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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传(I-V5部全)-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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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远走到床边,轻轻擦掉诸葛亮下颌边的药液,拈走那清须里的一滴,双手将诸葛亮的头发向后拢走,露出先生起了皱纹的额头。

他的先生睡着了,眉目再不紧绷了,再没有什么朝政大事打扰他,他可以安安静静地做个好梦,这个梦会很长,长到自己可以去找先生的那天。

一阵透骨的冷风卷入帐内,吹得满帐的烛火摇曳着、挣扎着,最终承受不起那肆虐的摧残力,一起熄灭了。

哭泣的人们有的还在黑暗中放任着悲伤,有的人却被黑暗惊住了,他们向着黑漆漆的周遭呼喊着:

“点灯!”

※※※

点灯!

嘶哑的喊叫被风荡了出去,在五丈原上迢递飘远,一直飞入远山的落日里。

夕阳正在缓慢地滑向遥远地平线尽头的山峦间,五丈原湮没在玫瑰色的余晖中,仿佛也在一点点坍塌、凹陷,被历史的千秋悲情压倒。

渐渐地,夕阳完全地没入了远山,光芒在逐渐收缩,利箭般的万道晚霞如风干的水分,干涸在五丈原的悲凉秋风里。

五丈原沉入了短暂的黑暗。

刹那,天空迸发出极亮的光,把一片天撕开了一个口子,一颗硕大的流星在黑暗中冉冉升起,在蓝黑的天幕稍稍一停,立刻自遥远的天边飞速地滑落。赤红色的芒角流逝出绚丽的波纹,眼看就要坠入渭水平原,又不甘心地提升,似乎不愿意目睹某个人世间的悲剧。如此三番,一坠一升,再升再坠,旧的芒角波纹没有消退,新的波纹叠加上去,一时,满天星斗闪眼,光芒映照四野。

第三次飞升之后,流星再次坠落,它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一种悲壮的力量拖住了它,将它拉下,再拉下。

渭水在不安静地躁动,流光溢彩的水面起伏着莲花般的漪澜。

陡然间,渭水咆哮了,一团天火落进了水里,红光映红了天空,像是一条河都在燃烧,火焰在水面上奔腾,狂躁地冲向天空,又从天空再次落下火种。

“星星掉渭水里了!”

有人在大喊,一个声音响起,其他的声音都跟着喊叫,霎时,渭水两岸响起了震天的呐喊。在汹涌的惊呼中,所有的人都涌向渭水岸边。

火光闪耀明艳,亮闪闪地辉映出一张张脸孔,似乎还能听见忧伤的叹息,渐渐地在喧嚣中沉凝,一直都不曾离去……

※※※

黑夜中的蜀宫安静得像坟墓,夜风像哀伤的呓语,抚摸着苍冷的宫墙,刘禅忽然醒来,他一脚蹬掉被褥,弹跳着蹦跶下床。

守夜的宫人抬起头,惊诧地看见皇帝光着脚就跑了出去,仿佛一个任性的孩子。

“陛下!”身后一片沸水似的呼喊。

刘禅不搭理他们,赤裸的脚踩在冰凉的地上,竟浑然不觉得有寒意,那种古怪的心灵感应仿佛鞭子摧打着他,将他不顾一切地赶出去。

他便在宫殿外的月台上站住了,空旷的天街在脚下臣服,夜雾仿佛海潮奔涌,潮汐之声不间断地拍打着宫殿的台基。

天空一颗赤红的流星划过,宛如一团热烈燃烧的天火,烧出了半边天的绚烂。流星的芒角几次横扫天际,盘桓着,旋转着,舞蹈着,满天流溢着耀眼的光华。在那明亮的辉煌映衬下,整片天空的星光都暗淡无色,大捧大捧的明丽光芒像水一般流泻而下,照见皇帝凄惶孤单的身影。

刘禅仰起头,泪从他发红的眼睛里一串串滚出来,他喃喃念道:“相父,是你么……”

相父,是你么……

流星越飞越远,他向着北方急速奔去,仿佛乘风而去的理想,他要去的地方,是长安。

第十章 丧主帅退兵起风波,失夫君月英荷重任

费祎在营帐门口略略一停,心里毕竟犹豫了,却还是定了神踏步进去。

“文长!”他一进去便很得体地行了一礼。

魏延正在洗脸,眼睛哭得肿了,看东西不太清楚,眯了一阵才道:“文伟?”

