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剑前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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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刘参谋长和陈章和正趴在桌子上看着一张苍溪的简要地图，还在上面做了些记号，李云龙也凑了过去。

“一排副排长李云龙，为什么不报告就进来了。”陈章和一脸的严肃，直直的就对李云龙吼道。刘参谋长先是一楞，接着就扭过头偷偷的笑了。

“你娘的给你大葱你就装象吧，老子还不稀罕来呢。”李云龙扭头要走。

“哎哎哎……………老李，回来，我这不是和你闹着玩吗？”陈章和换了张面孔。

“我就知道你这样。”李云龙回来捶了陈章和一拳，三人都笑了起来。这时电话响了，陈章和拿起电话：

“是，是我，九团政委陈章和，师长你有什么指示？是，全团士气不错，嗯，是的，可以随时投入战斗。是，师长我这就去叫李云龙那小子，是，师长，李云龙那小子现在就在团部。好的，我让他听电话。”陈章和借师长的名义叫了几声李云龙小子，乐得不行。他把电话交给李云龙时还说：李云龙你小子听电话，师长的。李云龙狠狠的瞪了陈章和一眼，接过电话。

“你是一排副排长李云龙？”师长在电话里问。

“是我。哎呀，老首长，你就别折磨我了。”

“谁折磨你了？你战场上当着敌我双方杀俘虏，造成的影响有多坏你知道吗？”

“师长，我这是为我的营长………………。”

“住嘴，别给我在这扯淡，你马上放下手上的事情滚到我这来。”师长说完就撂了电话。

李云龙一听师长这样说，心想有戏了，虽然师长已经把电话给撂了，但是李云龙还是对着电话重复了师长的命令：是，师长，我马上放下手头的事情滚到师部来。说完自己都乐了。

“政委，参谋长你们随时准备集合部队，我猜想师长又要给硬战我们打了。”李云龙俨然又成了团长。

“你去吧，我们在家准备。”其实大家就没有把李云龙当过排长看。

“去去去，一边去，我一个小小的副排长带一个警卫员到师部去象什么样子。”李云龙见小刀要和他一起走，就撵开了小刀，自己跑了。

刘参谋长和陈章和见师长叫李云龙去师部，心里也高兴，看来有战打了。

亮剑前传　　046

李云龙没有骑他的黑驹，心想自己就一个副排长骑那玩意儿来师部招摇，那还不是找师长来骂自己。就一路小跑，也就一根烟功夫就到了。

师部设在一座半废弃的庙里，半废弃的墙头装着天线，几间房子里不停的响着发报机发报的声音，进进出出穿梭不停的师部军职人员就能说明前方正有战斗在进行。

对于李云龙来说，他就看看师部的人员忙碌情况，他就能知道前沿的大致状况。有次在庆功会上酒喝多了，信口就说了些关于什么战役该如何配备军职人员，什么地形该如何调派部队，结果被师长知道了，就说：李云龙你小子能呀，能，就来我师部做参谋吧。吓得李云龙酒也不喝了，装醉让警卫员扶着留了号。为什么？李云龙才不会去师部受那约束，那还不把他李云龙给憋出病来。

李云龙来到师部门口的时候，就开始有人和他打招呼了。李云龙在师部是老熟人。有些稍闲点的人就大声的叫他声李副排长，李云龙总是一笑算是回答也算是打招呼。

师部旷副师长正在作战室外面的一张小椅子上坐着抽烟。李云龙叫了声报告，旷副师长用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他别出声。然后把他拉到师部大门外说：1号正在决策不定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

李云龙知道师长凡是遇见大的决策时，总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着地图冥思苦想。

“副师长，1号叫我来有任务了？”

“有任务也轮不到叫你个小小的副排长来呀。”旷副师长斜着眼看着李云龙说。

“副师长，你就别逗我了。”

“谁逗你了？有任务也是1号带九团上去，他现在可是你们的团长哟。”旷副师长开始带着笑意了。

“副师长，你看，这可是正宗的哈德门呢，你来一支。”李云龙心里比谁都急，拿出师长以前奖励他的哈德门。

他不能不急，从去年8月结束了万源战役，九团就没有打过一战，按李云龙的话说：不打仗，九团都快成要饭的叫花子了。自从总部规定除缴获的重武器和情报要上交外，其他物质和弹药可以以团为单位留用后，李云龙就觉得这就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一战下来，九团就会富得流油。这都几个月不让九团参加战斗了，他李云龙能不急吗？

“李云龙那小子到没有？”师长在作战室大声吼道。

“师长，李云龙这小子到了。”李云龙边回答边往里面跑。

“到了，还不滚进来。”师长话音还没有落，李云龙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一排副排长前来报到。”李云龙立正敬礼报告。

