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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二部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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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地喘了几下,挣扎地爬起来:"我真是...怎么眼一花就绊倒了..."
"崇嘉..."我一把撑住他,"你发烧了,烫的吓人...为什么不和我说?"
"哪能呢?!小傻瓜!我从来不生病的――我是医生嘛!"崇嘉捏了捏我的脸蛋,"你快回床上去躺着...我中午之前一定赶回来..."
我见他还想上班,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拖住他:"好!你去啊!你前脚刚走,我后脚也跟着去上班――看谁死的比较快点!"
"傻瓜!"他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感冒发烧而已,怎么死人?我从来没生过病,强壮的很...撑的住."
简直是双重标准嘛!我七手八脚地缠住他――可惜我自己都病的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更不用说把崇嘉拖上床去.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喝问打破我们的僵持,我微微抬头,顿时愣了一下: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邢望就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在玄关地板上纠缠着的我们――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厉的寒气更是让我发烫的身字僵冷了一下!
8
我脑子里一下子空白了――邢望――有这里的钥匙?怎么可能――他,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是来找崇嘉――还是来找,我的?
白痴!我骂了自己一下,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他怎么可能是来看你这种在他心里不名一物的人?
我随即回过神来,故做无事地强撑起身子站起来:"干什么?邢先生自己不会看吗?"
"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无故请假的目的就是做这种事...我不记得我们公司里会有这样一个不务正业的米虫."他的声音都冰冷了几分.
我反唇相讥:"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邢总又何尝不是不务正业?还是说――因为关己则乱呢?那也要看是不是有人会接受你的关心啊!"
"你!"邢望显然气的不轻,用力地把我推向身后的墙壁,"我他妈的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你这个――你实在是――!!"
"够了!"崇嘉有些无力地嚷了一句,"放开他!"
邢望显然也在同时看见崇嘉潮红的病容,他急忙蹲下来伸手一探,低咒一声:"该死!怎么烫成这样!"他一把将崇嘉打横抱起,崇嘉挣扎着:"干什么!放手!"
我直觉挡在前面:"我会照顾他,不劳你费心."
"让开!"他冲我一吼,轻车熟路地抱着崇嘉想向卧房走去.
我毫不退让:"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邢先生来操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我:"展凡,我们之间的事,先放一放――为了崇嘉."
我顿时哑口无言,心里没由来地一痛,默默地侧了侧身.
崇嘉看了我一眼,更加用力地扭动起来:"你掺和什么!放手!"
"安静点.都病成这样了,你这牛脾气什么时候才改!"邢望的脸阴沉的象雨前的天空.
崇嘉却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都说不要你管你没听见啊?!"
崇嘉虽然看上去斯文,实际上却是剑道柔道上段的好手,三两下就逼的邢望撒手,"打小打架我就没输给你――"崇嘉喘息着说道.
邢望苦笑:"那倒是."说时迟那时快,邢望突然一个手刃横劈过来,硬生生地卡在他的脖子上――
"你这混蛋――又来这招――"崇嘉咬牙,却只能无可奈何地陷入迷茫黑暗.
"不这样...怎能让你听话?"邢望喃喃地抱起他,"为什么...都是这种脾气..."
崇嘉的手机突如其来地响起,邢望单手接过:"喂?...许主任吗?对...我是邢望...崇嘉今天不舒服...对,要休息一天,姨夫那边我去和他说――啊...不用是吗?今天的会议没关系?...好的好的,我会转告他让他安心修养的...好...再见."顺手按下关机键,将手机远远地丢到沙发上――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这就是邢望处世准则――也是我被他耍的团团转的原因!
进了房间,将崇嘉抱上床,邢望一愣,苦笑道:"你回来才半年...这里的摆设就已经完全不同了...你真的这么狠心...要把以往的一切全都抹杀?"
回应着他的低喃的,只有崇嘉浅浅的呼吸.
我呼吸一窒――原来如此.
他们在这里同居了一年,即使分手,邢望也不曾把钥匙丢弃,甚至还不时地回来看看,遥想当初的无间甜蜜――一直到崇嘉回国.
这里对他而言,是唯一值得缅怀的过去.
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在抱着我的时候,心底深处是怎样地在深切地渴求着崇嘉.
你好痴情,邢望.
痴情的,令人生恨.
