内坐下,亲兵送上来了茶水,“王兄过誉了,我这不也是新到琅琊山,附庸风雅而已,比不上王兄在滁州府统筹安徽兵马粮草,日日忙碌呀。”

  王金智摆了摆手,一脸的春风得意,“少荃兄那里说的话,我这不就是淮军的后勤大总管嘛,在滁州府之中就是帮着你少荃兄打工,那边皖西由着江巡抚自行筹集,圣旨的意思是要我专办江北军务供需,如今这江北大营没了,那那边我自然也就不用去费心了。”

  李鸿章微微苦笑,“说到这江北大营,在下的老师,还特意为了江北大营覆灭的事儿来信询问于我,言语之间倒是有觉得在下自保的意味太浓厚了,在滁州观望乌衣镇德兴阿的部队被发逆击溃而不救。”

  “说到此事,我倒是还是阵阵后怕,”王金智摇了摇头,不以为然,“滁州府到底不比庐州府,这里地近江南,民风疲软的很,上次大人你想要出兵试试看发逆的成色,没出滁州城墙,就被这里的父老跪着拦住了,说全力保住滁州府不失便是万民生佛了,少荃兄没瞧见,那几日发逆的薛蛮子进攻乌衣镇,这滁州府一日三惊,过了晌午,连城门都不敢开了,连带着,本官都被带的战战兢兢的了,我可是经历过庐州府之围的!”

  “确实如此,所以自从李秀成和陈玉成去了西边,滁州府解围之后,我借着外出练兵,驻扎到这琅琊山上,免得被城墙困住,”李鸿章无奈地笑道,“曾师写信给我,也是直指在下的内心,若是我决意要出兵,滁州府里头的人是拦不住的,纵使他们筹集了几万的粮草给咱们。”说到底,还是怕着兵败丢了自己手里掌握的淮军资本,再者,若是绿营八旗堪用,朝廷怎么会想到自己的淮军团练,又怎么会想倚重自己,如今自己未到而立,已经是皖南道,庐州知府了。

二十、醇酒妇人(一)

  “如今恰好逆去了西边攻打曾师,既然在下收到了信,总也要效微薄之力,巡抚大人已经从庐州府南下,去无为驻守,逆若是再敢西去,就要断他们的后路,咱们也离开这滁州府,趁着这逆的二成不在,去长江边试试洪秀全的水,王大人,你就在这滁州府之中转运粮草便是。”

  “是,”王金智丝毫不以李鸿章对着自己不太尊敬的架势而飙,笑眯眯地应下来,突然又想到一件事,瞧了瞧左右,没现什么人,便又开口问道,“那京里头送来的那些人,少荃兄是不是要带出去?”

  “自然要的,”李鸿章点点头,“京里头的意思,不是叫咱们带着享福的,下狠手要练出什么名堂,在下素日冷眼瞧着,这些人倒是没怎么沾染上八旗的恶习,到底是贫苦的人家出身,除了会牢骚几句,当差倒是勤勉,况且在下这去,必然也是无险的。”

  “哦?少荃兄何以见得?”王金智颇感兴趣地问道。

  “王兄,可知这,”李鸿章饮了杯中的茶,指了指头顶这几百年古色古香的亭子,“最为有名的是哪一句?”

  “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正是,二成攻破江南大营,又再度西征,自然不是为了别的事儿,无非都是为了解那江宁洪秀全之围,而除了二成,逆之中似乎没什么大将了,我去长江边上溜上几圈,那些廖化都算不上的逆头目,又怎么能奈何我这练了三年多的火枪兵!”李鸿章意气风,审时度势,瞧准了软的拈,这自然是手到擒来。

  “正是,少荃兄此去,无需攻城略地。只要游走骚扰,那洪秀全龟缩在天京城之中,头风恐怕作地更厉害了。”王金智站了起来,拱手行礼。“那我就先回滁州府里去,为少荃兄准备好粮草。”

  “有劳王大人了。”

  王金智坐着轿子下了琅琊山,轿帘紧闭,两旁山道上的秀丽景色一概没看,等到了山下。王金智换了马匹来骑,颤颤巍巍的上了高头大马,问着身边的一个亲随说道:“带进京里的物件儿准备好了吗?准备了什么?”

  “是,管家准备了寿山田黄石印章一对,三千两的银票,夫人还准备了一套青玉的头面,虽然不算太名贵,难得是水色通亮,整套头面光彩连绵如同一件的颜色呢。”

  王金智点了点头,“筹办地妥当。”转过神又想了一想,“不妥当,银票换掉,把咱们家里头带来的土货,熏鸡黄酒之类的带过去,你自己亲去,别人去老爷我不放心。”

  “是,可老爷,这些东西零零碎碎算起来,可是一千两都没有到。送到京中,那贵人可会看在眼里?”

