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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波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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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去。
  曼苏尔一扯马缰,向外闯去。「把这里围起来,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不能留下一个活口。这是他最初的想法,他转念一想,又改了口。「全部抓起来,然后把这里烧光!」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虽然斩草除根大约是最好的办法。
  法迪跟盖斯你看我,我看你。曼苏尔的命令从来是说一不二,但这次,是要他们执行还是不执行?
  
      
  
  塞米尔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帐蓬里。四周围满了人,看得出都是士兵。塞米尔想叫,叫不出声,再看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被割开了,但还是完全赤裸的,什么都没有穿。稍微一动,下身就疼得他几乎又要立即昏过去,又觉得有一股湿润的东西涌了出来。
  还在流血。
  「陛下给我们送来了一个美得惊人的男娼。」一个士兵去摸他的脸,「真漂亮,皮肤像是水一样。」
  一个明显是地位高一些的男人把他推开。「我先来。」
  塞米尔挣扎着,曼苏尔,你好狠的心。他控制不住地想大哭一场,身体再一次赤裸在眼光像饿狼一样的男人的眼前。到处都是地狱。
  现在开始觉得波斯的后宫是天堂了。塞米尔绝望地想,如果这样才能比较的话,他宁可去死。
  「你真把吕底亚的祭司扔给兵士们了?」法迪喝着酒,问盖斯。盖斯说:「那是陛下的命令,你想违抗他吗?」
  法迪嘿嘿地笑着说:「我们为什么不先尝尝他的滋味?」
  盖斯瞪了他一眼。「我相信,陛下一定会回来找他的。我也相信,陛下一定会把那些碰过他的甚至看过他的人全部杀光的。你愿意为了这一时的快活去死吗?虽然他那么美。」
  法迪抖了一下。他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呼喝声,皱起了眉头。「深夜了,这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走了出去,借着月光,看到塞米尔全身赤裸地在狂奔。他的样子就像是有死神在后面追逐。他什么都没有穿,只披着银色的月光。蜜色的肌肤早已不是平时的光洁细腻,上面遍布着吻痕,咬出来的伤口,和一道道刮伤的血痕。鲜血还在沿着大腿内侧不断地流出来。像是神话里的金色的牡鹿,在森林和平原里疯狂地奔跑,永远被人在追逐,永远让人想占有。
  法迪倒抽了口气。「天哪,盖斯,你不能这样把他扔给那些饿鬼。他还在流血。」
  「如果他死了,也不一定不是好事。陛下不应该迷恋一个祭司。」盖斯耸耸肩。
  「他真的会流血到死的。」法迪看着一群兵士把塞米尔扑倒在地,疯狂地往他身上压了上去。「我去看看。」
  「别去,为了你自己的生命着想。」
  「再不去他会被这群人强Jian到死的!」法迪的话才出口就怔出了。他看到塞米尔拔出了一个士兵身上的刀,用力朝他胸口插了下去。血溅得他一头一脸,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又对着离他最近的另一个人刺了过去。
  「我的天,他会用刀,也会杀人。」
  盖斯说:「你见过不会杀人的祭司?尤其是吕底亚的祭司!你难道没听说过,吕底亚的祭司都是疯子!」
  法迪转过头。「什么?」
  「陛下从来不信这些,所以也没有人去告诉他,自讨没趣。你知道吗?当时攻打吕底亚的时候,克罗索斯是向希腊请求神谕的。」
  法迪开始觉得奇怪。「是的,我听说过,我们都取笑过那个神谕。。。。。。。对,是不太对,他应该向自己的祭司听取神谕,而不是远至希腊。」
  盖斯摊开手。「因为他们的祭司不管这些。传说,吕底亚的祭司代代相传都是为神敬奉自己的,他们想要的是一种力量。」见法迪一脸古怪的表情,举起双手,「别问了,我也不清楚。传说,一切只是传说。」
  忽然远处有一队人马冲了过来,为首的那匹高大雄健的黑马很显眼,法迪和盖斯都跳了起来。曼苏尔亲自来了。
  他已经看到塞米尔被几个兵士压在下面,浑身是血。他也不下马,骑着马冲了过来。看到塞米尔这样的惨状,他想都没想,一伸手把塞米尔楼上了马,用披风把他裹住。塞米尔在他怀中用力挣扎,曼苏尔不耐烦了,也不顾身旁的人,深深吻住他,直到吻到他在自己怀里软了下来才放开他。
  他的脸上,竟然有种前所未见的温柔。
  「不要害怕,我带你回去。」
  他掉转马头要走,带着的卫队也立即跟上。法迪和盖斯奔了过来,叫了一声:「陛下!」
  曼苏尔回过头,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一种冷冰冰的笑意。「你们两个都很聪明,是吧?我想,是盖斯救了你们两个的命。」
  「。。。。。。陛下,您为什么又回来了?」盖斯一直在朝法迪使眼色,让他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果然曼苏尔甩了他一个白眼,一提马缰就走了。
  盖斯埋怨法迪:「你真蠢,陛下一审问那个妓院老板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陛下现在心疼还来不及,你还去问这么傻的问题!」
  法迪苦笑着耸耸肩。「陛下的脾气就像是天气一样。」
  「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陛下是真的喜欢他。你见过陛下会把一个已经不再贞洁的奴隶带回身边吗?」
  他们同时打了个寒噤。三年前,有个曼苏尔非常宠爱的奴隶背叛了他,跟别的人有了私情。
  那个奴隶的死法是被活活剥下了皮。从此后宫里再也没有人敢做类似的事。
  「我希望祭司不要再背叛他。」
  盖斯说:「会的,一定会的。他的眼睛,即使是在刚才都跟别的奴隶不一样。他不一样,绝对不一样。」他停了一下,说,「还有一件事,你知道吗?吕底亚的祭司,到了成年的时候,都会死。他们却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是疯子。这一位现任的祭司,他很美,美到不可思议。但是,他一定不会例外。也许,正因为他太美,他才会想要别的祭司没得到的东西。」
  
