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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帝国(草原帝国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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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自从这些弓箭手们不再是世界征服者以来,仅仅才过了三个世纪。
编 者 序
三千年来,在广袤无垠的欧亚大草原上,历代游牧民族在这里大规模地碰撞和交融、战争与迁徙,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历史剧:斯基泰、匈奴、突厥、蒙古等马背上的民族所建立的草原帝国风起云涌;阿提拉、成吉思汗、帖木儿等“上帝之鞭”掀起横扫欧亚的历史狂澜。在游牧民族与农耕文明的角逐中,基督教文明、伊斯兰文明、印度文明和中华文明有了深度交流。可以说,是欧亚草原史改写了农耕文明乃至整个世界文明的历史。
本书作者勒内格鲁塞为法国著名的东方史学家,也是亚洲史研究界的泰斗。他一生潜心研究东方历史与文化,著述颇丰,其代表作《成吉思汗》《草原帝国》均为历史名著。他对中国民族的历史发展进程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对世界历史学作出了杰出贡献。在《草原帝国》中,他为我们梳理了众多赫赫有名的游牧民族背后共通的历史脉络,描述了欧亚大草原上无数征服者的历史,把分散的民族史与国家史整合成一个相互连接与互动的历史系统,为我们呈现出一幅气势恢弘、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
本书史事,始于上古时期的匈奴人,止于清朝吞并喀什噶尔、新疆被纳入中国版图,其中更是将成吉思汗缔造的蒙古帝国时期作了重点阐述。作者从活跃于欧亚草原的匈奴、鲜卑、突厥、蒙古等民族史中,加工钻研,精心梳理出一条明晰的线索和脉络,其范围除大中亚外,还包括了东欧草原、俄罗斯草原、西亚草原、中亚草原和北亚草原,以及草原近邻的许多高原山地,使读者能够全面清楚地了解各个草原政权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和民族关系。
本书作为一部中亚通史著作,是勒内·格鲁塞历时几十载,经过大量实地考察及史料挖掘精心创作而成,是世界史学界公认的关于欧亚大陆游牧民族三千年历史的经典史著,是游牧民族历史文献的权威,这一经典著作自1939年首次出版以来,曾多次重印,在世界范围内被翻译成多种语言文字广泛传播。本书的出版,标志着欧亚大陆史正式成为一门系统的历史学科。它的伟大之处更在于,让我们以一种新的眼光审视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建立起联系,从而成为一种情感皈依的连续体。
历史总会给人类留下几丝叹息和悬疑:蒙古帝国作为历史上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大帝国,其强盛时的疆域东起太平洋,西至黑海沿岸,北抵北冰洋,南到南海,并拥有英勇强悍的军队,却为何在短短的百年间崩溃?也许,在你读罢此书,在你对那些飘摇的汗位、朝代的频繁更迭唏嘘不已的同时,会有所领悟。
编 者
2014年5月4日
导 言
草原及其历史
