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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羽录-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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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白羽坦然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唐白羽心意已决，齐凌尘也不再劝阻，齐凌尘嘱咐道：“白少侠一切小心。”
沈红雨从手腕处拆下一个袖箭，交给唐白羽道：“这个袖箭你可能会用得上，我就先交给白公子你保管，等事情完了你再还给我。”
自从唐白羽半真半假地回答了沈红雨的问题后，唐白羽就感觉沈红雨对自己的态度好了很多，变得像是姐姐对待弟弟或者是师傅对待徒弟那样。
不过不管怎样，既然是好意，那就没有拒绝的道理，唐白羽道谢着收下了沈红雨递来的袖箭。
第七十六章 按计行事
捕获真凶计划开始
齐凌尘与沈红雨二人按照唐白羽制定的计划，骑上马，往东南方向绕小半圈，重新朝安阳城而去。
沈红雨给唐白羽的袖箭是三星袖箭，袖箭是唐门常用暗器之一，用时藏于袖中，一按机括，箭即发出，故名袖箭。而三星袖箭与普通袖箭不同之处在于，普通袖箭每次只能发出一箭，而三星袖箭根据使用者的不同操作可以同时发出三箭或者连续发出三箭。三星袖箭相对于普通袖箭更加灵活多变，使得对手更加难以防备。
唐白羽看着三星袖箭，心中疑惑道：“这袖箭工艺精美，机括衔接紧密，应是唐门出品，可却没有唐门标识，为什么会这样呢？”
算了，不想了。唐白羽摇了摇头，让自己心思回到眼前，当务之急是要按照计划行事，旁的事情等盗盐凶杀案结束了再想。
唐白羽将三星袖箭装备好在手上，再用衣袖遮盖住袖箭，接着唐白羽眼睛瞄准破旧屋子角落的一个破花瓶，猛地甩手，手腕向下翻，机关受到触碰，小箭立马由机括通过弹簧发射而出，直击花瓶。这一箭准确无误，威力不可小觑，原本就破了的花瓶现在已被击碎成一地碎片。唐白羽满意地看了看手上袖箭，赞叹道：“不错，不错。”
话说回来，申浩然从安阳城出城已过了半个多时辰，一路上根据齐凌尘二人骑马留下的痕迹追踪到了眼前的这间破旧屋子。
申浩然一路追踪而来，除了这里，路上没有看到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申浩然的直觉觉得，要是齐凌尘他们想要歇脚休息，只可能在这里。
申浩然跳下马，将骏马停靠在一棵树旁，用绳子拴好。接着申浩然便拿起背上背的宽剑，申浩然的武器是一把青铜缎纹宽剑，在现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会用青铜做的宽剑，青铜打造的宽剑不仅重而且携带不方便，想要使好青铜宽剑，对使用者自身身体素质有很高的要求，所以一般人宁愿选择用刀也不会用宽剑，更别说是青铜打造的宽剑。
而申浩然恰恰不是一般人，长年来训练积累，使得他的身体一直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准，他对自己很自信，对自己的剑术很自信。年轻的时候也曾在江湖上闯出过名堂，江湖人称“浩然剑”，不过后来他与人争夺‘剑豪’称号时小输半招，错失‘剑豪’称号后的申浩然放弃了江湖剑客的身份，加入了六扇门，成为一名捕快。
三十多年过去了，江湖上再也没有“浩然剑”，只有中原第一捕申浩然。
中原第一捕这个称号，这个位置来之不易，是由申浩然这么多年来凝滞的旧伤和为六扇门立下的汗马功劳换来的，所以虽然申浩然位居高位，却时时提醒自己，不能骄纵，处事要小心谨慎，申浩然从来不会轻视敌人。
申浩然小心翼翼地向破旧屋子靠近，右手提着剑，左手轻轻推开半掩着的木门。破旧的屋子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屋内只有些破椅子破桌子，申浩然没有看到齐凌尘与沈红雨二人，但是他却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横躺在石板地上。
这个身穿白衣的人正是被齐凌尘掳走的唐白羽，申浩然走到唐白羽身旁，将他身体翻过来，一张英俊苍白的脸映入眼帘。申浩然此时认出了是唐白羽，申浩然左手轻轻摇着唐白羽的身体道：“醒醒，白少侠，醒醒。”
唐白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向申浩然，问道：“申捕头？我这是在哪？”
申浩然松开手，道：“这是安阳城外，我一路上循迹而至，在这屋子里发现了白少侠你。”
唐白羽从地上坐起，用手轻轻揉着脑袋，道：“让我想想，我先前在安阳城内与齐凌尘交手，被他们打晕了，接着……”
