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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酹山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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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殷复又坐下,慢慢品茶。丁溪若既有心试探,便故意不再提起那个罪囚,只是说些重建德源殿的事宜。林殷竟也不再问,随着丁溪若商议,条理分明、思路清晰,毫无所动。丁溪若愈发觉得是张恩疑心太重,着了痕迹,渐渐放下心来。 

  直到午时,林测脸色铁青,回到乾清宫,见林殷也在,有些话便无法出口,只看了丁溪若一眼,道:“朕乏了,有事明天再说。”林殷只好行礼退了出去。丁溪若却会意,留下服侍。林测心情极差,一把将丁溪若推到龙案之上,扯下他的裤子,用张恩奉上的软膏匆匆抹到他的后|穴,一个挺身,刺了进去,大力抽动。 

  丁溪若只觉得身下一阵剧痛,林测分身就如烧红的铁棍一般,在私密之处来回抽插。他心知皇上必是在层染阁不能如愿,过来发泄,便不敢挣扎,只是张嘴“啊啊”地呻吟。不料林测此次极为粗暴,在他身上又打又捏。他痛得实在受不住,大声求饶:“啊……皇上饶了我吧……不要再……啊恩啊……不行了不行了……啊恩恩……” 

  林测不去理会,反而就势将他翻过身来,双手按住丁溪若双|乳不住挤按,下身抽出,又重重捅了进去。这一下却碰到丁溪若蜜|穴中那点,不由一阵战栗。林测狠狠抽插,一下下撞击到丁溪若身体最深处,直弄得他不住摇晃,快感阵阵涌上,浪声呻吟:“皇上……啊啊……再快点……啊恩……干死我吧……啊啊……” 

  林测见他红艳满脸,热汗淋漓,淫荡妖媚,伸手“啪啪”搧了他几个耳光,骂道:“贱货。”丁溪若双目之中露出乞求放浪的神情,曼声道:“我就是……就是贱货……啊啊……皇上……啊啊……”林测听他污言秽语,竟是说不出的快活,用力前插,一股浓精射了出去。 

  林测喘息了一阵,转身坐到椅子上。丁溪若衣衫凌乱,从桌上滑落于地,身下狼藉一片,也不擦拭。手脚并用,爬到林测身前,跪在他双腿间,将那仍满是白浊的分身含在嘴里,一点一点地舔舐个干净。 

  林测欲望又升腾起来,将丁溪若按在地上,再次插了进去。 

  直到快入申时,丁溪若才从乾清宫蹒跚而出,身上朝服皱皱巴巴地,勉强掩住。张恩带他到自己房中,沐浴换衣。丁溪若道:“舅舅你看错了,太子听我讲如何刑讯九王爷,半点失态也没有。” 

  张恩哼道:“就是这样才可怕,洒家伺候他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他是个心慈面软,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主儿。连皇上都说他有妇人之仁,不肖自己。没想到他把我们都给骗了。” 

  丁溪若皱眉道:“似乎不像,若是果真如此,那未免太过可怕。瞒着我们倒还说得过去,瞒着皇上又是为什么?皇上若不喜欢他的性子,要是不把皇位传给他怎么办?” 

  张恩叹道:“洒家早说过,你聪明是真聪明,就是太年轻。官场上的事,不是光靠耍点小计谋就能行的。”说着,从怀中摸出一物道;“你看这是什么。” 

  丁溪若接过看时,见是一副丝绢,上面两个暗红色的楷书:平安。丁溪若端详了一会,道:“是太子的颜体小楷啊,这是什么意思?” 

  张恩道:“太子和九王爷自幼要好,他十岁那年,便不肯再叫九王爷九叔,只肯叫他平安。这事全宫上下都知道,皇上打了他那么多次都没改过来。” 

  丁溪若大惊,道:“这是……这是……”张恩道:“这是洒家心腹冒死从太子密室里偷出来的,听说他一天写一幅,用盒子细细装着。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丁溪若吓出一身冷汗,喃喃地道:“不可能,他不可能,装模作样这么久,怎么可能。”张恩冷笑道:“还不信?你闻闻,这是用什么写的。” 

  丁溪若捧着丝绢凑到鼻端,嗅到淡淡的腥气,猛地一震,那是——血。 

  51 明争暗斗 

  太子爷竟刺破手指,以血书就九王爷的|乳名,这等情深意切,缠绵悱恻,不问可知。丁溪若只觉得浑身发软,坐到椅上,皱眉不语。张恩道:“太子心思实在难测,若说他对九王无情,那此丝绢便毫无意义。可若说他对九王有情,又为何眼看着九王被困层染阁,受尽折磨,不肯相救?” 

