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场-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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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以外的一切国土，消灭了183万国民党反动派军队和98万土匪游击队，全国的人民公安机关则破获了大批的反动特务组织和特务分子。现在人民解放军在新的解放区仍在继续剿灭残余的土匪，人民公安机关将继续打击敌人特务组织，直至将其全部消灭！”
梁志最后说：“关押在监狱的在押人员，你们曾对社会和人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今被人民政府关押在监狱服刑或在看守所接受审讯，你们必须严格遵守监狱有关规定，服从干部的管理教育和看守战士的看管，牢固树立弃恶从善、改邪归正的态度，主动汇报思想，如实讲清自己的问题，积极举报他人的违法犯罪行为。作为政府，我们坚决打击逃跑、自杀、行凶和串供的抗拒行为，对那些积极报告或制止其他在押人员违反监规、预谋实施脱逃、行凶、自杀等行为的在押人员，我们人民政府将给予奖励，对知情不报或隐瞒、包庇犯罪的在押人员，我们将予以严惩！”
梁志的讲话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
在省公安厅的指导下，军管会公安处伍忠副处长领导的审讯组夜以继日地工作着，白天他们要提审上百名拘押人员，晚上他们就抓紧时间召开案情分析会。通过对关押在监狱和看守所的有关人员的审讯，公安厅的丁春副大队长和军管会的伍忠副处长向牛剑及监狱方面通报了已掌握的敌情：1、宁属七县的反动势力正蠢蠢欲动，准备进行大规模的暴动，妄图推翻新生的人民政权。2、监狱押犯、看守所被拘押人员与外面的反动势力也有勾结，欲里应外合，进行暴狱。3、一个代号为2号“野狼”的“西南反共救国军”特派员具体在指挥代号为“堡垒行动”2号作战的攻击行动，但具体的情况还不明。
情况迅速地传送给了梁志首长，他一阵沉思后，拿起了桌上的那部老式的电话机……
12
为预防疾病，监狱对在押人员进行了简易的身体检查，并建立了简易的档案。忙碌了一整天的张静茹给罪犯体检完后与牛剑走出监狱大门。
他们抬头望去，已是月上中天了。皎洁的月光一泻千里，月色笼罩着邛海，两岸高低起伏的山峰将美丽的身姿投入清澈的海水中，海波连绵，海涛声声，月影投入水中仿佛一轮玉镜飞落其间。月光水光上上下下溶为一色，月光如水，水光如月，美妙之至，令人陶醉，使人神驰！
“牛副组长，你每天都与这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交道，你不后悔吗？”月光下，张静茹看着牛剑表情严肃地问。
“你呢？”牛剑反问。
“我不后悔。”张静茹护士长语气很坚定。
“为什么？”
“因为自从我参加革命的那一天起，我的一切就已经属于党，党叫我干啥我就干啥，所以我不后悔。那你呢？”
“我……与你一样。”牛剑沉思了一下，笑了笑，照着张静茹的思路回答。
“哦！”
两人都默默地在月光里走着。
“张护士长，我这几天怎么见秦梅脸色不好，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牛剑停顿少许，“我不好问你们女孩子的事，你与秦梅姐关系最近，你知道吗？”
张静茹见牛剑甚是关心秦梅，转过头看着牛剑道：“听说，何敬在追捕逃犯的过程中，负了重伤，现在还住在哈尔滨市医院抢救，你应该去安慰安慰她。”
“哦，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谢什么，都是同志吗？”
“同志？！”
“怎么哪？”
“哦……对……我们都是同志，本应该互相关爱的！”张静茹莞尔一笑，桃夭一般。
在宿舍门口，牛剑与张静茹分手告别。
牛剑见秦梅宿舍的灯光还亮着，径自朝那灯光处走去……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牛剑的床前。从秦梅那里回来，已是月上中天了。他又一次想起东北解放区第一劳改队——松花江劳改队的同志们，久不能寐。
望着皎洁的月光，牛剑在心里祈祷：“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13
收音机里，传出中央广播电台播音员的声音，牛剑与秦梅及军管会监狱的干部战士正在认真地聆听：“美驻日军事长官麦克阿瑟擅自释放了日本战犯，周恩来外长发表声明，对此进行严厉谴责！”
战友们个个义愤填膺：“美国军事长官凭什么要擅自释放日本战犯？难道这不是在纵容日本军国主义吗？”
