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片天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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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驭枫　

1　



“喂，樱木，老大最近怎麽样啊？好长时间没和他联系了，你身为晴子的男朋友，应该多少知道些什麽吧？”湘北高中篮球队的队长宫城良田在一天的社团练习结束後，把樱木花道拦住了。　



“小宫，没想到你很关心大猩猩嘛~~~他还是那样啦，在大学校际联赛上出尽了风头，稳坐国内高校中锋的第一把交椅，本来嘛~~~他那种体格，再加上灌篮时候的叫声，别说去阻挡他，吓都被他吓死了！”樱木花道一副“单纯论技术，比起我天才来差远了”的表情。　



“老大就是老大，才大学一年级就这麽拉风。听说他已经进了国家队了，再过两年，没准会成为国家队的顶梁柱。”宫城压根不买樱木的帐。　



“小宫，你不要出那种恶心的崇拜表情啦，让人看著怪泄气的。”　



“樱木，我好歹也是你的学长兼队长，你就不能对我尊重点？！整天小宫长小宫短的，现在竟然批评起我的表情来了。更何况，老大本来就是我的目标，我从进篮球队的那天起就很崇拜他，有什麽好泄气的！”宫城青筋直冒，只恨自己个子太矮，不能象赤木那样敲樱木的响头。　



“好啦，小宫，别那麽客气，你摆的那个队长的架子很好笑耶~~~”　



“樱木，你。。。。”宫城彻底没辙了，只好转换话题：“对了，两个月以前从美国传来消息，说流川枫因为赛前服用违禁毒品而被禁止出赛的事情你是怎麽看的？那次离开医院就再没听你提过。”　



“。。。。”　



“樱木。。。”宫城张开嘴，却怎麽也说不出下面的话，每次提到流川枫的事情樱木的表情就会变得严肃而冷酷，完全不象他了。　



“宫城，那是骗人的，那绝对是骗人的！我是讨厌那只狐狸没错，但他绝对不是那种靠投机取巧来夺取胜利的人，绝对不是！”樱木的眸子中泛著一股清冷的光，那是一种可以让一切都冻结的光。　



“樱木。。。”宫城无言以对，樱木是对的，那个曾经是自己的队友，曾经是全队精神力量的支撑点的冷傲的男人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事而放弃自己的骄傲。　



今年的湘北可以说是历年来最强的阵容了，虽然缺少了三井和赤木，但是今年加入了两个实力超强的一年级新生，一个是一年四班的工藤裕二，他的三分球射蓝神乎其技，丝毫不比当年的三井逊色。一个是一年七班的泽田立，204公分的身高，加之连赤木都望尘莫及的宽身板，在防守时，是个即使站著不动，对手也很难逾越的障碍，单在气势上就先给了对手一个下马威，被樱木笑做“人猿泰山”。还有樱木，这个不能用常人的逻辑来判断的怪物，短短一年的时间，进步之神速震惊了日本的高中篮坛，在上个月的东京大学对湘北的训导赛上，樱木一个人竟然离谱地包揽了全部篮板，并且仅他自己就拿下了36分，虽然最後湘北还是82：93判负，但樱木花道这个名字却永远印在了日本第一高校──东京大学的篮球史册上，在最後的欢送会上，东大的校长竟然对樱木说东大的大门永远为他敞开，真是令人又羡慕又嫉妒的家夥！想到这些，宫城就感到一种莫名的欣慰，总算没有辜负赤木对他的嘱托。可是宫城的心里却隐藏著一个谁也不知道的遗憾，当独自一个人呆在清洁整齐的篮球部球场上的时候，他常常情不自禁地想：“也许是我太贪心了也不一定，不过，如果流川枫也在的话，我们湘北就真的是所向无敌了。”　



两周後的星期天又是争夺全国大赛出赛权的高中校际联赛，湘北和陵南，海南，三浦台这四所入围学校都在各自进行著紧锣密鼓的特训。下午一放学，篮球队的队员们就斗志满满地集合到篮球部进行特训。由於去年在全国大赛中樱木受了重伤，再加上流川枫提前去了美国，尽管赤木和三井都没有退出，他们在冬季联赛中还是输了，这是除了新加入的一年级新生之外所有老队员都不能忘怀的惨痛经历，大家都卯足了劲，要报这一箭之仇。说樱木是怪物一点也不夸张，本来连医院都诊断说他不能再打篮球了，可是冬季联赛结束的第二天他就回篮球部了，跟没事人似的，水户洋平怕他的伤会更严重，出面阻止他参加练习，还被他痛扁了一顿。为了安全起见，安西教练亲自带他去医院做了一次彻底的检查，在这不到5个月的时间里他竟然完全康复了，弄得他的主治医师错愕不已。　



