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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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林享受着美女的服侍思考心理治疗方案的时候，那位似乎更有资格享受美女的花花公子正孤独地躺在床上。



艾尔维休勋爵现在住的房间采光不是很好，这可以理解，实际上只要是城堡里的房间，没有真正采光好的。家具也很简单，从布置上看，很明显是给客人专用的。



艾尔维休勋爵就这样躺着呆呆地看着窗外，那里什么都没有，这个窗户的外面只有偶尔飞过的小鸟。



“看起来你不太喜欢这里？”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衣柜里传来。



“噢，您应该知道的，没有女人的日子就象没有放盐的菜肴一样。”艾尔维休勋爵毫不吃惊地回答。



衣柜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亚麻布短衣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他满脸的络腮胡子，额头上有常年戴头盔留下的压痕，目光凌厉，手上戴着宝石戒指和印章戒指。



艾尔维休勋爵站了起来，让人吃惊的是，他并没有脱了衣服睡觉，而是穿得整整齐齐，他向中年人鞠躬行礼道：“感谢您的款待，狄德罗公爵，我的父亲波林伯爵让我转告他对您的问候。”



狄德罗公爵点了点头，坐到一把椅子上后，看到艾尔维休勋爵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皱了皱眉头说道：“坐下吧，我们并不是在一个聚会上，所以放松点吧。”



“是。”艾尔维休勋爵却依然弯腰行礼后才坐到床的一个角上——屋里就一把椅子。



“那条小狗怎么样了？”狄德罗公爵直接进入了正题。



“按照我们的情报，他正在维吉亚的土地上撒欢呢，据说这次出征没有捞到多少东西，所以他坚持继续前进，其他国家的军队也同意了。”



“哼，遇到一个只顾着自己打仗，不顾其他人死活的国王就已经够倒霉的了，那些无知的农民们居然还认为他是公正严明的。他们叫他狮心王，那条小狗和狮子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头发吗？”狄德罗公爵冷笑着说。



艾尔维休勋爵微笑着接道：“这要感谢我们的摄政王，如果没有戈尔茨的剪刀，他们也未必会这么想念国王。”



“是的是的，那个笨蛋。”狄德罗公爵叹息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为那条小狗收集财富，自己却被人们憎恨。”



“这无关紧要，公爵，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这些小丑就什么都不是，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呢？越快越好吗？”



“不不不，别忘了那些战士们，他们是我们最优秀的年轻人，他们经历了战火的考验，他们无所畏惧，我不能牺牲掉他们。”狄德罗公爵拒绝了艾尔维休勋爵的提议，“等他回国吧，在路上，我们自己动手或者让维吉亚人知道就行了，这样我们的损失可以降到最低。”



“那我们需要等一段时间了，希望不会出现什么变化。”



“没关系，我们的敌人会帮助我们的，只要他们保持现在的愚蠢……”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二十九章　…　狮子和剪子



卡耳塔的国王费尔巴哈陛下，有着众多的头衔，其中最著名的是“第一骑士”和“狮心王”。



很多人认为，费尔巴哈陛下在勇武方面无愧于圣提雷尔家族的优良血统，从来没有人能够在单打独斗的时候战胜他，就连狄德罗公爵也不行。在统领军队的时候，他的战斗风格也是勇猛地冲锋再冲锋，直到把敌人击溃——或者自己先崩溃。



这样一个领袖当然很容易受到人民的爱戴，但是，很少有人提及这位陛下在内政方面是个白痴，就连到村子里来收购兽皮的小贩都比他更会精打细算。



他似乎根本不知道钱应该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用。他只知道威逼自己的财政官，然后再把那些钱花个精光！



所以担任王国的财政官是个痛苦的工作，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风光，如果你不能满足费尔巴哈陛下贪得无厌的要求，那就准备另外找份工作吧。



值得庆幸的是，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财政官因此被处死，也许是费尔巴哈陛下自己也知道那些要求太过分了点，不过这也导致了觊觎财政官这个职位的人有增无减，财政状况却始终没有什么起色。



费尔巴哈陛下极度厌恶文书工作，喜欢亲自带着军队征战，如果实在没有仗打，那他肯定要召集骑士们来比武。



那些优秀的骑士们被召集起来用矛戳对方，即使是使用比赛用矛，也有不少人丧生，但是没有人在意这些——胜利者几乎可以得到一切。



父神教和维吉亚异教徒之间的冲突帮了费尔巴哈陛下的大忙，他急吼吼地带着自己的部队冲到了指间大陆。甚至把前来谈判的父神教主教扔在后面，让他和自己的官员们慢慢商量分赃的问题，因为他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去撕杀了。



