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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江湖 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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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茫夫妇上了楼,走过过廊,他的目光也便跟着上了楼,走过过廊,跟着他们衣襟飘动间,脚步行走间,对视微笑间胶着不放,似乎满天满世界除了那两个人影就再没别的事物了。
直到那双身影转过屋角,消失良久,才颓然低了头,失魂落魄了半晌,转身奔出了客栈,慕容天在身后喊了数声,他也似乎没听见,头也不回,片刻间就不见人影了。
慕容天心下起疑,不禁也抬头朝那身影消失处看了数眼。
第二十四章
慕容天找到邪神医时,他已经在一家酒肆中喝得烂醉。
世人喝醉了,大都是大哭,大笑,或者难以控制与人争斗,又或者呼呼大睡,数日方醒。
这人喝醉了,却是击节而歌,似乎极高兴。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说实话,其实唱的颇好,高昂处豪气万千,低回处柔肠百转。
可慕容天背着他走在大街上,被往来无数人指点时,却是无法感觉出这种种妙处了。
回到客栈门口时,正遇上公孙茫。
慕容天背着人,满头大汗,邪神医虽然身型纤瘦,却还是有百多斤,加之乱动挣扎,慕容天功力未复,其实也挺吃力。也就顾不上礼节,只点了点头。
公孙茫了然一笑,让出路来。
三人擦肩而过时,邪神医还在吟唱,公孙茫停住了。
“这位兄弟,请等一等。”
慕容天一惊,转头笑道,“公孙先生,我这位兄弟喝醉了,满街要追着人打,得快点送回去,要不又要闹了。”
公孙茫露出了一种极奇怪的神色,似惊似喜又似悲,侧耳听邪神医将那《将进酒》反复饮唱。
突然走上前,将邪神医的身子翻过,看清面目,才轻轻吐了口气。带着歉意笑道,“抱歉,你兄弟的声音真是象我一位旧友,巧的是他也是最爱这首《将进酒》,我认错了。”
慕容天站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心道,或者你并没认错,这两人间也不知曾有过什么纠葛,为什么邪神医似乎是认识公孙茫,却不肯相认。
邪神医在他背上喃喃道,“……朝如青丝……暮成雪……”
第二天,邪神医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一天,虽然他自己就是神医,可慕容天却不是,满肚子的解酒方子只能等他酒醒了才用得上,宿醉头痛只能是必然。
邪神医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吩咐,“下次记得调些温蜜水喂服即可。”
晚饭后不久,就听人在叩叩敲门。
慕容天打开一看,提着一壶酒的居然是公孙茫。
见他出来,公孙茫一笑,“小兄弟,可否和他,”他望望屋内,显然是指邪神医,“我们三人小酌几杯如何?”
慕容天心想这可不妙,在一起定然多说多错,惴惴道,“公孙先生后日不是要比武了吗?还是赶紧多歇息的好。”
公孙茫摇头,“几杯酒不碍事。输赢自有定数,是你的自然是你的,真要有什么,逃也逃不过。”
就听邪神医在身后道,“……让他进来吧。”
三人围坐桌前,公孙茫笑,“不晓得为什么我老觉得两位很熟悉,可看脸明明不认得,也是奇怪。”
慕容天讪讪而笑,确实都是熟人。
邪神医却冷道,“公孙先生认错人了。”
公孙茫叹口气,“认错了认错了……是啊,他怎么会再出现呢……”
邪神医不语。
慕容天却是好奇,道,“先生说的谁?”话没说完,就感觉被邪神医冷瞥了一眼,自知说错,开始冒汗。
公孙茫却不觉,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他?他是这世上最独特的人,我再没见过谁能跟他比,他脾气有些古怪,但其实很是温柔……”
温柔,慕容天瞠目结舌,这个词怎么看也挂不到邪神医身上啊。
