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少爷 by 原上小草-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深深的恐惧感觉终於将我淹没，我怕黑，我怕陌生的地方，我怕这里的一切。
　　　　　　我强忍著泪，伸出双手摸索著，「。。。妈妈。。。妈妈。。。」
　　　　　　妈妈又把我丢掉了吗？
　　　　　　我听出自己的声音有多麽地颤抖，站起来的地方软绵绵的，我不禁怀疑我是不是被吃进了妖怪的肚子里头。
　　　　　　这麽一想我更害怕了，慌张地往前一跨，『磅』的一声，我掉下去了，可落势很快就止住，原来我跌在地板上，刚刚的那是床。
　　　　　　明了自己没被怪物吃掉，我的恐惧惶惑仍没有消除，因为这里好黑，我看不到任何东西，就连自己的手指也瞧不见，我好像又被妈妈关进了箱子里。
　　　　　　撞到地板的身体痛痛的，终於引得我掉泪了，我咬紧唇，哭泣会惹母亲更生气，我不能发出声音。
　　　　　　我仍在摸索，不一会儿，四周发出一堆声音，霹雳啪啦的掉落声，我不晓得自己碰坏了什麽，我只知道那些声音使我更害怕，那种负面感觉终於在乍见一丝光明时达到了临界点。
　　　　　　我对著突然开门进来的人冲了过去，紧紧地抱住，嘴里不断地说著：「妈妈，我不敢了，你不要丢下我。。。」满脸的眼泪鼻涕，就算等会儿母亲说我弄脏了她的套装被打得半死也不在乎了。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我预想中粗暴的推开跟痛打并没有发生，反倒有双手搂著我轻轻拍著我的背，那动作显得无比温柔。
　　　　　　没有母亲浓郁的香水味，抱起的感觉也不一样，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才知道我不认识这个人，唰地，我脸红了，我刚刚还喊他妈妈，他分明就是一位大哥哥，很好看的大哥哥。
　　　　　　怎麽办？
　　　　　　我没遇过这种情形，只好继续抱著大哥哥的腰，再度把脸埋在他的肚子上。
　　　　　　「呃。。。你是李信吧！。。。我叫你小信好不好？」大哥哥的声音很好听，他抚著我的头又道：「我是你的大哥，排行第一的李忠，别怕，这里没什麽可怕的，只是佣人忘了开灯而已。」
　　　　　　大哥？啊！他就是我的新哥哥之一。
　　　　　　我点了点头，这人给我的感觉好温暖，他不会欺负我，我喜欢他，很高兴我有这麽一个温柔的哥哥，他不像母亲一样，他不会推开我，真好，我有哥哥，真好。
　　　　　　「我本来怀疑了好久，想说自家兄弟的名字是照排的，怎麽信字的兄弟从没看过，还以为是爸给取漏掉了，原来是因为姨娘生了你不久後就把你带离开了，啊，我称的姨娘就是你的母亲，没想到今天终於看到你了，欢迎你回家，小信，你几岁了？」
　　　　　　家？好陌生的名词。
　　　　　　「。。。我八岁。。。。。。」我发出了声音，感觉喉咙哑哑痛痛的，全身又烫又热，可又觉得手脚好冰冷。
　　　　　　「八岁！可你怎麽看起来这麽小！」大哥的语气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地他又和和气气地道：「好了，别哭了，你一定饿了吧！父亲跟姨娘，他们俩个出门了，我们先自己下去吃饭吧！」
　　　　　　「嗯。」我轻哼了声，听到吃饭应该很高兴才是，可是我现在肚子很不舒服。
　　　　　　大哥拉著我的手才刚踏出一步，我就吐了，呕了满地都是，大哥的衣服跟我的衣服上全都脏脏酸酸的。
　　　　　　惨了！
　　　　　　我闯大祸了！
　　　　　　「哥、哥哥，你不要生气，我马上就擦乾净，你不要生气。。。」怎麽办？我弄脏大哥的衣服了，还有漂亮的地板，就算大哥脾气再好也一定会生气的，怎麽办？
　　　　　　我又慌又急，赶紧趴跪在地上用袖子擦著，眼泪又掉个不停。
