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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色书窗 作者:梦蝶书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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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婵看得有些爱不释手，觉得鼻息里隐隐有种沁人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有些象想象中旧时烟花女子的香粉胭脂，脸忽的红了一下，忍了几忍，终于问，是女孩子送你的吧？萧阳笑起来，不明白柳婵为什么忽然问了这样的话。柳婵说，这扇子好香。萧阳这才明白柳婵原来是误会了。忙说这折扇是自己买的，因为自己喜欢。柳婵见萧阳仍然没有说到问题的实质，便又暗示一遍，怎么这么香呢？萧阳说，我自己有香水。柳婵有些不信，女人才用香水，你是男人呀。萧阳争辩说，谁说香水只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一样也用。看着柳婵将信将疑的样子，萧阳于是说，对于香水这方面的知识我知道也许比你多。柳婵便要萧阳讲来听听。萧阳于是讲香水的起源，又从香水的起源说到香水本身，比如香水有哪些种类，什么季节适合用什么味道的，按酒精和香精的配比分为香精、香水、淡香水、古龙水、清淡香水等，在人的味觉里有前调头香、中调基香、尾调末香。柳婵一听，果然是自己闻所未闻的，便说，我知道你学问很渊博。转过头去，脸上带着一种轻柔的笑，你一个男人，居然喜欢香水萧阳说，女人好比香水，那头香正象一个初相识的女人在男人眼中的第一印象，而基香则好比女人本性，尾香正如女人对男人的忠贞，你不见那红楼梦中的宝玉么？还偷吃女人的胭脂呢。大笑。柳婵说，这没什么不好，你喜欢，我送你香水。萧阳爽快说好。不过，柳婵垂下头，只要没有别的女人送你香水就行了。萧阳终于没有笑，手就捧着柳婵的脸，吻着柳婵的唇，柳婵偎在萧阳怀里，两个人紧紧拥抱着。
许久，萧阳说，你喜欢这把折扇吗？柳婵把玩着折扇说，好漂亮。萧阳说，我送给你。柳婵合上扇子，看着萧阳的眼睛，你是故意的吧？什么意思？萧阳愣了一下。柳婵说，你没听人说吗？两个人是不能送扇子的，扇就是散，知道吗？萧阳很认真的点了一下头。柳婵说，除非你想和我一刀两断，你想吗？萧阳摇摇头。柳婵说，明白了就再不要说这种话了。
其实，萧阳自己也很忌讳送扇子什么的。刚才之所以那样说，其实是有心试探一下柳婵，倘或女人粗枝大叶，便收下了。萧阳便为柳婵的细腻感动。有哪一个男人不爱细腻多情的女人呢？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是不在乎你送她扇子的，一种是粗枝大叶性情木讷毫无趣味的女人，还有一种，就是无所谓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所以聚散离合也无所谓了。
柳婵重又打开折扇，上面有一首诗，柳婵和萧阳并排坐着念：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就不敢说那句最美丽的誓言/不要因为也许要分离，就不敢作一次倾心的相遇/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来的罢/留下来作一个不灭的梦想/好让，好让那些不相识的人知道/我曾经怎样深深的爱过你/我愿和你一同进入梦境/而且，永远不醒。