      
  
  「他醒了?」曼苏尔急急地向寝宫走去,最后变成了小跑,让跟在后面的玛拉达疲于奔命。他已经不管不顾任何人的劝阻,把塞米尔安置在了自己寝宫里。但塞米尔一直昏迷不醒,曼苏尔不得不先离开去处理一些必要的事务,直到晚上才回来。
  还有些事情必须善后。
  曼苏尔正想推开虚掩的门,玛拉达在他背后说:「陛下,请作好心理准备。里面的情形可能会让你无法接受。」 
  曼苏尔奇怪地回过头,玛拉达的眼神有种很特别的东西,让他看不明白。他不说话,用力推开了两扇沉重的镀金的门。
  寝殿里的情形顿时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满眼都是血。绣金镶银的波斯地毯被血浸透了,鲜血淋得满墙都是。纯白的玫瑰花被血浸成了鲜红色。金的银的各种器具和摆设上都溅着鲜血,有的已经凝固成了紫黑色,有的还是新鲜而湿润的。
  地上整整齐齐地躺了很多具尸体,仿佛是被人刻意地排好似的。曼苏尔注意地看了两眼,都是平时在寝宫侍候的奴隶。男的和女的都有。
  塞米尔正跪在床边,他身上穿着一件纯白的丝袍,但被鲜血浸得透湿了,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他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在慢慢剖开床上躺着的一个人的胸膛。
  那个人还没有死,但他的四肢都被砍下来了,扔在一旁。曼苏尔这才注意到,地上那些排得很整齐的尸体,每一具的胸口都被剖开了,虽然血肉模糊,但明显地五脏都被掏出来了。
  曼苏尔突然觉得有点恶心。玛拉达低声地说:「陛下,看桌子上。」
  床头有一张纯金的长桌,本来是摆放烛台和酒壶的。现在上面放着一个个纯银的盘子,整齐地排在一起。
  银色本来是纯净的颜色,但这时候银色已经被血染红了。
  一个盘子里放的是心脏,一个盘子里放的是圆圆的像珠子一样的东西。。。。。。曼苏尔看出来了,那是人的眼珠。还有一个盘子里是人的舌头。
  「他是哪里来的匕首?」
  曼苏尔回头冲着玛拉达低吼。还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剖开人胸膛的时候就像是在切豆腐一样。
  玛拉达说:「陛下,别太大声惊动他。他是自己更衣的,大概是在军营的时候就把匕首带在身上了。今天派进去伺候他的奴隶,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但我还是只能不停地派奴隶进去,否则,我想他会出来找人杀的。」
  不错,这在他做来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他连自己身上的匕首都偷到过。
  曼苏尔望了一眼塞米尔。他的动作非常熟练,他把人的五脏捧在手上的动作,甚至是优美的。「你是说,他疯了?」
  「陛下,吕底亚的祭司长年地用活人献祭,在每个满月。这几天的刺激大概让他的神智有点混乱,本能地就做出了自己最熟悉的事。他们嗜血,而自己却不自知。」
  曼苏尔扭过头。他不想再看。那双优雅而纤细的手,正把一颗血淋淋的心捧出来,轻轻地放到银盘里。他怀疑自己以后还能不能若无其事地拥抱塞米尔,尤其是看到那张美得令人不可置信的脸上那一抹笑意。
  并不冷酷,并不残忍,似乎只是在做着一件很平常的事。平静而安详的微笑,带着高贵和神秘。
  塞米尔的脸上并没有沾上血,他很苍白。依然如同一朵银色的玫瑰,映在银色的月光下。鲜红的血让这朵银色的玫瑰更苍白。
  曼苏尔忽然一脚朝门踢过去,把门踢得完全大开。「他会好的。」
  「不,陛下,永远不会。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疯子,从来就是。」玛拉达在他身后说了一句。曼苏尔没有回答,直接地走到床边。
  床上的那个人的身体已经几乎被掏空了。塞米尔正轻轻地把眼珠从他的眼眶里挖出来。
  他感觉到有人到了身后,回过头来。他的手掌上托着一颗带血的眼球,直直地对着曼苏尔的脸,让曼苏尔都有想吐的感觉。
  「塞米尔,别这样。放下匕首。」
  曼苏尔去抓他的手腕,塞米尔一反手,匕首向他刺了过来。曼苏尔避开了,用力握住他的手,直到他疼得把匕首扔下了为止。但曼苏尔想去抱他的时候,塞米尔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他的疯狂让曼苏尔怀疑自己只能把他的手或者脚折断才能使他安静下来。
  塞米尔的手在曼苏尔身上乱抓乱打,无意中拽住了曼苏尔脖子上的金链,把上面的一颗宝石抓了下来。
  那颗宝石是空心的,里面藏着那枚盖吉斯指环。
  银色的指环落到地上的时候,塞米尔明显地怔了一下。他的眼光停留在指环上,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曼苏尔趁这个机会给了他颈后一下,松口气地看着塞米尔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曼苏尔伸手把指环捡了起来,把塞米尔抱在怀里,向门外走去。不仅这间房间,这整座寝殿他都不想用了。
  
