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逍遥行-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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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望了望天空，仿佛对着自己说一般，“所以，我娘和我师父死了，我还好好得活在这世上，”他的声音平淡而清远，只是语气中却隐隐有一丝压抑。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凝望着远山和天际，天明之后，他们就会踏上另一条路，只是生死，却从来都在意料之外。

　　　　······“爷爷，您怎么出来了？师叔和师伯呢？”小怜看着忽然出现的爷爷实实的讶异了一下，他们每次闭关都要好久的，怎么会这么快就出来了呢。

　　　　那老者看着她呵呵轻笑一声“爷爷不是放心不下你，所以出来看看，转而看向楚晏三人，我们也依言信守承诺，告诉了你藏经宝鉴的下落，寻不寻的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只是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们尽快离去，不要多做逗留，若是离开之后，我还有一事相求。”

　　　　“前辈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有什么话前辈但说无妨，”楚晏看着那前辈朗声说道，神色间倒是难得的有一丝诚恳。

　　　　“出去之后不要对人说起我们几个，我们几人久不听闻江湖之事，也不想被人打扰，藏经宝鉴里面记载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人生在世，要对的起天地良心，你们若是用它胡作非为······天道人心，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老者神色凝重，随意的看着几人不再言语，“老前辈，请放心，我们都是好人，您说的我们答应了，不过您是怎么认识剑尊的？”

　　　　楚晏、慕衍相视一眼，心知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却也没有阻拦。

　　　　那老者看着几人呵呵微笑，纵横睥睨，谈笑间回往事，倒也有一番风度。

　　　　“事情就是这样，沉默了片刻，我该回去了，小怜，切不可再出去胡闹，一个人好好的待着不要乱跑，你们若是拿到藏经宝鉴便自行离去吧，不必再来向我们几人告辞，你们几位好自为之。”说着微微一笑缓步离开。

　　　　“小怜姑娘，你爷爷他们为什么要去闭关，难道是在修炼什么高深武功吗？”小怜闻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闭关了，爷爷他们曾经过誓，只要是和别人动手，就要闭关思过，所以，”

　　　　“哦，我知道了”小诸葛似是恍然大悟一般。

　　　　“小怜姑娘，藏经宝鉴真的在这峰顶之上吗？”楚晏看着这陡峭的崖壁，山峰的上半截隐入云雾之中，不知峰顶究竟有多高，就算爬上峰顶也须得费一番力气，更别说上面会有什么玄机。

　　　　“是啊，爷爷就是那么说的。”的一脸坦然，“不过你们也别担心，你们可以利用这些藤蔓爬上去，这样会省不少力气。”

　　　　小诸葛向上瞅了一眼，这山峰高耸入云，若是爬到一半摔下来，想到此处心里一阵寒，忍不住抖了一下。

　　　　慕衍看着他胆怯的样子忍不住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藏经宝鉴是什么东西吗，走吧，我们一起爬上去看看。”

　　　　小诸葛看着他讪讪干笑两声，眼中满是胆颤之色“还是不了，你们上去就好，你们去吧，我和小怜姑娘在这里等着你们，你说我不会武功，跟着不是拖累你们嘛，还是不要了。”

　　　　楚晏看着小诸葛这副推脱的样子不禁失笑，怔了怔随即说道“你不去的话也可以，小怜姑娘，他甚是怀念你那日的厨艺，反正左右无事，你不如再做几道好菜让他好好尝尝，也好知道什么叫做不可不吃。”小诸葛闻言一阵气结，很是恼火，向楚晏狠狠瞪了几眼，瞥眼看见小怜眼里促狭的笑意，面色又苦了几分，忙讨饶般出声道“快走吧，快走吧，慕衍，你倒是帮我说几句话啊，”小诸葛不住的向慕衍使着眼色，哪知慕衍故意不看，眼中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楚晏看着小诸葛吃瘪的样子嘴角浮上笑意，转而看向慕衍“我们上去吧。”“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生死与共

　　　　楚晏、慕衍双手交握长藤，双臂交互攀缘，爬的甚是迅捷。

　　　　小诸葛、小怜怔怔的望着两人，见他们如此轻松，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宽慰，小怜将小诸葛眼中的神色看在眼里，忽然轻笑着说道“我新想出了几道菜，走吧，你去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小诸葛闻言脸色微变，倏的一溜烟跑的没影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小怜看着小诸葛不知所措的样子一阵失笑，忽的一声轻喝“就这么大的地方，你能跑到哪儿去，”眼中的笑意似是越来越浓，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楚晏、慕衍一路向上攀爬，楚晏转头看向慕衍，神色间似是不适，出声道“你怎么样？是不是没有力气了，你将身旁的长藤扯下来绑在身上，我带着你。”慕衍闻言忽的想起那次在曲云山庄后山，他们掉下悬崖的时候，他就是用那样的办法救了他。