耳边只有静静的山风，远处的树林偶而起了一阵喧嚣，就有几只觅食的鸟从丛棵里惊飞。萧阳看看远处的天空，给群山遮没了，夕阳渐渐到了对面的山腰，而噪蝉的声音也有些喑哑了。天际象是洇淡的水墨，飘浮着几缕轻烟。几只鸟儿飞过山峦，最终只剩了几个小黑点，终于什么也看不见。
柳婵在萧阳怀里，仿佛睡着了，萧阳听着怀中女人轻轻的呼吸，他不想惊动她，他将头埋在柳婵氤氲轻软的发丝里，他也想睡了，他想睡着和她一起做一个梦，做一个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的梦，这个梦从此只留给他和她，无论将来，无论在哪里，他们都不会对任何人谈起这个梦，因为这个梦只属于他们。若干年后，当萧阳重又回首和柳婵在一起的日子，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窗前，才明白，爱一个人或者不爱一个人，其实是一种心情，人的心情是不断随境遇而改变的，短短的几天，两个人尽情的快乐的在一起。去过百草涧，又爬了几次山。萧阳觉得有些兴味索然了。柳婵说，也是，你长在山里，出门是山抬头是山，早没有感觉了。萧阳说，这你错了，一个人倘若尽日迫于生计而为稻粱谋，食不果腹，纵使再美的山水又哪有心情去作无病呻吟？又倘若你是为游山玩水而来，纵使是穷山恶水，你也会穷尽心机去发现它的可爱，想想那些吟诗聊赋的文人，实在是没有生计忧，不然纵使穷而后工，只怕看见红薯也未必会豪情干云了。
柳婵看着萧阳，动情的说，你一定吃过不少苦是吧。萧阳淡淡的笑了，指着路边的一棵野菜，你知道这叫什么吗？柳婵摇头。萧阳说，我知道，不仅知道，我对它的味道实在太熟悉了，因为我吃过许多年的野菜。柳婵抿着嘴，你也别说，野菜现在可是酒店餐桌上的宠儿呢。萧阳叹了一口气，说起野菜，一种无比尴尬的东西。当你觉得野菜无比可口时，结局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你是腰缠万贯金玉满箱的大款或者作威作福得意洋洋的官僚；要么你是穷困潦倒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穷光蛋。处在中间的人是永远不会觉得野菜有多么可口的。那什么又是美食呢？其实美食的本质不过是饥饿罢了，再好的东西，你饱食终日，餍足之后，还会是美食吗？
柳婵静静的听着，很为萧阳的博学与辩证倾倒。
远处的一棵栎树上爬满了常青藤，蓊郁葱茏，风拂过萧阳的面颊，萧阳禁不住咬着嘴角。柳婵侧着头，看着萧阳的眼睛，我好喜欢看你咬着嘴角的样子。
和女人在一起，尤其是和自己心仪的女人在一起，男人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些外在形式上，男人想做什么只有男人知道，其实，女人心里比男人更明净如鉴，只是女人天生有一种装模作样的本能，这种本能有的称之为矜持，有的说是含蓄，说到底，为的是制造些曲折，就象是捉迷藏，最大限度的调动男人的冲动与欲望。足见含蓄的女人实在是不动声色的调情高手。
有一刻两人都不说话，柳婵的长发在风中披散下来，流泻在胸口，看着柳婵起伏丰满的胸，萧阳心底突然起了一种无比的冲动，猛地将柳婵搂过来，柳婵柔软的身子顺从的偎在萧阳的怀里。萧阳在柳婵的耳根呵着气，柳婵于是低低的笑着躲避。从领口里看着柳婵雪白如玉的脖子，想起那晚在旅店床上的情景，萧阳很低很低的在柳婵耳边说，我想。柳婵轻轻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见，仿佛要睡着了。萧阳明白，自那一晚后，柳婵就没有再对自己有任何设防了。柳婵的意思很明显，骨子里将自己完全交给萧阳，萧阳想要怎样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萧阳的手于是伸进柳婵的下面，顺着女人凝脂般滑软的大腿一路向前，握着女人鼓蓬蓬湿润绵软暖热的私处，手指于是插进了**，柳婵低低的尖叫了一声，萧阳的手心里感觉柳婵下面正激情喷涌，内裤全湿透了。