费祎恻然一叹:“丞相新殁,哀心疼痛啊!”他说着也掉下眼泪。

魏延把手巾扔入脸盆,鼻子擤了擤,却不再有眼泪,只跟着叹息。

费祎又寒暄了两句,想想终要有一问,便试探性地斟字酌句道:“如今丞相亡故,秘不发丧,决意退兵,想让文长断后,文长以为如何?”

“退兵?”魏延烦躁地甩了甩手,这两个字像一颗烦闷的炮仗,炸得他心中一片嘈杂。

“文长以为有何不妥?”费祎平和地问。

魏延背着手橐橐地走了两步:“丞相虽亡,我辈尚在,北伐事大,一退之间动静必大,伤损士气,得不偿失!”

“文长的意思……”

魏延搓了搓手:“不如由亲官护送丞相梓棺回返成都,我自留下来率兵击贼,两相不误!”

“但此乃丞相遗命,不可违逆吧!”

魏延唉地埋怨一声,脱口而出:“怎可以一人死而废天下之事!”

费祎顿觉得彻骨地寒心,他想起诸葛亮尸骨未寒,手下大将居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真真让人难过。

诸葛亮临终前与杨仪、姜维和费祎密议身殁后退军节度,遗命魏延断后,姜维次之,因担心魏延不肯退兵,怕生出诸多龃龉,因此并没有召他同议,只以军命下达。诸葛亮去世后,费祎和杨仪、姜维共筹退兵事宜,因不知道魏延肯不肯听命断后,所以特来魏延的先锋营中探个虚实,这一试,真如诸葛亮事先所断。一旦诸葛亮去世,魏延必定不服管束,压在魏延头上的那朵云已经飘走了,谁可以镇得住这个桀骜的将军呢?

他捺住强烈的不悦,和缓地说:“北伐虽为国家大事,奈何如今非常之期,还是退兵为最稳妥。我与威公、伯约多番商议,皆认为文长智谋武艺超群,威公很赞成由你断后,况北伐机会还多,何必强求此时!”

本来是劝和的一番话,魏延听来却像被火烫了般。他这几日正气恼诸葛亮临断大事不找他商议,偏去找他的仇敌杨仪,还让杨仪节制三军退兵,完全不把他这个征西大将军放在眼里。一想到将受杨仪部勒,他如何能甘心,真是宁愿一死,也不肯屈尊此人之下。

他冷笑道:“杨仪什么东西,敢来指挥我,还有那个……”他没说出名字,眼里早蓄满了火辣辣的嫉妒。

费祎无可奈何地叹道:“文长决然不退兵?”

“退兵无益处!”魏延斩钉截铁地说,忽而一笑,手掌轻轻按住费祎的肩头,“莫若文伟也与我同留下来,共同出兵北伐!”

费祎肩膀一抖:“文长……”他没想到自己来游说魏延,竟把自己陷进去了。

魏延不由得他说话:“文伟,我知你忠心国事,不然,丞相何必临终许以大事,还将你列位公琰之后。如今,你我联名告之诸将,言不退兵之缘由,若能攻下长安,也不负丞相所托。丞相在天之灵,当能领会你我苦心!”

