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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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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桓温眼里,司马昱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清谈家,没曾想他竟然说出这般有血性的话来,桓温全无准备,一下子愣在当场呐呐说不出话来。总不能连废两帝罢?那不是打自己嘴巴,说自己所立的皇帝不对吗?桓温这下没办法了,只好退而求其次,请废司马晞父子官职爵位,全家迁往侨新安郡。

  既然保住了老哥一家性命,司马昱不敢再起争执,当下点头同意。

  武陵王父子被废,朝中百官宗室愈发惊惧。新蔡王司马晃深知自己同样是桓温心头之恨,顿时惶惶不可终日。他是个怕死之辈,很快便在郗超的“谆谆教导”之下跑去朝堂“自首”,告发自己与著作郎殷涓、太宰长史庾倩、太宰掾曹秀、太宰舍人刘强、散骑常侍庾柔等人谋反。

  于是一日之内,涉案诸人尽数被捕入狱,只是草草审理,第二天判决便下来了:新蔡王司马晃告发有功,罪不至死,废为庶人,举家迁往衡阳;殷涓、庾倩、庾柔、曹秀、刘强等人罪大恶极,满门抄斩。大刀起处,人头滚滚落地!

  这事还没算完,桓温嫉恨殷、庾两族的势力,继续开刀。

  殷涓乃是殷家其时的家主,他被族诛,殷氏一族垮了一半。至于庾家,当时庾氏一族正是以庾冰(晋朝名臣,位列三公,已逝去多年)一脉最为强盛,其他皆不足虑。庾冰七个儿子,希、袭、友、蕴、倩、邈、柔,除了庾袭早死,其他六子个个官居要职。如今庾倩、庾柔被杀,另外四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广州刺史庾蕴听说消息,长叹一声,饮毒酒自杀,桓温念其不作反抗,赦免了其子孙。北中郎将庾希则与弟弟会稽王参军庾邈一起出逃海陵,偷偷投奔其表兄前青州刺史武沈,隐匿无踪,桓温下令严加追捕。还有一位东阳太守庾友,因着他子媳正是桓温四弟桓秘之女,由是幸免于祸。

  一时间建康城里血雨腥风,王祚飘摇。

  。。。。。。

  话说乌衣巷里,谢玄谢道韫兄妹两个尚未觅着机会一见段随,不想段随却自己跑上门来了。

  建康城风雨飘摇,桓党忙着清洗对手,新皇帝司马昱则心乱如麻,朝纲不免有些散乱起来。群臣为避祸计,不少请了假躲在家中。这当口司马昱自然都准了,桓温更是乐得无人妨碍自己行事。

  谢安同样告假回家,整日窝在乌衣巷里饮茶读书。旁人惶惶不可终日,他却悠哉悠哉。这便是他最为旁人津津乐道的名士气度——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

  安静了三天,这一日他正与子侄们谈玄,门童来报,说是有人来访,问来人名字却不肯告知,只让门童禀告谢安,说是刘并州扈从到了。谢安闻言,露出一丝讶色来,继而脸露笑容,说声有请。门童应声而去。

  “刘并州的扈从?哪一个刘并州?”子侄们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猜度半天,只是想不出何人来访。

  谢安微微一笑,开口道:“你等都散了罢,既是此人来访,倒是要清静些为好。”原来他是知道来者何人的。

  谢安发了话,众子侄纵然心中好奇,还是纷纷离去。谢玄抬腿要走,却被谢道韫轻扯衣袖拉住。只见妹子挤眉弄眼,谢玄无奈,站定了不走。片刻之后,屋中便只剩得谢安、谢玄、谢道韫三人。

  谢安奇道:“你两个为何不走?”

  谢玄答不上来,尴尬不已,就听道韫抢道:“叔父恕罪,我两个有心一见那立义将军,还望叔父成全。”

  谢玄傻在了当场,立义将军,那不就是段随么?竟然是段随来访?若真个如此,阿元又是如何知道的?

  “哦?”谢安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你两个怎知。。。”

  谢道韫一笑如山花绽放,咯咯道:“当世何来什么刘并州?所谓刘并州者,金谷刘越石也;扈从,随者也;我听说立义将军段随表字从石,岂非就是那刘并州的扈从?”

  谢安哈哈大笑:“就属我家阿元聪明!”言下之意,谢道韫是说对了。

  谢玄又惊又喜,挠挠头自嘲道:“阿元真正聪慧!我却是蒙在鼓里了。”躬身对谢安道:“自叔父上次谈起,羯儿对段随大感兴趣,求叔父容我二人留在此间,一见段随。”

  谢安皱眉道:“羯儿留在此间倒是无妨。阿元女儿家一个,不免有些。。。”

  谢道韫上前扯住谢安袍袖,娇声道:“叔父!阿元那日听羯哥提起段随此人,说他一介胡人武夫却有名士风范,阿元只是不信!叔父,您便答应了阿元,容我一见嘛。这样罢,阿元去换了男装前来,好不好嘛。。。”

  谢道韫拉着谢安的袍袖不住晃动,撒起娇来,说不出的可爱,谢安也吃她不消。实在给她晃得头昏,谢安只好点头答应。也就谢安这等真名士,为人潇洒不羁、不拘常礼,若是换了旁人,如何肯让族中年轻女子出见陌生男子?便是如谢道韫这般女扮男装的行为,早就骂也骂死了。

  此时此刻,谢府门口,那位号称有着名士风范的立义将军段随正自抓耳挠腮,一脸的惴惴不安,哪里有什么气度可言?

