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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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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连点头。

  话语投机,两人之间不觉亲络了许多,话题也渐渐由门面上的事儿转到了私事。桓冲仔细询问了段随的“前尘往事”,听段随说到精彩处时,也不禁为之所动,拍案叫绝。

  桓冲位高权重,心气极高,虽说这次其实全靠他暗中出手拉了段随一把,可也全没想过在段随面前将此事说出来自矜一回,于他而言,不过是照顾老朋友谢安的面子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如今见段随是个识相之人,心中更感安慰,当下嘉勉了几句,仍然丝毫不提自己在桓温面前为段随力争之事。

  于是段随心满意足地与桓冲搭上了线,直聊了一多半时辰才拜辞而去,宾主皆欢。

  段随不愿多耽搁,与段隆两个跳上马就走。快马疾驰在由姑孰前往建康的官道上,八月里的空气热得灼人,好生不舒服,段随的心情却是大好,不惜马力地策马狂奔。

  这番来姑孰可谓虚惊一场,而这一回去那就是“天高任鸟飞”了。只是他心中终究有些疑惑:没道理啊?难不成桓温真个对我毫无疑心?想了半天不得其解,到后来他脸上便露出神秘莫测的笑意来,心中想道:没错!定然是主角光环罩着我呢!看来哥哥我以前还是太低调了,嘿嘿,我是主角我怕谁?

  想到此处,他口中不由发出“呵呵”、“呵呵”的傻笑声来,脸上更是痴笑一片,看得身侧段隆莫名其妙,寻思:将军莫不是热昏了头?这模样瞧着倒是不陌生,平日里染干津那傻大个看到俊俏女子时,便是如此一般无二。。。

  桓温在姑孰大集西府众将的聚会就此告一段落,大伙儿各回各位。桓豁与桓冲也各自领兵返回荆州、江州,按下不表。

  。。。。。。

  今年自入夏以来,气温便一直居高不下,到了九月初,虽说入了秋,却依然热浪逼人,建康附近水系纵横,蒸腾之下更是酷热难熬。这一日正是朝会之上,逼仄的建康宫里透气不佳,同个闷罐子似的,弄得殿中百官个个大汗淋漓,不住地掏出巾帕擦汗,宽大的袍袖湿了个透,粘在身上再不复飘逸之态。

  骁骑将军段随也立在殿中,看着这朝上磨煞人的繁文缛节,听着那些深奥晦涩的词藻长句,全然打不起精神来。这会儿他眼皮止不住地打架,整一个昏昏欲睡。他还算撑得住的,睁眼看去,身侧一个甚为肥胖的武官,早已耷拉了脑袋,鼻息间竟隐隐有鼾声释出,四下里百官也俱都无精打采,宝座上的皇帝司马昱面无表情,似乎对臣子们的不敬之状早就习以为常。。。

  段随哑然失笑,心道:这大晋朝,君不君,臣不臣。哥哥我又何必这般毕恭毕敬?且打个盹再说。一念之此,索性闭了双目,悄悄退一步隐了半边身子,微靠在一根粗壮的殿柱上小憩起来。

  这厮瞌睡也不见得有多深熟,却不妨碍他断断续续连做了好几个小梦。这些梦光怪陆离,缤纷繁杂,梦里头各色人物纷纷登场,亲人、好友、兄弟、仇家,乃至上辈子的老爸老妈、老师同学,忙活得他应接不暇。片段转承,场景飘移,一忽儿从漠北跑到了江南,一忽儿又上天变成了入地。最后定格下来,还是与心爱的燕儿、晴儿三人共坐了一处,满脸欢笑啃起了阿秀烹制的炙鸭。。。

  睡梦中的段随不知不觉间流下了哈喇子,与边上越睡越酣的胖武官相映成趣,叫不少看不惯桓党的朝臣们看了直摇头,大叹世风日下。

  段随本人自然不晓得成了笑话的对象,然而他最近满脑子都是“主角光环”的情结,估计便是知道了也多半会来个傲然不理。

  于是这厮沉醉在真假难辨的梦境里,逍遥快活,身旁的两大美女巧笑嫣然,春色无边。。。便在这时,不知从哪一处无尽空虚里钻出一只庞然大物来,浑身云雾缭绕,看不清其面目,然而煞气极重,说不出的凶恶可怕。大妖怪狞笑着飞扑过来,呼啸声中夹杂着无数人的惊声尖叫。燕儿与晴儿脸色煞白一片,影像舞动,渐渐地便消散去了,段随怎么抓也抓不住,急得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伴随着啊的一声,堂堂大晋骁骑将军段随竟尔在朝堂之上大喊了起来!他双目圆睁,惊出浑身冷汗,直愣愣地盯住前方,生生把自己给吓醒了过来!

  


第五十二章 秋暑


  一个激灵,段随霎那间回了神,心中大为惶恐,这下乐子搞大了!

  然而左顾右盼间,却发现这一声大喊居然如石沉大海,根本不曾引得丝毫关注!再定睛看时,这才发现大殿之上早就乱成了一锅粥,群臣狼奔鼠窜,体仪全失,四下里叫喊声一片,使得他那一声喊叫变得再平常不过。

  段随顿时呆若木鸡,这是唱哪一出?

