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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刀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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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黑道时也才二十多岁,未免太年轻了。当年的黑道势力以齐鲁为最,共有十八路人马,长年拼杀不断。杜杀和蔡怜花便是其中两路的首领,一个弱冠少年有什么本领让数千豪杰俯首听命?仅武功高还远远不够,更要有惊人的手腕。古风归问道:“阁下怎么称呼。”陆飞笑道:“你可以叫我总瓢把子。”古风归“呸”了一口,道:“两个奸贼已是恶贯满盈,你更是万恶之首,今日古某便将你们这群邪魔外道一网打尽。”只见他长剑一挺,飞速刺来,看似距离尚远,可眨眼间袭到近前,犹如一座破地冲天的奇峰。陆飞看出这套剑法虽然厉害,但弱点是幅度过大,不易变招。

    陆飞当下以独门兵器迎战,是两根一尺长的镔铁短棍,施展出家传棍法与长剑战到一处。短棍大开大阖,虎虎生威,劈,轮,扫,点,精妙无比。古风归也难以从的他的武功中看出身世。血刀堡群雄只知陆飞掌法厉害,棍法也是头见得见,全都频频点头,暗自称赞。

    五十招过后,陆飞已掌握了古风归的剑路,开始针对起来,古风归的很多剑招都要往后缩剑后再飞速刺出,如此方能发挥剑法的威力,所以陆飞有意露出破绽引他来攻,在他缩剑时先一步封住剑路,让他有力难发。古风归被陆飞克的节节退后,落于下风,额头上冒出冷汗,暗悔低估了对方,现在骑虎难下,一世英名眼看就要付诸流水。他偷眼瞥了血刀堡那桌人,见个个气度不凡,功力深厚,心下更是一凉。就在他分神之际,陆飞的双棍猛地欺到近前,他忙挥剑格挡,却被右手铁棍点中肩头。他臂膀一酸,长剑脱手,身形疾退,念头飞转,喝道:“卑鄙!你暗算我。”陆飞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将双棍交与左手,笑道:“你赢别人就是光明正大,输了便是中了暗算,不愧是名门正派。”古风归被说中心事,脸上一红,用手指着血刀堡群雄,冷笑道:“你们邪魔外道在此聚首,古某一己之力难以相敌,他日再找你们算账,我们走!”说罢带领弟子离开了。”

    杜蔡二人忙拜倒道:“属下拜见总瓢把子,相救之恩无以为报,只愿追随鞍前马后。”陆风沉声对蔡怜花道:“你可当真掳了杜家妹子?若你连拜把兄弟的妹子也敢欺侮,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蔡怜花吓得赶紧叩首道:“属下虽然好色,却绝不敢行此禽兽之事,我们对杜家妹子招待周道,谁都不曾动她一根汗毛,只恨杜杀辱我太甚,想吓吓他罢了。”陆飞的脸色这才缓和,道:“她人在哪里?”蔡怜花忙向手下一使眼色,两名弟子从墙角抬过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打开袋口,先看到一头乌黑秀丽的秀发,随即露出一张精致姣好的脸蛋,正是杜杀的妹子,杜梅。蔡怜花解开她的穴道,杜梅便跳出布袋,扑到杜杀怀里抽泣着。杜杀柔声道:“妹子,姓蔡的没把你怎样吧。”杜梅摇头道:“蔡帮主对我以礼相待,倒是苦了哥哥寻找。”杜杀拉着她来到陆飞面前道:“是总瓢把子救了你,快磕头谢恩。”杜梅便要盈盈下拜,陆飞扶起她道:“不必多礼,这里没什么总瓢把子,我现在是血刀堡的黑雨堂主,对了,其他兄弟怎么样了?”蔡怜花惨然道:“自从总瓢把子不知所踪,我们群龙无首,本想再推举一位总瓢把子,可十八路兄弟谁都不服谁,都想上位,不久后便开始自相残杀,只有属下和姓杜的抽身而退,姓杜的解散了人马,独走江湖,属下则自立门户,当上了帮主,做些小买卖。”陆飞黯然叹息道:“金盆洗手是件好事,可你为何要抢走杜家妹子?”蔡怜花指着杜杀,气道:“属下虽风流成性,可三个月前碰上了一位心仪的姑娘,誓要娶她不可,却是他坏了我的好事。”陆飞道:“继续说。”蔡怜花道:“属下虽然娇妻无数,却从未如此动心过,只想好好待她,绝非图她色相。我告诉她为了她情愿休了所有妻妾,只要她一个。可那姑娘通情达理,说休了她们不是害了人家么,便答应委身下嫁。谁知就在我们成亲当天,姓杜的这厮跑到礼堂大吵大闹,说属下轻浮薄幸,放浪形骸,****不堪,若在私下里骂我也无妨,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可那时满堂宾客,我的岳父又是个要头脸的人,如何下得来台,当即停止婚礼,拂袖而去。那姑娘伤心欲绝,躲在房中以泪洗面。属下恨极了这厮,这才掳了他的妹子吓他一吓,并无恶意。”

