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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非善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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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答了一声儿:“死的是琉花苑的姑娘,叫宝儿的,并无父母亲属,倒是琉花苑的老鸨在。”
“叫她过来。”龙四淡淡的。
“见过官爷。”老鸨忙不迭的过来,舞着一方锦帕掩着口鼻,“你可得为咱琉花苑做主啊,死了的宝儿,可是我琉花苑的头牌,这一死,咱的生意要受多大影响啊,肯定是隔壁的琼花馆看不过咱这儿天天儿的热闹,下的黑手啊!”
淡之一阵头痛:“这死了的宝儿,平日可有结怨,或是得罪了甚麽人,有没有甚麽相好的?”
老鸨想都不想:“咱的宝儿,那是清清白白规规矩矩,哪儿会得罪人啊,这真是飞来横祸啊!”
妓院头牌清清白白规规矩矩?淡之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忙的挥手叫她下去,又叫了这地界的主儿来问话。
这地是里长的,不过租给了佃户老柴家,遂两人一块儿来的。
淡之望望肥硕的里长,裹着厚厚的皮裘,还连声喊冷,不由皱眉:“这地是你的?你认识那个宝儿麽?”
里长忙点头哈腰的:“回龙捕头,这地确是小人的,宝儿,小人也认识,嘿嘿。”
淡之心里一阵厌恶:“你认识?那她怎麽死在你地头儿上了?”
里长面色一白,连连喊冤:“龙捕头,小人冤枉啊,这地虽是小人的,可早就租给柴家快两年了。不过偶尔来看看,并不常下来。再说,再说这朱家镇也不是只有小人认识宝儿啊!”
淡之又瞅瞅老柴,黑黑瘦瘦,快四十的年纪,遂又问:“你是老柴?”
老柴打个躬:“回龙捕头,小的就是柴昆儿。”
淡之翻翻衙役先作的记录:“说是你先发现的宝儿尸体?”
“可不是麽!”老柴拉开了话匣子,“昨儿下好大的雪,小的挂着地里刚下的冬麦,一早就来瞅瞅。远远见着地头儿鼓着一块儿,还想是个甚麽东西呢,走近一看!啊呀我的娘啊,是个死人呢!当时可把小的吓坏了,壮着胆子一看,居然是认识的,可不就是那个宝儿麽?再一看,早冻死了,这就吓得报了官。”
淡之瞅瞅他:“你早上来的时候,可还见着旁的人?”
“那可早,哪儿有甚麽人啊。”老柴想了想又道,“不过见是宝儿的时候,我也心里嘀咕,琉花苑离这儿可老远的,这凶手力气不小阿,耕田该是把好手。”
淡之又问:“那你来时,地上有没有甚麽足迹车轮之类的?”
老柴想了想:“这真说不好,也许有吧,可厚厚的雪盖着,也看不出来。”
那不就是没有嘛!淡之一皱眉。挥挥手叫他们下去了。
又叫这些人在验尸单上画了押,这才领着衙役上前验看。
这该算是横死的吧。
淡之在札记上记下了周围几队足迹,又写下尸首四至,才叫人把宝儿尸体抬到明亮干净的地儿。
正要使用汤水酒醋洗尸,耳边有人叫了一嗓子:“慢着!”
淡之一愣,竟有种错觉。

华亭楼大堂。
“慢着慢着!”小捕快皱着眉,冲着周六儿连连抱怨,“先要干检,谁叫你着急用汤水酒醋来洗啦?”说着翻个白眼,“还好我叫得快,不然这就算完了。”
周六儿忙的点头,无奈的走过来坐在淡之身侧,抱怨道:“韩捕头啥都好,就是一做事儿,六亲不认!”
淡之笑笑:“他不是捕快麽?怎麽也验尸?”