费祎吸了口冷气,他明白魏延是想借他之力,他以文,魏延以武,两相结合,达成魏延不退兵的愿望。

费祎想要拒绝,可肩上魏延的手劲越加越大,燃着火般的双眸中是非此不可的威慑,好像费祎要是不答应,魏延定会不让他好过。

费祎向上抬了抬身体,试着减轻魏延压在他肩上的力量:“文长……”他打定主意便要劝说,可是话未出口,却看见魏延含笑的眸子里已隐隐有刀光闪动,遒劲的大手还下意识地捏了捏腰间的长剑,又听得大帐外兵士革靴底的马刺踩得嚓嚓作响,如迸了火花般。此地为先锋营垒,距蜀军中军有两里之地,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身处危境,血一下子涌上头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文伟,意下如何?”魏延笑眯眯地问,双手扶住了费祎的臂膀。

费祎压抑着狂跳的心,深吸一口气,说:“文长之心,祎已知矣,文长为国家计,不计个人得失,在非常之期敢挺身而担重任,使祎也心有戚戚焉!”

魏延一喜:“这么说,你答应了?那么,我们且手书联名,昭示众将!”他一招手,就要吩咐人传笔墨。

“等一下!”费祎喊道。

“怎么了?”

费祎的脸色白中透青,语气却甚为稳定:“仅是祎与文长手书,恐众将不服,不如再联合了威公。他为丞相长史,司掌丞相印信,代丞相行退兵事,如果能以丞相命而令三军,何惧三军不听令?”

“杨仪?他会答应?”魏延嗤之以鼻。

“长史为一文吏,不谙军事,祎当以善言劝说,晓以军事,他也不会不顾大局。文长要图大事,难道还容不下一个杨仪吗?文长放心,祎如今已心服将军,愿与文长共谋谟运,必不欺君也!”

魏延皱了眉毛沉吟不答,压住费祎肩膀的手慢慢放开,在腰间的钩带上抓了一抓。

费祎见魏延还在犹豫,又道:“众将中有许多都不愿意退兵,只无人牵头。祎可明谕利害,联络起事,让他们都知晓文长之志,必能得保大事可成!”

魏延紧锁的眉头缓慢地舒张:“也罢了,那么就劳烦文伟居中绸缪!”

费祎脚步一软,险些跌倒,硬撑起一口气说:“事不宜迟,祎立刻前往中军,若是威公同意,一切好说,若是他不同意,祎便代尚书之秉钺,夺了他司印之职,只要丞相印信在手,众将便可归心。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陛下也当能体察!”

魏延阴沉的脸上显露了满意的微笑:“如此甚好!”

费祎匆匆一拱手,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出了营帐。

天空正下着淡淡的细雨,冷风撩得雨丝乱飞,费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一眼望见自己那匹拴在营外木桩上的战马,镇定地走过去解开辔绳,不露一点声色。

背后的营帐内传出一声呼喊:“文伟!”锵锵的战靴声渐渐向帐外而来,他脸色一变,知道魏延毕竟还是疑惑,要唤了他回去再做定夺。

他再不能故作镇定了,一拉马鬃翻身上马,狠狠一击马尾,箭一般飞向营寨外。

“文伟留步!”魏延追出来扬手高呼。

马蹄翻飞如电,马上之人对身后的呼喊置若罔闻,只一味地雷奔电激,马蹄溅起半身高的泥泞,漫天细雨中,费祎越跑越远。

魏延猛然惊醒了,他拍着巴掌大吼:“来人啊,把费祎追回来!”

兵将得令,忙着找马寻人,闹哄哄地忙了好一阵,牵马坠镫,拉缰执辔,顶风冒雨地冲出营寨。

雨越下越大,眼前是黄豆大的雨滴,密密麻麻地连天盖地,小石块似的砸得地面坑坑洼洼。天色渐趋昏暗了,无云的苍穹暗得像被一大张灰布遮挡,一点光亮都透不出来。

费祎拼了力气赶马狂奔,耳听见身后追击的马蹄声在风里如刀刃刮面,他也不敢向后看,闷着头快马加鞭。

一时风声、雨声、马蹄声、人喊声交相迸发,天地间昏惨如巨大的阴冷坟墓,五丈原像被抛入了轰天洪水里,仿佛即将沉没。

费祎擦了一把雨水,心里虔诚地祈祷:丞相,你魂若有灵,保佑我得逃此难,保佑季汉免遭萧墙祸乱!

