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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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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习点点头,走向石桌。
慕容仪此时已回过神来。
他微笑道:“连儿,你——来啦!”
连习挠首笑望。
盯着棋盘的公二单却仍在沉浸中。
连习也就观看起来。
那一边,爱巾叫道:“静姐。”
同样挺着肚子的戈静却一副呆呆的样子。几个月下来,她几乎都是如此。
靳娘无可奈何。
虽然大家都清楚解志是凶手、叛徒,但对戈静手上的印迹仍有疑惑。
爱巾转而对母亲道:“娘,方儿……还没消息吗?”
仰晓摇头。
爱巾道:“善妹有吗?”
仰晓道:“她解散了红门,就没了去向。”
爱巾不语了。
这一边,连习突然道:“二叔,公……啸在哪儿?”
公二单摇了摇头,道:“我去找过他,没有……不知道他去哪了。”
慕容仪接道:“连儿,你昏眠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连习听而沉默。
慕容仪道:“二弟。你心不在棋上,不下了吧?”
公二单点点头,道:“仪兄,来山庄时日已久,我得回去一趟了。”
慕容仪道:“我知道你放不下。也好,和大姐说一声吧。”
在公二单去后,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连习大致了解了发生的事情。
这一天,阳光明媚。
连习端着一碗补汤进房来。
爱巾此时真的无法再动,已是怀胎九月有余。
连习将汤放桌上,再将她慢慢扶起来。
连习道:“道:”姐,这是娘亲手熬的汤。“将碗端了过来。
爱巾笑了起来。
连习舀起一勺,边吹边喂。
爱巾却摇起了头,不想吃。
连习道:“姐,怎么了?是不是太烫了?”
爱巾只是摇着头。
连习又道:“姐,那你为什么不想喝?”
爱巾欲语却又无奈地笑起来。
连习道:“姐,你怎么了?”
爱巾不知该如何示意,叹了叹。
连习道:“姐,快告诉我,你怎么了?”立即把汤放在桌上,又旋回床边。
爱巾只好拉过他手,在手上写了起来。
在她写完后,连习道:“姐,你不能说话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爱巾又拉过他手,又写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连习不信,道:“姐,不行,我得去找贞姐来!”
爱巾急忙又去拉他手,谁知,这一急,腹部就痛了起来!
连习更慌了:“姐,你撑撑,我去叫贞姐,叫贞姐!”
说着,就冲出房不停喊去。
不一会儿,符贞、仰晓、艺娘、慕容仪,息悦都来了。
符贞见爱巾神色,不由道:“要临盆了,快去准备毛巾、热水!”
房门被关上了。
连习来回踱着。
慕容仪也急心。
靳娘搀起戈静走了来。
慕容仪见道:“大姐,你怎么带她来了?快回房去吧!”
靳娘欲语时,戈静破天荒说了一句:“二妹怎么样了?”
慕容仪道:“还不知道。”
靳娘道:“连儿,你别太着急,没事的。”
息悦也道:“干爹哥哥,干娘只是要生宝宝了,干娘会好的。”
连习情绪缓和了一点,直到听到洪亮的哭啼声,才静住。
艺娘抱着婴儿喜冲冲出来了!
艺娘道:“是个男孩,是个男孩!”
慕容仪接过来,道:“好好好!”
连习回神来:“义父,我……我来抱抱!”
看着儿子的模样,他忘了,什么都忘了。
慕容仪转问:“婆婆,爱儿怎么样了?”
艺娘道:“可能还有一胎,正在……”
连习听道:“婆婆,怎么……那……那姐她……”又担心起来。
艺娘抱过孩子来,道:“没事,爱儿身子骨好着呢!”
不多久,仰晓出来了,手上又抱了一个来,道:“这是……个女孩。”
慕容仪接过来,已是高兴得再也说不出话。
连习若狂欣喜地问道:“娘,我……可以进去了吗?”