    陆飞转向杜杀道:“他说的可是实情?”杜杀惭愧点头,道:“属下当时贪多了两杯,路过那里时认出他来,不明原委,以为他想骗人家姑娘,这才闹了一番。”陆飞叱道:“你这浑厮,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么,人家大喜之****搅什么局。既然你妹子安然无恙,那错皆在你,由你去那姑娘家磕头认错,解释清楚,无论如何也要圆满此事。”杜杀拜服道:“我确是亏欠蔡兄,理应如此。”蔡怜花叹了口气,道:“现在去也没用,我那岳父气还未消呢。他家姑娘既已许给了我,便是泼出去的水,终归要进我门,倒也不急。瓢把子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吧,我和杜兄也有请帖,当助一臂之力,以瓢把子的武功定能夺魁。”陆飞莞尔道:“人外有人,比我高明的人不知有多少。我姓陆名飞,我带你们见过我们令堡主。”

    两人首次听到瓢把子真名,仍不敢直接称呼,心中不解为何放着黑道头领不做,情愿甘居人下,做什么堂主,想必这位令堡主更是位厉害人物。陆飞带着他们来到令君来面前,三人下拜道:“见过堡主。”令君来还礼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多礼。”杜杀道:“在下有一事想求,请堡主应允。”令君来道:“请说。”杜杀道:“在下想重回瓢把子旗下,牵马坠蹬,万死不辞。”蔡怜花忙道:“我也是,青花帮二百弟子也愿一并归入贵堡。”令君来失笑道:“只要你们瓢把子同意,我自是没有意见。”陆飞心中对这帮兄弟也有愧疚,如果当年自己处理好后事,兄弟们也不会自相残杀,现在血刀堡正在用人之际,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杜蔡两二人大喜,俯身再谢。

 第九章 湖湘杨太(上)

    群雄正在欢喜结识之际,只听楼上有人鼓掌道:“好功夫,好手段。”那人声音如玉落珠盘,字字清脆,甚是好听。群雄闪目观瞧,见二楼雕花栏杆后站着位年轻公子,二十五六岁年纪,面如冠玉,目若寒星,鼻梁直挺,皓齿朱唇,一对剑眉入鬓。他身高八尺,穿一袭蜀锦紫缎长袍,腰系白玉腰带,显得风度翩翩,鹤立鸡群,眼神中充满了高傲和自信,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柄和剑鞘皆以墨玉铸就,高贵而不庸俗,正如其人,华丽的外表下覆盖着锋利无比的剑锋。还有四男四女分立两旁,男的面皮白净,女的妙龄多姿,但和此人站在一起只能更衬托出他的高人一等,与众不同。