  如今这赫赫掌握一地安保的淮军领李鸿章以前在京中不过也是个没油水翰林院小官,必然不是送了钱财才能获得那主子的青睐,而是要看肯不肯做事。想到这里,王金智定了主意,“无妨,既然是贵人,也不缺钱花,最缺的就是忠心当差的人。老爷也会写封信,你亲自送到那府上去。”

  “是。”

  倒也不是为了和李鸿章争什么风头,既然知道了这个道路,也自然要去烧香拜佛,如今的二等承恩公惠征以前在庐州府的时候倒是也打交道过,没见的多少的精明能干,怎么能生出如此厉害的女儿,军事上那些事也就罢了,旧年刊的真真是文教鼎盛的标志,难怪皇上在万寿节的时候刊全国,虽然庐州府的学宫里头那些腐儒私下说什么有辱斯文,可自己细细瞧了一遍,若是掌握方法,以后这认字就不需别人教学,更有正音统一之效。这文治武功,的确是不同凡响,再加上听说前些日子天子已经让皇后批折子,这自己的官途可就要死死地靠住皇后了,王金智想到这里,又联想到自己以后起居八座,赫赫威严,心头一阵火热,连忙挥着马鞭赶回滁州府了。

  。。。。。。。

  杏贞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在这仲春日头渐暖和的下午,手里还放着几颗碗莲的种子,安德海和小朱子把几个注满水的白瓷鱼缸提溜了过来,皇后娘娘今个想亲手种几株碗莲,宫里头的忙乎开了,有的去福海里头挖淤泥,还有的把鱼缸预备好,杏贞亲自用小锉刀把莲子的一头挫开,丢进了淤泥里头,然后再把水倒满鱼缸,不许别的人帮忙,自己一个人自娱自乐,被乳娘牵着的大阿哥呆在边上颇有兴趣地瞧着。

  旧岁入了冬之后,杏贞换了寝殿,就在廓然大公住下了,廓然大公亦称双鹤斋,位于舍卫城东北面,是园中一组较大的建筑,主体建筑北濒大池,园内景色倒映水中犹然两景;另有诗咏堂、菱荷深处等景点。

  廓然大公,后来也称双鹤斋,仿无锡惠山的寄畅园而建。这一景的北半部,是乾隆中叶,仿照盘山静寄山庄的云林石室的山石,叠石而成的。嘉庆诗赞双鹤斋曰:结构年深仿惠山,名园寄畅境幽闲。曲蹊峭茜松尤茂,小洞崎岖石不顽。堪称一处绝佳的景色。

  杏贞喜滋滋地在鱼缸里头种下了碗莲种子,一阵春风吹过,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喷嚏,连忙用夹在胸前的手绢捂住鼻子。

  安茜连忙上前,扶住杏贞,“娘娘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着了风寒吧?”

  杏贞醒了鼻子,摇手说道:“不碍事,在我家乡那边......在宫外的时候听说这连打两个喷嚏,是有人念叨着本宫了,估摸着谁在念叨我呢。”

  “想必也是念叨着娘娘的好呢,”唐五福上前递了一件披风,“娘娘那么大的恩德,世上的人总是念佛赞着娘娘呢。”

  大阿哥牵着乳娘过来,虽然才呀呀学语,叫着“妈妈妈妈”过来要杏贞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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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醇酒妇人(二)

  

  “哎呀我的乖儿子诶,今个玩的开心不?”杏贞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大阿哥,用绢子擦了擦大阿哥的脸,问道,大阿哥点点头,“有没有把梁下的画眉鸟羽毛全拔光?”边上的小宫女捂着嘴偷笑,大阿哥又点了点头,“妈妈,那小鸟不叫了。”

  “画眉鸟没衣服穿了,所以不叫啦,好了,载淳,小点心吃过了?咱们去找皇阿玛。”

  杏贞抱着载淳坐在轿辇上,对着满园春色指指点点,教着载淳“那个是梨花,载淳啊,妈妈教你一句诗好不好?”

  载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听好了哦,‘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来,”杏贞又复读了几篇,鼓励载淳,“来,乖儿子,读读看?”

  “高。。。。小。。。。。”载淳努力地说了几个字,就说不出来了,觉得在母亲面前有些丢了面子,鼓气地不说话。

  边上的乳母连忙宽慰:“大阿哥才几岁,哪里能读诗呢。”

  “也是,儿子啊,以后慢慢学,咱们学好了诗词歌赋,以后啊,八旗的美女一抓一大把,都要被咱们满腹经纶风度翩翩的载淳迷倒了咯。”

  边上的安茜一个没留神,险些跌倒,转过头瞧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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