申浩然问道：“接着怎么了？”
唐白羽道：“接着的事情我就不是特别记得了，不过好像听他们讲，说是要去拿一些金子还是财物什么的。”
金子和财物？这恐怕就是赵善财贩卖私盐所得的赃款，申浩然接着问道：“他们真的这样说？你知道他们要去哪拿那些东西吗？”
唐白羽做出拼命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会后道：“他们好像说要回一趟安阳城。”
“安阳城？”
“齐凌尘好不容易才从安阳城逃出来，现在又回到安阳城里，那看来赵善财的赃款的确就在安阳城内。”
申浩然内心一琢磨，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回安阳城，将他们人赃并获。”
唐白羽道：“虽然我们知道齐凌尘他们要回安阳城，但是安阳城这么大，我们应该去哪才能找到他们？”
唐白羽说得没错，只知道齐凌尘他们在安阳城，这个范围太大了，很难能准确地抓住他们。
申浩然道：“那白少侠你可有良策？”
唐白羽道：“良策算不上，不过倒是有个办法，我想应该能抓住他们。”
申浩然急切地想要知道，问道：“什么办法？”
唐白羽道：“瓮中捉鳖。”
“瓮中捉鳖？”
“没错，就是瓮中捉鳖，申捕头你传消息回安阳城，让六扇门的人将安阳城全部城门关闭。”
“关闭城门这倒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样就能抓住齐凌尘他们了吗？”
唐白羽点点头，开始解释道：“我们将陆路都封闭了，那么他们还能怎样逃离安阳城？”
“走水路？”
唐白羽道：“没错，就是走水路，安阳城内能走的水路就只有一条，那就是漕帮的水路，只要我们去漕帮的码头那里埋伏，自然就能抓住齐凌尘他们，到时候还不是人赃并获？”
申浩然想了想，道：“好办法，齐凌尘他们回安阳城必定要耗费时间去拿赵善财的赃款，等他们拿到赃款想要逃离安阳城的时候，我们早就埋伏好了。”
说完，申浩然便带着唐白羽骑上马，原路返回安阳城，开始部署这一张大网。
唐白羽心里暗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七十七章 瓮中之鳖
漕帮码头
唐白羽和申浩然从城外回来，第一时间就是赶到漕帮码头，申浩然让钱坤带着手下将靠在码头边的船只驶走，整个码头就只剩下申浩然与唐白羽二人，接着申浩然放出信鸽，通知六扇门在安阳城的所有捕快，封锁安阳城的所有大门，一切准备就绪，申浩然与唐白羽躲在码头货物堆后面等待着齐凌尘的到来。
没过多久，齐凌尘与沈红雨就出现了。齐凌尘腰间挂着长剑，身上背着一个灰色包袱。
申浩然心里想道：“看来这包袱里就是赵善财留下来的赃款。”
唐白羽道：“申捕头，看，他们出现了。”
申浩然应道：“我们上。”
申浩然与唐白羽从货物堆后跳了出来，堵住齐凌尘与沈红雨前往码头的路。
看见唐白羽，齐凌尘做出吃惊的模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被我……”
唐白羽接着齐凌尘的话道：“你肯定想问，我不是被你打晕丢在安阳城外，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安阳城内？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会出现在这里，全靠申捕头找到了我，将我带回安阳城，还有就是，你们现在已经成为瓮中之鳖，安阳城各大城门都被申捕头安排人手封闭了，你们想靠走水路逃出安阳城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和申捕头早就让人把码头上的船都驶走了。”
申浩然道：“白少侠，不需要和他们说这么多。”
沈红雨四下望去，笑道：“看来两位很自信，都没有带帮手，你们觉得就两个人就可以将我们抓住？”
唐白羽道：“我们申捕头身为中原第一捕，对付你们还不是小菜一碟？”
沈红雨冷笑道：“是么？那我就先把你解决掉。”
说完，沈红雨拨动琴弦，手中琵琶吐出飞针。
“小心。”
申浩然刚喊出声，飞针已刺在唐白羽的身上，唐白羽中针后双脚一软，向后倒去，倒下前对申浩然说道：“这是…麻…麻醉针。”
申浩然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唐白羽，忽然笑着对沈红雨道：“你可真是替我做了件好事。”
沈红雨不解道：“好事？现在是二对一，你觉得你一个能打得过我们两个？”
申浩然现在的心情似乎很好，笑着说道：“当然，本捕头还能让你们两个毛头小贼给跑了？你们早已是瓮中之鳖，聪明的就把包袱留下，再亲笔写下一张口供，将盗盐凶杀案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这样你们还能死得痛快些，不然你们可就要尝尝六扇门拷问犯人的手段。”
齐凌尘道：“我们根本就不是盗盐凶杀案的凶手，怎么可能承认那件案子是我们做的。”
