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侠客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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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玉感到手里抓到一堆硕大之物，而且颇有弹性，那里去想这是什么部位，只顾尽力一扭。玉璧宫主睁大双眼，她胸前高峰被人扭住，先是羞恼，跟着却是巨痛，不由得啊的一声惨叫。还没等她出言斥责，忽觉掌心与石小玉接触之处，本来是用来化去对方内力的，此刻却竟然逆传来，自己的内力竟源源不绝朝着对方体内流去。

　　不好！玉璧宫主心下大惊，如果似这般内力涌出，不用一盏茶的时间，自己就会内力枯竭而武功全失。她想要凝结内力，不使外泄，谁知石小玉自从得了百毒星君的内力，又得了任伯通的部分内力，早就已经比玉璧宫主的功力要强了一些，只是运用不太熟练而已。如今却是玉璧宫主的掌心主动按到他背心要穴之上，又强行以内力涌入，于是他体内的内息也自然运转起来，将涌入的内力化为己有。玉璧宫主此时想要止住内力外泄，竟然已是有心无力了。

　　红菱儿听得阿妈忽然发声惊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惊问道：“阿妈，怎么回事？”

　　玉璧宫主气喘吁吁地道：“快，快杀了这小子，我……我的功力，快被他听尽了……”

　　红菱儿大吃一惊，可是她被任伯通点了穴，此时尚未解开，急道：“阿妈，我……我动不了啊！”

　　玉璧宫主心头一凛，随即说道：“你听着，立刻运气，冲击穴道。只有你冲穴成功，才能救得我。不然的话，这小子吸尽我的内力，必然不会放过你。”

　　红菱儿忙道：“是，阿妈，我这就聚气冲穴。”这冲穴的心法，红菱儿身为玉璧宫的小宫主，自然也会。只是年级尚小，功力不足，因此一时半会儿的，却无法冲穴成功。但此时别无选择，只有尽力而为了。

　　石小玉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如果让红菱儿冲穴成功，只怕她当真会杀了自己。唯有在她能动弹之前，先废掉玉璧宫主这个老妖婆，自己才有机会逃出生天。

　　


第二十八回　脱困


　　石小玉心想只有在红菱儿冲穴成功之前，吸尽玉璧宫主内力，这才不致为人所乘。于是催动内力，让玉璧宫主流到自身的内息更快一些。不料忽感丹田一痛，原来却是内息涌入的太快，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石小玉大惊，心想莫要被对方的内力将自己气海撑暴才好，急忙想要将玉璧宫主的手掌震开，谁知此时两人内息都如同滚汤一样沸腾起来，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挣脱，他只感身体也似乎要被撑爆了一样，叫道：“不要再输内力过来了，我身体快要炸了！”

　　但玉璧宫主此刻却早已昏昏沉沉，早已无力再控制自己的内息了，也根本听不到他说话。

　　就在此时，红菱儿忽然全身一震，竟然冲穴成功。她又惊又喜，若是平时，只怕还要再多一倍的时间，但紧急关头，她全力以赴，居然让冲穴的速度快了许多。

　　红菱儿向石小玉冲了过去，喝道：“放开我阿妈，不然我杀了你！”

　　石小玉张了张嘴，但此时已被充盈的内力鼓荡之下，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红菱儿却不知原故，以为他不肯放手，更是恼怒。她也没带武器，当下发掌向石小玉脑后劈去，想要将他打晕，自然就能救下玉璧宫主了。不料她手掌一碰到石小玉，忽然全身一震，掌心也被吸附在石小玉脑后，内力一泻如注，往对方身体急速涌去。

　　红菱儿大骇，叫道：“喂，快放开我，不要吸我内力啊！”石小玉承受玉璧宫主数十年的内力，已是感到全身就要撑爆了，此时又加上红菱儿的内力，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虽然红菱儿内力浅薄，但石小玉却再也承受不起了。他一声闷哼，立时晕了过去。

　　红菱儿却顺势倒在石小玉身上，仍是大呼小叫，惊慌不已，但手掌却被吸得死死的，怎么也摆脱不了。内力流失得飞快，不一会儿，便已流尽，也随即昏倒。几乎同时，玉璧宫主也晕去。

　　洞穴之中，三人重叠着躺在一起，随着火折熄灭，洞中一片漆黑。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上面秘室中传来叫声：“石公子，你在吗？我是小怜啊，你没事吧？”

　　石小玉虽然晕去，其实也没受伤。只是内息在体内激荡得利害，这才一时闭气而已。

　　三人之中，自然是他最先醒转，正好听到头顶有人呼唤，一听是小怜，不由得大喜，叫道：“小怜姑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上面小怜的声音惊喜交集地道：“石公子，原来你没事，当真太好了。我就去找绳子拉你上来。”

