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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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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当着三军、宗室、众臣面前大喊:“我没说过!”那意思就是皇帝为了省钱故意坑你咯?慕容暐准保当场翻脸,以大不敬之罪砍了慕容垂的脑袋。

  慕容评这招确实够狠,吃定了慕容垂。须知以慕容垂一心为国的心态,即便事后他也绝不能跑去和军中将士解释。宁可众军怨恨自己一个,慕容垂也舍不得军心涣散,对国家失去忠诚。

  西风泠冽,大旗飘扬,斗大的“燕”字晃过慕容垂的眼角,他只觉痛彻心扉,“这就是我为之奋斗了半生的大燕吗?”竟是这般陌生,这般冷酷。一颗心不断下沉,怨气冉冉积聚。

  宣旨的中官不受丝毫影响,继续读旨,大意是天子仁厚,仍自内帑取财帛若干,分赏三军。算将下来,估摸着也就够众人喝几顿酒罢了。

  铜雀台下,慕容德与悉罗腾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他二人身居高位,晓得庙堂里头的弯弯绕,加上深知慕容垂绝不能这么短视,便猜到有人搞鬼了。权倾朝野的太傅慕容评肯定是有份的,其他人就不好说了。

  慕容兄弟毕竟年轻,大为焦急。聪明点的如慕容令、慕容麟猜到事有蹊跷,不曾言语。慕容宝等几个则直喊:“父王怎的如此糊涂?”

  可是场中最焦急的还不是慕容兄弟,而是头昏脑胀的慕容臧。眼看着军阵松动,他是真急了。心中大恨慕容垂:这老东西沽名钓誉,却把我给误伤了。

  眼巴巴得候到圣旨读完,慕容臧急吼吼地冲着传令官大喊:“擂鼓!操演,起!”

  传令官还算尽职,可是令旗所到之处,鼓声稀稀拉拉,队伍走得松松垮垮,枪林散了架,戟雨也实在小的可怜。。。

  慕容臧欲哭无泪,偷眼看到铜雀台上,皇帝拂袖而去,走得甚急,九重华盖摇摇欲坠。啪哒一声,慕容臧跌坐地上,肥脸抽搐不已。

  


第十二章 大骊


  段随其实伤得不重,不巧的是脑袋碰到了墙,鲜血直流,白袍染红了一片,样子看起来甚是吓人。

  头昏眼花之际,几个人拢了上来,看衣着多是家丁打扮。现场乱哄哄的,有人急着去牵马,其他人则凑过来看段随,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哎呀,不知道这是撞了哪家的公子爷。”有人喊道。戚里住着的非富即贵,段随衣貌光鲜,这几个家丁有些着急。他们家主人不是很显贵的那种,可不要撞了惹不起的人。

  “这公子爷流了恁多血,咱们府上不远,要不赶紧抬将回去,求主人发落。”有个头脑清醒点的家丁说道。“正是,正是!”其他人纷纷应声,心想赶紧回去罢,叫这公子家里人看到,万一来个浑不讲理的,大怒起来打死几个小小家仆,也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家丁们七手八脚,将段随抬起,呼啦一声就跑。

  段随大怒,心想:“有你们这么抬伤员的吗?我要是真伤了哪里,这么一抬一颠,没事也搞成残废了。”正要跳将下来,突然转念一想,又老实不动了。他学过跌打,知道自己只是外伤,根本没事,索性享受起这“四抬大轿”来。

  原来段随见衣服污了一大块,想着就这么回去无法解释啊,随便出个门就搞成这样。若老实说是被惊马撞了,定然要被慕容兄弟嘲笑。想想不如装得惨些,这几个家仆看着不是跋扈人家出来的,少不得去他们主家府上,弄套新袍子换换。。。

  觉得自己心思缜密,演技上佳,段随一时心情大好,泥血交加的脸上荡漾出迷人的笑容。

  。。。。。。

  阅兵大典以闹剧的方式收了场。天子拂袖而去,临了发话:太傅慕容评,吴王慕容垂速至太极殿奏对,其他人尽皆散朝回家。大军即刻解散,咸归本部。

  军中诸事已由慕容臧接手,慕容德拱手与悉罗腾等交好的将士拜别。他急着回家沐浴更衣,然后去老丈人府上接爱妻回家。自慕容德出征,段季妃便回了娘家小住,顺便陪陪幽居家中的胞姐小段妃。

  慕容德清淡之人,只带了三两个随从,催马往回赶,城门口看到慕容兄弟一个个无所适从的样子,他呵斥道:“速速回家去。别给你们父王添乱!”兄弟几个唯唯称是,拔马去了。

  大臣亲贵们也各自散去了,场中最忙的依然是乐安王慕容臧,哭丧着一张大脸,强打精神指挥各路军马散场。

  至于慕容冲,那只骄傲的凤凰,在天子转身而去的那一刻,他就自顾自地打马而去。太后早已遣人来信,仪式一毕,即刻回宫。这么多天看不到心肝宝贝儿,可足浑氏大是难受。

  范阳王慕容德赶回府中,卸甲沐浴,换了便装,出门向东而去,老丈人段仪的府邸在戚里靠东一块。说起来段仪也是名门之后,老爹是赫赫有名的鲜卑段部首领、晋封辽西公段末波。

  段部一度是鲜卑各部里最强盛的一支,也是相对最忠心于晋室的,前期一直和石赵打仗。段末波的族兄、渤海公段匹磾战败被俘后,既不参拜羯赵皇帝石勒,还常常身着晋朝朝服,持晋节,游说附近的豪强以及投降的段氏鲜卑族人反抗羯胡。事情败露后,段匹磾与其弟段文鸳皆被杀害。