　　　　　　「小信，你在干嘛！？」大哥的语气跟刚刚不一样了，我听起来凶凶的，他果然生气了。
　　　　　　「我没生气，你快点起来！」
　　　　　　没想到大哥把我从地上拉起一把将我横抱起来，我吓了一大跳。
　　　　　　「真是的，这事叫佣人来清理就好了，倒是你，」他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压了压，「你生病了，得快点找医生才行，不过先把你洗乾净吧！」
　　　　　　大哥微笑说著，那笑容好暖和，原本对陌生一切的恐惧也消失得一乾二净，我手脚的冰冷好像也没那麽强烈了，连带著我的心莫名地热了起来，我心跳得好快。
　　　　　　这时我还太小，还不清楚这是什麽样的情绪，只是我知道，我想待在大哥的身边，好想。
　　　　　　大哥将我抱进了浴室里，同时吩咐了佣人，不一会儿，一缸子的热水在浴室里蒸腾，氤氲的雾气中，大哥很温柔地帮我把衣服脱掉，动作熟练而迅速地清洗著我的身体。
　　　　　　我不禁感到迷惑起来，大哥哥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吗？为什麽他会帮我洗澡呢？听说有钱人家洗澡都不必动手，只要坐著就有佣人帮他们洗好，还顺便穿衣哩，我纳闷地想，那是不是就像我现在这样呢？
　　　　　　呀，不对啦。我晃了晃头，思考方向错误了，大哥哥身份这麽高贵怎会做这种小事呢？难道他一点也不介意吗？
　　　　　　也许看出了我眼中的疑问，大哥说道：「很惊呀吧！我现在帮人洗澡的功夫可高了，全让小弟给磨出来的，明儿个我带你去见小八，小八也跟你一样生病了，他才五岁，很小很可爱喔。」
　　　　　　小弟？小八？
　　　　　　听到我有一个才五岁的弟弟，我马上忘了自己的年龄，好希望明天快点来，不知道小弟长怎样？
　　　　　　拥有新的家人让我有点小小的兴奋与雀跃，来到这儿才不过一天不到，我渐渐地有著期盼与欣喜的感觉。
　　　　　　家，我有家了，固定的家，有对我很好的家人，真好，想到这儿，心情相当愉悦，今天一整天的紧张与疲惫终於松驰下来，大哥帮我洗澡的手好温柔，新换上的衣服好舒服，我有点儿昏昏欲睡。
　　　　　　「小信，你别睡呀！你晚饭还没吃呢！醒醒。」大哥轻轻拍著我的脸颊，可我还是睡著了，很安心地睡著。
　　　　　　「唉，不愧是兄弟，小信跟小八果然一个样子。」大哥的声音有著轻易让人察觉的无耐与宠溺，我微微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温暖抓得更紧。
　　　　　　等到我再度醒来时，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天花板，昨天的记忆霎时回笼，再转头看了一下，咦？哥、哥哥！我竟然睡在哥哥的床上！
　　　　　　我睁大了眼睛看著哥哥俊美的脸孔，哥哥像极了天使，他给了我光明跟温暖，让我不再害怕，我不知如何表达我的感激，只能眼巴巴地盯著哥哥的脸，希望我不会吵醒他。
　　　　　　大概是我的心跳太快把哥哥吵醒了，顷刻，哥哥动了动，把我搂得更紧，然後觉得好像不对劲地皱起眉头，蓦地，哥哥睁开了眼睛。
　　　　　　「早呀，小信。」哥哥竟然夸张地在我额头上一印，啾地一声，五秒过後我才反应过来哥哥做了什麽举动。
　　　　　　他一定是睡糊涂了！
　　　　　　印象里，妈妈从未这麽亲腻地亲过我，我僵著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感觉怎麽样？还很不舒服吗？」哥哥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脸蛋，才又道：「好像没发烧了，可是等会儿还是让医生看一下吧！我们现在先下去吃饭，好不好？」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我，以前母亲都是用严肃的口气命令我，哥哥却很温柔地徵询我的意见，这令我受宠若惊，赶紧边点著头，边爬起来，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抓著哥哥的腰抓得好紧，想来昨晚大概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和哥哥睡在一块。