现在的樱木已经是湘北当仁不让的王牌了，即使说他是全队的精神支柱也不为过。只是他那个脾气似乎是一生也不能改变了，身为二年级的学长却经常和一年级的学弟打闹，当然，三年级的学长对於他来说也和一年级的学弟没有什麽不一样，这样的樱木，队长宫城也只有叹气的份。新加入的那个一年级的三分球射手工藤裕二似乎和樱木的关系不错，裕二是个沈默寡言的男孩子，内向而且敏感，虽然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但樱木很喜欢这个学弟，裕二也只有在面对樱木的时候才会变得爱说话。尽管如此，他们俩也总是吵。今天也不例外。　



“樱木前辈，你迟到了。”　



“臭小子，你不要那麽大声嘛，存心要我出糗是不是？！”　



“明明是你自己不对，你总是迟到，偶尔早来那麽一两次就站在门口殴打比你晚来的队友。。。”　



“殴。。。殴打？！！我。。。我哪有？！我不过就是敲他们一记响头，教训他们一下，这怎麽算殴打？！”樱木青筋突出，有点恼羞成怒了。　



“那还不是一样！就知道对别人那麽严格，你自己迟到了怎麽说？再说了，你又不是队长。。。”　



“臭小子，你今天想找茬打架是不是。。。”　



“哼，自己没理了就想用暴力，就算你打架厉害，迟到了就是不对！”裕二似乎和樱木卯上了。　



“你。。。你。。。你。。。你这个。。。”如果不是安田死拦著樱木，裕二的头现在已经变成馒头山了。　



就在篮球部的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的时候，门突然被很大力地推开了，宫城站在门口，由於激动，他攥紧的拳头不住地颤抖著。大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队长，一时间都楞在那里。　



“樱。。樱木。。。今天的报纸。。。流川枫他。。。”　



“流川枫？？宫城，你怎麽了？”樱木一头雾水地看著宫城。　



“流川枫的事情在两周前被澄清了，他是被队友陷害的，在临上场之前，那个人给流川枫的饮料里下了药。那个下药的人被勒令赔偿了流川枫一大笔钱，并且在媒体上公开道歉。樱木。。。”宫城惊讶地看著表情冰冷的樱木花道，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下去。　



“钱算什麽。。。道歉算个屁！”樱木花道看也不看地把手中的球扔给身後的裕二，自顾自地向外走去。　



“事情澄清以後，流川枫就失踪了。。。”听到这句话的樱木花道猛地顿住了。　



“他从美国那边的俱乐部里退出了，听说好象是回了日本，可是谁也没见过他，他没有回国家队，也没和任何人联系过。”宫城良田微微地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怅然。　



“哦，是吗。。。你们大家接著练习，不许偷懒，我请个假，明天会把今天的份一起补上的。”　



大家被樱木冷竣的表情吓了一跳，连工藤裕二都觉得这个平时自大狂妄，不按逻辑办事的学长一下子陌生了许多。　



“队长，那个流川枫。。。他是樱木学长的好朋友吧？”工藤裕二推了推正在出神的宫城，问道。　



“啊？呃。。。事实上。。。他们从见面的那天起就是死对头了。”宫城看著一脸茫然的裕二奇怪地笑了笑：“死对头啊，应该是吧。。。他们总是那样。。。”　



第二天放学後，当大家来到篮球部的时候，樱木早已经威风凛凛地叉腰等在那里了，昨天的事情就好象已经被他从记忆中删除了似的。每个晚到的人都照例吃了一记劲道十足的响头，裕二的那记似乎比别人的还要更重一些。　



“你这个公报私仇的小人。。。。”裕二恨恨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工藤，你这是对学长应该有的态度吗？！”樱木花道义正词严地呵斥著裕二，然後又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在裕二的耳边偷偷地道：“我就是公报私仇怎麽著？臭小子，有本事在练习的时候打败本天才呀~~~”　



“你。。。”裕二觉得自己快抓狂了。　



宫城微笑地看著这两个斗嘴的人，平时不管别人怎麽挑衅都置之不理的裕二只有在樱木面前才会这样，樱木显然已经成为裕二心中的目标，他们虽然总是在吵架，但是宫城知道，当这对搭档出现在赛场上的时候，一定会震惊高中篮球界的。每当这个时候，宫城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流川枫，他和樱木也总是这样一刻不停地争吵，但是在那场激烈的比赛中，他们两人临时放弃个人恩怨一致对外的时候放出的耀眼的光芒。“死对头啊。。。”宫城喃喃地道。　



