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逍遥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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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衍站在一旁看着楚晏嘴角不明深意的笑，他的眼睛里，永远都是捉摸不定。

　　　　墨冰幽深的看着楚晏玩世不恭的样子并未说话，云若看着他笑眯眯的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哦，那我们走吧反正我爹也不在庄里，我们去外面吃。”

　　　　慕衍看着楚晏透亮的双眸就知道，这人一定又有什么歪主意了。

　　　　“曲小姐，你爹一大早就出门了吗？我们是你的朋友也不好好招待一下就这样走了也太不周到了吧？”

　　　　曲云若“我又不会少你吃缺你住的，我爹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我爹是武林盟主有很多事要忙的，不过奇怪的是他每月的这几天都不在庄里，我问他也不告诉我。”

　　　　楚晏的黑眸透亮锐利，这一次还真是来对了。

　　　　悦福楼上，云若一脸兴奋的招呼着他们，楚晏看着满桌精致可口的饭菜，心里却盘算着怎么避开他们两个，正在此时“杀人啦，杀人啦，”不知谁在街上喊叫，楚晏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人眉角一转看着慕衍和墨冰“你们两个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我和曲小姐在这儿等着，”

　　　　慕衍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有心支开便淡然起身，墨冰没什么异样同样站起身来，云若看着他们一急“我也去，”

　　　　“你一个女孩子看什么杀人，还是让他们两去，”楚晏看着她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凭什么让他们去。”

　　　　“我要在这儿保护你啊，万一歹徒忽然出现你一个人怎么办？你会武功吗？”慕衍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奈道“我们去看看吧。”

　　　　待慕衍和墨冰离开之后，楚晏漆黑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曲云若，云若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楚晏看着她眼神一亮，慵懒笑道“不知可否问曲姑娘几个问题？”

　　　　云若悻悻地说，眼睛却瞥着窗外“什么问题？”

　　　　“你娘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她叫什么名字？她还有没有别的孩子？你爹娶过几个妻子？”

　　　　云若转过头看着他眼底尽是疑虑“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娘的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双眼睛坦荡的看着她“我就是好奇问问，要是不方便的话恕在下冒昧了，只不过我以为曲姑娘已经当在下是朋友了，看来还是······”

　　　　云若似有些为难“其实我娘本是一富商之女，在生下我之后不久就去世了，所以她当然只有我一个孩子啊，难不成你认识我娘啊？”

　　　　楚晏看着云若眼角飞扬“我想我还没有到那个年纪吧，”

　　　　云若被他的笑逗得扑哧一笑，“不过他们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怎么？着急了？你是担心墨冰吧？”

　　　　云若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而楚晏端着茶，看着里面氤氲的香气，眼里却并不平静。

　　　　楚晏和慕衍循着声音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子，两人走进，看着地上的竹席，相视一眼缓缓揭开，下面躺了一具年轻的女尸，身上却并无任何伤痕，面色沉静连衣衫都未有一丝凌乱，慕衍审视了一下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场面不禁让他想起了楚晏说过的话。

　　　　慕衍看着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墨冰开口说“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墨冰，“等等，你身上那把剑是夺情剑吧，”他说得肯定，慕衍看着他坦荡的神色直言道“这就是你一直跟着我们的目的吧，为了夺剑，你肯出来也是为了这把剑吧。”

　　　　墨冰看着他丝毫不加掩饰，却没有开口，慕衍看着他好似漫不经心道“你应该是剑门里的人吧，说起来我们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关系。”

　　　　墨冰知晓这人不简单，却不想他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在遮掩“把剑拿来，”“若我不给呢？”

　　　　墨冰看着他平静的眼底却尽显杀气“那就别怪我不留情了，”说着从腰际拔出一把剑，直刺向慕衍，慕衍瞳孔一缩看着这强大的剑气后退几步，高手相搏若是功力相抵很可能同归于尽的，可现在即使他拿着夺情剑也丝毫占不了便宜，后背和腰间的伤隐隐发烫，可墨冰来势汹汹的剑气却是避无可避。

　　　　慕衍数招不胜，而墨冰出剑更快，长剑电闪而前，向他心口刺来，慕衍的眼睛半阖着靠在墙角，他感觉体内的气息翻腾不畅，这一剑······他躲不过。

　　　　却在剑锋刺入的刹那间被一剑挑斜，墨冰被莫大的剑气震开，他看着站立在慕衍面前的楚晏，眼神极为清凉，“墨冰，好歹相识一场，你下手未免太狠了，剑门不是自诩名门正派却也做这等背地伤人的龌龊之事，若非我出手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墨冰神色如常地看着他，一双眼睛夹杂着寒意，说话之际剑已刺出，只是他不想楚晏的身手竟如此了得，剑走快意，招去无踪，数招下来墨冰渐渐不敌，楚晏一个侧身剑锋斜入，墨冰剑法上的锐气顿挫，再加上云若的突然出现心神微分，剑上的力道更是大减。