“好了，你别给我在这丢人现眼了。”师长用脚踢给李云龙一张椅子，顺手把桌上的一盒香烟在桌上滑到李云龙的面前。

就冲师长这几个动作，李云龙心里就有了底。

“要不要我给你把烟点上，再到上一杯茶？”师长见李云龙还真就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伸手去拿烟时就说。

“师长，你别别别，我可不敢让你倒茶，要来点酒倒是可以的。”李云龙来劲。

“李云龙，今天叫你来师部，你要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要酒。”师长这次一点都没有来气，反倒语气缓和了下来。

“师长，那我就要团长的位置吧。”李云龙是太了解他的师长了。知道师长要给他任务，这个时候不要回团长还待何时？

“好你个小子，你算是钻到我肚子里去了。团长给你了，不过，你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副排长都没得你当的了。”

“是，师长。你就下达命令吧！”李云龙又是立正敬礼。

“好。你知道我们前方在干什么吗？”

“攻打嘉陵江西岸。”

“嗯。知道打了几天了吗？”

“报告师长，打了三天了。”

“很好，知道我叫你来的任务了？”

“师长，李云龙知道了，你是要九团顺江而上，在上流过江，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迂回到敌人的阵地上。如果成功就会大大减少部队的伤亡和提前完成进攻西岸的任务。”

“好你个小子，你没有闲着呀。打完这战我调你到师部做参谋。”

“哎呀………师长，别呀。我李云龙一个大粗人，可是做不了师部的大参谋呢。”李云龙知道这次师长是逗他玩的，就那次喝酒说多了话，师长还真是想调他到师部，结果李云龙死活不干，正好遇见一个攻坚战要李云龙去完成，事情就撂下了。过了一阵师长还是觉得李云龙在团里更能发挥他的打仗天才，就再也不提了。

“好了，任务明确没有？”师长果然是逗李云龙的。

“明确了。师长！”

“明确了就去执行吧，江东岸前沿是我们师孔捷的三团和你打配合。”

“是，师长，李云龙去执行了，师长保重！”看着离去的李云龙师长心窝里有丝暖暖的感觉，他是太喜欢这个团长了。

亮剑前传　　047

此时，国民党28军的邓锡侯，29军的田颂尧在北起广元南至南都300多公里的嘉陵江西岸早已布好防线。蒋介石这次下了老本，一下就把邓锡侯，田颂尧这两个国民党的陆军上将也压到前线了。这也不怪蒋介石不恼火，刘湘剿了红四军2个多月，不但没有剿灭红四军，反而让红四军还壮大了，用蒋介石的原话说就是：娘希匹，你们四川防区的“四巨头”就知道争自己的地盘，遇见赤匪你们就个个都熊了。

蒋介石说的四川防区四巨头是指邓锡侯，田颂尧，刘湘和刘文辉四个人，他们曾经在1932年的秋季有过一场混战。最后以刘文辉大败而告终。

这邓锡侯，田颂尧，刘湘还有些爱国精神，特别是邓锡侯在抗日初期就主动请缨北上抗日，立过一些功勋。北上抗日誓师大会上邓锡侯也曾经慷慨激扬的说过：〃我们四川人是具有爱国传统精神的。黄花岗烈士有四川人；辛亥革命有四川人；护国之役也有四川人。当前国家民族面临生死存亡关头，我们身为军人受四川人民二十余年的供养，当然要拼命争取历史的光荣，籍以酬报四川人民。。。。。。我们只有长期抗战，才能取得最后胜利！川军出川以后，如战而胜，当然很光荣地归来，战如不胜，决心裹尸以还！〃

清朝末年，朝廷统治*，内忧外患日深，民台倒悬，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十分活跃，地处川北偏僻之乡的营山县也受到进步思想的影响。刚开始懂事的邓锡侯常与友人议及国家民族之大事，曾叹息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他与挚友相约，忍痛离开养育自己的舅母和故乡，到省会成都寻求出路。

于是他就成了成都陆军小学堂第一期招募新生中的学生，从此东转西徙，一边学习一边从军，直到做到现在的上将军长。

长期的军旅生活和自己对中国国内二次革命所经历的过程中得到的得失，邓锡侯在政治上的态度逐渐转移到中立的态度上了，当然这只是在他自己心里有了这么一杆衡量着孰对孰错的天平而已，最终究竟用什么重量的砝码，他在那个时期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在他面对眼前的事物和人的时候就多了些稳重。

田颂尧与邓锡侯有些不同。虽然两人都是四川老乡，也都是保定军官学校的校友，田颂尧的思想激进一些，政治立场一直就在国民党方面。

这次阻击红四军西渡嘉陵江，就军事技术而言，这两个上将都是无可挑剔的。两个军，凭借嘉陵江天堑，湍急的江水就成了千军万马。在他们布防的同时，部队已经把嘉陵江300公里沿岸的船只全部扣押到了嘉陵江的西岸，或者是烧毁。

