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片天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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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在场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在高中篮球赛中极难见到的比赛，单就技术而言，已经远远超出高校篮球的水平了。　



篮下的拼抢逐渐趋於白热化，可大家却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湘北的那对震惊神奈川的黄金搭档迄今为止拿的分数简直少得可怜。尽管樱木和裕二的默契已经好到可以用眼神来传达彼此的意思，可是每次他们以为就要得手的时候，仙道的身影就会突然夹在他们中间。田岗教练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安西老师，我不会永远被你牵著鼻子走的！　



尽管湘北的篮下有泽田和樱木死守，可是不能进攻得分就会变得非常被动，再加之那个宫城曾让他们特别注意的陵南的一年级中锋龙泽忠十分棘手，进攻猛烈，动作灵活，还有那个把篮球打得出神入化的仙道与之相配合，湘北这一战打得非常吃力。樱木和裕二一直拼命想办法配合，可是仙道好象能够读懂他们之间传递的眼神，总能在他们发动攻势以前进行阻止，到後来，樱木和裕二根本就连对视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个身高203公分的龙泽只要发现樱木开始寻找裕二的身影，就会立刻档在樱木面前，饶是樱木气得七窍生烟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响了，36：29，湘北落後陵南7分。　



“臭仙道，那个臭仙道！！”樱木气得在更衣室里走来走去，大家谁也不敢上前去招惹他，樱木式头锥可不是干假的！而宫藤裕二则独自在自动贩卖机的後面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慢慢喝著饮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突然，裕二的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仔细一听，竟是陵南的越野：“仙道，你可真不是盖的诶，不过就是多看了几遍湘北的比赛录象，竟然可以读懂樱木的眼神，并看出他们每每配合时选择的时机，破坏他们的黄金搭档！”　



“也没那麽悬，还是多亏有龙泽配合！”这是仙道的声音。　



拿饮料的手猛地抖了一下，裕二等这两人的脚步声去远了之後，便狂奔回湘北的更衣室。　



“什麽？！”大家被裕二带来的消息惊呆了，这就是仙道吗？这怎麽可能！湘北更衣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凝重。　



观众席上，赤木皱紧了眉头：“这次樱木和宫藤可是遇到真正的对手了，如果湘北过不了仙道这一关，那麽这场比赛我们就输定了。”木暮和三井只是沈默地点点头。　



“仙道真是令人吃惊，单看他的技术，根本无法相信他还是个高中生！”花形叹道。　



“恩，他是个好对手，真想和他交一次手啊！”藤真的眼中开始冒出火花。仙道显然已经成为观众席上讨论的焦点了。　



“比赛很精彩啊，是吧，学长？”神还是淡淡地笑著。　



“恩……仙道的表现的确出人意料。”牧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如果没有奇迹或变数发生，湘北好象会输哦！”　



牧有点惊讶地看著神，他长大了，更稳重也更敏锐了。“也许吧，如果流川枫在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抵挡仙道。”　



“学长，考虑那种不存在的变数除了增加失望以外，不会有更多的意义了哦！”神的声音依然温和，可话中的含义却变得犀利起来。　



“神。”这是牧今天第一次认真地，甚至有点郑重地看著阿神的脸：“没有不存在的变数，只要是变数，就意味著它随时都有存在的可能。”　



神愣住了，可眼睛却仍然看著比赛场地，并不往牧的方向看，只是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23　



“神，你不舒服吗？”阿牧担心地看著神。　



“没……”声音颤抖得无法完成下一个字的发音，阿神觉得自己好想哭。本来以为可以坦然地面对这个拒绝了自己的男人，可是他却仍旧不给自己留一点余地，和以前一样残忍，这就是王者吗？　



阿神眼中的绝望揪痛了牧的心，可是他却不再说什麽，因为过了今天，他们仍然还要做回昨天的自己。　



下半场刚开始，场上的形势就出现了一面倒，陵南的攻势更加猛烈，樱木与裕二的搭档被彻底盯死，湘北的得分就只能靠裕二的线外三分球，和宫城的带球上篮。而樱木根本不敢放手一搏，因为他只要稍微一离开篮下，仙道就会立刻切入湘北禁区，泽田虽然很厉害，可是毕竟经验不足，根本拦不住仙道。　



球又到了裕二的手中。现在的湘北只能靠裕二来得分，所以大家抢到球都会想办法传给他。就在裕二看准机会准备投篮的时候，负责防守他的越野突然跳起来拦截在他前面。心里一急，裕二迅速向後退去，却意外地撞上奔跑中的龙泽，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宫藤裕二重重地摔在地上。场内出现了刹那的混乱，湘北的队员和彩子、晴子都围了过来，查看裕二的伤势。　