　　　　只是他的伤势刚刚痊愈，根本撑不住两个人下坠的力道，这崖壁实在是陡峭难爬，他的手臂剧痛，胸口微微热，为楚晏疗伤的时候本就损耗了他的太多内力，不由的倒抽口凉气轻声道“我没事，还能坚持的住，你不用管我，”说着奋力向上攀爬，手紧紧攥着长藤。

　　　　楚晏看着他神色间有些迟疑，却也没有多想，他们不能停留太久，这样下去极损耗体力。

　　　　两人不多时便钻入云雾之中，放眼白茫茫的一片，身上却已颇感寒意，“你没事吧？”楚晏微蹙着眉头看着他说道，两人终于爬上了峰顶。

　　　　“没事，说着定睛一看，你看那里，楚晏目光越向慕衍所指之处，有一方石梁，两人对望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石梁下临深谷，别说行走，只望一眼都不免胆战心惊，“我们该怎么过去？”慕衍看着楚晏忽然说道。

　　　　“还能怎么过去，当然是飞过去了，我们用轻功，将这石梁借为助力，只是中间切不可停顿，你如果觉得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那就试试吧，我先来。”“不行，我先过，你再走。”语意坚决，说着纵身跃起踏上石梁，只是身形飘忽，如蜻蜓点水一般，稳稳落地转头看着慕衍。

　　　　慕衍看着他思忖了片刻，暗暗提了一口真气，却觉得胸口微微滞涩，内力像是被什么阻碍一般，看着楚晏静默片刻忽的跃起，只是刚踏入石梁却觉得脚下一沉，楚晏心中一惊，扯下石壁上的藤条，忽的缠绕在慕衍身上，猛地一用力，慕衍便稳稳的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慕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刚才为什么不用轻功？”声音低沉目光逼视，看着他神色异常再也忍耐不住，拿过他的手把了把脉，心中没来由的一凉“你的内息怎么如此紊乱，而且还震动了内脏，”慕衍倏的甩开他的手，轻笑道“没有的事，和那前辈比试时不小心震动了内脏，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好了，我们走吧。”

　　　　“不小心，你是不是为了救我才会受创？”楚晏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一字一字说的清晰。

　　　　慕衍蓦的抬头看他，眼眸中还有一些随意“楚晏，我没有那么伟大，如果真是我救了你，我为什么不承认，况且你刚才也看过了，我只是气息有些不瞬，并没有什么大碍，没有必要瞒你，走吧，我们进山洞看看。”平静而不待感情的说道。

　　　　楚晏看着他脸上神色复杂，眸色一沉，似是有失落一闪而过，随即跟了上去。

　　　　两人走进洞中，里面错综复杂到处都是石壁和石头，楚晏走在前面，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周围“洞窟中黑暗危险，千万要小心，”

　　　　楚晏话音刚落，忽然似有黑影闪过，楚晏拔剑抵挡，慕衍紧随其后，黑暗中光影难辨，慕衍眼见楚晏周身都围着黑影，闪身上前，顾不得许多不断催动内力，略带搏命的气势，只听的剑声砰砰乱响，楚晏挺剑刺出，但这石壁后别有洞天，只听到砰砰之声不觉，石头不住滚落，慕衍将楚晏猛地退开，自己却掉落洞窟，待楚晏转头看时，周边什么都没有，忽的想起了什么，楚晏猛地俯下身，神色焦急的看着那黑漆漆的洞窟“慕衍，慕衍，慕衍你在不在？”

　　　　心里深处忽然凉了几分，他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双拳紧握，神色间一冷，脸色也白了几分，良久，底下传来低低的声音“我在，”

　　　　楚晏心上登时一宽，思及此猛然跃了下去，楚晏扶着慕衍两人一路向前走，周围都是石壁洞窟，走到一处，刻着花纹的石壁面前，“怎么办？没有路了，”楚晏仔细将那花纹看了一遍，花纹两处有两道剑痕，思忖了一下，便将那两把剑插在上面，霎时间石壁便缓缓移开。

　　　　两人相视一眼缓步走了进去，“小心一点，这里处处隐伏危机。”

　　　　里面不似外面那么黑暗，四周墙壁之上插着火把，两人将里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这里面倒是没有什么很大的玄机，墙壁上刻着花纹，看起来似是年代久远，不远处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盒子，两人走上前去，这盒子四周都是封闭的，只是盒盖上面有一处凹凸下去的图案，楚晏看了一眼慕衍苍白的脸色，将双鱼佩拿出来，放在上面。

　　　　片刻之后，盒子缓缓打开，两人相视一眼，眉宇间都是笑意，慕衍轻轻叹息一声“终于找到了，”楚晏伸手将里面的秘籍拿出来，只是还未及翻阅，四周墙壁砰声不觉，霎时之间所有石壁裂开来，两人只觉地面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稳，“不好，我们快走，这里马上要塌了，”楚晏忽然说道，扶着慕衍很快离开。