这嘉陵江不像中国大部分河流都是沿中国众多西高东低，南北走向的山脉而流淌，而是发源于秦岭，来自陕西省凤县的东源与甘肃天水的西汉水汇合后，西南流经略阳，穿大巴山，至四川省广元县昭化纳白龙江，南流经南充到合川先后与涪江、渠江汇合，蜿蜒曲折到了四川广元后就成了南北流向的河流，最后到重庆注入长江。

因为嘉陵江从秦岭一开始奔腾而出，就是在沿途的高山峻岭中穿行，遇山过山，遇水溶水，一路下来就变得非常的湍急了。

田颂尧与邓锡侯深知这些情况，所以就对阻击红四军的西渡充满了信心，相信红四军绝对是不会在他们这300公里的防线上突破这天堑的。这样的阻击战，自己根本就是以逸待劳，你红四军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就阻击一阵，退了，我就休息，心里都还在嘀咕蒋介石的太过于谨慎。我两个军就有52个团，52个团布防到300公里的防线上，每7—8公里就有一个团的兵力，还有这嘉陵江天堑。这次阻击可不像刘湘在万源地区的围剿形势，这次的形势是我优敌劣，有利地形都在我们手上，你红四军甚至连过江的工具都没有了，我看你们怎么打这一仗。

这个时期正是毛泽东率领他的中央红军，在赤水完成他一生中最得意的一次军事行动…………四渡赤水。当毛泽东和他的中央红军四渡赤水出奇兵，摆脱了蒋介石几十万围追堵截的部队，最后渡过金沙江时，蒋介石大为光火，甚至都没有了骂句娘希匹的心情。这次中央红军的胜利突围，对蒋介石来说，应该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天堑红军都渡过了，蒋介石就不得不想是自己指挥的失败，还是手下将领的无能了。

嘉陵江战役开始时，正是中央红军三渡赤水的时候。这个时间蒋介石已经在赤水问题上大上其当，所以他不得不在嘉陵江战役上慎之又慎，可惜的是邓，田二位上将并没有吃透他们蒋委员长的苦心。

亮剑前传　　048

李云龙从师部出来后，仍然是一路小跑回到九团，直接去了团部。

“150公里我们的战士需要多长时间？”李云龙进门劈头就问。参谋长和政委楞了几秒钟后同时回答：急行军15个小时。

“很好，立刻集合部队，留下一个排和副团长留守，重武器除了几门火炮带上，其他的一律不带，目标南都城外，执行命令吧。”军事行动上李云龙从来就不和谁商量。就在刚才回来是路上，大致的行动方案已经在他脑子里形成。这次他用了反向思维，按理迂回进攻西岸，应该从上游顺江而下，但是李云龙却选择了下游。这个决定正好与邓，田的布防相反，他们二位把重点放在了上游。任何战役的进攻或防御或阻击都会有它的薄弱环节的，不可能一个指挥官把整个战役都作为自己的重点来对待。李云龙这次又选择对了。

在师部接受任务时，师长并没有详细和李云龙说过多的任务细节，这是因为师长知道根本就不需要和李云龙说任务细节，你就是给他把细节安排得好好的，他也不会按你的细节去做。这点师长对李云龙是太了解了。你让他打阻击，他会把阻击当进攻打，你让他打进攻，他会把进攻当迂回打，你让他去打援，他会去围点，开始师长也是头痛李云龙，这小子怎么就是不按章法去打呢？师长就为这事情没有少骂李云龙，其他团长也不服气，总在师长那嘀咕，好在李云龙总是把战斗打赢还不影响大局，这样师长才有话对付其他的团长：你们吵吵吵，吵什么？打几个胜仗我看看。给你们布置好了，你们就按常规打也没有让我少操心。看看人家李云龙……………

有时几个团级指挥员到师部开会的空隙间，背着师长当着李云龙说到这些，还是表现出强烈的不满。这时李云龙就会来劲说：我他娘的就是天生打仗的料，这本来早在我娘肚子里就定好了的，我出身的时候，我就在娘肚子里做了一个梦，梦见关公和赵子龙在我身边转呀转，我那时就想，这两员虎将都来请我了，我还待娘肚子里干嘛？快出去呗，看看，我是不是就是天生打仗的料？

说得那些团级指挥员就起哄说：你就你娘的吹吧。

李云龙会说：你们不信？师长都信我的。说得人家哑口。

不出十分钟，九团已经上路。李云龙照样打头，陈章和殿后，参谋长中间。这是九团不成文的规矩，进攻就是团长在前，转移就是团长在后。开始陈章和还不愿意这样，觉得一团之长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