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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与剑-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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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禁抬起头来,去瞧救他这人的面目。

    这也是人的一个毛病,不管要说什么话,总是想先瞧瞧对象的面目。

    这人很年轻,样貌也说不上英俊。他的皮肤较黑,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这是一道自眉骨而下,直到下巴的疤痕。

    通常有这样一道疤的人总给别人一种十分可怖的感觉。但郭明却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这人已经不是可怖可以描绘的,简直就是人间的幽灵。

    在瞧见他面目的第一瞬,郭明几乎要尖叫出来。因为这人他认得,而且已经恨到了骨子里去。更为关键的是,这人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站在只有他父亲郭松仁的亲信才能进来的地方。

    这人当然就是李有财。

    李有财还在笑,这是一种很温和的笑容。

    郭明却怔住了。

    他当然不知道李有财为什么会在这里,也当然不知道李有财的目的,所以他要大喊。

    但有人比他更快,从厅堂里传来低沉的话语:“孩儿,还愣着做什么。”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厅堂。

    这个世上也只有几个人单凭一句话,就能将所有人的目光齐聚一堂。

    郭松仁算一个。

    郭明道:“爹,可他——”

    郭松仁打断了他的话,冷声道:“还不快进来,你要你的长辈站着陪你等?”

    郭明没有再喊,心想,“有爹爹撑腰,就算李有财他来了又能怎样,我与伤琴的婚事已成定局,谁都无法搅和。”所以他进去了,刚踏过一步,又忍不住回头一瞧。却没了李有财的踪影。

    他不禁又想:“方才难道是我的幻觉?李有财早已死了,就算他没死,又如何能出现在此地。”转念又想:“我可是怕他怕到这般地步了。就连光天化日之下也能瞧见他的幻影。”

    不再多想,毕竟这是他这辈子以来最为期待的一天。他背着新娘来到郭松仁面前,放下新娘,两人跪在了垫子上。

    跟着便是一些俗礼,两人拜过了堂,新娘便被送入了新房。

    江湖人士知道郭松仁素来节俭,但江湖人士也知道郭府的婚礼不会办的小。天底下又有哪个父母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所以在午时有寿宴,晚间另有一场大宴。前来贺寿的宾客当然都能享受到这两场海宴。

    这时已日偏正午,该来的也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剩余没来的,自然也是不会来了。

    寿宴却是在聚义庄举行的,因为客人实在太多,只此一庄才能将所有人都容下。庄上也不分场次,来得早的坐在前庄,来的晚的在后庄。可来人实在太多,桌椅也摆放不下,跟着便有人席地而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郭明已随着郭松仁来到中院,院中已然座无虚席。放眼望去,尽是各路名人,能坐在此地的人,没有两把刷子也要有一定的地位。凡夫俗子是万万不能入这厅堂的。

    可郭明还来不及兴奋,他的目光不断在这些人身上扫来扫去。直到在每个人身上都转了三圈之后,他才收回目光,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时,他才露出了微笑。

    午宴开始了,没有歌舞戏曲,也没有琴乐奏礼。有的只是菜肴与酒。郭松仁坐在上座,所有人都抢着要来敬酒,倒是将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

    足足过了一个半时辰,这宴才办好。现在,所有宾客都到了一个山坡上。这地方在聚义盟最北边,也是最靠近扬子江的一处。山坡很大,足以容纳所有人,这儿还种着大大小小的柳树,它们迎风飘扬,伴随着东去的江水,续写着说不尽的感慨。

    柳,同音为“留”。许多诗人都以此对来抒发对离别友人的情感。今夜过后,此地众人也要各奔东西。

    郭松仁站在最前头,所有好汉都盘膝在地,静静的瞧着他。场面安静的有些可怕。没有人声,就连平常总爱大呼小叫的汉子们也老实的闭上了嘴。天地之间只能听到冷风在“呼呼”的吹,江水正“哗哗”的流淌。

    所有人都应该知道郭松仁要说些什么,有些人来此地好几日,却连他的一句话也未听到。他们也知道郭松仁应当要介绍自己的儿子,再说一番客套话。

    客套话人人会说,但说的人不同,分量也非常不同。哪怕这里坐着近千位好汉,哪怕郭松仁只是随便敷衍,但这些人听着心里也是舒服的。

    可郭松仁似乎并不打算说话,也不打算说客套话。他背过身,面视江水。

    他似乎在等人。可是又在等谁?