昏黄灯光下,邪神医的眼神缓和下来,定定的看着公孙茫,公孙茫只闭着眼,微含着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初见的日子。
“……第一次见面是我中了毒,倒在一个荒庙中,他正巧路过,把我给救了,他武功极高,其实医术更高,但除了我没人知道。”
灯花一闪,三人都没说话。
“我醒来的时候,正是半夜,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人,那人生着火坐在我旁边,见我醒来,他就低头来看,那长相真是秀丽无双,我记得那庙屋顶是破的,看到满天的星星,就在那人身后,他周身就象被雾拢着一样,我想自己一定是死了,这肯定是个仙女,除了仙女哪还有这么美丽的人呢。”
慕容天看了看邪神医,被面具遮着,也看不出他什么表情,不过被人当面这么夸,不知道他心里什么感觉。
“我就喊了声‘仙女姐姐’,结果那人听了脸色一变,翻手就打了我一耳光。”公孙茫猛省到什么,突然住了口,看了他们一眼。
这倒象邪神医的风格,慕容天正听得起劲,却见公孙茫停了,不由奇怪。
第二十五章
公孙茫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变了一变,沉吟了片刻。
慕容天不由转头看了看邪神医,发觉他仍是盯着公孙茫,却不知道何时,眼中的温柔已然冷却。
这其间的转折却不是慕容天一时能猜透的了。
公孙茫抬首笑道,“我与两位兄弟,真是一见如故,光记着聊自己了,却不知道两位兄弟从何而来,来此也是为那比武之事吗?”他这一问,又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状,跟之前的难以自禁判若两人。
慕容天隐隐有些失望,看他的神色,之前的话题是再不会继续下去了。
慕容天笑道:“我们两是亲戚,自洛阳来,本是要回家,路上听人道此处有剑道盛会。久闻公孙先生大名,仰慕不已,此番如能见公孙先生一展剑姿,实在是三生有幸,故特绕道而来。”言语间已将公孙茫大大恭维了一番。他本不是爱讨好人的性子,如此说辞却是早拟好的,一般人听到别人恭维自己时,也不会追问太细。
公孙茫对这马屁恍如不觉,但也没多言,只廖廖应了两句,“虚名而已,”又迟疑道,“洛阳……,那……却是个好地方。”
慕容天笑:“洛阳牡丹甲天下,只是现在时节已过,那花却要败了。”
公孙茫笑,“洛阳地脉花最宜, 牡丹尤为天下奇。若干年前,我也曾在洛阳居住过一段时间,那可是人生中最快意的日子……”他举杯道,“来来,我们干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这诗我小时候就知道,道理却是很久之后才明白啊。”
闻言,邪神医浑身一震,张开嘴,半晌,却终于什么也没说。
公孙茫正举头饮酒,也没瞧见他的欲言又止。
一壶酒饮罢,公孙茫便起身告辞,果真如言只是小酌几杯。想来这人一生,进退有度,张弛有方,少有越轨之事。
只是他跟邪神医,却不知道是段什么样的往事。
送了公孙茫回屋,屋内已空空如也,邪神医不知何时也不见了。
慕容天倒也没去寻找,总之这人原本行事诡秘,找也未必找得着。
次日清晨,慕容天洗漱完毕,却听楼下嘈杂之声,间或还夹着高声喧哗。
显是有人在楼下吵架,大概又是为了住宿之事。走到楼梯口一看,果然是一队商人想要住店。听得小二说没房了,正在吵闹。
慕容天心道,明日便是两大高手决战,此刻来住宿,却是的确难投店得很了。
突然间灵光一闪,商队为何早晨投宿?难道晚上他们在赶路??夜间行路易遇盗匪,原是行商大忌才对啊。那么这些人不是商人?而是改扮的?
想到此,脚下不禁迟疑了下来,双眼左右前后一扫,却瞥见嘈杂人群后,那大门外,高马上,灰袍商人打扮的一人,黑纱遮面,马前两人伺候着,显是商队头目。
一阵风拂过,那黑纱被掀起一角,俊脸上仍有些红肿,傲然肃穆正看着客栈内,赫然正是那同钦王李宣,心下大惊,连忙低头。
众人正喧哗间,只见队中一青衣书生走了上前,长相虽然平常,却是一派斯文,跟掌柜的耳语了几句,又自怀中掏出什么给了那掌柜。
那掌柜见物,神色一亮,点头应允。高声喝道,“灰子,你到家去,跟夫人说,要她把院里房子清清挪几间出来,给人住个两天。”
只见灰子边应边往后院去了,原来那掌柜家便在客栈后。
旁边就有人笑,“怎么,掌柜的你连自己卧房也给让出来了,要不要连老婆也让个一两天啊?”