  后来段部内讧不断,对北边悄然崛起的慕容部却疏于防范,最终在石赵与慕容部两面夹击之下被灭了国。因为同是鲜卑人,段部余众多归燕国。

  作为鲜卑贵族,段家后人富贵自然不虞。但段氏部众甚多,慕容家深忌之。十年前段仪的兄长段勤造反被杀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故而像段仪这样的,在朝中只是挂个右光禄大夫的虚职,无兵无权。两个女儿倒是嫁了慕容皇室,可两个女婿却俱是不得志的。

  慕容德跑到段府,敲门进去,发现府里有些乱糟糟的。开门的家人说道:“姑爷请自往西厢去罢,老爷与两位小姐眼下都在那边。”慕容德心中大奇:“来了什么要紧的客人么?怎么会在厢房,不坐正厅?”

  慕容德性子清淡,虽然心中觉得奇怪,也不愿与下人多费口舌。自顾自快步跑到西厢,果见其中一间房门大开,有不少人在里面。厢房门口有家人看到他,喊了起来:“老爷,小姐!姑爷来啦!”

  一个女声传了出来,“大王到了?那敢情好,他认识的人多,且来帮着瞧瞧这是哪家的公子。”声若黄莺出谷,清脆好听,正是慕容德妻子段季妃的声音。

  慕容德迈步进了屋子,老丈人段仪,夫人段季妃,大姨子段元妃(就是小段妃。史载元妃、季妃是两人的字,并非封号)果然都在。慕容德与段仪,元妃见完礼,被季妃一把拖了过来,只见榻上躺了一个人,头上包着一圈白布,长袍上沾了不少血迹,闭着双眼,昏迷不醒的样子。

  慕容德定睛一看,脱口叫道:“段随?”那人蓦然睁开双眼,“范阳王?”两人同时喊道:“怎么是你?”只见这榻上之人头发甚短,身躯高大,不是段随又是哪个?

  段季妃喜道:“范阳王与这位公子认识?那太好了。咦?公子醒了?”

  原来段随被抬进府里后,家人先送他到厢房里躺着。有婢女给段随包扎了头上伤口,抹净了脸孔,可总是不见他醒转。原因无他,没人替他换干净衣服啊,目标没达成怎么能够收工?

  过了一会,主人段仪到了,元妃因为出事的马匹是自己的,担心不过也来了,季妃自然陪着过来。魏晋时候人物旷达,又是北方胡朝,倒也没那么多男女之防。

  人越来越多,段随有些做贼心虚起来,索性闭了双眼装死。不料被慕容德喊出姓名,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醒”了。

  段随讪讪然说不出话来。慕容德问道:“究竟何事?”季妃大概说了一通。原来那黑马正是段元妃的爱马,早间几个马倌家丁遛马回来时,黑马不知为何受了惊吓,长街疾驰起来,撞倒了段随。。。

  这时候段元妃娉婷上前,柔声道:“公子醒了,又与姑爷是熟识,这便好说了。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替那黑毛畜生与你陪个不是。”她音色酥沉,气若幽兰,看着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长相极为端庄姝丽。听她口气,倒是很在乎那匹黑马。

  慕容德听元妃这么说话,哈哈大笑起来,弄得段仪及段家二姝摸不着头脑:姑爷平时不是这么个热闹性子啊。

  只听慕容德揶揄道:“嫂嫂(他这是认元妃为慕容垂的妻子)无须赔罪,这小子可是你段家人,说起来还要喊你声姑姑才是。”

  段元妃大奇,段仪更是一呆:“老夫何时多了这么个孙子?”段季妃急道:“大王,这到底是怎生回事?”她说话伶俐干脆,显然是个急性子,倒是与慕容德正好配一对。

  慕容德便把段随的事情说了,真是个曲折的故事,众人听得唏嘘不已。更想这天下的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自家的马儿受惊,居然撞回来个“侄子”。

  慕容德又给段随介绍了下众人,说到元妃时,顿了下,道:“元妃本是吴王夫人。。。”这故事段随倒是听慕容令酒后抱怨长安君的时候说过,当下讨好道:“现下我正寄居在吴王府中。听道全说,吴王可是思念夫人得紧啊。”

  段元妃闻言眼睛一亮,问道:“随哥儿,吴王近来过得可好?”不待段随回答,蛾眉轻蹙,淡淡道:“他这人刚直不阿,总是过得不如意罢。这次立了大功,但愿就此好起来。”