日本军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是罄竹难书的。拉开血色历史的帷幕，侵华日军的黑暗集中营上演的难道不是一幕幕惨不忍赌的非人虐囚史吗？
二战期间，日本与纳粹德国沆瀣一气，仅在我国华北地区就有集中营五座——济南新华院、石家庄石门营、太原工程队、北平西苑苏生队和天津塘沽集中营。在集中营里，有的随意用战俘训狗、试刀、进行活靶训练；有的用战俘做活体解剖、细菌试验，有的将战俘的胳膊强行弯曲打上石膏，致使肘关节坏死而致残；有的不断从战俘身上大量抽血，使之因过度失血而死亡……
秦梅想起东北的父亲曾给她讲述的一段段日本法西斯虐待中国战俘的历史：1937年8月，在天津北宁铁路医院，日军第一军的部分官兵把未来得及撤走的100多名中国伤病员，全部刺死在病床上；1937年9月，上海派遣军一部从上海罗店撤退时，将抓来的十几名中国伤病员钉在墙壁上，用刺刀一个个开了膛；1939年11月，日寇袭击八路军医院时，田中中佐下令将正躺在病床上接受医治的几十个伤病员，用铁钉钉在墙上，带头用刺刀向伤病员的胸口刺去；1940年6月日军和歌山第61联队在南昌附近抓住一个中国战俘，为寻找杀人的乐趣，日寇用“南竹分尸”的办法，南竹在离地面10米左右之时，将俘虏的尸体一分为二，分挂在两根南竹上，俘虏的鲜血随着竹子的摇晃而纷纷洒落在地；1941年7月，日军华北方面军加藤下令军犬饲养所的士兵用600多只军犬，将50个中国俘虏活活咬死；1942年6月，日军110师团的渡边中尉下令将一个俘虏受了伤的腿压在五根削尖的木棍上，尔后又将俘虏倒挂在树上，颈部坠一块大石头将脖子拉得很长，然后在下面燃起一堆火，将中国俘虏慢慢烤死……
列宁说：“忘记过去，就意味背叛！”在那场空前绝后的反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战争中，不知有多少将士们和黎民百姓们被日军无辜杀害，中华民族遭受非人的残害和蹂躏长达十四年之久！
正义虽然战胜了邪恶，光明虽然战胜了黑暗，天使虽然战胜了魔鬼，但是我们不能忘记那段铭心刻骨的历史！
永远也不能！！
“秦梅，你又在想什么？”一旁的牛剑见秦梅在收音机的声音里沉思着。
秦梅猛醒过来：“我在想，美国的麦克阿瑟把日本战犯擅自释放，是不是又要让被世界反法西斯同盟早已覆灭的以日本武士道精神为核心的军国主义再在地球上死灰复燃呢？”
“你是说就象几年前的内战中蒋介石利用已经覆灭了的日本战犯来对付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一样？”牛剑分析道。
秦梅不置可否地继续分析：“或许意义远不在于此！既然过去他们敢用已经覆灭的武士道精神来对付我们，那么将来他们也可能会故伎重演！”
牛剑有一种（炫）恍（书）然（网）大悟的感觉，可他没有表白，他心里似乎在瞬间突然明白了过去和未来已经和将会发生的事情……
14
东北抚顺。辽河战犯管理所。
杨宣调任管理所任主管改造工作的常务副所长，邢壕、郝红、“老王大哥”王强也同时调入刚成立不久的辽河战犯管理所，分任管教干事、医生和看守班长。
一名通讯员手拿电报跑向杨宣办公室：“报告副所长，急电！”
杨宣迅速接过电报，仔细看起来。
辽河战犯管理所：
为提高新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声威，维护国家的主权和尊严，根据毛主席1949年12月访问苏联与斯大林同志会晤时达成的将苏联红军关押在西北利亚的日本战犯移交给中国，由中国作为主权国家自行审判的决议，望你们速组建工作人员以随时与东北军区的押解部队一同执行千里秘密大押解的任务。
这是一项责任非常重大的政治任务，中央和公安部对此非常重视，周恩来总理明确指示，押解中要做到“不跑一个，不死一个”。这个工作看似简单，实则非常复杂：一方面日本人长期受军国主义教育，讲武士道精神，效忠天皇，一旦绝望他们就会自杀；另一方面，这些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战争罪犯，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14年，犯下了滔天大罪，人民群众一旦发现他们被押送回来，决不会让他们活着。为此特作出如下规定：
1、从战犯管理所抽调政治觉悟高，组织纪律强，战斗力强的干部、看守员、管理员、医生配合部队的押解工作。
2、对参加押解的干部要作好动员工作，告诉他们这项特殊的任务是很光荣的，但责任很重大，不要打听，不要猜疑、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3、参战人员要认真地分析押解的形势，对押解工作认真细致地研究，制定出严密的押解执勤方案；为严格保密，这次押解任务的具体情况暂不向参战人员传达。
4、作好参战人员的思想政治工作，要同志们懂得自己是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时刻以国家利益为重，干部和共产党员要以身作则，模范遵守纪律。