这让宫廷的官员们极其郁闷，父神教派人来要求卡耳塔出兵，据说还带来了不少优厚的条件，但是这下被国王搅得一团糟。



因为对方就是要求卡耳塔出兵的，既然国王已经带着部队出发了，那些传说中的优厚条件当然不会拿出来了。



毫无疑问，作为一个国王，费尔巴哈陛下是极不称职的，他更适合当一个将军而不是国家的管理者。但是人民需要英雄，费尔巴哈陛下似乎也喜欢扮演这个角色，于是大家好象就接受了这样一个国王。



但是国王打仗也是需要钱的，他的骑士比赛也是需要花钱的，特别是他在国外的时间比在王宫里的时间要多得多，他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管理这一切。



最合适的人选当然就是戈尔茨殿下了，作为费尔巴哈陛下的弟弟，他拥有先天的优势，所以他被封为摄政王。当费尔巴哈陛下不在卡耳塔的时候，就由戈尔茨殿下负责国内的所有事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把军费源源不断地送到费尔巴哈陛下的手中。



这是一个艰苦的工作，特别是费尔巴哈陛下又极其喜欢战争这种昂贵的游戏，他只知道找人要钱，用光以后再接着要。如果有了战利品，他会慷慨地分给麾下的战士，却没有想过要省着点用。



于是开始还兴致勃勃、干劲十足的摄政王戈尔茨殿下发现自己好象钻进了一个圈套，摄政王的位置当然不错，但是他甚至没有享受多少，身边总是有哥哥派来的使者在催他：“钱、钱、钱！”为此他经常躲到自己的情人们那里去，但是这除了为他增添好色的名声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也曾一度企图从费尔巴哈陛下派来的使者们那里获得帮助，但是那些傲慢的家伙们总是在住所里狂呼痛饮，然后脱光了衣服打架。对于戈尔茨殿下的要求，他们宣称在接到陛下的直接命令前，是不可能去做其他任何事的。



发现自己有未老先衰症状的摄政王殿下实在舍不得屁股下的那张椅子，只好委屈自己的脑袋了，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来从民间搜刮钱财。



但是各种方法无论看起来有多么的完善，最终总要人去执行的，戈尔茨殿下严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财政官，让他没有动手脚的机会，但是最基层的征收工作要依靠的是征税官。



征税官们先前就已经被人民恨之入骨了，现在如果要执行这些法令，恐怕会有人在背后打闷棍的。



戈尔茨殿下在无奈之下发布了一条命令，宣布所有的征税官，都可以得到所征税的十二分之一。



这个比例是极其惊人的，那些还在推脱着不肯去征税的征税官们突然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现在可以一口气收五十家人的税还不费劲。



从某种角度上讲，戈尔茨殿下帮了人民的大忙，他担心大家身上带的钱太多了会影响走路的速度，并且钱一多了就会胡思乱想，很劳累的。人民原来是有一些不理解，但是现在明白过来了，他们感谢高瞻远瞩的戈尔茨殿下，并且把那些辛苦工作的征税官们亲切地称之为“戈尔茨的剪刀”。



可怜的戈尔茨啊，他是那么地想要坐好那个位置，却发现好象自己是奥林匹斯神教传说的西绪福斯，据说他是当时人类中最狡猾的人，死后在冥界受罚把巨石推到山顶，但是在快要到山顶的时候，巨石总是会落下到山脚。这个倒霉的家伙就只好下山从头干起，但是这一切会继续如此，永无休止。



是的，戈尔茨殿下每次把好不容易钱攒起了一些，却又会立刻被费尔巴哈陛下的使者把钱收走，除了很不甘心地留下一点外，其他的全部送到陛下的军中。



戈尔茨殿下本来有很多计划的，他要修建道路、建立海军，还要顺便把自己情人的数量增加几倍。



但是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没有钱，就什么都做不了。那些或宏伟或猥琐的计划，全都没有实现的可能。



更让戈尔茨殿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大家的钱明明是被费尔巴哈陛下拿去用了，却依旧对他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越加思念。



这个诡异的事实让戈尔茨殿下很是烦恼，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是一个比较尽职的人，能够在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坚持着搜刮钱财，然后眼巴巴地看着这些叮当做响的诱人小玩意被送走。



第一集　闪亮的铠甲　第三十章　…　守护



这是最好的消息，这是最坏的消息。



根据确凿的消息，韦林听说自己终于要出发前往北方边境了。这是个好消息，因为韦林接下来的日子就要在军营里渡过了，他会学习各种技巧，以成为真正的骑士。这是个坏消息，因为韦林会告别阿蒂妮小姐，会告别卡丽娣和卡金娣，不知道何时能再相见了。