“这屁大点儿的地儿,哪儿有那麽多吃闲饭的?还不是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周六儿摇摇头,“其实作捕快的都要学着当仵作,不过他家八拍验尸可是一把好手,就是韩捕头老心疼,舍不得他作…”
“不是舍不得,而是等他验好了,我都破案了。”小捕快头也没回来了一句,吓得周六儿吐吐舌头。
小捕快又道:“周六儿,我叫你看着龙四公子,你怎么把他带到现场来了?”
周六儿摸摸手腕上被淡之扭红的地方不敢言语,好半晌才讪讪的:“他也算嫌犯,要问话的嘛。”
小捕快哼了一声:“话早问过了,还不带走?”
周六儿苦着脸:“头儿啊,不说你这儿要我帮手,龙四公子真要走,我那点儿三角猫的功夫哪儿够看?还是带来您亲自看着稳妥些。”
小捕快回头笑笑:“是麽?那我还错怪你了,周六儿,真是对不起啊。”
周六儿身子一抖,笑得比哭还难看:“哎呀头儿,你别啊,吓死我了。”
“死?死了的那个睡在这儿呢,你还是留着你的命吧。还不过来?”小捕快叹口气,压根儿不理淡之,就像他不在这儿似的。
淡之杀人不在少,可看人验尸还是头一回,有种莫名的兴奋,何况小捕快除了笑,竟然还有别的表情,登时就不知道该看哪儿了。
小捕快先是仔细检验华亭楼老板的脑后、顶心头发内,嘴里道:“好,没有钉子。”
接着检验眼睛、口齿、舌和鼻子,口里道:“眼睛有充血,下唇有上齿咬过的痕迹…他几天没刷牙了?…喉有痰血,暂不知是有痨病还是中毒…鼻子里…他的鼻毛该剪了。”
淡之猛地打个抖,想笑又不好意思,周六儿体贴的望他一眼:“最好别忍着。”
小捕快也没抬头:“周六儿,脱裤子。”
淡之一愣,正要说话,周六儿耸耸肩:“是,头儿!”
淡之一皱眉头:“这,这大庭广众的,你们,你们…真是有妨风化!”
小捕快瞅他一眼,挥挥手:“你再多话,连你的裤子一块儿脱!”
周六儿嘿嘿一笑,果然上前,利落的脱下了裤子。
当然不是周六儿的裤子。
也不是淡之的,他没那个胆子。
自然也不是小捕快的。
华亭楼老板的裤子被脱了下来,露出两条光溜溜的大腿。
淡之才舒口气,却见小捕快很认真的盯着看,不由有些泛酸:“看甚麽,没见过男人大腿啊?”
小捕快抬起头来,似笑非笑道:“若你死在这儿了,你的大腿也得这麽给我瞧!”
淡之哭笑不得,只得回身坐下,歪着头看他弄。
小捕快翻看罢了,才道:“周六儿,写,皮微损,有血出。左外侧有三道青紫痕迹,疑似撞到重物。”
周六儿写罢了,见小捕快皱着眉,就笑道:“头儿,那地方,还是我来吧。”
小捕快叹口气:“最烦的就是查那儿了,你来也好。”
淡之正想问,却见周六儿擦擦手,正仔细检验大小便处,不由目瞪口呆:“这,这是…”
周六儿回头瞅他一眼:“这有甚麽,前次邻村的赵三儿就是叫人往后头塞个玉米棒子活活涨死了,那班吃闲饭的也不知怎麽验的,竟然写个暴毙,要不是头儿重新验了,还要成个悬案呢!”
“这还能看出来?”淡之瞪大了眼睛。
周六儿洋洋得意的说:“头儿说过,若是后头塞了玩意儿,肚脐儿上下会微有血晕,若是塞的深,就没有血晕,但是按着腹部,会有硬物。”
小捕快溜他一眼:“多话,验好了?”
周六儿笑笑:“没事儿,就是死前可能受过威胁,吓得尿裤子了。”
小捕快点点头,写了一笔才道:“手上可有疑点?”