  最近建康城中风声何其紧张?纵然他今日换了便服偷偷跑来,若是不小心给有心人发现,跑去告知桓温,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叫他怎不心慌?好在城南这一片本就是他骁骑军的驻防范围,他早已做了不少安排,要不然这当口也不敢冒然前来。

  段随有些心浮气躁,怕人看到固然是一个原因,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今日跑来乌衣巷,是想与谢安摊牌的。他也不确定今日一谈,结果会是如何,自然心存不安。

  原来桓温的大清洗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段随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政治斗争。无论在朝堂之上,还是当他巡视城南之时,那些官员大族看到他的时候,眼中流露出来的固然有不少惧怕之意,但段随更能清楚地感受到藏在其后的那深深恨意。他心中深知,自己算是被深深打上桓党的烙印了。

  自穿越而来,段随从来都没想过要大展王八之气,来个什么称霸天下乃至统治全球,实际上一开始他只是乱世求存,后来则是随波逐流,再后来便成了追求自己的小幸福,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如今他唯一的目标就是打倒苻坚,救出慕容燕与段元妃。这个目标的第一步则是发动淝水之战,所以他满脑子都是攀附谢安这位淝水之战幕后操盘手的念头。

  桓温血洗建康,进一步把桓党推到了群臣大族的对立面,段随生怕这样下去,谢安对自己芥蒂日增,再没了交好的机会。于是他一咬牙跑了过来,决定向谢安表明心迹。这么做固然有些对不起桓温,可他只是个一心追求个人幸福的现代人,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上救回燕儿重要。

  


第二十七章 攀谈


  段随得从人引了进来,一眼看到屋中两人,坐着的自然是谢安,另一个侍立一边之人身材挺拔,面相清俊,瞧着好生熟悉。不消说,此人正是谢玄。谢道韫则换装未回。

  突然间段随与谢玄一起叫了起来:“啊呀,怎么是你?”原来段随认出了谢玄,正是那日江边偶遇的高个文士;同时谢玄也惊讶地发现,段随便是那位“滚滚长江东逝水”的作者。

  “怎么?你两个认识?”谢安愕然。

  段随与谢玄一起笑了起来,当下把那日大江边相遇之事说了一遍。谢玄略感尴尬,到底那天他做得有些失礼。抬眼去瞧段随时,却见他满脸爽朗笑容不似作伪,显然不以为意,谢玄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安大笑起来,先给段随介绍了谢玄,然后说道:“如此最好,我还寻思着如何与你介绍羯儿与元儿两个。他二人听闻是战功赫赫的立义将军来访,央了我半天要与你相见,从石你可莫要见怪!”

  段随接口道:“元儿?莫不是那日我碰到的另一位?”

  谢玄嘿嘿道:“正是!他是我的胞弟,名唤谢道,字令姜,小名叫作阿元。稍后即来。”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古怪。

  段随听谢玄说“胞弟”,又见他脸色有异,心中暗暗好笑:难不成那位美女又要换了男装前来?咦?谢道?字令姜?嘿嘿!他对谢家上下的情况那是做过功课的,眼珠子一转之间,大约已经知道这阿元是哪一位了。

  果然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谢道韫翩翩而来,乍一眼望去正是一个风流佳少年。她与段随四目相对,当时就扑哧乐了起来,上前一步道:“不想真是那日江边遇到的怪才。将军在上,小子谢道有礼!”

  段随回了一礼,偷眼去看谢安与谢玄,只见两人神色都是大不自然。这也难怪,这等女扮男装的把戏若是被戳穿了,岂不是对段随大大的不敬?都怪自己平日里太过娇纵阿元,方才一时不察竟然应允了她,真正是头脑发热了!这下子骑虎难下,只盼段随不会发现罢。

  段随可不愿谢安谢玄两个一直尴尬无语,他今儿个是有正事才来的。于是他开口道:“不想今日得遇两位故人,竟是安石公之侄。如此说来,我段随与安石公府上有缘啊,哈哈。对了,莫要再喊我将军了,听来恁地生分,我等各以表字想称便是!”