掌柜的也不恼,只笑道:“你只管把自己老婆让了就是,这钱到手不赚,天理难容啊。先生请放心,被褥一定都是干净新换的。”后一句却是对着那书生在说。
“你拿了这许多银子,可也别太吝啬了,去买几套新的来。我家老爷可不用人家睡过的东西,你只挑好的买。伺候好了,另有赏赐。”那书生皱眉道。
掌柜的见遇到财神,早眼开眉笑,连忙点头。
此时,李宣也翻身下了马,一干人马入了院,好不热闹。
慕容天面上戴了面具,倒是不怕给认出来,但心中焦急。
这邪神医一去不回,若是跟昨日一样喝醉了,把面具忘了戴,被李宣给碰到,可是大大的糟糕。
待李宣人等都入了后院,慕容天闪了出门,在客栈附近候着,买了两个馒头边啃边等,只盼能先遇到邪神医。
这一等,从红日初升等到晚霞落尽,也没见着邪神医一根头发。那李宣手下往来出入若干趟,却没见李宣露面过。
周围华灯初上了,慕容天只得入了客栈。
待用膳后回房,正要安寝,却听窗户“砰”一声大开,一人跃了进来。
第二十六章
夜风随之涌入。
烛光摇动下,来人面色蜡黄,干瘦憔悴,似有病容,却是带着面具的邪神医。
只是此刻,他发髻散乱,身上衣物也被利刃给划破了几处,脸上几道剑痕颇深,流出血来。手中还提着个包裹。
慕容天起身,惊道,“你去哪了,何人伤你?”
邪神医把面具扯下,清秀的脸上赫然几道血痕,深得几乎入骨,皮肉都翻了起来,大概好了也是要留疤的了,着实是美玉添瑕。邪神医的武功慕容天是见识过的,真想不出居然有人能把他伤得这么狼狈,那人的功夫之高想起都让人有些骇然了。
他却毫不在意,在怀中掏几颗药咬碎了和水涂上,道,“我有事去找了个人……”
把包袱拉开,原来里面是套衣物,他匆匆换上。再要戴面具时,看到那几道划痕,邪神医呆了呆。
“看来是用不得了。这东西做起来费时费力,我花了十年,只做了两个……”
慕容天哪料到这面具如此珍贵,邪神医竟提也不曾提起,就顺手给了自己,心下不由感激,道:“那李……那王爷追过来了,就在后院住着。我本想着有这面具,他们不认得我们,如今想避过他们却难了……”慕容天本要说把我的面具还给你吧,却突然想到自己没了这面具,却如何撑到比武时,见到家人那一刻,就很有些踌躇。
邪神医沉吟片刻,“明日你别跟我一起吧,比武你先去便是。”
慕容天道,“你难道不去?”不由想起公孙茫饮酒时候的神色,隐隐觉得这两人如不见这一面,着实会遗憾一辈子,却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想法。
邪神医漫不经心道,“去自然要去,不过晚点也不打紧……”突然住口不说了。
慕容天狐疑看他一眼。
次日,客栈中的江湖人士都早早出行,争赶到山顶占个好位置,慕容天为避开李宣一行,却特意起了个晚。
自古华山一条路,华山山道艰险是出了名的。险要处,道仅仅容两三人行,道旁一边是高崖另一边便是峭壁,望下去,满谷满谷的树。遇上下山的人,有时只能侧身闪避。
慕容天跟着几名也是赶晚的江湖人士,鱼贯而行,却听身后突传喊声,“让开些,让开些。”却是几乘山轿,各轿前后两人抬着,一路奔跑而来。
远远看去,第一乘上坐着那青衣书生,第二乘上懒懒坐着的可不就是李宣。还是商人装扮,却没再戴那宽沿黑帽,脸上已经几乎痊愈,不仔细看也看不出痕迹。
慕容天心下吃惊,没想到还是没避过。
他侧身低头让出道。
轿夫们显然也是有功夫的,这山道上也健步如飞,如履平地。
第一顶轿子过后,想到接下来李宣那双凤眼如炬,盯着自己,也不知会不会瞧出破绽来,慕容天忍不住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屏息。
“扑通、扑通、扑通”,这是自己的心在狂跳。
“嚓嚓、嚓嚓、嚓嚓”,这是轿夫们踏着泥沙跃起时的脚步声。
“噶吱,噶吱”那轿子一起一落间,竹竿摩擦着,那双手扶着轿杆,修长而优雅。从他鼻前几乎是擦过,还带着一股熏香的气味。
这个香味很熟悉,他闻到过很多次。
是同钦王府特制给李宣专用的。
某一夜,那香曾经非常非常浓郁,萦绕不散。他突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居然有些不知身处何处……
香味渐渐淡了。
慕容天低垂着眼,直到那些声音都远去了,才拍了拍身后的泥土,站了起来。
抬头,却发觉自己已掉队很远了。
山顶上早是人头涌动,人声鼎沸。
说是山顶,其实真正比剑之处却是在山顶下几丈处的一个天然形成石平台上。但山顶上树上早挤满了人,高处更好观赏些。
比武是巳时三刻开始,大多数人却是辰时之前就已到。
慕容天也学人登到高处,往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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