仰晓却道:“连儿,还不行,爱儿她……可能还在生。”
什么?还有一胎?这……连习不禁忧喜参半。
大约一刻后,符贞出来了。
手上竟真抱着一个,是个女孩。
连习看了她数十秒,就冲进房来了。
爱巾满身汗莹,泛流的脸却还是很红润。
连习泪水早已淌出。
爱巾朝他漾起了微微的笑容。
连习握着她手,道:“姐,好好……休息吧。”
爱巾安心地落下了双睑,但没松开他的手。
符贞走进来,轻轻唤道:“连习,你先……再出去会儿吧。”
连习愣了起来。
符贞道:“听我的,先出去吧。”
连习懂了,道:“姐正睡着,贞姐,你待会儿再……”
符贞道:“我明白。你先出去吧。”
然,话音刚落,息悦就跑进来道:“符姨,静伯母她不好了,她……”
符贞一听,立即赶去。
连习便又守着。
时至黄昏。
符贞和几名丫鬟抬来了热水。
符贞道:“连习,二姐醒了吗?”
连习刚要语,爱巾就睁开眼来了。
符贞见道:“连习,你出去吧。”
连习点点头,道:“静姐怎么样了?”
符贞微微笑道:“是个男孩。”
连习关上门后,便朝戈静那儿走去。
一来到门口,就听艺娘道:“靳儿,给孩子取个名吧!”
靳娘抱着孩子,想了想,走近床边,对戈静道:“就叫由儿吧。”
连习此时不禁想起了爱巾当日之言。可是如今有两个女儿啊!
正想着,仰晓赶了来。
她道:“连儿,你在发什么愣呢?”
连习道:“娘亲。”
仰晓道:“儿子和女儿都在娘房里,你义父和悦儿正守着呢,快去吧!”
连习红云阵阵。
仰晓又道:“快去吧。”
连习奔了去。
仰晓走进房来,道:“婆婆,大姐。”
艺娘道:“你们陪吧。我去看看那三个小家伙。”出去了。
仰晓对靳娘道:“我来抱抱。”
靳娘轻轻放去。
仰晓道:“好可爱啊,大姐,取名了吗?”
靳娘道:“叫……戈由。”
仰晓一听,转道:“贞儿姑娘呢?”
靳娘道:“去给爱儿清洗身子去了。”
仰晓道:“那静儿的热水……也烧好了吗?”
靳娘道:“那姑娘已经吩咐去了。“
仰晓走近床边,道:“静儿,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啊。”
戈静不语。
靳娘道:“二妹,我来抱吧。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
仰晓欲语,靳娘又道:“二妹,我没事。你去陪他们吧。”
仰晓只得将孩子交给了她。
回到房间时,老少四个都在逗着三孩子。
仰晓见道:“连儿,你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连习道:“姐说,男孩叫神儿,女孩叫祈儿。不过,现在……”
仰晓听道:“怎么名字……都这么别出啊?”
连习道:“姐说,她想感谢月神之姥,所以就给男孩取名神儿。姐还说,习习祥风,祁祁甘雨,所以女孩就叫祈祈。”
仰晓道:“那还有一个呢?”
连习道:“由爹娘来取吧。”
慕容仪一听,笑道:“连儿,你还是去问爱儿吧。”
艺娘也笑了:“仪儿啊,这孩子不正和你那时一个样!”
慕容仪看了看夫人,不禁笑得更大声了。
连习道:“我……我想取名……爱儿。”
仰晓饱含深意地笑道:“连儿,你的心思娘懂,但我想爱儿她……可能会有另外的想法。”
连习却不明白这笑意。他道:“那……我现在就去问姐!”
在门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符贞才拉开门来。
连习有些尴尬。
符贞道:“进去吧。”说完,就和丫鬟们离开了。
连习一进来,便问:“姐,还有一个女儿的名字呢?”
坐靠床帏的爱巾,道:“你拿主意啊!”
连习走过去,坐下来,道:“我拿不定。”
爱巾笑道:“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已经越权取了两个,剩下一个,当然得由你来定啊。”
连习帮她把被往上挪了挪,道:“姐,孩子是我……们的,你……必须有你的想法。“
爱巾道:“那你的想法呢??
连习道:“就叫她…爱……儿。”
爱巾含笑道:“不行。”
连习不解道:“姐,为什么?”
终于,她终于道:“连儿,你知道吗?我……一直不是很喜欢你这样叫我。我是你妻子,你是我的天,我的心,我最完美的眷恋,最亲切的拥有,最好的依偎。我在无数次时候,无数次想着你,念着你的时候,是那么,那么想听你这样叫我。可以吗?”