在自然外观上,亚洲高原表明在地球史上曾经演出过最壮观的地理戏剧。这一巨大的大陆块的隆起和与周围地区的隔离,是由于在两个不同时期内形成的两大褶皱山系集中碰撞而成,两大褶皱山系分别是天山和阿尔泰山的海西褶皱(天山以西域陆块为界,阿尔泰山以安加拉大陆的古西伯利亚高原为界)和喜马拉雅山褶皱山系。喜马拉雅山褶皱在中新世时期取代了欧亚大陆的“古地中海”。天山和阿尔泰山朝西北方突出的弓形和与之相对的、喜马拉雅山朝南突出的凹形合起来把突厥斯坦和蒙古利亚包围起来并使之与其他地区隔离,似乎让它们悬在四周的平原之上。这些地区由于海拔较高,又远离海洋,属典型的大陆性气候,夏季酷热、冬季严寒。在蒙古的库伦(乌兰巴托),气温变化幅度是从零上38℃到零下42℃。西藏高原海拔很高处几乎都能生长普通植物,天山与阿尔泰山的半弧形山区也是这样,由于同样的原因,它们属高山气候,植物分布各有特征,有山脚的森林,有山峰的稀疏植物。除西藏高原和天山与阿尔泰山的弧形山区外,几乎整个亚洲大陆被一条纵向的草原带覆盖着,草原上,冬季万物休眠,夏季万物枯萎。这片大草原在灌溉地区仍是肥沃的,但在中部,肥沃的土地逐渐枯萎变成了沙漠,这片大草原从中国东北部起一直延伸到克里米亚,从外蒙古的库伦延伸到马里和巴尔赫地区,欧亚北部草原在此让位于更富有地中海特征的伊朗和阿富汗的亚热带干草原。
在北部,这条纵向的欧亚草原地带分别与俄罗斯中部和西伯利亚的北部大森林地带,以及蒙古北缘和中国东北部会合。在草原地带中部的三个地区,草原不知不觉地让位于沙漠:河中地区的克齐尔库姆沙漠和阿姆河以南的卡拉库姆沙漠;包围着塔里木盆地的塔克拉玛干沙漠;最后是从西南贯穿东北的大戈壁滩,它从罗布泊(戈壁滩在此与塔克拉玛干沙漠相接)起,到中国东北边境上的兴安岭止。这些沙漠像癌细胞一样吞噬着草原地带,在有文字记载历史以前时期它们就不断蚕食着草原。戈壁沙漠北面是北蒙古、贝加尔湖畔的森林、鄂尔浑河和克鲁伦河畔草原,南面是南蒙古、阿拉善、鄂尔多斯、察哈尔草原和热河,这一中间位置是妨碍突厥—蒙古族帝国(无论是古代的匈奴人的帝国,还是中世纪的突厥人的帝国)幸存下来的持续因素之一。
在沙漠边上的草原之路,给在今天称为中国突厥斯坦的塔里木盆地的历史带来了决定性的转变。这一地区摆脱了草原上的游牧生活(尽管总是受到北方游牧部落的威胁或控制),使商路上的这些绿洲具有都市的、商业的特征,通过这些链条式排列的绿洲,这一地区形成了西方几大定居文明即地中海世界的文明、伊朗文明和印度文明与远东的中国文明之间的交通线。在干涸的塔里木河南北的两条凹形河岸上形成了两条道路:北道经过敦煌、哈密、吐鲁番、焉耆、库车、喀什、费尔干纳盆地和河中地区;南道经过敦煌、和田、莎车、帕米尔山谷和巴克特里亚。这条纤细的双线,交替着穿过沙漠,越过山峦;它弱似忙于越野的蚂蚁爬出的蜿蜒而漫长的路线,然而,它已足以使我们的地球形成一个整体,而不是彼此分离的两个世界,足以维持中国的“蚁穴”与印欧的“蚁穴”之间的最低限度的联系。这就是丝绸之路和朝圣之路,沿着它,进行着贸易交往和宗教传播;沿着它,传来了亚历山大后继者们的希腊艺术和来自阿富汗地区的传播佛教的人。经过这条路,托勒密曾提到过的希腊…罗马商人们争着控制那些易于获得到来自“塞里卡”大捆丝绸的地方,中国东汉王朝的将军们试图与伊朗世界和罗马帝国东部建立交往。维持这条伟大的世界商路的畅通是中国从汉代到忽必烈可汗时期的一贯原则。
然而,在这条狭窄的文明小径以北,草原为游牧民提供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一条由无数条道组成的无边无际的路,即蛮族之路。在鄂尔浑河或克鲁伦河畔与巴尔喀什湖之间的地区内,浩浩荡荡的蛮族大军畅通无阻,因为尽管阿尔泰山和天山北部山嘴在朝着巴尔喀什湖方向似乎已经合拢,然而实际上两山之间在楚固恰克方向,在塔尔巴哈台的额敏河处,空隙仍十分宽阔,裕勒都斯河、伊犁河和伊塞克湖之间朝着西北方向的空隙也很宽,来自蒙古利亚的牧马人在这里看到了远方一望无际的吉尔吉斯草原和俄罗斯草原。塔尔巴哈台、阿拉套和穆扎尔特通道上不断有从东方草原向西方草原迁徙的游牧民通过。