    陆飞也被他的风度所折,抱拳道:“这位公子请了,不知尊姓大名。”紫袍公子并不作答,似乎别人对他行礼理所当然,道:“陆兄的武功仪表皆是上品,在下有心结交,请移驾雅阁,小酌几杯。”陆飞莞尔道:“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呢。”紫袍公子淡淡道:“上来再说吧。”陆飞心里来气,暗想你连名字都不说,且是待客之礼,淡淡道:“抱歉的紧,在下不和无名之人吃酒。”说完也不理他,背对着坐了下来。紫袍公子脸色一沉,道:“我话未说完,你且能背对于我?”陆飞气笑道:“我的问题阁下也未曾回答,为什么就不能坐下?”紫袍公子沉声道:“站起来。”陆飞自斟了杯酒,拿在手里端详着,不置可否道:“我想和很多人吃酒,阁下却不在其中,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么?”紫袍公子冷笑道:“很好,陆兄会为今日的言行后悔。←百度搜索→”说罢转身欲回雅阁,杜杀见他出言挑衅,拿起手中满满一杯酒泼向紫袍公子,大骂道:“后悔你妈的!”紫袍公子霍然转身,衣袖一挥,带起一股劲风,酒水被扇了回来。江飞燕眼明手快,忙一拉杜杀。酒水将桌上的餐具打碎了。众人脸上同时变色,都心想好深厚的功力。紫袍公子清冷一笑,瞥了令雪儿一眼后,带人返回雅阁。血刀堡众人见惯风浪,也不在意,又谈论一阵便各自回房休息。次日杜杀让蔡怜花遣人送杜梅先回血刀堡,蔡怜花又派人回帮中送信,让全帮迁往祖龙山报到。

    两日后群雄进入了金国境界,途中的江湖人物越来越多,大都结伴来看热闹,参赛的倒是极少。这日天气大好,阳光送暖,道路上的积雪化得七七八八,有位白马少年从后赶上,十八九岁年纪,浓眉大眼,朴实端正,一脸英气,胯下坐骑极为神骏,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四蹄飞扬,长鬃飘洒,疾驰在泥泞的道路上轻松自在,当真是龙脊贴连线,银蹄白踏烟。众人暗赞好马儿。浓眉少年见到他们一勒缰绳,旋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躬身施礼道:“在下丘山云,这厢有礼了,敢问各位可是去赴英雄大会么?”众人见他恭敬有礼,都生出好感,顾遥道:“正是,小哥有何赐教?”丘山云喜道:“小弟也习过枪棒,只是本领低微未在邀请之列,家父命我出来长长见识,若各位不嫌,可否带我一起同行,绝不给各位添麻烦就是。”群雄对视一眼,均不知这少年底细,不敢答应。丘山云见他们面有难色,哈哈笑道:“小弟叨扰了,这就告辞。”欲上马时,令君来忽然道:“小哥误会了,相遇便是缘分,路途尚远,互相照应,有何不可。”丘山云喜道:“如此多谢了。”他飞身上马,跟在群雄后面,也不靠近,也不打听,众人知他谨守江湖规矩,不打听别派私事,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一层。陆飞见他马腹的得胜钩上斜插一杆丈二红枪,马袋中放着一把硬弓和装满箭矢的飞鱼袋,心想这幅行头倒像是行军打仗,他的马上功夫应该相当了得。

    又行了数日,丘山云一直随他们吃喝住行,关系也拉近了不少,每次用饭都坐在一起,谈笑甚欢。只是丘山云从不问群雄的来历,众人也就不好意思问他,言谈中发现他对天下大势很感兴趣,更对宋金的战争成败有独到见解,而且流露出对金国的强烈愤恨,这种‘愤恨’不像是个人恩怨,倒像是忧国忧民的民族之情。