我看着他坐在床边呆呆发怔着看着崇嘉的睡颜的背影,只觉得,一种芒刺在背的不安与恐慌――不该这样的啊――邢望对崇嘉的感情越深,对我不是越有利吗?这样的复仇才有意义不是吗?那我又在恐慌什么害怕什么!!
我眼一闭;突然扭头向门外冲去.
"展凡?你跑什么!"身后是他的叫声,我却不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在这里,在他和崇嘉曾经同居过的地方我待不下去,一刻也待不下去!那里太纯粹――纯粹到容不下我!
"你跑什么你!"邢望终于一个踏步赶了上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往后一拉,"我问你跑什么!"
跑什么?我他妈的自己都不知道!郁燥的我连招呼都不打,一拳往他面门上过去了!他堪堪避开,连忙捏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搞什么!"
我冷笑:"没搞什么――就是想揍你!"
邢望一怔,没想到我如此直白.
我们两个就在电梯外面的走廊上互相瞪视着,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我又莽撞了...就算是直接地付诸武力――我也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道理他知我知.
可是我就这么口无遮拦地说出了心里最原始的想法.刚才的情景激地我无明火起,没有原因,看到那一幕我就只能想起我付出的一切他亏欠的一切!
要复仇.
我再次坚定信念――哪怕不择手段.
"...邢先生."我恢复神志,轻轻挣开他,"在走廊上这样不大好吧?我要去上班了,请放手."刚扭头走了几步,我眼前一黑,连忙扶住墙壁――刚才的情绪激动似乎让我的体温又伸高了不少――该死的,无论如何,不能在他面前瘫下!
他从身后赶上来,一探我的额头,随即被骇人的温度烫地缩或了手:"...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你真的病了?!"
怎么?他还以为我装病骗假啊?我头一偏,冷冷地挥开他的手:"这与你无关,邢先生."
他一砸舌,怒道:"与我无关?是啊,你傻到被人挑拨几句就往外冲当然不关我的事!我管你生不生病呢!大雨天象傻瓜一样冲出去死命找!结果呢?找到了吗?就只会连累别人!两个人一起淋雨很有趣吗?!"
是啊...我就会连累别人...可是总有一次,我要把你也拉下马来――你等着!我头也不回继续前行.
"你想拿回那设计图吗?"邢望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我的脚步――他实在是一个很懂得抓人弱点的精明商人.
他笃定地对着转过身的我说:"回去,好好躺到床上去."
"..."我倔强地沉默.
"你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我会告诉你."邢望的声音还是那样可恶地自信,或许他已经早就洞悉了我的屈从:"你不是恨我吗?想要打败我――你还要学着呢!"
很好!他又踩中了我的七寸!面对他的挑衅,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
我对自己如是说.
一遍又一遍.在心底.
不一会,邢望又推门进来了,脸色仍然很臭,手里端着一碗煮的烂烂的稀粥.
"喝!"他把碗向我一推,没好气的说.
"..."
他瞪我:"你这是...他妈的什么脾气..."
我平静地躺在床上,透过镜片,我的眼神,是刻意的坚强.
他看了我半晌,才慢慢地开口:"你为什么...你真是...傻到家了.一份设计图而已,只要你记得,丢了也能再做犯得着这么拼命?!你认为在邢氏做事的人,真有那么大的胆子,藏起设计图?只是看不惯你故意把它藏起来,吓吓你而已.今天早上,那设计图已经由你们部门送到我那了――"
我呆了一下――原来我一场辛苦,只是场可笑的闹剧.还累及崇嘉...呵...我还真是...没用到家了――
慢慢地闭上眼――看来我是真的太无知...只是吃一亏长一智,邢望,你的"教诲"我每一分都谨记在心――也永不再犯。
或许我难得的沉默,又或许是我们第一次这样静静地互相容忍,我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不算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突然一叹:"你和他一样,脾气又臭又硬!倔起来就不要命..."
象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妥--此情此景,此言此语,就好象回到当初我们还不曾决裂的时候一样...他轻咳一声,舀起一勺粥,送到我的唇边:"喝吧..."
我还是静静地躺着,只是抬手一挥――热腾腾的粥泼上他考究的西服.瓷器落地时,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崩溃的声音,片片细瓷,映照出邢望不可置信的幽深眸子.
"你――!!"他腾地站起,见鬼似的瞪着我.
我懒懒地开口:"你的好意,我承受一次就已经终身难忘,不敢也不会再尝试了."