连习怔了起来。
爱巾又道:“连儿,我们的这个女儿,我们没办法用什么名字去表达我们对她的喜爱。她的出生是我们的惊讶。如果真要用一个字,那和叫她……祈兮吧!”
连习一听道:“祈兮?”
爱巾道:“其实,你的姓本身就是对孩子的祝福啊!”
连习道:“好,姐!”
爱巾却不语了。
连习知道怎么回事。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附近她耳畔:“爱儿,我……只这样叫。”
爱巾甜甜地偎在他怀中。
连习转道:“静姐她生的是个男孩,叫戈由。”
爱巾道:“连儿,我们不说话。”
连习却又道:“对了,姐,你那会儿不能说话是……”
爱巾道:“连儿,连儿,让我再睡会儿,睡会儿。”
幸福就这样让人羡慕。
匆匆三月过去了。
戈静却留书离开了。
-----也许是去找解志,也许……厌弃了一切。
靳娘抱着戈由,度过着生命的一天又一天。
院中。
符贞一个人呆着。
天气依旧灿烂。
就在她失落转身之际,一张脸,一张她朝夜思慕的脸,出现在眼前了。
许久,她道:“为什么还来?”语气有些冰冷。
元略道:“贞儿,你这是第一次生气。”
符贞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是一个女人?”
元略道:“我一直都想像不出你这时的样子。因为……在以前的日子里,你总是那般平静,让我几乎见不到你心中的波澜!”
符贞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已经……把它退给我,我和你之间再……没关系。”
元略拉住她,道:“贞儿,我把它给你,不是退,而是----请你等。”
符贞道:“这般深奥,我……哪懂得了啊?”
元略道:“贞儿,在和你赌气的那些年头里,我无法忘怀和你青梅竹马的日子。在那次碑林时,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整个……都乱了,乱透了。贞儿,我……之所以这么久才来见你,我是为了它。”从身间拿出一个瓶来。
符贞道:“是……什么?”
元略道:“五地窌王混百年象血而成的药汁。”
符贞听后,许久,才道:“就是因为我……中了石术,成了石女,嫌弃我,对不对?”
元略惊震道:“你……你知道自己……中了石术?”
符贞道:“别忘了我是什么人。”
元略转道:“不管这些,你先喝了它。”
符贞道:“我不要你的……假情假义……你走吧。”
元略道:“贞儿,我不想跟你吵,你先喝了它。”
符贞道:“用不着了,我早已经好了。”
元略道:“你说什么?”
符贞道:“有病难道我自己不会治吗?”
元略不语了。
符贞道:“谢谢你的好意,你走吧。”
元略道:“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符贞道:“好,我告诉你,我用银无痕解了石毒,满意了吧?”
元略兴奋道:“真的?”
符贞道:“你可以走了吧?”
元略收住欣色,道:“贞儿,你说……我嫌弃你,可我却为了你……已走遍大江南北,域外东西,找齐……窌王。难道……我不知道……生育对一个女人是多么的重要吗?你怎么……能如此说我?这伤我多深,你知道吗?贞儿,就算你没想过要孩子,可你……真的不能为我想想吗?难道真的要我们老后……孤野山林吗?贞儿,对……不起,说的这些话,可能还是会伤害你的心,但是,我……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
符贞心碎道:“我哪逼你了?”
元略道:“你一口一声地赶我走啊!”
符贞哭了起来:“是你……气我的!”
元略一把搂过她来,紧紧栓住,道:“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符贞却轻轻推开来,道:“看着……二姐的孩子,我……有多渴望,你又知道吗?”
元略道:“分开这些年,是……我错。贞儿,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符贞深深注视,从怀中取出了真戒,静静地放入他“索取”的手掌里。
第廿八章 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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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他把它套在了她的无名指节上。
而他又伸下头来。
-----她从项间取下链子,与他环上。
-----结理的仪式就完成了!
跑出来的息悦兴高采烈地嚷来:“我都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连习揽着爱巾走了过来。
爱巾笑道:“略子,可再不能让贞妹天天为你焦着心哦!”
元略道:“嗯,谨记于心!”
爱巾道:“那什么时候成亲呢?”
元略笑道:“二姐,你们也应该没有正式吧?”
爱巾看向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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