    没有人能猜得到。但很快,他们就见到了。

    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是一列少说也有五十人的队伍。就前来贺礼的队伍来说,这已是一个不小的阵容。

    一个不小的阵容总能引起些许轰动,但这一次却不同,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瞧去,望着来人。

    这几十人竟没有一个不是江湖名人,甚至有许多大大小小门派的掌门人。为首四人更是放在哪儿都能震三震的大人物——青城掌门余长子、崆峒掌门全潘良、华山掌门杨清剑、踏浪帮帮主魂自在。

    悉数看去,其后更是不乏各派顶尖高手。他们每个人都面目严肃,亮着兵器,所有人不禁暗自担心起来。毕竟兵刃在外总没什么好事。

    郭松仁终于转过了身,他面露微笑,淡淡的道:“你们来了。”他说的很清,但在场的每一人却都听得很清楚。

    众人悬着的心方才放下,这时均想:“这些名门大派果然派头不小,不仅姗姗来迟还成群结队,亮着兵刃。”甚至有人以为这些人要以一曲剑舞来做贺礼。

    余长子站在最前头,将剑举起,直指郭松仁。冷声道:“你早知我们要来?”

    郭松仁道:“不错。”

    余长子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来此要做什么。”

    郭松仁道:“不错。”

    余长子对此间众人朗声道:“在下青城掌门余七花,还请众位群侠听老道我一言。”

    群雄自然不知余长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能确定,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余长子此言一出,众人心中的想法也炸开了锅,人群骚动起来,所有人又议论纷纷。

    几个人小声说话,当然没什么吵的,但近千人就不同了。站在其中,耳朵几乎都快要聋了。

    可是这样的阵仗却丝毫不被余长子放在眼里,周围嘈杂的询问声丝毫不能牵动他的神情。

    一派之长自有过人之处。

    余长子深吸一口气,再朗声说话,众人只觉的耳边有如钟鸣,又如雷声震动,所有人不禁闭上嘴,朝他看去。

    “三年半前,郭巨侠成立了这聚义盟。聚义盟也是当今天下最大,最强的势力。郭巨侠的名声更是借此一跃千丈,成为武林魁首。”言语至此,不禁有多人喝彩起来。

    但余长子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郭巨侠仁义为先,这是众所皆知的。但这实则表象,其真面目却是一个卑鄙无耻沽名钓誉的小人。”这话若是一个市井之徒所说,一万个人里没有一万个人会相信,但是自余长子嘴巴里说出,却会叫人将信将疑。

    众人的目光不禁纷纷转向郭松仁,他们期望郭松仁能跳出来为自己辩护,可他没有。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就好像余长子所说的根本不是他。他同这里的众人一样,静静的聆听着。

    瞧郭松仁并不辩护,余长子声音更为洪亮,他接着道:“郭松仁出道之时年仅二十,但他那时候便毒如蛇蝎。只是他面上正经,任何好事都要插上一脚,做了任何恶事都想尽办法寻人替罪。所以他初出江湖便能以侠义之心名扬江湖。”

    华山掌门杨清剑接口道:“不知众位大侠是否知道,郭松仁还有一位师兄。”

    崆峒掌门全潘良道:“他的这位师兄众位也不陌生,就是韩老。可众位也应该清楚,韩老于二十三年前便归隐江湖,从此不问事实。”

    踏浪帮帮主魂自在道:“众位可以想想,韩老这样的人物为何会突然归隐山林?”他的手忽然一指远处的郭松仁,“就是他,二十三年前设计让韩老误杀村子一十八口。韩老才是真大侠,心中有愧,自愿退隐江湖,将自己锁在村子旁,甘愿用自己的一生来偿还这一十八口人命。”

    余长子又道:“可错的并不是韩老,而是郭松仁。他早对韩老不满,处处压他一头。身为韩老师弟,其深知韩老为人,知其杀错人后必定会引咎自责,所以才假传讯息,诱使韩老上当。”

    他四人一唱一和,确是将一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第六十一章 风向

    人有时,不得不面对一些棘手的,甚至是一些不想面对的事。

    郭松仁现在给人感觉就是这样。面对四派掌门的说辞,他竟连一句话也不插,一口都不辩解。就好像这些事本就是他做的,所以他百口莫辩。

    但这事真是这位举世无双的大侠所做?若不是他做的他为何又不辩解?

