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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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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以北全姓了慕容,消息传到鄄城,晋国北征军前锋都督谢玄急火攻心,竟至吐血成升,昏迷不醒。众将官慌了手脚,忙不迭将之送回彭城养病。
再说逃回河南的刘牢之与孙无终两个,皆垂头丧气,自回建康请罪去了。黄河南岸剩余的四万北府兵遂以桓石虔暂摄。桓石虔虽勇,却实在指挥不动北府兵,加上诸军士气已丧,乃不敢再行北攻,只分兵防守南岸诸城池罢了。
至此,燕晋战事告一段落。
。。。。。。
鄄城府衙里,桓石虔望着厅中几位“不速之客”,满脸讶色。
来者乃是两位如花美娇娘,外加一个幼学小儿——不消说,正是谢道韫同着晴儿母子到了。
且说谢道韫偷带了晴儿母子逃离建康,姊妹情深,竟是一路不舍,千里相送直到此处。本打算寻着谢玄瞧下一步如何办,不料风云突变,这时才知谢玄已给送了去彭城养病;至于关在荡阴的段随,听逃回来的云骑军败兵说,不但脱了困,还顺带着擒走了云骑军军主皇甫勋。
谢道韫大急,询问再三,得知谢玄病情虽然不轻,到底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放下心来。
晴儿一路郁郁,这时则如雨过天晴,面含笑意,在那里双手合十,好一番感谢佛陀护佑。忽然她看见谢道韫在旁连使眼色,当即醒悟过来——自己这笑得。。。好像不大是地方呵!
也是灵光一现,就见晴儿聘婷施礼,眼蕴泪光,楚楚可怜:“桓将军!还请高抬贵手,放小女子去河北与我家郎君相聚罢。。。”说完,作势就要跪倒。
“使不得!使不得!”桓石虔慌忙上前扶起晴儿,高声叫道:“段夫人不必如此!”
“桓将军,你。。。”晴儿站起身,就势拖过小段誉搂在怀中。
“段夫人!”桓石虔正色道:“休说从石对我西府屡有大恩,我与他更是亲如兄弟,就说。。。”话到这里他忽然停住了嘴,瞥了一眼谢道韫。
谢道韫一脸疑惑:“就说什么?”
“就说今日这事儿,乃是让人家一家团聚的好事儿啊!”桓石虔哈哈大笑:“这等好事,他谢幼度做得,令姜你一介女流也做得,难不成我桓石虔做不得?你两个,实在太小看我也!”
晴儿大喜,连连施礼言谢。谢道韫长出了一口气,也作了一揖。
桓石虔回了一礼,朗声道:“河北战乱未息,段夫人与公子不宜贸然前往。。。这样罢,不如由段夫人手书一封,我且从牢中提几个鲜卑俘虏出来,让他等执信过河,去寻从石。从石若知,定当赶来,到时便送夫人公子与从石相聚,如何?”
“谢过桓将军!”
。。。。。。
建康宫里,以琅琊王司马道子为首,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恁多官员,一个个“义愤填膺,慷慨陈辞”,把个大朝会生生弄成了针对北征大都督谢安的批斗大会。
四万北征大军覆没,黄河以北土地全失——这样重大的罪责,身为主帅的谢安自是难辞其咎。而这般千载难得攻讦谢安的机会,司马道子与其党羽又怎会轻易放过?
殿中,谢安木然呆立,全然听不进那鼎沸的人声。
河北,神州。。。还拿得回来吗?谢安觉着心窝里一阵阵的疼,以至于冷汗很快布满额头,脚步也虚浮起来。几个官员看在眼里,暗暗叹息:谢安石,老了。。。
司马道子的奏本把谢安从遐思里拉了回来:“北征军前锋都督谢玄一病不起,难以理事。臣以为,当速调他人前往北地以替之!”
“不可!”谢安振声开腔:“临阵换将,兹事体大,万万不可轻率!”
“大都督有何高见?”司马道子冷笑不已。话音未落,早有身边一众党羽应和连连:“什么大都督?吃了这么大败仗,休说前锋都督,要我说,连这大都督都该换!”
语声嗡嗡,刺耳钻心,谢安觉着脑壳都快要炸裂开来。他勉力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环视一周,却只看见满殿躲避的目光。。。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启禀陛下!臣有罪,且才能有限,不合再领中枢。只是北征尚在要紧关头,臣不敢轻言致仕,是故,臣请往广陵步丘(今江苏省扬州市北邵伯集)构筑新城,亲镇北地战事!”
“嘶!”满殿皆闻吸气之声,连司马道子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准!”烟雾缭绕的宝座上,看不清脸面的皇帝司马曜开了口。
。。。。。。
朝会结束,众臣各自散去,皇帝司马曜独留琅琊王司马道子议事。
“哈哈哈哈!”司马道子狂笑不已:“谢老头总算认了栽!这回他一脚踏出建康,可就再也别想回来咯!”