“这就是所谓的变数吗？那这变数似乎更注定了湘北的败局！”神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的存在。　



“没有什麽事情是绝对的。”牧又恢复了他王者的气势，言语间一派坚定清朗。　



“学长总是让人抱有不该有的希望，这只会增加别人的痛苦。”神苦笑，牧无语。　



“这场比赛真的就要这麽结束了吗？”三井觉得自己好不甘心！他多希望能看到湘北把全国冠军的奖杯捧回来。　



而再没有人比湘北的队员自己更明白，裕二的受伤意味著什麽。看著裕二疼得发青了脸色，樱木担心地问：“喂，宫藤，你怎麽样？不行就不要逞强，有本天才坐镇，我们不会输的！”大家都知道樱木说这话不过是安慰裕二，可是又能骗得了谁呢？　



“我能坚持，学长不用担心！”下半场开始还不到5分锺，如果自己这时候退场，接下来湘北面临的是什麽根本连想都不用想了。裕二咬紧牙关，关键时刻，就是痛死他也决不退却！　



“湘北换人！”裁判的宣布引起体育馆里一阵骚动。“什麽？！”除了樱木，湘北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安西教练，难道您真的放弃这场比赛了吗？彩子无言地看向休息区，却看到了让她一生也无法忘怀的景象。　



观众席上，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已注定了湘北的败局，而田岗教练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剩下的比赛根本不需要他指导了，当作练习来打就可以。　



可是裁判接下来的话却拉住了田岗茂一的脚步，也震惊了全场：“11号流川枫换下16号宫藤裕二！”　



“流川枫？！”随著众多人的惊呼，场上的观众几乎同时站了起来。那个在他们面前整整消失了一年的黑发飞扬的挺拔身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内，俊美如昔，冷傲如昔，坚定如昔。　



24　



象是被注入了生命的活力，湘北的队员们一下子振作起来。　



裕二被候补的队员扶回休息区，临下场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樱木道：“学长别忘了，仙道已经破解了你和我的配合，後面的比赛学长要小心！”　



听了这话的彩子微微一愣，随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孩子，哪里是提醒樱木，分明是在向流川枫挑衅！不过话说回来，流川枫才刚刚归队，就算以前和樱木的配合再默契也毕竟是有了一年的生疏，而且，樱木和裕二的配合已经默契到完全依赖眼神的交流就可以互通心意，只需要一个目光，对方就可以立刻领会你的意思。难道这世上还有比这更默契的配合方式吗？”彩子叹了口气，那种方式恐怕是根本不存在的吧！那麽，这是不是就是说我们必须要面对现实了呢？抬头看了眼安西教练，他的脸上仍然是慈祥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任何想法。　



而此刻，刚刚由震惊中回神的樱木根本忘记了这是在比赛，冲到流川面前，一把揪起他胸前的球衣：“你个笨狐狸！你要干吗？你忘记医生说不要你做剧烈活动了吗？你赶快给我回去，本天才不许你上场！”　



微红著脸甩掉樱木的手，流川枫又好气又好笑地道：“白痴！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我是经过高桥医生的同意才来的，只上场20分锺的话，没有问题。”说著，冲休息区瞟了一眼。顺著流川的目光看过去，樱木看到高桥医生正坐在安西教练的旁边冲他点头，似乎在肯定流川枫的话。　



“切~~~狐狸可不准扯本天才的後腿！”樱木嘴里这麽说，可是神情上的放松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　



“你才是，白痴！帮倒忙的话，就多犯几次规，退场算了！”流川枫依然话不饶人，只是声音里却再不见那彻骨的冷漠。　



“你说什麽？？”樱木捏紧了拳头！　



“樱木，流川！你们两个白痴在干什麽！你们是自己人啊！”三井几乎站到了观众席的围栏上，如果不是目测距离有点过高，他早就跳下场，痛扁这两个关键时刻还在搞意气之争的笨蛋学弟！　



“赤木，我从没见三井这麽兴奋过呢！”木暮微笑著，他又何尝不兴奋？！他要拼命地克制才能不象三井那麽冲动。　



赤木没有回答他，木暮倍觉奇怪地转过头，才发现，那个从来都是沈稳刚猛的赤木刚宪早已经满眼赤红，铁拳紧握，兴奋紧张的神情竟象个国中生。　



“你们也别兴奋过了头啊，要知道，樱木和宫藤的搭档已经是出神入化了，你们认为，离开了一年的流川会比整天跟在樱木身边的宫藤更能和樱木产生默契吗？”木暮是极少给别人泼冷水的，可是这次他这麽做了，因为他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话，不单是对赤木和三井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三井一愣，回头看了木暮一眼，但马上就又恢复了刚刚的狂热，继续站到栏杆上大喊大叫。　