  丁溪若怔怔地道:“他是在等。”张恩问道:“什么?”丁溪若毕竟满腹才学,又不是笨人,往深处一想便已了然,道:“太子是在等。他现在手中无权,对方不仅是父亲,更是皇上。他的生死荣辱不过皇上一念之间,若是贸然行事,不仅救不了九王,自己也完了。要知道,皇上可不止他这一个儿子。” 

  张恩想了想,道:“可是皇上春秋正盛,身体又康健,太子要登基得等什么时候,只怕九王也活不成了。”丁溪若冷笑道:“九王能不能活成还是未知之数,不过我们两个肯定不得善终。”张恩打了个冷战,道:“那可怎么办?” 

  丁溪若站起身,默默沉思。论揣测圣意、理清朝局,张恩做太监这么多年,自然是不在话下,可要论出谋划策、拿准主意,却非丁溪若莫数。他走了几步,看到桌上的丝绢,慢慢地问道:“舅舅,你说对一个男子而言,什么最令其愤怒难耐?” 

  张恩茫然地摇摇头,丁溪若看看他光滑无痕的下颌,心道:“我这可是问道于盲了。”淡淡地道:“是嫉妒。皇上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一偿夙愿,若他知道原来绊脚石就是太子,原来九王心心念念的是太子,他会怎么样?” 

  张恩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把这个丝绢交与皇上?”丁溪若点头道:“正是。皇上知道之后必定雷霆震怒,说不定会杀了九王,废了太子。就算暂时不废,太子在他心中已不再受宠。咱们乘机挑拨,过不了几年便会反目,到时立了瑞王林毅,万事大吉。” 

  张恩越想越妙,笑道:“不错不错,洒家服侍皇上这么多年,最知他性情。到时候皇上一定忍受不了,杀了九王,软禁太子是极有可能之事,咱们就这么办。” 

  两人商议已定,又觉此事不可拖延,否则一旦太子察觉,大是不妙。因此,翌日戊时便到寒翠堂。偏生太子也在,正和皇上商议政事。 

  丁溪若暗自盘算如何开口,林测读着杭州知府送来的奏章,说当地忽现玉麒麟和火凤,一白一红,追逐戏耍,良久方去。百姓争相观看,齐呼圣明天子,玉宇呈祥。林测龙心甚喜,这等祥瑞之兆,只出现一样便已是难得,更何况麒麟凤凰齐出。 

  太子林殷笑道:“父皇洪福齐天,这是天佑我中唐千秋万世,永为九州之主。”丁溪若见皇上太子俱皆欢欣雀跃,若是此时说出丝绢之事,实在不合时宜。可若是不说,又怕太子的耳目发觉,夜长梦多。 

  他正犹疑间,皇上却道:“将折子递给丁爱卿,丁溪若文笔是极好的,写首长赋来朕看。”一旁张恩故意慢了些,太子便就近取过折子,递给丁溪若。 

  丁溪若跪下,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可不发。他一咬牙,下定决心,缓缓接过折子,忽然瞪大了眼睛,道:“太子,您的手……” 

  林殷微微一颤,笑容顿敛,双手极快地缩回袖中。丁溪若不依不饶,装做大惊失色,道:“太子您怎么了?手上好多伤疤。”林殷强笑道:“没什么,不小心划的。”将手背到身后。 

  他越是这样想要掩饰,林测反而上了心,接口道:“怎么?练武受伤了么?朕瞧瞧。”皇上发话,林殷不敢不遵,磨磨蹭蹭举到林测眼前。 

  林测见他双手痕迹斑斑,显是用利器划开的伤疤,有长有短,或深或浅,颜色各异,定非一时所为,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殷收回手臂,低声道:“是儿臣……练武时不小心……” 

  “不对。”林测打断他的话,沉下了脸,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敢欺君?”林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丁溪若心中冷笑,一只手暗中放入袖口,刚要将那幅丝绢抽出,只见太子林殷忽然起身,跪到皇上面前,大声道:“儿臣正是有欺君之罪,请父皇责罚。” 

  没想到他竟自承其过,丁溪若和张恩都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林测紧紧盯着太子,缓缓地道:“既知己过,那就快些如实招来。” 

  林殷跪着禀奏:“父皇,实不相瞒。数日前,儿臣到‘法源寺’,遇到圆果大师,便请这位高僧为父皇母后颂经祈福。他见儿臣额上晦暗,说前额主父母,恐父皇母后有迫人强求之事,恐……恐有伤……有伤阴骘……”他说得声音越来越小,不时抬眼偷觑林测脸色。 

  中唐佛教极兴盛,上到天子、下到庶民,皆以颂佛礼佛为至善之事,烧香许愿还愿极其平常。圆果大师是代先皇修行的高僧,本在宫中偏殿佛堂修行。先皇驾鹤西游后,便去了法源寺,弘扬佛法、普渡众生,深受林氏一族尊崇。 

  林测听是圆果大师说自己有迫人强求之事,不禁想起了林见秋,心中一动。他性子极刚硬,不致因一个和尚几句谶语便放过那人,但仍略感不快,道:“恩,那又怎样?” 