　　　　“不要杀他，”云若惊得大喊，楚晏猛地收住剑抬脚一踢，墨冰不敌飞倒在地上，云若跑上前去蹲下身看着他，眼里的担忧怎么都藏不住“你怎么样？”

　　　　楚晏的剑横在墨冰面前，一双眼睛透着傲慢，他的声音很慢也很低沉“墨冰，江湖中人都知道，我楚晏一向是······赶尽杀绝。”

　　　　慕衍看着楚晏不断逼近的剑，眼里的深沉却是他看不透的冰凉，“等等，不准你伤他，”云若挡在墨冰面前，目光诚挚，也很坚定。

　　　　“不准？”楚晏好笑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为了一个不过相识几天的人值得你这般不要命吗？滚开。”

　　　　云若眼神清亮的看着他“几天又怎样，要杀他先杀我。”

　　　　楚晏被她决绝的语气有些怔到，扬声笑道，歪着头看了慕衍一眼“这我倒愿意成全，这可是你自找的。”提着剑一步一步向前，眼里没有丝毫动容。

　　　　“住手，”慕衍闭着眼睛，呼吸渐渐平稳，缓缓走到他身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放了他吧，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是师出同门，这一次就放过他吧。”

　　　　楚晏看着他漆黑的眼神里一片清明，眼角飞扬将剑收回，眼底却是深不可测，“好，既然你都不在意那我何必多事，只不过慕衍······你又欠了我一次，你记住，欠我楚晏的可不是那么容易还的。”嗓音里还有未退去的笑意。

　　　　“你们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云若扶起墨冰，转身之际，墨冰撇头看着慕衍“即使你救了我，但不达目的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楚晏看着他，“好啊，你回去告诉墨尘子，夺情剑、无情剑都在我手里，若是想要就派有能耐的人来拿，免得······白白丢掉性命。”

　　　　慕衍看着楚晏眼里的羁骜就知道这人从来是不服输的，他一向心高气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墨冰看着楚晏，转身离开，“等等我啊”云若很快跟上去。

　　　　楚晏转身好整以暇地看着慕衍“你是好事做上瘾了吧，放了他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只会招来无尽的麻烦，”

　　　　慕衍笑笑“那总不能杀了他吧。”“他杀你的时候可并未像你这般所想，慕衍，你的不忍心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

　　　　“我只求无愧于心，”“呵，无愧于心？说的好听，这些名门正派哪个不是说自己铁骨铮铮光明磊落，但你也看到了，阴谋算计敌暗我明，若我和你一样心思清明恐也活不到今日。”

　　　　慕衍看着他却无从反驳，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我们走吧，先离开这里，”“那这具尸体怎么办？”“你莫不是还想安葬她吧？我看刚才那人慌张的样子似是认识此人，自会有人前来认领。”慕衍看着楚晏眼里的嘲讽不愿多说，“先找个地方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到了晚上我们再去曲云山庄探探，”

　　　　“这件事恐怕瞒不了曲寒渊，”楚晏转头看他“为什么要瞒他，况且这两把剑在我们手里就是我们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我们的，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他不是省油的灯，你也不是好吃的果子，”

　　　　慕衍看着楚晏笑眯眯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刚才来的时候前面有一家药铺，伤口好像又裂开了。”慕衍自顾自的说着，却不想楚晏的嘴角一沉，“慕衍，我们之间······只有交易，你若是不能帮我，休想我救人。”

　　　　慕衍看着他眼里的散漫和疏离，冷酷至极的眼神叫人心头一凛。

第九章：不为人知

　　　　云若一路跟着一脸淡漠的墨冰，一边气鼓鼓的跟着他一边又在气自己多管闲事，他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啊，非要这么巴巴的看人家脸色，云若看他怎么突然停下不走了？莫非改变主意愿意搭理她了吗？

　　　　墨冰转身看她“不要再跟着我了，你自己回家吧。”

　　　　云若这才抬头原来是在自家门口，走到他面前没好气的说“你受伤了，跟我回家，我让我爹帮你疗伤。”“不必了，告辞。”

　　　　云若看着他毫不留恋的离开，扯着嗓子喊道“喂，你站住，”见墨冰没有停下的意图很快跑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挡着他“我叫你站住没听见没有？你受伤了，”

　　　　墨冰的眼里丝毫没有温度，冰冷的看着她“这关你何事，我再说一遍，让开。”“不让，除非你让我跟着。”