  转眼望去,身侧的胖武官也是目瞪口呆,傻在了当场,想必与他差不多,也是刚刚才叫这满堂的嘶喊声给吵醒了过来。

  段随仔细看去,上首宝座之上皇帝司马昱早没了踪迹,宝座四周却围满了人,多是那些官位高达的老臣贵人,此刻个个跪倒在地,人人满头大汗,惊慌失色。其中一人转过身来,高声大喊:“太医们怎生还没到?再行耽搁,误了皇上的身体,个个死罪不饶!”此人外貌清隽秀达,虽然着急却依然不失气度,不是谢安还有哪个?

  段随的嘴巴张得老大:莫不是皇帝司马昱出事了?

  他猜的没错,就在他沉醉梦境之时,本来好端端正襟危坐的司马昱突然间一个倒栽葱摔倒了下来,就此昏迷不醒,当即激起了满朝大乱!此时上首那帮大臣围绕之间,正躺着这位已经出气不多的皇帝爷。

  原来司马昱即位以来,可谓每日里提心吊胆,只怕哪一天桓温心血来潮,叫自己落个同海西公一般的下场。他身体本弱,年纪又已不小,更皆天天食不味、睡不寐,心情郁郁,度日如年,这身体自然是一日坏过一日。这一夏的天气极其糟糕,酷热延绵,他熬得实在辛苦,到了今天真个是顶不住了,终于在朝上热昏了过去。

  殿中不少桓党人士怀着看热闹的心情在一旁袖手旁观,有些心机深沉的已然在考虑之后会有何等变局;迂腐的老臣们哭天喊地,却全然不知该当何为;受命控制内廷的右卫将军毛安之虎着一张脸在旁边瞪眼扫视,提防着任何可能发生的变乱,一名心腹早已领命出了大殿,此间的消息最晚今日夜间便会送到桓温的床头。

  太医们终于赶到了殿上,手忙脚乱地给司马昱把脉诊断。纷扰乱局之中,三道身影昂然站了起来,段随定睛望去,正是谢安、王坦之与王彪之三人。三人互相望了一眼,尚书左仆射王彪之点了点头,开声道:“皇上体虚,亟需休养!众臣休要惊扰,且自行散朝罢。”

  别看王彪之年岁老朽,声音却中气十足,这一叫竟然把满殿的叫嚷声尽数压了下去。他出身名门,又是经年老臣,德高望重,这当口挺身而出,顿时将没头苍蝇般乱窜的百官给镇住了,于是殿中气氛渐渐平复,大伙儿默不作声,一个排着一个出殿而去。

  殿中所剩之人已然不多,毛安之走上前去想看看皇帝的状况,却被王坦之大步流星跨了过来,挡在了身前。

  毛安之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就听到王坦之大声叫道:“皇帝有恙,兹事体大!毛将军掌禁卫之职,此时不去布置宫内外戒备,如何却在殿中徘徊?”王坦之一脸刚毅,语气犀利,毛安之倒是给他一下震住了,进退不得。

  这时候谢安偷偷朝着段随使了个脸色,段随会意,突然大叫起来:“臣领命!即刻布置下去,定不教建康四围有一丝乱起!”他与毛安之两人一个主宫城,一个管建康诸城,这时候跳出来倒也并不逾理。

  皇帝昏迷,可说是出了天大的事情,照常理禁军自然要在建康维稳,可不能耽搁。王坦之这番话占住了理,又有段随跳出来帮腔,毛安之无奈之下,只得讪讪一笑,踱步退了下去。他心中气恼,随手揪住一名禁军头领怒喝不已:“还不安排下去!闭合宫门,建康全城宵禁!”

  司马昱新君甫立,却昏倒在了朝堂之上人事不知,这下子可谓变局陡生!

  危急时刻,好在有谢安,王坦之与王彪之挺身而出,他三人代表着陈郡谢家、琅琊王家、太原王家乃至当今的诸多世家大族,此刻同气连枝,正气凛然,生生把桓温留在建康的毛安之挡在了宫帏之外,又召集数百名忠于王室的内卫,人数虽少,却牢牢把握住了中枢!

  王谢三人原先的打算是积聚实力,耗死桓温,却不料事出突然,眼看司马昱这副状况,怕是熬不过多少日子了,反倒要死在桓温前面。到了此时此刻,他等已是退无可退,索性跳到了前台,这么一来,差不多算是与桓温撕破脸皮,正面对峙了。

  。。。。。。

  皇帝昏倒的事儿可瞒不了悠悠众口,很快就传遍了建康城,城中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远在姑孰的桓温更是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他当即下令毛安之与段随加强戒备,紧控局势,又急召他的智囊郗超前往姑孰商议。

  郗超到姑孰时候,太医署的消息已经传遍建康,称皇帝只是操劳之下患了秋暑之症,并无大恙,多加休息便可复原。

  桓温看着手中的奏报,手指不住敲打身前的几案,发出“哆哆”的声音。他冷声道:“景兴,太医署的消息,你如何看?”