他突然一言不发地起身,“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我看了看躺在身边的崇嘉,轻轻地皱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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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
对于设计图的事情,我并没有声张,两天之后我销假上班,就象没事发生一样与那些“同事”共处没有必要的事,我再不会去做了若然争吵可以改变他们排挤我的情况,我会去理论,若然争吵只会让人轻视,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人与人之间本就是那样无情。
我依然跟进这件和凯运的合作案子在几个细节的修正后,这件企划就算是正式通过了。
凯运是一个负责进出口贸易的大公司,说它规模大,自然不仅是因为资金雄厚这么简单据说凯运的老板娶的是某政界要人的独生女换言之,凯运是典型的权钱交易的产物做进出口贸易的,除非你没一点猫腻,否则背景就得非常雄厚,经的起各方势力冲击碰撞幕后人物提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台前公司代洗黑钱,几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定律。
而邢氏却只是个单纯的商人世家我明白邢望的野心绝不在于守成,此次会主动和凯运强强合作,就是想借它打通政治上的关系,为将来的事业累积无形资本。看看这次负责这件年度计划的人就知道了除了我以外,个个都是公司里元老人物或者是商务精英。
自那次的不欢而散之后,我与邢望就再没正面冲突,反而让我以设计者的身份参与这个企划以我的资历学历,这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擢升。于是我只 能按兵不动地沉默着因为我根本无从得知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都不能懂。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地有些可怕,和凯运的相关负责成员频繁地接触会面,讨价还价而这些都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有没有我的出席似乎都无关痛痒。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唇枪舌剑,看着商场上相互玩弄阴谋的权术之道,学着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尽管现在依然相差很远,但我明白如果想真正意义地战胜邢望,唯有与他站在同一高度之上。
有人说,恨往往会比爱更加刻骨铭心。
或许吧—我总是更加敏感地近乎扭曲着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无可否认我甚至比以前更在意他。
邢望并不常来,有时侯行色匆匆而来,几下寒暄客套之后往往就忙着讨论合作进度,在这过程中他甚至连向我瞟上一眼的闲暇工夫都没有就好象,我真的就只是他手下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员工。
两个月后;这件CASE绝大部分的内容双方都已经达成一致;只要正式签约就等于大功告成。刚刚送走凯运策划部的几个人,几个头头就商议着要把这次会晤的具体内容报上去。内线电话一问;才知道邢望原来根本不在办公室。
邢望虽然不是一个凡事喜欢大包大揽的人;他总认为既然任用人才就会赋予他们完全的发挥空间。他甚至并不经常来上班;更多的时候;他宁愿选择在家里SOHO;就搞定一切。可是这段时间他出现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来了,也是一脸阴沉,心情不好的时候,所有的高层几乎都被他骂过,闹的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惶惶不安。其实和凯运的合作案已经到了尾声,过程也还算顺利,应该不会让他整天象即将破产一样的表情—整个公司,也没人知道他烦躁的原因。
几个经理已经打电话向家里的邢望汇报。或许因为正在通话中;他的声音听来并不真切;甚至还带有几分还未苏醒的迷醉。简单地下达几个指令之后;邢望让人把和约草案传真过去。
这下就没我什么事了吧。。。我想着今晚崇嘉好象还约了我吃饭。。。
李经理叫住正在出神的我:“展凡王成现在不在公司;设计方面的事我们不在行;虽然把草案的内容传真过去了;但是有些设计方面的策划还是要由你亲自向总裁说明一下比较好。〃
我愣住;这种事一向是由王成就是我们组长来负责沟通完善;几时轮到我做?
〃怎么了?不方便?〃李经理有几分讶异;随即又点头道;〃不知道邢总那怎么走是吧?没事待会让老陈送你去离的不远;费不了多少工夫!〃
不知道邢总那怎么走?天知道我曾经几乎每晚都要在那里度过;做着一个又一个他为我编织的剧毒的美梦。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我真的。。。从来不曾去过那里;或许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的是非风波。
我还能说些什么;只有点头应承。
。。。。。。
〃这叫SOHO你懂不懂?傻瓜才整天跑出去呢!圭人!〃
〃龟人?〃
〃笨死了!是圭人土上加土啊!哈苯死了!〃
〃。。。你的中文造诣很强嘛。。。看来有必要好好奖赏一下了。。。〃
〃喂!喂!展凡!你你别这么小心眼好不好!别!!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么记仇!〃
〃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清楚?〃
。。。。。。
往事历历;一成不改。变的;只有我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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