急切的心情和悲切的悼亡同时爆发,他压低身体,脸在马鬃上摩擦了一下,是在擦雨水,也是在擦泪水。

终于,中军营寨大门即在眼前,湿漉漉的“汉”字大旗耷拉在旗杆上,却让人看了陡生无限亲切。哨楼上的士兵透过雨幕看见有人飞马奔营,凝了目光仔细看罢,叫道:“是费司马!”

营门在雨地里迟缓地开了,费祎一骑飞奔,“嗖”地踏入营垒,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他在马上对天空一拜:“天佑季汉啊,丞相有灵,受费祎一拜!”

他跳下马,也不多做休息,提起沉重滴水的袍子,快步跑入了中军帐。

中军帐内,杨仪和姜维正各坐一方,猛看见落汤鸡般的费祎冲进来,都吃了一惊。

费祎一抹雨水,声音嘶哑得像含着干木柴:“魏延、魏延,要反了!”

“呼!”肆虐的狂风席卷如潮,吹得营内的帘幕飞向空中,纷纷雨水飘了进来,洒在中军帐正中央摆放的一具巨大棺椁上,一粒粒在冰冷的木板上跳跃。

这是蜀汉建兴十二年八月三十日。

※※※

九月初一,蜀军撤出了五丈原,由姜维断后退回汉中,魏延本不欲退兵,但因所部不多,又被费祎所诓,生恐杨仪等先回成都告他的刁状,便自领所部兵马抢先南归,蜀军因为文武争权暂时分裂成了两个部分。

蜀军撤兵的第二天,魏国大将军司马懿才知道诸葛亮已经病逝,屯守营寨多日不出的他这一次再也不能忍耐了,传令三军轻骑追击,一日一夜奔袭百里不停。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待魏军追上蜀军,却惊骇地发现诸葛亮羽扇纶巾行车安然,姜维领兵严阵以待,蜀军旌旗招展,战鼓雷鸣,大有血战之状。司马懿大惊失色,以为又上了诸葛亮的当,将重演卤城惨败。他不遑多想,掉转马头,回军迅速撤退。退兵路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吓得一众魏军将士股栗失色,等退至平夷处,司马懿遣人细细打听,获悉蜀军已入谷发丧,诸葛亮是真的病故了,他们看见的诸葛亮不过是泥塑的偶像。这段传奇为当地老百姓津津乐道,还编出了“死诸葛走生仲达”的顺口溜,羞得魏军上下无地自容。

几日后,司马懿率军案行蜀军营垒处所,众将兴高采烈地在营盘旧地上大呼小叫,开锁猴似的满地跑,拆营灶,踢沙盘,跑到哨搂上观风景,把蜀军营垒当成了上林苑。唯有司马懿默默不语,独自盘桓良久,将军们向他贺喜之时,他却说了四个字:“天下奇才!”

魏国将军们都猜不明白,如何最大的敌手死了,司马懿毫无半分喜色,却像是为诸葛亮扼腕叹息。

司马懿没有解释,只有他自己知道,世上最强大的对手已经不在了,他不再害怕任何人,也不再拥有了智慧对撞时的快乐。

寂寞总是属于没有对手的强者。

司马懿和诸葛亮交锋的历史结束了,另一对敌手的故事却还在继续。

魏延和杨仪分兵南归,魏延先行一步,凡所经之栈道,他全部一把火烧掉,逼得杨仪只能另选崎岖山路险行,途中二人飞檄传至成都,一日内竟发出十封加急文书,都称对方为叛逆。皇帝的面前堆了越来越多的文书,二者都言之凿凿,以己为忠,以对方为叛,皇帝难以抉择,去问蒋琬和董允等人,众人一时也委决不下。此时费祎的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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