    丘山云为人勤快积极,习惯良好,每次群雄起床后都发现他已坐在大堂等候,将所有人的碗筷烫好,摆置整齐,稀粥也都分到大家碗里。他的腰板总挺的笔直,做任何事都雷厉风行,吃饭时用手托着碗底向嘴里扒着吃,夹一口菜后再扒米,动作迅速,却不掉一粒,也不剩一粒。群雄才吃几口的功夫他就已吃完,笔直的坐在那里,两手平放膝上,静等大家。群雄不好意思让他等着,便邀他吃酒,都被他婉拒,一路来滴酒不沾。途中不少行人见到令雪儿的美貌后都忍不住多看几下,可丘山云始终目不斜视,也从不正视其他女人,谨守男女之礼。吃完饭后,群雄起行,他说走就走,步子极大,两三下就把行李挂在马上,飞身上马,毫不拖泥带水。群雄都猜想他的父亲一定是位严厉且有原则之人,不然也调教不出这样的儿子。陆飞想的更多一些,除了家教外,丘山云的素质更像是一名军人,如果一支军队皆由这样的士兵组成,一定战无不胜。

    这一日群雄来到了易雄镇,离燕京不过百里的路程,将近黄昏,本来清冷的小镇随处可见江湖豪杰。客栈爆满,连道旁的野店都挤破了头,还有人为了争夺一间客房大打出手。血刀堡众人只好连夜赶路,行出二三十里地,天已黑透,倏见道旁现出一家乡村野店,尽管破旧,店面却不小,有着十来间客房,木桩上拴着四匹马,看来已有人入住。众人在店前勒马,东郭问刀进屋打听道:“店家,还有客房么?”小二赔笑道:“大爷,对不住,房间都满了,请您改投别处吧?”东郭问刀见厅中空荡荡的,只坐着一桌客人,道:“休要耍老子,哪里客满了。”说着便往里闯,只听一人道:“谁这般大胆,敢闯我们洞庭帮包下的店。”

    那桌的四位客人穿着简单普通,乍一看毫不起眼,年纪都在三四十岁左右。对门而坐的汉子目光深邃,满腮胡渣,给人一种刚毅沉稳的感觉,隐然有股领袖派头。两侧汉子的相貌身材相似,像是一对兄弟,对东郭问刀说话的那人相貌丑陋,健壮如牛,一看便不是善男信女。东郭问刀道:“你们四人包下这么大的店,不让别人入住,是何道理,要是冻坏了爷爷,你们赔得起么。”那丑陋壮汉大笑道:“他娘的,原来是讹钱的。”说着掏出五个大钱,随手扔在地上,道:“拿着滚吧,别搅了大爷的酒兴。”东郭问刀怔了怔,这才明白他把自己当成了无赖,听见群雄在后面偷笑,脸色更是铁青。他性情暴躁,大喝一声拔出巨刀,二话不说挥刀便砍,管你什么洞庭帮,太湖帮,先砍了再说。

    丑陋汉子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说打就打,忙从桌上拔出九环雁翎刀,敌住巨刀,二人斗在一处。店内刀影晃晃,风声大作,他们打法相似,攻多守少,凶狠勇猛。他们出自市井,打架时也要占嘴上便宜,骂的粗俗难听,几十句后竟无一句重复,曲里拐弯,如对歌谣,上下连贯,尾字押韵,根据骂的上句骂出下句,针锋相对,好似对联。赵横山和杜杀听得如痴如醉,默默背了两段,方便以后骂人之用。

    为首的汉子带着浓重湖湘的口音,喝道:“住手!都别打了。”丑陋壮汉冷哼了一声,抽刀回撤,东郭问刀骂道:“谁跑谁是我儿子。”丑陋壮汉骂道:“我儿子才不跑呢。”为首汉子道:“周伦,稍安勿躁。”那叫周伦的壮汉便不再说话,退到一旁。为首汉子起身向群雄拱手道:“诸位好汉请了,适才误会一场,在下杨太,诸位不弃的话便请同坐,大家交个朋友。”

 第九章 湖湘杨太(下)

    众人也猜到他就是洞庭帮的军师杨太,洞庭帮有如今的规模全是此人之功,只是没想到如此貌不惊人。令君来还礼道:“原来是杨军师,在下令君来,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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