远处的田野里寥寥的几个人正匆匆走过，这样的地方，萧阳想做什么都是不现实的。柳婵心里也明白，两个人都清醒了，柳婵于是将萧阳的手拿出来，萧阳呆呆的若有所失的样子，柳婵看着萧阳的眼睛，脸红红的说，你还想做什么呢？这样的地方。这背后的意思萧阳大抵听明白了，似乎暗示萧阳应该找个安静安全的地方。
好象起风了，远处的乌桕树叶一阵一阵的随风飘落，有几片就飘落到萧阳和柳婵的头上脖子里。
我们回去吧，柳婵征询萧阳的意见。萧阳有些意犹未尽，有些象是没有达到目的，不甘心就走。柳婵握住萧阳的手，萧阳的眼神很忧郁的样子。柳婵有些担心，很怜惜的将萧阳外衣上的扣子扣上。
终于萧阳满身落魄的往前走。你怎么啦？柳婵侧着头看萧阳的脸色。萧阳摇摇头，感觉内心的欲火渐渐平歇下来，好象被抽了柴火的汤锅，剩了些热气腾腾。
走着，柳婵忽然尖叫起来，象是见鬼了。果然柳婵说，有个鬼头。萧阳一看，远处一棵大松树下是一个巨大的马蜂巢，外形酷似画着京剧的脸谱，急将柳婵拉开，这马蜂可是不敢惹的，昔年村里有人放牛不小心触了马蜂窝给活活蜇死了。
二人小心的绕道而行。柳婵紧紧的依偎着萧阳。
夕阳的尾巴不知去了哪里，风更大了。
第09章 最后的海棠
门前的老椿树叶也有些发黄了，萧阳呆呆的一个人坐在窗前看老椿树上飘落的叶子，叶子显得老硬而干枯，萧阳于是想象着来年的春天，老椿上冒出嫩黄的芽，寻些蛋壳扣在指头大的芽上，下过几场春雨，太阳出来了，淡淡的风，泥土被风吹得半干，老椿树上的那些蛋壳早已被长大的嫩芽撑得鼓鼓的，去掉蛋壳，一个个圆圆的嫩颤颤的香椿芽就落到竹筛里了，嫩芽炒鸡蛋，餐桌上于是很热闹。绿的黄瓜、紫的早苋、胭脂色的红心水萝卜，最出众的当然就属椿芽鸡蛋，这道菜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吃过几顿就再不想了。
窗外飘来一阵香葱炒鸡蛋的香味，还有腊肉的那种无比诱惑的味道。隔壁的英子端着饭碗，筷子叮当敲着碗沿，嘴里轰着偷米的鸡同时叫着：“永祥永祥，吃饭吃饭！”
声音渐渐的远了。
村里的腊肉是和别处不一样的，每至冬腊月，家家都生起火塘，大家围火而坐，男人们喝点小酒，或者谈些闲话，女人们呵着冻得通红的手，将肉一块块挂在火堆上的铁钩上，这样由冬至春，肉被熏得烟香扑鼻，取下来，切成薄薄的片，一沾锅就变得金黄透亮，肥而不腻，香而不老，滋味无穷。有讲究些的，熏肉时，选用松柏嫩技，这样挂出的腊肉便有了一种淡淡的青松翠柏的香味。据说昔年村里有个罗姓儒生，因酷爱竹，竟以竹熏肉。那是种什么味道，没有人尝过，而且后来也不见有人仿效。大约因为太麻烦的缘故。
想象腊肉的滋味，萧阳忽然想到一个词：过屠门而大嚼。萧阳始终想不出过屠门有什么好嚼的呢？除非屠门里也是这种腊肉，否则，萧阳是不会有味口的。想着肉，萧阳竟又想起辣椒，冬天的辣椒，放在土坛子里腌得酸酸的，吃一口，又酸又辣，舌尖象被火星子撩着的感觉，渐渐的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酸辣刺激着胃口，本来只吃一碗饭的，便又多吃了两碗，实在是妙不可言。这种辣椒，村人叫摇椒，怎么摇呢？装在坛子里摇吗？好象也没有什么理由。但萧阳却爱得如痴如醉。坐在桌前，热的米饭，新烫的酒，脚下有盆炭火，门外下着漫天大雪，冷风时而透隙而入，吃着摇椒，喝着酒，好美！