申浩然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们是想要到六扇门的牢房里呆一呆，六扇门虽然外表富丽堂皇，但是你们一定想不到，六扇门内的牢房简直比猪窝还不如，到处都是臭虫和老鼠。像‘桃花’姑娘这样娇嫩的人到了那里恐怕没开始审问就要被吓个半死。”
沈红雨听了申浩然对牢房的描述，脸已经发绿，她最怕的就是虫子老鼠这些生物。
申浩然看着沈红雨二人，继续淡淡地道：“除了牢房恶劣的环境，我们六扇门牢房里的牢头也不是什么善茬，到了牢房里，要是惹得牢头不高兴，少不了挨一顿鞭子，说不定还要尝尝烙铁的滋味。不过想想也正常，牢房里的牢头之所以会性情凶恶，那都是有原因的，整天呆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看管犯人，自己在六扇门里的仕途看不到上升空间，任谁也会变得凶残暴戾。”
齐凌尘道：“你这是在恐吓我们？你信不信我让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你申捕头作为中原第一捕，竟然随便冤枉好人，把人污蔑成罪犯。”
申浩然道：“哦？可惜以后江湖上只会流传这样一个版本的故事，齐凌尘你手上拿着赃款，被我和白少侠人赃并获，然后你们出手打晕白少侠，我以一己之力对战你们二人，在抓捕你们的过程中由于你们激烈反抗，本捕头没有办法，只好将你们就地正法。”
齐凌尘盯着申浩然看了好一会后，道：“我明白了。”
申浩然道：“你明白了什么？”
齐凌尘道：“你根本就没有真心想过要去抓盗盐凶杀案的凶手，你只想着随便找个人来顶替了这个罪名。如果我没猜错，你知道真凶是谁，或者说你就是真凶！”
申浩然微笑道：“看来齐大侠果然是个聪明人，难怪我的手下周大健联合他们几个新秀好几次都被你逃脱，可惜……”
齐凌尘道：“可惜什么？”
申浩然道：“可惜你的同伴‘桃花’姑娘以为抢先出手能占尽上风，将白羽打晕了。这一出手其实帮我省去了许多麻烦。白羽只会记得是你们出手反抗，心中肯定认定你们就是凶手，这样子我之后的故事有白羽这个目击证人，那就显得更加可信。”
沈红雨道：“听你这么说，刚才你是能帮白羽挡下飞针，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为的就是想要让我们背黑锅。”
齐凌尘向申浩然问道：“从一开始你就想要我替你背黑锅！是不是？”
申浩然道：“你现在想明白还不算晚，至少你不会糊里糊涂地死去，死了也算是当了个明白鬼。”
齐凌尘突然冷笑，道：“其实我一直都不糊涂，有些事情我都知道了。”
申浩然道：“你知道什么？”
齐凌尘盯着他一字一字道：“我现在至少知道真正的盗盐凶手是谁！”
申浩然道：“是谁？”
齐凌尘斩钉截铁道：“是你，真正的盗盐凶手是你，就是你联合赵善财盗取赵家盐仓的盐，事后还杀了赵善财灭口。”
申浩然站在码头边，安静了下来，那脸上挂着的微笑已看不见了，他的脸上现在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人们都说，张牙舞爪的兔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悄无声息的狼。
这一刻，申浩然变成了狼。
第七十八章 来龙去脉
齐凌尘看着眼前沉静的申浩然，道：“虽然我现在知道你是盗盐凶杀案的凶手，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想着让我来替你背黑锅？为什么不随便找些别的罪犯来顶替这个罪名？”
申浩然道：“随便？我入公门这么多年，办事就没有随便过。你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到你这个人的么？”
齐凌尘道：“怎么样认识的？”
申浩然道：“通过赵善财，其实自此和赵善财合作以来，我时不时都会去监视赵善财，会认识你是因为我看到你从赵善财那里借走了一千两。看到这一幕后，我就开始盘算将赵善财处理掉。”
齐凌尘道：“你看到我从赵善财手中借了钱就想杀害他，为什么？”
申浩然冷笑道：“还能为什么，因为那钱是我的。”
齐凌尘道：“你的？”
申浩然道：“没错，我的。一开始我和赵善财合作的时候就说好了，将盐盗出来后赵善财负责销货，七三分账，我七他三。可是盐盗出来之后呢？赵善财老是用货压在手上，还没卖出去或者货卖出去，钱还没收回来的借口来敷衍我，当我看到赵善财随随便便就能借给你一千两，我就知道实际上货早已经就出手而且钱也收回来了，就是赵善财见钱眼开，不愿意将我的那份钱给我，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齐凌尘道：“所以你就杀害赵善财，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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