　　　　　　这麽一察觉，对自己昨晚的任性举止有点小小的愧疚，一定造成哥哥的麻烦与困扰了，但同时，我有著另一股不一样的感受──哥哥的怀里好温暖，让我好心安。
　　　　　　哥哥对我说，他是趁学校放长假才得以回来的，不然，他都得待在很远的地方念书学很多东西。
　　　　　　所以，我很高兴母亲带我来这里的时间正好是哥哥在家的时间，就为了这点，对於母亲这几天似乎又把我忘记了这件事，我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耿耿於怀心里满溢著悲伤。
　　　　　　哥哥对我很好，我可以感觉到他对家人的关心，尽管我从哥哥那儿所分到的关怀只有微微的一些我也很庆幸而满足了。
　　　　　　我见到了小八，最小的弟弟。
　　　　　　小八真的好可爱，白白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柔柔的头发看起来好软，有著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一副灵巧可人的模样，我光第一眼就好想把他抱个满怀，可惜小八还在感冒，无法下床与我们一起玩闹。
　　　　　　倒是小平跟小七活泼极了，对他们来说，多了我这麽一个新哥哥挺新鲜的，我们很快就玩在一起，熟络无比。
　　　　　　然後，我还有两个很漂亮的姊姊，小仁与小爱，她们也待我极好，老是拿著小点心给我嚐，至於另外一个孝哥哥，我到现在还没见到他，大哥说他这段时间跟二娘去旅游，要好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虽然来这里好几天了，可这地方对我来说还是挺陌生的，所以我常常在宅子里头迷路，尤其是当大家一起玩捉迷藏的时候，每次我都是哭著被找到的，後来大哥就为我画了一张简单却又易懂的地图，并且带我整个宅子院子都绕了一圈後，我再度迷路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
　　　　　　我还记得那时哥哥亲切的声音，他握著我的手在宅子里绕来绕去。
　　　　　　「小信，呐，这间是书房，书房最好认了，如果你又迷路了，那你就记得爬回来二楼，找到书房後你就知道该怎麽走了，你的房间就在书房的这边再过去，这样你记起来了吗？」
　　　　　　「嗯，我记起来了。」我真的很感激大哥这样的细心，然後他又拉著我的手，继续解说下去，我们两个人轻而整齐的脚步声响在偌大的廊道里，好像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头上，每一声都响在我的脑海中，感觉是那麽清晰，那麽印象深刻。
　　　　　　我好希望那天的时光永远都不要结束，我跟大哥两个人可以永远牵著手轻松地散著步。
　　　　　　我对大哥喜欢的感觉愈来愈深，我以为这是每个弟弟都该有的感觉，所以就放任喜欢的情感继续加重。
　　　　　　快乐的日子总是会有结束的一天，哥哥的假期很快就要接近尾声了，哥哥回去的那一天我哭红了鼻子，尽情地让自己对哥哥恋恋不舍的情绪流泻，嚎啕大哭，一点也没有保留，就像要把八年份的眼泪用光一般，因为我知道，哥哥不会像母亲一样看我耍脾气而打我。
　　　　　　後来，几乎每隔半年，哥哥就会放假回家，而我的心跳也像有了周期性，每隔半年某种奇怪的心悸就会发生一次。
　　　　　　我也渐渐察觉自己对哥哥的回家有著几近病态的热切，而隐隐地，我发现跟我一样的还有一个人──小弟。