周六儿看看方道:“右手有青紫捏痕,可能被用力抓过;此外还有些细碎伤口,不曾流血,皮微破。指甲里也没甚麽。”
小捕快写罢了,方道:“好,脱衣服。”
淡之这回总算不惊讶了,看着两人将衣服脱个干净,还好意问了一句:“要帮手麽?”
小捕快瞅他一眼:“那你去端温水来吧。”
淡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可还是老老实实端了水了。
小捕快正验着老板身上:“…左肋骨有折,胸前淤血…四根,不,五根,五根…微涨,应是刺穿肺部,窒息。这就能解释喉咙里的血痰了。”
周六儿点点头:“那头儿,我就洗了啊。”
小捕快擦擦手:“麻烦你了。”
说着走到淡之身侧坐下,舒口气。
淡之瞅着他,不晓得该说甚麽。小捕快倒是笑了:“验尸也没甚麽。你只要晓得,那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和你一般,就没甚麽了。”
淡之低头想了一阵:“你不怕?”
小捕快奇怪的望他一眼:“凶手杀人都不怕,我还怕死人麽?”就又笑了,“对不起,我不是说你,虽然你有很大嫌疑。”
淡之嘴一动,那头儿周六儿喊了一声:“头儿,洗干净了,蒸吧?”
小捕快起身行过去,先用酒醋蘸纸搭盖在尸体的头面上、胸肋两|乳、脐腹、两肋间,更用衣服复盖好,浇上酒醋,用草席盖了。这才洗手洁面。
淡之瞅着要走的架势,不由开口问道:“这就好了?”
周六儿笑笑:“这得一个时辰呢。头儿是要先去义庄看闻莺姑娘吧?”
小捕快点点头:“有个地方我原先不明白,现在有点儿眉目,且去看看。若我没准时回来,你就先验吧。”
周六儿点点头,又望着淡之:“那龙四公子…”
小捕快瞅他一眼笑笑:“你要不怕,就和我一路走?”
淡之脑子一热,不假思索点了头。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站在一桩阴森森的宅子前。他望着黑乎乎的里头儿吞口口水:“真的要进去?”
没人应他,淡之叹口气,跟了进去。


05 谁来了


淡之不是没杀过人,只是从没在人死了以后还专门去看的,更何况是个死了的女人。
偏偏这世上有人每天都是和死人打交道。
淡之叹口气,小捕快很专心,丝毫不为那声叹气所动。屏气凝神,验看良久,方盖上白布,回身一笑:“好了,走吧。”
淡之身子一晃:“这就好了?”
“该看的都看到了,留在这儿也没人给银子。”
淡之皱眉道:“你看到甚麽了?”
小捕快呵呵一笑:“自是看到凶手了。”
“凶手?”
小捕快连连摇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龙四公子也有当睁眼瞎的时候儿。”
淡之心里有些恼,面上却有些烧:“瞎说甚麽!”
小捕快叹口气,拉下闻莺身上白布:“你自个儿看。”
淡之细细瞅了,不过是个青面死人,有甚麽不一样?
小捕快偷着乐:“你捏捏她耳根?”
淡之心里涌起丝厌恶,却硬着头皮上前一碰,不由瞪大双眼,再用力一撕,拉下块面皮来:“这是谁?”
小捕快打个呵欠:“不晓得。”
“不晓得?”
“我只晓得,死的不是闻莺就够了。”小捕快眼睛亮晶晶的,像猫儿见着小鱼儿。
淡之摇摇头:“那岂非一无所获?”
“谁说的?”小捕快抬腿就走,“闻莺没死,可有人想叫咱们以为她死了,这岂非最大收获?”
淡之身子一晃,那个“咱们”,听得心里暖洋洋的。也就跟了出来。
“你怎麽晓得这个是假货?”
“刚才我见着华亭楼老板尸首时,就觉着他浑身酒糟气,熏得人难受。”小捕快也没回头,“还有他的手,指尖上的茧子很特别,那是打算盘磨的。”
“那和闻莺有甚麽关系?”淡之还是不懂。
小捕快身子一顿,回身笑道:“你见过一个红牌的手那麽糙麽?”