不过想象而已。眼下是秋天，离冬天似乎还很遥远。您下载的文件由2 7 txt 。c o m （爱 去 小 说 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时而，有人从窗外而过。萧阳不知道海棠怎样了，海棠去了哪里？本来萧阳是偷偷抄小路回来的，他有些想躲避海棠，事情已经很明了，海棠心里自然也清楚，那么长时间没有只言片语，甚至没有半点消息，还能说明什么呢？海棠的个性萧阳最清楚不过了，聪明灵秀而极自尊，骨子里有一种别的女孩子望尘莫及的冷艳与骄傲，虽然什么都给了萧阳，但以海棠的个性，是决不会去缠着赖着萧阳的，她会静静的走开，萧阳不知道，在没有人迹的地方，海棠会偷偷流泪吗？而萧阳在外面混得出头的事村里居然传得很沸腾。
许多年后，萧阳才渐渐明白，对一个好女人，爱便爱过了，即使不再爱了，又有什么不可以当面说的呢？也只在许多年后，萧阳才明白，海棠是一个怎样的好女人呀。
好几天，没有看见海棠。麻四嫂似乎知道萧阳的心事，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的来到萧阳的房门前压低声说，海棠到已经到南方去了，好象是做导游。
南方？导游？萧阳有些发呆，忽然感觉有双眼睛从背后嘲笑的看他，他自己竟有些自作聪明甚至自作多情。
那些星月黯淡的夜晚竹林里有静悄悄的风泉水边带着桔子香味的女人的影子火车站的夜晚
海棠，你真的走了吗？萧阳忽然觉得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屋子里很闷，萧阳想到外面去晒太阳吹风。他想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秋天的阳光苍白无力的披洒在屋檐下，几只麻雀很不怕人的在萧阳的面前跳来跳去觅食，萧阳抬眼偷偷的往海棠家门前张望，海棠母亲匆匆收拢晒在地上的包谷棒子就进屋了。禾场里静静的，有些寂寞。有一刻，萧阳仿佛看见海棠对着他浅浅的笑着走来。
他突然有些想海棠，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第一个女人，一个他亲手造就出来的妩媚的女人呀。
风中，几只黑蝶翩跹而过。
萧阳有些寂寞，他于是又想起柳蝉，想着，身上就起了一种无比的冲动，很快，萧阳将海棠忘记了。
晚饭的时候，萧阳心事重重的样子，老根喝着酒，好象看透萧阳的心事，要萧阳喝几口酒。萧阳没有反对，自己动手倒了小半杯。秋天的夜里，山中寒气很重，老根于是要麻四婶去灶口将酒放在灰堆里烫一下。
喝着烫过的酒，果然暖和了许多。几口酒下肚，萧阳感觉好象放松了。
麻四婶有意无意的说，下头湾子的四元，想着海棠，可是，那丫头死活不同意。四元，家里有钱了，车也有了唉，也是，终究配不过海棠，那丫头，人漂亮眼也高，我看哪，不会看得起四元的。
老根喝着酒，对麻四婶的说法表示赞同。
麻四婶提起海棠，萧阳心里涌起不知一股什么滋味，这种关头，当着萧阳的面这样议论海棠，冰冷无耻。萧阳和海棠的关系也许麻四婶和老根都能察觉到已经到哪一步了。海棠天生一种高贵冷艳的气质，全村的人都不敢轻易接近，可是四元发了财，发了财就有了钱，有了钱就壮了胆，看来钱这东西如果放在不良之辈手里，当真可以无恶不作的。
萧阳很怕有人在面前提到海棠，提起海棠，他便觉得自己实在是无耻之徒，想想那些缠绵的时刻对海棠说过的那些话，不禁冷汗涔涔，可是又渴望知道海棠的情况。
麻四婶没有再说下去。
萧阳心里很有些不快。喝了一口酒，随口又提了一句海棠，以期麻四婶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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