　　不一会儿，小怜又再回来，抛下长绳，上面一端拴在石床之上。这个洞穴虽然比起任伯通摔落的那个深洞要浅，但也有十数丈，而且洞壁滑不留手。世间轻功再高，没有借力之处，那也无法自行上来。

　　石小玉拉住长绳，稍一借力，身子腾空而去。他没料到只是一伸手，身子就如飞而起，不由得吃了一惊，啊哟一声，不由得身子一歪，一头撞在洞壁之上，吃痛之下，又是一声惨叫。

　　小怜吃了一惊，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石小玉脸上微热，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不小心撞到壁上了，说道：“没事，没事。”说着话，又轻轻一扯绳子，脚下在石壁上一点，登时冲天而起，越出洞口，其势仍然不止，竟然向秘室顶部的石壁撞去。

　　石小玉叫道：“唉哟不好！”急忙弃了绳子，双手抱头，总息免了撞到石壁顶上之厄。要不然的话，这一撞还真有可能头破血流呢。

　　他对身体内息的运用毫不熟悉，手忙脚乱，在洞顶撞了一下，这才跌落。小怜惊叫：“公子小心！”但石小玉已经落下，正好压到小怜身上。两人撞在一起，滚翻在地。

　　石小玉和小怜四目相投，大睁瞪小眼，这才发现，原来两人的姿势羞人之极，竟然双手双脚缠抱在一起，双唇相距也只是数寸而已。这一下出乎意料，两人都不禁呆了。

　　过了片刻，小怜红着脸道：“公子，你……你压痛我了。”

　　石小玉啊了一声，急忙双手撑地，让身子离开小怜数寸，说道：“这个……对不住，我没压坏你吧？”

　　小怜红着脸摇了摇头，低声道：“你快放开我啊……公子对小怜心存爱惜，我也很欢喜呢。”

　　石小玉一怔，不明白这是小怜在表述心曲了。他对小怜其实没存啥心思，当下站起身来，道：“对了，你们宫主和小宫主都在下面呢，你要不要救她们上来？”

　　小怜道：“全凭公子吩咐。公子说什么，小怜就做什么。”

　　石小玉抓了抓头，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对待玉璧宫主，想了一想，心想：“反正这妖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想废我的武功，我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管她作甚？”当下道：“那好，我们走吧。小怜，这次多亏你救了我，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

　　小怜娇笑道：“只要公子对小怜好，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石小玉一怔，道：“是吗？嗯，那咱们走吧，这个玉璧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每次都莫名其妙进来，每次都差点没命。唉，算了，还是快走，离得越远越好。”

　　小怜道：“公子说去哪，小怜就跟公子到哪。”

　　石小玉也没细想小怜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头脑中一片混乱，一时想起师父任伯通忽然对自己下手，菁菁又忽然负气离开，玉璧宫主母女要将自己置之死地。总而言之，所发生的这些事，都是因为进了玉璧宫。因此，此地显然不可久留。

　　小怜在前带路，上次石小玉虽然跟她走过一次了，然后二度重游，有些机关埋伏，仍是记不甚熟。幸好小怜又来带路，这才畅通无阻，不到小半个时辰，就出了秘道，来到玉璧宫外。

　　这一次，小怜已下定决心离开玉璧宫了，因此从秘道中出来，并不向石小玉告别，而是跟在他身后。

　　石小玉却恍若未觉，他心里想：“菁菁误会了我，她一定很伤心，不成，我须得去找到她，把话跟她说清楚。”要去找菁菁，自然就要再去五毒教。反正好兄弟阿超还留在五毒教总坛，因此无论如何，这一趟都是是非去不可的了。

　　


第二十九回　重返玉璧宫


　　石小玉和小怜离了无量山，在路上买了两匹矮脚马，寻路往哀劳山方向走去。数日之后，终于离五毒教总坛不远了。

　　又翻过一道山梁，穿过幽谷，却见前面密林之中，似乎有烟雾升起。

　　石小玉心想这或许是炊烟吧，看来五毒教的人没了百毒星君这个威胁，也就不用躲在山洞里做饭了。

　　穿过林子，来到一片绝壁前，这里就是五毒教总坛的洞口。但奇怪的是，这里寂静无比，而且升起的也不是炊烟，而是从洞中飘出的烟雾。

　　石小玉大奇，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让小怜跟在身后，慢慢一步步摸进洞口。忽然之间，发现洞口旁竟有数具尸体，看穿着打扮，显然是五毒教的人。

　　小怜也见了死人，吓了一跳，一声惊叫，紧紧拉住石小玉的手。

　　石小玉心中也是怦怦直跳，心道：“看来五毒教出事了，难道那个百毒星君的武功又恢复了，于是大开杀戒？”他不禁为菁菁和陈超担心，也不知他们会不会遇到危险。

　　幸好一路进去，虽然见了不少尸体，却没有菁菁、陈超与及五毒教主要人物。显然死的多是一般教众。

　　正自松了口气，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你是石公子么，我……咳咳，我见过你……”