5、具体出发时间等候通知。
中央公安部
看完电报，杨宣蓦地想起他在日本对成都、重庆的大轰炸中离散的父亲、兄弟，他那严肃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他暗忖道：“八年抗战日本法西斯让中华民族伤亡了3500万的优秀儿女，现在只要一提到日本战犯，这些曾经与日寇浴血拼杀在战场上的干部战士恐怕个个都恨不得将日本战犯们千刀万剐，我将怎样去传达中央的指示精神，又将怎样去组建这支即将开赴千里之外执行特殊任务的队伍呢？”杨宣思忖着，突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电文上的几个字——“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时刻以国家利益为重”，他心里一下子豁然开朗了！
15
敌人一计失算，又再生一计！大米问题让共产党的军管会暂时解决了，可四、五千人的吃盐问题又摆在了军管会的面前。众所周知，人体内若长期缺盐，血液中就会缺少新陈代谢的元素，得一种叫“大脖子”的病。此时，西昌市场上的盐巴都掌握在私商手里，他们在敌特的暗中指使下，故计重演，把盐巴囤积居奇，抬高价格出售，而且不要人民币，要银元和钢洋。为了和投机倒把商作坚决的斗争，军管会领导号召部队少吃或不吃盐，监狱和看守所也一样，根本不吃盐。但时间一长，大家都感到身体体质下降很快。——看来，违背身体规律也是要受到身体规律的惩罚！
没有办法，军管会作出决定，由李小东组长、邛海监狱看守员李灵带领一个连的兵力和几十匹的军马去盐源购盐。
路是烂泥巴的山路，第一天住河西。
第二天开始翻越磨盘山，住得力堡。那磨盘山上坡路约30里，是茅草小路，小路围绕群峰曲曲折折盘旋而上，只见雾霭与云彩相互拥抱群山，透过云雾的缝隙可隐约看见山脚下河西坝子安祥地躺在巨大的安宁河河套上，远处的山若隐若现。
第三天渡金河，行80余里的上坡路，傍晚到达海拔4000余米的小高山。山上浓雾锁路，崎岖难行，眺望峡谷外的远山，听着溪水哗哗的奔腾声，他们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人、马在密林中穿行，听说山上有土匪出没，他们成警戒队形前进，
第四天住卫城。。清晨起来，走在下坡路上，特别地轻松。路两旁的山坡上随处可见正迎风招展争奇斗妍的各种花草，这一片片五颜六色的鲜花在云涌风动的天空下齐声笑唱，逗得他们不得不放慢脚步静静感受鲜花的芳香和甜美。李小东组长在这空旷寂静的山野深深地呼吸着，尽情地享受漫山遍野的芳香。
“山高人为峰啊！”站在高崖边，望着那一望无际的美丽花儿，李小东突然想到了美丽的秦梅，他知道他自从第一眼看见秦梅心里就暗暗地爱上了她，“可她毕竟已有男朋友了啊！”想到何敬与秦梅那相亲相爱的样子，李小东喃喃自语，“花儿虽然美丽，但她只属于爱护她的人和滋养她的大地！”
第五日终于到了白盐井，李小东组长和李灵看守员兵分两路买盐。为了迅速购买到盐巴，他们只得天天用他们去时驮去的银元，不断地向私人盐灶房收盐，结果几天下来共计买到了约2万斤盐巴。买好了盐，但军马不够，为迅速赶回西昌城里，用盐巴解燃眉之急，李小东组长又只得雇佣了当地的马脚子帮部队运食盐。
那时时令虽已是六月，可小高山峰顶仍寒冷无比！在这人迹罕至、浓雾锁路的小道边，战士们正准备休息歇口气，突然从路边的丛林中射出三股凶猛的火力，两位战士和一名赶马的老乡应声倒下，鲜血直流！
“按预定方案，成战斗队形还击！”李小东组长在部队遭遇突然袭击时，仍冷静地发出了战斗号令。
“哒哒哒哒……”李小东组长指挥重机枪手猛烈地向密林中的土匪射击，林中不断地传出敌人鬼哭狼嚎的逃命声。
“一排作前卫队，二排断后，三排、四排分列盐队左右，掩护盐队前进！”李小东再次发出了战斗号令。
战斗持续了约半个小时，再未听到密林中土匪的抢声。李小东组长指挥部队边打边撤，终于走下了小高山。
16
军管会大礼堂，红旗招展，歌声嘹亮。
军管会梁志主任与其他领导同志挥着手，微笑着走上主席台，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
“同志们，党的七届三中全会已于六月在北京召开了！今天，我们召开军管会党委扩大会议，就是主要传达毛主席和其他领导同志在七届三中全会上的报告和重要讲话，希望大家认真地学习和领会，把学习和领会到的精神实质与我们当前的各项工作紧密结合起来，为争取国家财政经济状况的根本好转而努力奋斗！
“为了团结和教育人民，孤立和打击敌人，争取国家财政经济状况的根本好转，完成恢复国民经济的任务，中国共产党于6月6日至9日，召开了第七届中央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出席这次会议的有中央委员35人，候补中央委员27人。列席会议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