  郗超阴阴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幅帛书来,恭恭敬敬地奉上,低声道:“此乃我从太医署里布置的内应那里所得,所述千真万确,此人断然不敢欺瞒于我!”

  桓温一眼扫过,只见上头明明白白写着皇帝连日来人事不知,众太医群诊之下,眼见着司马昱已然是病入膏肓云云。桓温看罢,冷笑连连:“秋暑!嘿嘿,这帮混账贼子,寻个秋暑的名头便来唬弄老夫么?简直狗屁不通!我倒要瞧瞧,他司马昱还能撑上几日!”

  郗超连连称是:“桓公明鉴!这些不过是王谢等人合谋,欲图欺瞒明公,乃至把持中枢的计策罢了。司马昱的病情根本没什么好转,反而日益加深,怕是时日无多了!”

  这时候桓温突然摇了摇头,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来,说道:“还属景兴有本事!我将建康宫城交付给毛仲祖(毛安之的表字),可他重兵在手,却连司马昱的身都近不了,发来的奏报居然与太医署的公告如出一辙,简直就是个蠢货!”顿了一顿,又问道:“段随那里又如何?”

  郗超哪里肯放过整段随的机会,哼了一声,说道:“段随这厮大是不老实,近日里上蹿下跳的,依我看来,怕是与谢安他等脱不了干系!明公,不是我在此诽言,此人不可用啊!”

  桓温眯起细眼,沉声道:“果然如此?”

  郗超赶忙道:“正是如此!明公,当此要紧之时,建康城可万万不能握在段随这等奸猾之徒手中啊!还望明公当机立断,解除段随之兵权!”

  桓温道:“段随骁骑军勇悍,迫得急了,只怕反生了叛乱,殃及建康百姓。建康乃我朝中枢,老夫欲登大宝,岂能轻贱之?”

  郗超心中暗暗叹息:桓公终究是老了,行事较年轻时候少了太多狠辣劲。欲成大事,何息这些微末之节?这般想着,他嘴里可不敢说出来,只得改口道:“或者寻个事由,将段随与骁骑军调往别处?”

  不料桓温却道:“先不提段随之事。司马昱病危,依你之见,眼下老夫须如何动作?”估摸着是桓冲的话语起了作用,桓温内心并不大认同段随生了疑心一说,轻轻撇开不提。

  郗超无奈,提起精神答道:“明公当拥兵直入建康,清君侧而占据中枢,又遣西府诸军及荆州、江州所部固镇四方。一俟司马昱亡去,即代晋自立,但有阻扰生事者,则行雷霆动作,诛杀无算。如此,大事可定矣!”郗超的招式说穿了就是四个字——简单粗暴,反正只要桓温肯撕下脸来硬上,举朝上下绝对无力对抗。

  可惜桓温出身名门,身上自然也少不了名门世族惯有的臭毛病,那就是讲求虚名。他心中纵然千般万般想要坐那皇帝的宝座,却死活也不愿意背上个得位不正的名声。

  桓温费尽心机废了海西公司马奕,去扶司马昱做皇帝,一是为了震慑朝堂,二是因为他深知司马昱号称德才皆备,实际却是个怯懦之辈。当日他尚在建康之时,便早已探得司马昱的口风,那是情愿将国祚让与他的。因此桓温一心等着司马昱禅位给自己,可从没想过自立为帝,如今司马昱命在旦夕,更让他觉得天命在于自己,想必那梦寐以求的禅让诏也快要出世了。

  郗超说完良久,却发现桓温并不接话,不由得大为焦急起来,又不敢催促桓温,只是在那里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桓温看着他猴急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说道:“景兴还是急躁了!想王谢那帮子人,不过清谈迂腐之辈罢了,便让他等围在司马昱身边,又济得何事?景兴且回建康,助老夫控握形势。。。”

  郗超听桓温如此说话,大急起来,抢道:“明公何出此言?王谢岂是常人?焉能小视之?明公!时不待我啊!”

  桓温哈哈大笑:“景兴莫急!王谢之辈纵然能干,可司马昱却是个扶不起的主。不是老夫自矜,旬日之内,司马昱定然发诏来姑孰,邀老夫入建康辅政。”

  桓温是丞相、录尚书事,亦即辅政大臣,皇帝若是真个病危,召他入朝辅政本就是常例,故而郗超听桓温这么说话,心中并不以为然,脱口道:“明公万万不可!若是受诏入朝辅政,那不等于说告诉世人,明公承认了太子司马曜为新君么?他日再行代立,岂非更遭诟病?”

  桓温冷笑:“老夫岂会如此糊涂?放心,老夫定然会推辞不受。司马昱见老夫推辞不去建康,当会明白老夫的意思。到时景兴与仲祖在建康以武力催逼一番,再以保他司马家永世富贵为饵,嘿嘿,司马昱无胆之辈,定然会乖乖颁下禅让诏!”

  眼见桓温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郗超心底再是将信将疑,却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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