    这是盘旋在众人心中的疑问。

    但他毕竟是郭松仁,众人虽然怀疑却还是相信他。毕竟他是近几十年来江湖中最富盛名之人,谈到他,人们总是要加上“巨侠”两字。只因大侠两字远远不足以表达其侠义之举。

    余长子等人当然是有备而来。先声夺人,为的就是要获得主动权。他们自然也料想到,单凭三言两语在座群豪也不会断然相信。他们要的只是让这些人保持中立,不来插手即可。

    余长子又道:“韩老归隐后,你便将那逐日魔教覆灭。”

    杨清剑道:“这事虽好,可你用的却是卑鄙无耻的手段。”

    全潘良道:“你暗自串通逐日魔教副教主‘林江图’,命他两位守护逐日之宝的兄弟盗走这宝贝。逐日教倾巢而出后,你暗自联系林江图,于郑州对逐日教突施杀手。”

    魂自在道:“这虽不光彩,但多少也算是江湖上的一件幸事。林江图随后改名为‘司徒江’与你一同闯荡天下,可他哪知你这人竟是忘恩负义之徒,近年来更是对其防范有加,甚至连派十余名杀手取其性命。”

    杨清剑叹了一口气,道:“好在司徒兄台机敏过人,总算是活了下来。”

    余长子正声道:“他拿你当兄弟,你却处处防范他生怕他取你高位。幸得他没被你这贼人害死。他找到我们,将你以往做的恶事尽数相告。我们这才知道,你作恶多端,害死无数忠良,剥削盗取百姓钱财。你哪里算是个人,你根本连禽兽都不如。”

    全潘良吐了一口口水到地上,他特意将鼻音吸的很响,接着厉声道:“大伙可能不信,只因这郭松仁极为精明,做事滴水不漏。但我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分量,若不分清黑白自然不敢信口胡诌,司徒副帮主与我等早已联系好,此刻便在此地,共同揭发此贼。”

    他环视四周,朗声道:“还请司徒兄出来作证,将郭松仁的丑事布告天下。”

    众人不禁四处转头,找寻着这位素未闻名的副盟主“司徒江”。可半响过去,也不见司徒江出面。

    这时,人群中忽然站起来十几人,众人立马向他们瞧去,只见为首一人身穿黄袍,腰间配着一把青钢大剑。有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一眼认出这人面目。

    这位是黄山大侠。

    在其身后站着的是梁启翁,文房四杰,另有一群不知名的好汉。若是李有财在此,必能认出此间众人皆是当日在那岔路酒馆饮酒吃饭之人。

    黄山大侠朗声道:“各位掌门说的是,这郭松仁做事卑鄙无耻,我等为来给他儿子送贺礼,被迫在十里亭外风餐露宿,却被其手下的‘漠上公子’诬陷威胁。”

    梁启翁的中气没那么足,他扯了扯嗓子,喊道:“这漠上公子还说‘宁杀一千,不放一个。’要将我们这十几人全部杀了,好在黄山大侠舍命相救打退了贼人。”

    身后的十几条汉子皆大声喊“是”,跟着又喊:“还请司徒大侠出面为我等作证,揭穿贼人行径。”

    这些人的呼喊,却是让在座众人更信几分。

    可司徒江出来了吗?当然没有。

    四下静了一瞬。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话语:“看来司徒副盟主是不想与你们几位一样——昧着良心胡说八道。”这人特 意将“一样”两字拖得很长,加重语调。

    黄山大侠骂道:“哪个小儿,出来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站起。只因这儿人实在太多,人多嘴杂,这话是谁说的却无人知晓。

    梁启翁冷笑道:“定是郭松仁的人在为其辩护。可惜这人与他主子一样,只是一条做事不认的小狗,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说完他一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身后的十几条汉子本想跟着他笑,但一瞥郭松仁那干瘦的面庞,只觉有股说不出的压力,心下害怕,倒真连一个屁都放不出。

    “老头,你这屁放的倒挺响。”那话音又从人群中传来,却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梁启翁老脸一红,跳起来:“哪个孙子在这里放……”放肆的“肆”还未说出口,郭松仁竟忽然闪到其身前,面带微笑的瞧着他。

    郭松仁的身法实在太快,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注意到他是如何过来的。这时众人又不禁为梁启翁担心起来,认为他倒也是条不屈强权汉子。

    “你,你要做什么?老黄,快救我,快救我,这人要杀我,他要杀我。”梁启翁大骇起来,他只觉得郭松仁看起来比魔鬼还要可怕。所以他想拼命的后退,但奈何被吓得两条腿连连发抖,脚下忽然不稳,一跤摔在地上。

    “你这狗吃屎也摔得有失水准。”那声音又传来,惹得群豪又是一阵大笑。

    郭松仁自然没有杀他的意思。就凭梁启翁,还远远不配他出手,所以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梁启翁却不同,这一跤是他摔的,而且是惊慌之下摔的。一个人刚刚讥讽过别人,便被那人吓得屁滚尿流,你说丑不丑。所以他这一跤远远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而是将自己一辈子的面子都摔了出去,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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