2　



“今天我们来一场练习赛，由一、二年级对三年级，大家要象对校际联赛一样全力以赴！”对於两周以後的联赛，宫城虽然已经自信满满，但他觉得还是有备无患更好。　



“臭小子，你别扯我樱木天才的後腿，否则就把你换下去！”　



“哼，彼此彼此，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被换下场呢！”　



这一对冤家又开始了，“呼~~~”宫城重重地喘了口气，一副“被你们打败了”的表情。　



比赛开始还不到十分锺，场上就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樱木和裕二天衣无缝的配合把三年级的学长们打得落花流水，尽管有宫城周旋其中，最终还是无法晚会败势。这场比赛夺得了包括晴子在内的观赛者的热烈喝彩。　



“樱木，你好厉害哦！真不敢想象，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还是个只会抢篮板的初学者，现在已经成了湘北的王牌了，我就知道我不会看错人的。”晴子注视著樱木，眼睛里满是鼓励和温柔。　



“晴子。。。你好温柔，为了你，我也要率领湘北称霸全国！”　



“前辈，湘北可不是你率领的。。。”　



“你这个臭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竟然敢当著晴子的面扯我後腿！”　



“樱木，算了啦，裕二是开玩笑的。有你们俩在的话，湘北今年说不定真的可以。。。”晴子说不下去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闪过她的脑海：“如果流川枫也在的话。。。”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晴子满脸歉意地看著樱木。　



“晴子，不要说了，我都明白。。。”樱木花道紧紧地握住晴子的手。　



“喂，恶心大王，樱木花道，继续呀！！这卷录影带一定能租个好价钱呢！”“恩，恩，可以大大地赚一笔了~~樱木从来都是不负众望的！”门口传来水户洋平他们几个的调侃声，樱木回头一看，发现准备开溜的高宫竟然还背著摄影机。　



“你们几个。。。混蛋！！想找麻烦是不是？？快把录影带给我！”樱木气急败坏地追了出去，看样子樱木军团的其余四人是凶多吉少了。　



“晴子。。。”这是晴子让裕二这麽叫她的，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姐姐或前辈。裕二向门口看了看，确定樱木已经没了踪影，便继续说：“晴子，你知道流川枫吧，讲给我听听好不好？队长说樱木前辈从和他见面的那天起就是死对头，可是。。。我总觉得他和樱木前辈之间好象并不是这麽简单。”　



“裕二，你很关心樱木呀！”晴子温柔地冲裕二笑了笑。　



“恩。。。不是啦，我只是很好奇，不管是打架，斗嘴或是打球都不输樱木前辈的人，到底是什麽样的人呢？”　



“流川枫，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呢。。。”晴子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的神色，她从来也不了解他，不，应该说几乎没有人了解他，除了那个人，那个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和他成为劲敌的人。　



“喂，我是大天才樱木花道。。。哦，晴子啊！怎麽了？什麽？今天不用我送你回家了？为什麽？恩。。恩。。。什麽？？裕二要请你吃饭？？那个臭小子，你小心他有什麽不良企图！恩。。恩。。好，我知道了，那明天见。”樱木一边挂断了晴子的电话一边单手抓住跑在最後面的高宫：“你这只猪！！快把录影带给我！！”可怜的高宫，愿上帝保佑他，阿门~~~　



晴子和裕二并没有去吃饭，而是随便买了些吃的，去了海边。夕阳染红了海天相接的地平线，寂静的海边空无一人，只有风卷著浪花发出如泣的声音。这情景一如流川枫离开的那个傍晚一样凄美。至今晴子还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天的夕阳，它映进樱木的眼睛里，变成一团火焰。知道流川枫要去美国的人只有安西教练和自己，来送流川枫的也只有安西教练和自己，可是樱木也来了，晴子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他只是远远地看著三个道别的人。晴子偶然望向流川枫身後的时候发现了远处的樱木，但她没有出声，她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没有出声，不过她始终觉得流川枫早就察觉了身後很远处的那道目光，夕阳在流川的眸子中映出了和樱木一样的火焰，但他最终没有回头。　



在那次分别之後就再也没有流川的任何消息了，直到两个多月以前。那天，医院打电话来学校，说安西教练突然晕倒了，为了不影响教练的休息和地区选拔赛的练习，宫城瞒著篮球队的队员只和樱木，晴子以及彩子去了医院。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安西教练还没有醒，在他的枕边放著一封航空邮件，护士说，那是教练晕倒时还紧紧攥在手里的。　



宫城随手拿起那封信：“诶，这是从美国寄来的，不会是流川的信吧！”　



彩子也好奇地把头凑了过来：“我看看，我看看。。。不象，流川枫那个家夥，连日文都写得马马乎乎，怎麽可能写一手这麽漂亮的英文圆体呢？！”　



“恩。。。说得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