第一百三十四章：情意暗生

　　　　楚晏一边寻找着出路一边看着慕衍，他的面容苍白，正自苦撑，不行，他们得赶快离开，不然的话他撑不了多长时间了，慕衍只觉胸口剧烈疼痛，大口喘息，似是忍耐不住，喷了一口鲜血出来，“慕衍？”楚晏惊呼出声。

　　　　转眼看了四周一眼，好像不再晃动，将慕衍放在地上，伸手在他的脉上搭了搭，“遭了，”他的气息已毕，大概是刚才掉下去的时候伤及了肺腑，这样下去对他的损害是极大的，瞥了周围一眼，顾不得其他当即缓缓坐定，两人双掌相交，楚晏缓缓送过内力，助他呼吸顺畅，片刻之后，慕衍缓缓睁开双眼，微微抬手咳嗽了几声，“慕衍，你醒了，觉得怎么样了？”

　　　　慕衍看着他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好多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救我，其实，你刚才完全可以躲开的，”“其实你说的对，确实是我自己故意掉下来的，怨不得你。”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若我方才因此而死，你是不是也愿意和我死在这里，黑暗之中他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心里却越的清明。

　　　　慕衍的脸色依旧苍白，他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尤为低沉，转过头看着楚晏，他的眼中仿佛有着无尽的黑暗，怎么都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楚晏，若我现在求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去报仇，不要再去涉险，不要再去送命，你为了仇恨当真要背负一生吗？”慕衍的声音平静而清和，一字一字隐隐带着恳求。

　　　　楚晏的身子忽的颤了颤，眼睑缓缓垂下，心里猛地刺骨的疼，这一刹那的温暖却让他感动的想要落泪，神色徒然间落寞起来，沉默了许久，他的目光看向浓浓的黑色中，淡淡说道“我已经在仇恨里活了这么多年，醒过来······就不知道怎么活了，就算为此粉身碎骨，那也是我应得的。”

　　　　慕衍的身子忽然一僵，眼睛突然刺痛起来，就连五脏六腑都是拧着疼，他知道，拿到了藏经宝鉴，他报仇的这条路就快要走到尽头了，这江湖中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从此以后，怕是真的要暗无天日了。

　　　　慕衍的眼睛缓缓阖上，显是疲累至极，呼吸微微有些沉滞，良久，楚晏抬起头看他，凝望着他怔怔出神，“慕衍，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愿意为我而死，不想那人竟然是你，只可惜我们只能同死······却不能共生，师父曾说，刀剑对决，胜负早已注定，”低沉的嗓音里似是带着淡淡的哽咽声。

　　　　“慕衍，”楚晏忽然握住他的手，明眸似是陷入了迷离，“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你可曾怀疑过，怀疑过这张面皮下我的真实面具？”慕衍被楚晏冰凉的触感惊醒，眉心寸寸收紧，身子微震唇阖动一下却没有说话。

　　　　慕衍双目紧闭，额头上稍有汗水，楚晏轻轻伸手拭去他额头上的细汗和嘴角的血渍，缓缓靠在他的肩上，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觉得会永远这么下去，不敢靠的太近，却又舍不得离开，是不是他孤单的太久，都忘记什么是温暖了，心里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慕衍，慕衍，若最后真的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算不枉此生了。

　　　　慕衍脸色苍白，黑暗中沉默了许久，转而看向楚晏，终究不忍心抽回自己的手，嘴角上扬，眼中清澈无澜，楚晏，你的心中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痛楚，凝神看着他瘦弱的肩头，紧紧握住被他握紧的手，他的手指温热细长，他想要的，势必要牢牢握在手中，那么，他呢？

　　　　······“楚晏，你说小怜姑娘为什么不来送送我们，好歹相识一场，怎么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楚晏忽的想起过的话，向远处望了一眼，眸光闪动“看来你已经拿到了藏经宝鉴了，真是太好了，我也可以放心了，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就不送了，反正路你们已经熟识了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我这个人最讨厌离别相送的场景了，说着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眼睛里面露出点点笑意，楚晏，相逢就是有缘，有缘自当珍惜，我相信，冥冥之中让你拿到藏经宝鉴自有它的道理，一路保重啊。”说着缓缓转身，楚晏一双眸怔怔的盯着她，待她渐渐远去之后，才好似听清楚她的话，“相逢就是有缘，有缘自当珍惜，珍惜，”珍惜什么，我这条命吗？

　　　　小诸葛望了望他，他的眼中又是那般随意不羁的模样，有些意兴阑珊，令人捕捉不到一丝情绪，淡淡望了他一眼忽然说道“也许她是看着你太过碍眼，所以最后离开的时候都不愿意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