淡之一愣。
“就算因着没了脂粉润养,也不至如此。何况,她身上用的不是往日常用的水粉…”
“水粉?”淡之皱眉道,“她摆了这麽久,味道散了也是该的…”
“有时候儿,某种味道跟你久了,一日不用,也是有些残留的。”小捕快微微一笑,“可她身上,我闻不到。”
莫非你常常去闻姑娘身上的脂粉麽?淡之突地有些恼了,就闭口不言。
小捕快望他一眼,也没问,只是笑笑,就又往回赶。
没到华亭楼,远远儿就见周六儿立在楼下门口,见两人回来了,才长舒口气:“可回来了。”
小捕快笑道:“没出甚麽茬子吧?”
“哪儿能啊,头儿!”周六儿咕囔一声,拉了小捕快到一边儿咬耳朵,“那个龙四公子,听说杀人不眨眼的,就怕头儿着了他的道!”

着了道?也不知今生是谁着了谁的道儿。
淡之这麽一愣神,身旁就有人唤了:“龙捕头,龙捕头?”
衙役皱着眉头:“龙捕头,这得先干检,才能用汤水酒醋来洗。”
“一时忘了。”淡之轻描淡写应了一声儿,就交给衙役去作。
…皮微损,有血出…左外侧有三道青紫痕迹,疑似撞到重物…死前可能受过威胁,尿裤子了…右手有青紫捏痕,可能被用力抓过…还有些细碎伤口,不曾流血,皮微破。指甲里也没甚麽。…左肋骨有折,胸前淤血…折了五根…微涨,应是刺穿肺部,窒息死的…
听着衙役低声儿说的状况,淡之心里愈来愈紧。
太像了,太像了…
莫非,他们又来了?
不,不可能,他们早被我杀尽了,不可能…
猛地立起身来,往前一喊:“让开!”
衙役们吓了一跳:“龙捕头?”
淡之上前一步,捏着宝儿耳根一揉,稍顷拉下块面皮来。
衙役们正要问,淡之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家里跑,旁的也顾不得了。
真的来了,真的来了!
八拍,你可不能有事,不然,我有何颜面去见他!

远远见着木屋安宁,一个人影也无。门扣得严严实实,院前药草上好好儿扣着棉布罩子,旺才也没瞎嚷嚷。后首冒着炊烟,慢慢悠悠往青天上冒。
淡之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手缓缓摸到刀柄,唰的拉了出来。
一步一步,走近了。方触到篱门,一阵箭雨就自小屋里射出来!
淡之只冷笑一声,手里刀化个弧,银亮亮的一个环。
箭雨猛地顿住,全落在三尺之外。
屋里有人拍掌大笑:“四儿,几月不见,愈发功夫进益了!”
淡之心沉得更甚,面上却淡淡的:“多谢。”
“那麽何妨叫本王再尽兴些?”竟不待淡之应声,屋里慢慢走出个人来。
淡之心又一沉:“兰新?”
“正是在下。”那人拱手一躬,“见过龙四爷。”
“客气客气。”淡之左眉一挑,“没想到关西大侠也会为人走狗。”
“不过是个关西小子罢了,哪儿能当甚麽大侠?”兰新居然面色不改:“不过久闻龙四爷无情刀大名,无缘一见,深以为憾。”说着亮出一把鬼头刀来,“请!”
鬼头刀自然不是杀鬼的,而是杀人。
江湖上用刀的不少,用鬼头刀却不多,高手就更少。
特别是活着的高手,在兰新出现之后还活着的高手。
兰新岂非就是个高手。十二时割了大盗石虎的脑袋,一刀成名。至今败在他那把鬼头刀下的高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很多人以为兰新是个五大三粗的莽夫,其实正相反。兰新长的相当秀美,手指长细,若说是秀才的手,也不为过。他也不笨,晓得高手对决,决不先出手的道理。据说他甚至还很爱整洁。
淡之心已沉得很低,却突地一笑:“无情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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