　　　　　　对於大哥的回来，我们俩欣喜若狂的情景简直不分轩轾，而每次大哥离去我们两人的嚎哭，小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尔後，我长大了点，搂著大哥大哭大笑的人不再是我，是小弟，因为我长大了，得像个男子汉一点，不可以再哭哭啼啼地难看，小弟还小，他又那麽惹人疼爱，所以我也不介意小弟独占了大哥几近所有的时间。
　　　　　　只是，在众人身後引颈而盼的我，心中总是有那麽一丁点期待，抱持著大哥会像小时候那样亲密地待我，当然，如此的妄想只让我心中更增添了几许落没与哀愁。
　　　　　　小时候令我感到温暖的家似乎离我远去了，印象里的大哥也不再了。
　　　　　　「小信，这送你。」是大哥的声音，我听到时直觉地不可思议，喔，应该是不可置信。
　　　　　　我有多久没听到大哥这样叫我了呢？半年了，对，又是一个半年，我的不规则心悸正是病发的时候到了。
　　　　　　所以当大哥将一个小小的礼物放在我的掌心上时，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了。
　　　　　　我狠狠地将大哥的身形、脸庞刻进我的眼里，大哥长大了，变得又高又俊，我心里刹时充满了钦羡与爱慕。
　　　　　　啊～我还是喜欢大哥的，而且那喜欢比起以前不知膨胀了多少倍，因为那感觉在我望见大哥对我露出的笑容时完全把我努力撑起来的男子汉形象毁灭，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哭得淅沥花啦──
　　　　　　大哥他记得，他还是记得的。
　　　　　　「怎、怎麽了？是不是不喜欢这个生日礼物，那、那我再换一个给你好不好？你、你别哭了。。。。。。」大哥的声音慌得手足无措，也是，我已经十四岁了，小大人一个了，竟然还哭成这样，怪不得大哥吓得如此。
　　　　　　我当初来李家的那天，正是我八岁生日，而今，六年过去了，这六年里，我朝思暮想的只有大哥一人。
　　　　　　难得看到稳重的大哥努力安慰我，虽然是那麽笨拙，可还是使我破涕为笑，害我边流著泪边扯出一个笑来，表情一定难看极了，可我不在乎，因为大哥他记得我，这就足够了。
　　　　　　「大哥，抱歉，我失态了，我很喜欢这个礼物，真的很谢谢你。」抹了抹脸，我笑著答谢，我会永远地把它带在身边的。
　　　　　　那是一支钢笔，很高极的笔。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大哥笑了笑又道：「说起来我们真的好久没好好聊聊了，怎样？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散个步吧，边走边聊。」
　　　　　　我用力地点点头，儿时的梦想竟还有再现的一天，傻不隆冬地，我居然笨笨地把手伸了出去，一伸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八岁需要人家牵手带著走的年纪了。
　　　　　　尴尬的红晕很快布满我的脸庞，也许连脖子都红了也说不定，手僵了僵，想著还是不著痕迹默默缩回来吧！
　　　　　　一惊，大哥握住了我的手，回眸对我一笑，「哎哟，我要顺便把你牵下去给大家瞧瞧，咱们家现在竟然还有一个会迷路的孩子呢～」
　　　　　　大哥揶揄地说著，而我被握住的手彷佛被烫到了，好热，那热度直达心底，简直要把我的理智焚毁殆尽。
　　　　　　「骗你的啦，我们走吧！」
　　　　　　大哥就这样拉著我的手，我们在院子里散步赏花，边走边聊。
　　　　　　「小信，你真的长大了呢，我还记得你刚来时才到我这里高而已，呵。」大哥用另一只手在腹部下方比了一个高度，然後又笑呵呵地道：「那时你也是那麽爱哭，瞧，今天也是，一点也没变。」
　　　　　　大哥的话里没带有任何责备的意味，他只是笑盈盈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