  段随笑得开怀,语气自然,神色轻松。落在谢安谢玄眼里,那便是段随并不曾发觉阿元的猫腻,当下松了口气,攀谈起来。

  段随到底是桓党之人,谢安还摸不清他的底细,因此说起话来云山雾罩,多半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闲话。倒把心事重重的段随弄了个犹犹豫豫,几次三番想说出心里话,只是不敢。

  不过屋中气氛并不沉闷,盖因谢玄与谢道韫两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谢玄不住地与段随讨论寿阳及桃山战事,对段随的临阵指挥才能大加赞赏。他自己是个好兵事的,自然对不大熟悉的骑兵大感兴趣,于是话题又转到骁骑军。

  段随有心在谢安以及美女阿元面前卖弄,当下把骁骑军在燕国时候的战绩大肆吹嘘了一番。以段同学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上他声情并茂的表演,骁骑军那一幕幕血火之役顿时跃然众人眼前。谢安的眼睛越来越亮,心道此子真将才也,必欲得之!谢玄热血沸腾,恨不得纵酒狂歌;便是不喜兵事的谢道韫,也觉得眼前这段将军年纪不大,却是铁血铸就,有着一种不同于建康才子们的风采,说不清、道不明。。。

  谢道韫关注的还是诗文一道,不觉又讲到了那日段随江边吟咏的诗词。

  谢安听完段随所吟的几阙,眼珠子都掉到了地上。胡人善战不假,可段随竟然还有如此才情,这就太不一般了。他多半熟读诗书,深受王化教导!果然段随不类寻常胡人,想必给他讲讲忠君之道是讲得通的。想到这里,谢安的嘴角扬了起来。

  这时谢道韫开口道:“从石兄,你这《滚滚长江东逝水》一阙,大是超脱旷达。朝代兴亡,唯有青山夕阳亘古不变;世间纷争,还不如渔人一壶浊酒。。。可谓大彻大悟啊!只是从石兄年少功高,又得大司马器重,正是一飞冲天之势,怎会有如此心境?”

  此言一出,谢玄脸色大变,心道:阿元这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什么‘得大司马器重,却大彻大悟’,此言太是唐突,遮莫她真个是在试探段随?这小妮子也太是胆大!

  谢安面无表情,稳坐如山。他存了招揽段随之心,正在思量如何说话,不想阿元突然说出此话来,管她是不是误打误撞,倒是正可一探段随的心思。阿元年轻小辈,由她来说那是最好不过,说岔了自己还能弥补。

  这边厢段随心中一动:好机会啊!正愁没机会表明心迹,阿元美女就把这等模棱两可的问题抛了过来,断断不能浪费了!

  他喝口茶清了清嗓子,说道:“令姜说我不该有此心境,此言差矣。试想当日燕国千里江山,胜兵百万,何其强大?然而一夕之间便灰飞烟灭,段随看在眼里,怎能无动于衷?那日见大江东去,万事万物终究归于无踪,遂有感而发罢了。”

  “然则人之一世,便该如此消沉,每日只饮酒打鱼么?”谢道韫笑着追问道。

  段随也笑了起来,朗声道:“那自然也是不妥的。段随本意,人活一世,终究要归于尘土,故须心怀超脱。然而凡世俗尘也自有它可取之处,段随思之,既然活在这世上,那么人人都该做好自己。”

  “做好自己?从石兄此言未免太虚,可否说得实在些?”谢道韫不依不饶。

  段随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譬如为人父者,须养子而教;为人子者,须亲师重孝;士者立德、农者耕种、工者利器、商者诚信,不外乎如是也!”

  “大善!”谢玄与谢道韫击节叫好。

  一直默然不语的谢安突然插话道:“为人臣者呢?”双眼盯住段随,炯炯有神。

  段随一震,心道:来了来了,此时不讲,更待何时?双眼直视谢安,不避不让,大声道:“为人臣者,自当忠君报国,扶正朔、保社稷、驱奸邪,虽百死而不悔矣!”

  谢安与谢玄对视一眼,又惊又喜。段随这话算是说得够明白了,他两个焉能不懂?

  谢安轻咳了一声,突然对着谢道韫说道:“阿元,我等另有要事相商,你先出去罢。”事涉国事军政,谢道韫到底只是个女儿家,就不必在此旁听了。

  谢道韫冰雪聪明,只一愣便领悟过来,轻笑道:“阿元告退。”飘然而去。

  


第二十八章 密谈


  谢道韫一走,谢安便来了个开门见山,沉声道:“从石!方才你所言的为臣之道,果然语出真心?”

  这句话一说出来,段随终于可以确认,谢安这是把橄榄枝递过来了。他当即一揖到地,恭声道:“安石公明鉴,当日阴差阳错之下,段随拜在桓公帐下,所作所为,皆身不由己耳。此来建康,见了安石公等朝中诸贤的气度,方知晋祚犹存。段随不肯事秦而南投大晋,只因江左乃是天下正朔,又有安石公等大贤相佐,纵然暂时蒙尘,必有一日中兴哉!段随自认不是蠢人,岂不知审时度势,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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