“休要得意得太早!”皇帝司马曜的声音冷得像冰:“谢安虽已让出中枢,可兵权依然在握。万一迫得他急了,他竟行桓温之事,如之奈何?”
“这。。。”司马道子闻言一滞。半晌,他眼珠子一转,嘿嘿冷笑:“陛下宽心,臣有一计,当可令谢氏与北府兵再无瓜葛!”
第一百四十八章 负人
也是巧了,段随自荡阴脱困之后,并未往北去见慕容垂,而是与悉罗腾、段延所部一同扫荡河北南部,不久连取黎阳、枋头等城池,抵达黄河北岸,正离着黄河南岸的鄄城不远。晴儿的书信轻易便送到他手上,顿时触电般跳将起来,打马如飞,直奔鄄城北岸。
投桃报李——段随亦释放了几个晋军俘虏过河,并与桓石虔约定下日子。到了那一日,但见大河两岸各开出一艘艨艟,互挂白旗,便于河心相会。
段随心神激荡,立在船头不住张望。
对面船上,两女眉目如画,巧笑倩兮;小段誉站在两女中间,左右手各给牵住,却不妨碍他蹬腿大叫:“耶耶!耶耶!”流水挂影,姗姗近了。。。
段誉飞身而起,一跃竟跨过丈余壑子,“咚”得落在对面船上,晃得偌大艨艟也自摇摆。
船工识趣,皆躲到后舱去了。段随一把搂住可足浑晴,自秀发间一路亲了下去。晴儿“嘤咛”一声,羞得面红耳赤。小段誉目瞪口呆,傻傻不知何为,亏得谢道韫手快,上前遮住小段誉双眼,愠怒道:“你这人。。。”
段随脱开晴儿,忽然纳头便拜:“令姜大恩,段随没齿难忘!”
“你爱拜就拜!”谢道韫没好气道:“我可不拦你。。。只不曾想到,你也这般俗气!”
段随站起身,涨红了脸,挠头道:“令姜。。。阿元,近来。。。近来可好?”表情尴尬,惹得一旁晴儿“扑哧”笑了出来。
“甚好!”谢道韫冷冷答了一声,半晌没再言语。段随愣愣站在原处,也不知该接些什么话好。
终究还是谢道韫开了口,她凝眉吐气:“人已送到。。。我。。。我也该回去了。”
“姊姊!”晴儿上来,紧紧抱住谢道韫,泪如泉涌。情深不舍,何用千言万语?
谢道韫轻抚晴儿秀肩,柔声宽慰。段随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谢道韫一指自己,开口发问:“从今往后,作何打算?”
春日已到,风中尽是和暖。段随迎风吹了片刻,语气却变得殊为消沉:“江南。。。我是回不去了,可要我此时此刻留在河北,我只觉着满心悲苦,难以待住。待我。。。待我安顿好晴儿与誉儿,我便。。。我便去趟关中!”
谢道韫冷笑道:“去关中?是去寻你那清河公主么?”她与晴儿千里同来,无话不谈,已知段随与慕容燕之事。
“是!”
谢道韫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对晴儿说,还是在自言自语:“他这个人,就是个负心人!负情人!负义人!你瞧啊,随着他的兄弟爱人,一个个都伤了心,遭了殃。。。可就到这一刻,他心里想的,还是离别,还是离别呵。。。”
晴儿笑了,云淡风轻:“他若不是这样一个人,燕儿姊姊仙一般的人儿,怎能看上他?
“他说走就走了,妹妹你怎么办?”
“姊姊!”晴儿一脸的月牙儿浮现:“你瞧,我与他做了十几年夫妻,就笑了十几年。这。。。还不够么?”
“你。。。”谢道韫潸然泪下:“此生认识妹妹,是姊姊的福气。。。”
长河落日,两船各归南北。段随怔怔远望南方,思绪万千。
这时南岸上传来雷吼之声:“兄弟!哥哥不便上船与你一会,今日就在此与你作别。此一别。。。还盼后会有期!”岸上,桓石虔身影依稀,正举盅示意。
段随鼻子一酸,提气长声:“镇恶兄!大恩不言谢!然则。。。后会无期!”
“好好好!”桓石虔猛然将手中酒盅砸碎于地,哈哈大笑:“好一个后会无期,好一个洒脱男儿!”
。。。。。。
“道子,事儿进行得如何?”华林苑里,晋帝司马曜开口发问。
“臣弟办事,皇兄大可宽心。”琅琊王司马道子嘿嘿一笑,道:“我亲自跑了一趟,晓以厉害。刘牢之与孙无终听说皇兄不但宽恕他两个兵败之罪,还保留其军职、爵位,皆感激涕零,誓言忠君为国,但有差遣,无敢不从!”