  慕容德叹了口气,说道:“只怕不能如嫂嫂的愿了。兄长这次,处境不是太妙啊。”屏退下人,将操典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大是愤怒,段仪骂声不断,段季妃愤愤不平,段随这个搅屎棍也在旁边不住帮腔,反倒是段元妃一直没有说话。

  众人望向她时,只见段元妃有些出神,悠悠道:“大骊四岁了。。。”

  见段随一头雾水,心直口快的段季妃替他解惑:“大骊便是撞了你的黑马,是姊姊那年回母家时,吴王赠她的礼物,当时才生下来呢。”

  时光如梭,一晃四年,初生的小马驹已经长大,一双有情人却还在遥遥相望。

  众皆默然。。。

  


第十三章 奏对


  邺城,皇宫,太极殿,东堂。

  大燕的天子慕容暐此刻正在大发雷霆,御案上面空空如也,奏章、笔砚散了一地,几个中官侍女跪在堂下,瑟瑟发抖。

  一个中官跑了进来,慕容暐喝道:“可是太傅他们到了?”那中官道:“是太后到了。”慕容暐一愣。只见可足浑氏大踏步走了进来,后面只跟了寥寥几个宫人,想是来得匆忙,都未曾使人先来通报。

  慕容暐上前,“拜见母后。”可足浑氏挥了挥手,说道:“哀家听闻今日阅兵大典闹了笑话,皇儿召了太傅与吴王来。可有此事?”慕容暐有些不悦,悻悻道:“母后明鉴,儿子正要好好问问那慕容垂,何事乱朕大典!”

  可足浑氏听到慕容暐话里矛头直指慕容垂,心里头舒坦了许多,说道:“如此,哀家自去垂帘之后。”这是要堂后听政的意思。

  慕容暐十岁登基,向来是帘后可足浑氏、殿前慕容评两人摄政。虽说他年纪渐长后已经亲政,看见母亲如此,倒也没说什么。

  可足浑氏来时心情极差,好端端地正在宫中坐等凤皇,陪在她身边的,是慕容冲的亲姊,天子的胞妹,清河公主慕容燕。这一只凤凰加一只燕子是可足浑氏最宠爱的一双儿女,自小不离身边,相互感情最好。

  本想着母子三人开开心心地相聚,慕容评派人急报,说是皇帝召他和慕容垂奏对。慕容评的意思,今日大典之上,两人的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时还需太后坐镇,以防慕容垂欺天子年轻,来个绝地反扑。

  可足浑氏老大不情愿,气鼓鼓地来了,一路咒骂慕容垂。时间太紧,都没来得及起凤驾。只见她走到堂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宫人随即将帘子放下。

  过了一盏茶时间,下面来报太傅与吴王已到殿外,此时殿中已经收拾整齐,慕容暐点点头,便有人引着两人进来。

  两人见到皇帝,行礼,然后起身。慕容评抬眼看到堂后的垂帘,知道太后已经到了,心中大定,神态放松起来,闭嘴不语。

  慕容垂却立得笔直,仿如一杆标枪。他奉谕前来,未及更衣,身上是全副盔甲,脸上是止不住的怒意,整个人看起来相当凶狠。没等天子发话,慕容垂大声道:“不知陛下相召,所为何事?”实在是气坏了,他一改以往隐忍状态,双目圆睁,其状如噬人猛虎。

  慕容暐被慕容垂的气势所慑,居然有些发堵,一时没说出话来。心中顿时大恨:混账吴王!竟敢如此失礼!作为一个年轻的君主,慕容暐觉得又羞又怒,自己是天子,居然被个臣子吓到——慕容垂不经意间揭到了他的逆鳞。

  “今日操典,三军紊乱,吴王是南讨大都督,可有什么要说的?”慕容暐强忍着怒意说道。

  慕容垂答得干脆:“臣奉旨回邺已十日有余,三军事务当日便已交割。操典之事,恕臣无话可说。”他固然恨别人陷害自己,可最痛心的还是朝廷居然罔顾军心,短视至斯。

  慕容垂倒是不相信皇帝会参与到陷害自己的小动作里来,可是皇帝短视的做法确实让他失望透了。他怒气盈脑,回答起来便都是血气之言,语调冰冷,毫不客气。

  旁边响起慕容评幽幽的声音:“吴王是自家人,何必弄虚。今日操典本来好好的,分明是听到吴王辞赏那一段,三军才起了骚动。。。”

  慕容垂不怒反笑,不待慕容评继续,大声抢道:“太傅说得不错,我正想问问,我何时上过表要替三军辞赏?”他不好直接质问皇帝,慕容评插话正中他的下怀,顿时喝问起来。

  慕容暐一愣,想想确实未曾见过慕容垂的表章,只是李凤一面之辞,于是朝着一个中官喝道:“去!把散骑侍郎李凤给朕唤来。”心想且看你吴王如何与李凤对质。慕容评见状,脸色有些尴尬。

  “不必了!”便在此时,一个尖厉的声音自后堂传出,垂帘掀开,太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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