      
  
  曼苏尔亲自把怀里的人放进浴池里,替他把身上的血冲洗干净。这时候他的震惊并没有比刚才好一些,曼苏尔看着他身上的伤痕,无数的淤伤,紫红的吻痕,|乳头被咬伤得血肉模糊。嘴唇是肿的,上下唇都没处完整的地方,伤痕累累。锁骨上,胸膛上,小腹上,都有被啮咬出来的伤口,塞米尔杀了所有进来的奴隶,自然也没有人有办法给他上药。曼苏尔开始理解他的疯狂举动,无法想像他这几天遭遇了什么。
  曼苏尔把塞米尔放在浴池旁边的铺着软垫的长椅上。他拿起一瓶药,把药抹在手上,轻轻地擦在塞米尔的伤口上。
  大约是太疲倦了,塞米尔没有醒,只是眉头一直深深蹙着,似乎在梦里也觉得疼痛。
  曼苏尔一点一点耐心地替他抹药,非常轻柔,塞米尔也一直没有醒。曼苏尔换了一瓶药,看了看那红肿被咬得破损不堪的嘴唇,用指头醮着药水,轻轻地抹在他嘴唇上。
  那药水大概对破掉的嘴唇特别刺激和疼痛,塞米尔猛然张开了眼睛。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全是惶恐和惊惧。
  他的眼睛里总算是有正常的表情了,不再像刚才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他向后一退,但却被困在椅子里,退无可退。他想叫,却叫不出声。曼苏尔忙一叠连声地说:「别害怕,我是在帮你擦药。我不会碰你的,你看,是不是不像刚才那么痛了?」
  他知道塞米尔特别怕疼,果然塞米尔听了他的话安静了下来。他的安静让曼苏尔更觉得心疼,轻声地说:「来,别再咬着嘴唇,会咬得更破的。我帮你擦药,会有点疼,但是好得会快些。」
  塞米尔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不再紧紧咬着嘴唇,放松了。曼苏尔非常缓慢地把药水抹在那咬得血肉模糊的嘴唇上,药水浸进去一定很疼,他看到塞米尔的眼里迅速地浸满了泪水。
  「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这么疼。你愿意试试吗?」
  塞米尔抬起眼睛,看着他。那双眼睛就像是一汪水。他点头。
  曼苏尔说:「闭上眼睛,别害怕。」他俯下头,轻柔地吮吻着塞米尔的双唇。
  不像平时的甜蜜和细腻,带着血的味道,和很难闻的药水味。曼苏尔并不在意,如果亲吻能让他的疼痛减轻一点的话。
  他吻得非常细致,非常温柔,塞米尔本来非常紧张也非常恐惧,双手紧紧地抠在他的手臂上,但慢慢地也松驰了下来,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软在了他的臂弯里。
  为了不让他害怕,曼苏尔没有像平时那样侵入他的口里去找寻他的舌头,只是在他的唇上来回地辗转,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肌肉已经完全柔软了下来,才轻轻地离开了他的唇。
  「塞米尔,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好么?」
  曼苏尔轻言细语地问他,塞米尔微微地眨了两下眼睛。
  过了好一阵,他似乎才理解到这句话的意义,刚才放松的身体又立即戒备起来。
  他想挣扎着爬下椅子,大概是因为身体里很疼,一下子又跌到了地上。曼苏尔看到鲜血又从他身体里涌了出来,又是着急又是生气,但还是只能轻声细语地哄着他。「我不会弄伤你,相信我。不然,你会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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