“好!”司马曜眼睛大亮:“刘、孙实乃北府兵骨心也,他两个与谢氏离心,大事便成了一半!”
司马道子嬉笑道:“可笑谢老头闻说皇兄下旨宽恕刘孙,还自以为得计,却不知二人已入我彀中矣!”
司马曜点了点头,沉吟道:“既得刘孙效忠,眼下就差支开谢玄了。。。”
司马道子拱手道:“臣弟安排在彭城的细作来报,谢玄一病不起,短时怕是难好了。谢老头独木难支,这北征一事么。。。嘿嘿,我瞧再难有进展!”
“诶!”司马曜摇头叹息:“可惜了河北之地啊。。。”
司马道子只当没听到,自顾自继续:“再过得一阵,臣弟自当上奏皇兄,言师老兵疲、国力憔悴,当罢兵休养,这便除了谢老头北征大都督之职。届时,可以谢玄之病说事,调谢玄去别处当职,而另选他人往镇彭城。如此,谢玄已去,谢老头外无名号掌军,内无刘孙支持,哪里还能控得住北府兵?”
“连环计。。。倒是不差。。。”司马曜露出满意状,忽然又皱眉道:“却该调哪个去彭城?总不能让桓石虔接替谢玄罢?”
“自然不能让桓氏插手!”司马道子道:“臣弟早就寻思好了。。。这个人,非朱序莫属!”
“朱序?”
“正是朱次伦!”司马道子笑道:“他虽与谢氏交好,可却是天底下第一个忠心朝廷的人物,不虞其生出乱心!”顿了顿,又道:“还有个好处——若是调别人接替谢玄,保不准谢老头有什么反弹,可若是朱次伦去,嘿嘿,谢老头多半会捏着鼻子答应下来!”
“有理!”司马曜展颜道:“道子辛苦了!此事你好好办,勿要操之过急!”
“省得!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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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白发
“随儿!来了中山已有数日,姑父数次传你,你只是避而不见。你。。。你是怪姑父当初不肯救你么?”中山城新辟的燕宫偏殿里,慕容垂端详着下首的段随,沉声发问。
“不!我从未怪过姑父不发兵救我!”段随垂着头,一脸悲苦:“我只怪。。。我只怪自己混账,却连累了那罗延。。。”说着段随猛然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劲拉扯,痛得浑身发抖。
“诶。。。”慕容垂长长叹了口气,轻轻拍在段随肩上:“有些事,命中注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罢。。。”
“不行!”段随豁然圆睁双目,面色狰狞,恨声道:“那罗延不能白死!他的仇,一定要报!”
“报仇?”慕容垂皱了皱眉头:“刘牢之早已逃回南国。。。我大燕如今百废待兴,说实话并无余力南下。。。何况,此乃国战也,死生有命,何必迁怒私人?”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哦”了一声又道:“对了,那皇甫勋已然成擒,倒是可以用他的脑袋去祭那罗延。。。”
“我说的不是刘牢之,更不是皇甫勋!”段随猛抬头,盯住慕容垂的双眼,咬牙道:“害死那罗延的另有其人,此刻。。。此刻正在中山!”
“嗯?”慕容垂脸色大变:“随儿!你说甚么?”
段随眯起双眼,一字一顿:“姑父当初夺了那罗延兵权,就是怕他去荡阴。他却依然成行,为何?”
“为。。。何?”慕容垂声音发颤。
段随咬牙切齿:“因为慕容宝与慕容麟两个暗中设计,对姑父的旨意阳奉阴违,这才害死了那罗延!”
慕容垂勃然变色:“从石!休得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说!”段随声音拔得老高:“姑父若是不信,可提皇甫勋前来对质!”
“你。。。”慕容垂死死盯着段随,胸膛起伏,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段随不依不饶:“姑父稍待!我这就唤人去提皇甫勋。。。”
话音未落,慕容垂雷霆般怒吼出声:“不必了!昨日孤家已然下令,将皇甫勋斩首祭旗。此刻他早已身首两处,如何前来对质?”
“什么?皇甫勋已被斩首祭旗?”段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呐呐道:“姑父。。。方才你不还在说,要将皇甫勋砍了祭奠那罗延。。。”一个激灵,他猛然想明白了些什么,嘴唇抖得厉害,几难成言:“所以。。。姑父。。。你。。。你早就知道。。。知道是慕容宝与慕容麟搞的鬼。。。”
“为什么?”段随陡然爆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般心狠?眼睁睁看那罗延死去,却不治那两个混账的罪?”
慕容垂不答话,仰天长叹,噙出泪水。
“慕容宝是你的嫡子。。。难道那罗延就不是么?”段随双目通红,叫得声嘶力竭。
“够了!”慕容垂狠狠一个巴掌抽在段随脸上,五个红手印赫然醒目:“你也知我慕容垂统共就两个嫡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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