　　　　墨冰不再理她，绕过她径直向前，云若不甘心继续跟着，可是没走几步墨冰突然转身拔剑对着她，眼里像海一样死寂沉沉，看她怔住才收了剑离开。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看着这一幕，不觉议论纷纷的看着云若，眼里多是一些不屑和不解，的确大街上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云若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心上一片委屈，“你这个榆木疙瘩，哼，你死了最好，”然后愤愤然跑回山庄里。

　　　　墨冰走至街角，转身之际看到云若跑进曲云山庄的身影，眼里似有一丝动容，她的声音、眼神都太过明亮，让他不敢直视，一个人孤独的越久，他的心就越害怕热闹，害怕看穿，她的阳光他不忍打扰，也不配。

　　　　药铺后堂中，大夫一边为慕衍包扎伤口上药一边还不忘叮嘱着什么，楚晏立在窗口眉目沉静的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他知道他的心思一向难以揣摩，也就不费那个神。

　　　　楚晏看着远处澄明的天空，心上愈加清醒，那封信上说“寒渊，我已经有了骨肉，可我知道我身份卑微自是比不上那个女人，你选择她也是不可厚非的，只是孩子是无辜的，我决定生下他，我走之后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活的快乐一点。”

　　　　········

　　　　这些年他活的意兴阑珊，很多时候他都不知道若是有一天他找到凶手报了仇，那这世上好似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他还有什么理由活着，或者该为什么活着，有时候他也会猜想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土匪？强盗？采花贼？就是没想过他会是一个正常人，可是现在······若自己真是曲寒渊的孩子，若是他就是凶手，那么我能亲手杀了他吗······

　　　　“多谢大夫，”老大夫看了他一眼交代几句就离开了，慕衍看着他倔强的背影，却像是深深的隔绝着什么，自是没有多言。

　　　　楚晏却背对着他自顾自的说着“慕衍，你说若是曲寒渊害死了我娘和我师父，我该不该找他报仇？况且他这个人诡计多端害死了那么多江湖侠士，血债累累，今夜所幸新仇旧恨一起找他算怎么样······为了报仇，三年来我从未敢正在的闭上眼睛，为了报仇，我拼命的练武杀人，为了报仇，我的心坚硬如铁，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

　　　　慕衍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身上到底背负了多少才这般决绝，这是他说过最长的话，却描绘了一片腥风血雨，他背对着他，是不是因为强者，不屑乞怜的姿态。

　　　　“楚晏，这么久你的心里不是只有报仇吗？现在为何这般犹豫？”

　　　　楚晏忽然转头看着他大笑“是啊，可曲寒渊的武功深不可测，狡猾奸诈，即便合你我二人之力恐也难对付，可我现在后悔了，就让他这么死了实在是不解气，他曲寒渊不是很宝贝他这个武林盟主，那我就让他无颜再踏上这片土地，更别说立足武林了，他不是想得到这两把剑吗？我偏不给他，你说这样是不是更好玩一点呢？”

　　　　慕衍看着他肆意妄为的样子，那双眼却透着冰凉和冷漠，“楚晏，你的恨意太深，迟早会伤了你自己。”

　　　　楚晏眉毛一挑看着他“这重要吗？这三年的每一天，我都抱着必死的心，逃避可不是强者。”

　　　　入夜之后，慕衍和楚晏跳进墙院，只是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抹黑影，上次因为直接推门而飞出许多暗器，这次慕衍留心看着，楚晏倒是不担心立在一旁扬眉看着他，“曲寒渊向来多疑，既然这么隐蔽的地方又怎么轻易让人找到？所以机关可能设在一个谁都不容易想到的地方，”

　　　　慕衍仔细查看着每一处，却也接着他的话尾，“既然你这么了解他找个入口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何必让我费这个劲呢，”

　　　　楚晏看着他眉毛一挑，扬唇笑着，刚想反驳却不想石壁突然移开，看着他缓缓开口“歪打正着，还不算一无是处，进去吧。”

　　　　里面是一间暗室，墙上挂满了各类名家剑戟，刀、枪、剑，都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难得一见的武器，石台上放着奇门中的各类暗器，包括蚀骨粉，透骨针，楚晏不觉心里冷笑，曲寒渊，你还真的是费尽心机想要我的命啊，可惜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楚晏走近看着插在墙壁上的青澜剑，声音里满是挪揄之色“你说这曲寒渊收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却还是惦记着这两把剑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

　　　　“这是什么？”慕衍看着摆放在暗处石阶上的木盒，刚想伸手去碰，却不想楚晏先一步挡开他“等等，这盒子有毒，”

　　　　慕衍看着他不解“这盒子是檀木材质，可它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香味，身体一旦触碰就会浸入皮肤，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