而几乎陷入痴呆状的赤木终於说话了：“如果，在面对他们俩的时候，你总是提前做好思想准备，那麽，木暮，你所能做的就只有不停地感到震惊！”　



“说的好象也是呢！”木暮的微笑不再那麽温和，他，兴奋到极点的他，再也不想压抑了：“樱木！流川枫，你们两个在干什麽？！今天不把陵南打个落花流水，我就不认识你们！”　



这下换三井不说话了，他惊讶地瞪著冲场上狂喊的木暮，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眼睛兄，你放心好了，交给本天才没问题的！”樱木意气风发地冲木暮做了个V的手势。　



“白痴，上吧！”流川枫的声音传来。　



25　



“白痴，上吧！”流川枫的声音传来。　



“好！今天就叫他们看看天才是如何发威的！”　



“樱木复活了！”樱木军团的声音听不出是惊讶还是感慨。　



“比赛现在才正式开始啊！”藤真和花形开始庆幸，幸好刚刚自己没提前走掉。　



神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从流川枫出场便一直沈默到现在的牧，一抹释然的微笑挂上了唇角，今天，就将一切做个了结吧！　



似乎被场上的气氛吓到了，裁判僵硬地站在赛场边上，竟然忘了吹哨。　



“裁判，比赛应该可以重新开始了！”仙道擒著一抹让人无法理解的微笑来到裁判身边提醒道。　



“啊？哦！”有点尴尬的裁判赶紧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　



仙道，他已经完全投入了！经历了那麽多比赛，只有今天这场，使仙道投入了全部的热情。田岗教练欣慰地笑了：“仙道，不论输赢，你都不会再有遗憾了吧！”　



这时，正走向场中的流川枫突然转身，冲休息区的工藤裕二挑衅地一扬眉！　



“你……”看著裕二被气红的脸，彩子差点笑出声来，想搞意气之争，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比得过流川跟樱木？　



“流川枫，看到你真让人意外啊！是回来和我做个了结的吗？”仙道的眼睛里燃烧这火焰，再明显不过的挑衅让周围了解仙道的人均是一愣。　



“了结？”流川枫斜眼瞥了仙道一眼：“我早在一年前就和你做过了结了！”说著，用胳膊肘轻触了一下正好来到他身後的樱木：“白痴，看好你要盯的人，别让他到处骚扰别人，给别人添麻烦！”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盯越野去了。　



“噶……”所有认识仙道的人都可以以自己的人格发誓，他们绝对从来都没见过仙道做出象现在这样的表情，尴尬，无奈，怔愣，甚至……还有若隐若现的愤怒。　



“刺蝟头，你主动要求让实力明显低於本天才的狐狸盯你是暗示要本天才放水麽？”樱木的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让仙道不自觉地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樱木，你似乎比去年更有自信了哦！”　



“那是，自信来源於实力，真正要和你做个了结的人是我！”樱木对上仙道的视线，瞬间迸出火花。　



“樱木！”身後传来宫城的喊声。　



一转身，樱木稳稳地接住前方传过来的球。下一瞬，仙道已经挡在了樱木的面前：“樱木，不要以为换了搭档就等於赢得了比赛，对於我来说，不，应该说对於陵南来说，你的搭档是宫藤还是流川并没有多大分别。”　



“是吗？要不要试试看？”樱木自信的笑容突然变得神秘，眼睛仍然直视著仙道，可是球已经从左边的空隙传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在早已等在那里的流川枫手里。　



“怎……怎麽可能！”陵南的那个颇为难缠也颇为自负的一年级中锋龙泽忠难以置信地看著流川枫把球从他的身侧轻松地送进篮筐里。“这绝对是巧合！一定是！”他喃喃自语著，他明明看到樱木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仙道，他明明知道樱木从一开始就没寻找过流川枫的身影，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交流，根本不可能产生配合，刚刚那个球一定是巧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龙泽的神情又恢复了坚定。　



仙道脸上的微笑和平常一样，温暖且冷静：“樱木的运气很好哦，就这一点来说，我都甘拜下风！”　



“哦？哈哈哈哈~~~~”樱木又叉腰狂笑起来：“刺蝟头，本天才的运气会一直好下去的！”　



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