　　石小玉吃了一惊，却见石壁旁，躲着一个老者，虽然记不得叫什么名字，然后却认得他是五毒教五大长老之一。小怜见这老者全身血污，心中害怕，于是藏到石小玉身后。

　　石小玉虽然也感惊惧，却仍然走近前去，问道：“那个……这位长老，我记不清你怎么称呼。能不能告诉我，这里出了什么事，菁菁她们怎么样了？”

　　那老者道：“我姓郭，老朽郭大勇。咳，我们打算用百毒星君这老贼血祭本教祖先，不料，这老贼的徒子徒孙打上门来，咱们没有防备，于是吃了点亏……”

　　石小玉惊道：“原来是百毒门的人下的毒手？不过，你们五毒教人手不少啊，怎么会打不过百毒门的人？”

　　郭大勇摇了摇头，道：“我们只顾了在祭坛上的百毒星君，却没留意这老贼的两个弟子，人称南天双雄的李东华、李建华这两个小贼。他们暗中下了迷魂散，等我们发现了，却好多人都酥软无力。百毒门的数十名贼子杀来，教主只好带咱们突围，结果……咳咳，好多人都死在百毒门的刀下，而百毒星君也被抢走了……”

　　石小玉听到南天双雄，心中一凛，登时想起峨嵋派掌门静空师太，也是丧身在这两个用毒高手的手底，看来果然已得百毒星君的真传。他担心菁菁，忙道：“那教主和菁菁她们，究竟走脱了没有？”

　　郭大勇道：“我看到教主她们冲出洞去，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老朽中毒已深，命不久矣，你快离开这里，去找菁菁，如果被百毒门的人见到你，必然加害于你。他们下毒的手法，不在咱们五毒教之下，防不胜防，你须得小心。”

　　石小玉道：“谢郭长老提醒。嗯，我带你出洞好不好，说不定以后遇到你们教主，她也许能替你解毒，救你一命呢。”

　　郭大勇急忙喝道：“不行，你快退后，不能碰我！南天双雄下的毒，可没那么好解。你若碰到我，说不定也会中毒！”

　　石小玉吓了一跳，果然后退一步。

　　郭大勇颤抖着双手，撕下衣襟，包住手指，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扔到石小玉手里，叹道：“我是不成了，这里有些本教的独门解药，名叫百消丹，就留给你吧，说不定用得上……菁菁是个好姑娘，老朽看得出来，她对你……咳咳，如果老杞没有猜错的话，她们是向无量山去了……你可以去玉璧宫看看，说不定能遇到她们。”

　　石小玉虽然不忍心，但也知道此时危机重重，此地不宜久留，当下只得向郭大勇谢过赠药之恩，匆匆离开这座满是血腥气的山洞。

　　五毒教遇到强敌，而教主白凤儿是玉璧宫主的亲妹妹，因此她再去玉璧宫避难，也就顺理成章了。只不过奇怪的是，石小玉和小怜一路走来，却没遇到五毒教的人。两人才离开玉璧宫不久，难道又再返回不成？

　　石小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小怜却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对她来说，去哪里都不重要，只要跟着石小玉就好。

　　想来想去，无论是要见菁菁，还是要见陈超，石小玉都必须再去玉璧宫一趟。他叹了口气，心道：“看来我命中注定，遇到玉璧宫三字就要莫名其妙倒霉。好不容易离开了，结果还是要巴巴地再送上门去。唉，但愿玉璧宫主和她那个刁蛮小宫主，不要为难我才好。嗯，也许我吸尽了她们的内力，说不定也便不怕这两个疯女人了。”

　　想到这里，石小玉这才下了决心，当下带着小怜，又原路返回，再去玉璧宫。

　　两人骑着矮脚马，马不停蹄地又往无量山而去。幸好，一路上居然没遇到百毒门的人，自然也没遇到五毒教的人。就似这两派的人手，忽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又是数天，终于又远远看到无量山。纵是峰峦起伏，景色无限，两人却都无心欣赏。

　　此时中午时分，又累又饿，正好前面有个小村镇，却是石小玉与菁菁曾经吃过米线的地方。

　　石小玉想起那天和菁菁一起吃米线的情形，自然而然，就向那家小煮食摊走去。摊主也记不得他曾来过，忙着招呼两人拴马坐下。石小玉要了两大碗米线，与小怜一起吃。

　　小怜一面吃，一面替石小玉往碗里放上佐料，显得十分体贴。石小玉吃了几口，果然加料的米线，味道更加可口。他正要称赞小怜几句，忽然马蹄声响，两人都往路上一看，却见来了十余骑，到煮食摊前停下，马上乘客纷纷跳下马来。摊主正要招呼，忽然面色一僵，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