  林殷道:“儿臣请圆果大师为父皇母后颂经免灾,圆果大师却说,只是颂经不足以积德,命儿臣每日手书‘平安’二字五十次,并抄录《华严经》一卷,方可表明诚心。”说着,一回头,道:“张贵。” 

  张贵早就侯在一旁,忙上前将怀中紫檀木雕花的木盒放在龙案之上。林测打开了细看,只见里面整整齐齐摆放四叠雪凌丝绢,每一幅端正圆润两个楷体字:平安。林殷又取了一卷画轴,慢慢在林测眼前展开。一色工笔小楷,字字力透纸背,正是手抄《华严经》一卷。 

  林测看了看丝绢和卷轴上暗红色的字迹,又看了看太子手上条条伤痕,心中惊喜交加,道:“你是用……是用……” 

  林殷复又跪下,道:“儿臣生怕潦草应付不够恭敬,因此用身上鲜血书就。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臣不顾父母心痛,私自损伤,已是大不孝。又迟迟未向父皇禀明,引起父皇疑虑,实是大不敬,请父皇恕罪。”说罢,磕头行礼。 

  林测纵是心硬如铁,此时也不禁大为感动,亲自下了龙椅,绕过龙案,双手扶起林殷,道:“好孩子,难为你了。你如此孝心,父皇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林殷就势起身,父子二人相视而笑。 

  丁溪若咂咂嘴,偷偷又将袖中丝绢塞了回去。张恩见风使舵,早就泪眼朦胧,道:“太子这么孝顺,老奴真是为皇上高兴。”丁溪若忙跪下,道:“太子孝心已动天地,依臣愚见,这杭州忽现祥瑞之兆,便是上天被太子所感,彰显以示臣民。” 

  林测大喜,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传朕的旨意,国现祥瑞,普天同庆三日,所有待决死囚免勾一年。” 

  丁溪若见林殷轻轻巧巧,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一场大祸消失于无形,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恨,思量了半晌,终究不死心,漫不经心地道:“敢问太子,近日并无佛事,太子百忙之中抽身前往法源寺,是特意去找圆果大师的么?” 

  他这么一说,林测也觉奇怪,问道:“是啊,殷儿,你去法源寺作什么?” 

  林殷抿嘴轻笑,脸上竟露出一丝忸怩之色,双目之中却隐含欢愉。林测见他神情古怪,笑问:“怎么,不好回答么?”林殷躬身道:“回禀父皇。儿臣是去法源寺还愿的。太子妃已有孕在身,儿臣请圆果大师算过了,九成是个皇子,极贵的格。”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父皇,您要做爷爷了。” 

  林测闻言,大喜过望,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在地上来回踱步,双手互搓,连连道:“好,好。”半晌才冷静下来,大声道:“传旨,太子妃品德端淑、温良礼让,赐御前免跪。”转头见林殷站着不谢恩,又想起来,道:“赐太子御前免跪。”林殷这才跪下领旨。林测道:“朕还说你是个老实孩子,没想到心眼也不少。”哈哈大笑。 

  丁溪若和张恩偷偷对视一眼,勉强勾起嘴角。林测又林林种种赏赐太子珠宝玉器,书画古玩无数,命张恩一样一样备好。张恩乘机领旨退下,不多时,丁溪若也借故退了出来。两个人不用多说,一前一后进了张恩的住所。 

  掩上房门,丁溪若道:“这个太子,我们太小觑他了。”张恩摇头道:“似乎不象。难道他竟心机深沉到了如此地步?”丁溪若哼道:“那刚才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凑巧吧。” 

  张恩低头沉吟,半晌方犹豫着道:“难不成是咱们误会了?可惜潜伏在太子身边的人不知跑哪去了,一时半会找不见。他说得不清不楚地,到底这丝绢是为九王写的,还是为皇上写的?” 

  两个人沉默不语,这事委实难决。太子林殷在皇上面前振振有词,纯是发自肺腑,若说是假装未免太过逼真。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太子对九王无私,自然不会为难他们二人。可若是太子作假,那此人心机城府,实在可怕。 

  丁溪若考虑了一会,已有主意,道:“无论太子对九王如何,现下他是绝对不敢稍有动作。皇上对他的信任毕竟多于对我们的信任,若是想要扳倒他,光凭一幅丝绢的猜测只怕不行。咱们还是尽力得到皇上宠信,再将权力揽到手。到时候,就算太子想动咱们,也得细细思量。要不然,舅舅如果心惊胆战,不如现在就……”他右手做掌,用力向下一斩。 

  张恩打了个寒噤,道:“再看看,再看看。” 

  注:为什么张恩能够和太子抗衡。可能很多亲已经看出来了,本文虽说是架空,但中唐很多制度服饰建筑都是参照明代历史,其中包括太监制度。明代后期,太监权力很大,主要表现在:一、控制厂卫进行特务活动,因此丁溪若才会让张恩除去太子。二、参与三法司案件的审查,窃取部分司法大权。三、出任京营及各镇的监军,分割军权(这个以后要用到)。四、司礼监代拟谕旨,窃取部分皇权,可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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