当时韦林正在厨房里，把橘皮细细地切成丝，管家华特生走进了厨房。是管家啊，活的！仆人们窃窃私语、惊疑不定。管家很少进厨房的，厨房里的事自然有膳食总管玛娅大婶来处理。



“韦林勋爵。”华特生走到韦林身后弯腰轻声呼喊着，虽然韦林没有转过身来，但是华特生依然保持微微鞠躬的姿势。



韦林没有反应，他正专注于人类伟大的烹饪事业。



“韦林勋爵？”华特生脸上的微笑没有变化，只是提高了一点声音。



“啊？”韦林好象这才发现有人在喊自己，他略有些惊惶地回过头来。



“可怜的孩子，在厨房里才待几个月，就已经忘掉自己是谁了。”华特生有些同情这个小男孩了，但是他依旧保持无可挑剔的礼仪说道：“韦林勋爵，我很荣幸地来通知您，根据公爵大人的命令，您将在明天出发前往北部边境，开始您的骑士修行。”



在那一瞬间，韦林变身了，他后退半步、弯了弯腰，手上还抓着一块橘皮，就以令人惊叹的标准动作向华特生回礼，如果忘记他身上的衣服、所处的环境、手上的橘皮，这是可以在礼仪课上拿来作示范的动作。



“非常感谢您带来的这个消息，言语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愿永生的众神象眷顾我一样眷顾着您。”



即使是以一丝不苟闻名的华特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也仿佛晃了一下，旁边的仆人都想着：“眷顾你？把你眷顾到厨房来当杂役吗？”



韦林此刻的心情已经满满地都是喜悦了：“哦哦哦哦哦，终于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不用再睡在油腻腻的干草上、不用再象个傻子一样摇着叉子烤小猪了，青春、热血、让我们迎着夕阳飞奔吧。”



当然在韦林飞奔之前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要收拾自己的行李，还要象任何一个丈夫或情夫那样在出门前告别自己的女人。



收拾行李的事情很简单，因为根本就没有多少，并且培根冲进了韦林的房间摇晃着他说：“啊哈，我的朋友，我们要一起去北方了，到边境去，用哈伯尔尼亚人的鲜血洗净我们的靴子，你也和我一样高兴吗？”



韦林被摇得头昏脑涨，幸好在口吐白沫前挣脱了，他对培根热情洋溢地吼道：“是的，我们一起出发，象你这样优秀的骑士，就帮我整理行装吧，只有你才是专家啊。”



所以收拾行李没有费多大事，韦林就毫不犹豫地跑了出来，然后躲在水池边上仔细思考。



“现在要去向我的女人们告辞了，首先是应该从哪个开始呢？到底是先找阿蒂妮，还是先找卡丽娣？嗯，为了我的养成计划，也不能完全无视卡金娣啊。”韦林苦苦四思考着，一时拿不定主意，“如果我先去见阿蒂妮，那么用什么借口呢？这是个老问题了，说我去商量陶管生意？该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那就说我发明了什么东西好了，八音盒？技术含量高了点，香皂？这东西我没做过，不专业啊。或者说……”



“韦林，要我帮忙吗？”



想得心慌意乱的韦林没有发现面前已经站了个人，他看到了卡丽娣那仿佛可以让猛兽平静下来的笑脸，呆呆地说道：“哦，卡丽娣，我正准备找你的，你知道吗？我……”



卡丽娣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双手却不安分地使劲**着衣角。



“我明天就要走了。”韦林迅速地把这句话说完。



“其实我刚才听说了。”卡丽娣强笑着回答，“但是我就是想来问一问，我只是想问一问……”



话还没有说完，卡丽娣就转过身去，提着裙角跑开了。



韦林看着卡丽娣就这样一路跑回了城堡主楼，过了一会儿，楼上有个房间的窗口里，卡金娣的小脸出现了一下，满脸好奇地向下面张望着，却马上被一双手抱走了。



韦林的心好象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是的，就是真是好象被什么东西在心脏上刺了一下：“我这是怎么了？这个女人的举动好奇怪，如果说我喜欢她只是好色的话，那么她为什么会这样？她应该只是为少了一个可供虐待的对象难过吧，哈哈哈，一定是这样的。”



韦林在心里大笑着，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感觉：“不，这么一个女人只是我前进道路上的小小浪花，还有着美女的大海等着我去征服。好了，现在该考虑一下怎么去见阿蒂妮的问题了，我要仔细地想一想，是的，我要冷静地、周密地想一想计划。关于阿蒂妮，卡丽娣她不会在哭吧？噢，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