在有文字记载的历史时期以前,这种运动可能更多地是采取相反的方向,人们的印象是伊朗种(印欧种炫)的游牧民,即希腊历史学家们称之为斯基泰人和萨尔马特人,伊朗碑文证实为萨加人,必定朝东北方向深入了很长的路程,到帕兹雷克和米努辛斯克地区;而另一些印欧种人在塔里木诸绿洲上定居,分布在从喀什到库车、焉耆和吐鲁番,甚至远至甘肃。然而,可以肯定的是从公元初年起这种流动就是从东向西进行的。在以后的中国突厥斯坦的各绿洲上不再盛行印欧方言即“东伊朗语”、库车语或吐火罗语。相反,是匈奴人,他们以匈人一名,在南俄罗斯和匈牙利建立了前突厥帝国(匈牙利草原是俄罗斯草原的延伸部分,正像俄罗斯草原是亚洲草原的延伸部分一样)。在匈人之后来的是阿瓦尔人,阿瓦尔人是在6世纪的突厥人的压力之下从中亚逃出来的蒙古族部落。它将先后统治着俄罗斯和匈牙利。7世纪的哈扎尔突厥人,11世纪的佩切涅格突厥人,12世纪的库蛮突厥人,他们都是沿同一条路而来。最后,在13世纪,成吉思汗的蒙古人统一了草原,可以说,他们成了从北京到基辅的大草原的化身。〔1〕
草原秘史是突厥…蒙古各部落为争夺肥沃牧场,彼此吞并的历史;是主要受牧群的需要所驱使,从一个牧场到另一个牧场进行无休止迁徙的历史。在某些情况下,由于迁徙路途非常遥远,往返迁徙一次需要几个世纪才能完成,这些游牧民的种种条件,即身体状况和生活方式,都已经变得适应了这种迁徙。在黄河和布达佩斯之间的这些不停的流荡的历史,由定居国家的人们保留下来,但是很少,仅仅是当时对他们有影响的那些事件。他们记录了在长城脚下,或者是在多瑙河要塞下,即在大同或者是锡利斯特拉爆发的波涛汹涌的猛烈攻击。但是,关于突厥-蒙古各族之间的内部骚动,他们谈了些什么呢?在可以称为帝国地区的鄂尔浑河源处的哈喇巴喇哈森和哈拉和林,我们发现了其目标是要统治其他游牧部落的所有的游牧部落:在公元纪年以前有突厥族的匈奴人;在公元3世纪有蒙古族的鲜卑人;在5世纪有也属于蒙古族的柔然人;在6世纪有突厥族的突厥人;在8世纪有回鹘突厥人;在9世纪有黠戛斯人;在10世纪有蒙古族的契丹人;在12世纪有可以假定是突厥族的克烈人,或乃蛮人;最后是13世纪的成吉思汗的蒙古人。尽管我们可以识别这些对其他部落施加过霸权、交替出现的突厥部落和蒙古部落,但是,我们不知道突厥、蒙古和通古斯这三大母族的最初分布情况。今天,通古斯人无疑地不仅占有北蒙古,还占有东西伯利亚的大部,以及中西伯利亚叶尼塞河中游东岸地区;而蒙古人则聚集在历史上的蒙古利亚;突厥人分布在西西伯利亚和东、西突厥斯坦。然而应该记住,在东、西突厥斯坦,突厥人是后来者,他们在阿尔泰山的影响是直到公元1世纪才为人们所察觉,他们在喀什噶尔和河中的影响分别在9世纪以后和11世纪以后才被人们察觉到。撒马尔罕和喀什两城的市民基本上仍是突厥化的伊朗人。然而历史表明,在蒙古利亚本土上,成吉思汗的后代们明显地使许多突厥部落蒙古化,这些部落是阿尔泰山的乃蛮人,戈壁滩的克烈人,察哈尔的汪古特人。在成吉思汗把所有这些部落统一在青蒙古人的旗帜下以前,今天蒙古利亚的一部分仍是属于突厥族的,甚至今天确实还有一支突厥人,即雅库特人,占据着通古斯人以北的西伯利亚东北部,在勒拿河、因迪吉尔卡河和科雷马河流域。这支突厥人离白令海峡如此之近,在蒙古人以北,甚至在北冰洋上的通古斯人以北,因此,在企图确定“最初的”突厥人、蒙古人和通古斯人的相对位置时必须谨慎。〔2〕以上所表明的是突厥—蒙古人和通古斯人的主体最初可能是定居在相当远的东北部,因为不仅是今天的喀什地区,而且在萨彦岭北坡(米努辛斯克)和大阿尔泰(帕兹雷克)当时都是由来自印欧种人的共同摇篮南俄罗斯的印欧人居住。这一假设与像伯希和〔3〕、纪尧姆·德·埃维西等这些语言学家的观点是一致的,这些语言学家们拒绝考虑阿尔泰语系(突厥语族、蒙古语族和通古斯语族)与集中在乌拉尔山区的芬兰-乌戈尔族所使用的那些语言之间存在着最初的联系,直到进一步的证据即将发现。再则,且不管突厥语、蒙古语和通古斯语之间的最初的联系,今天它们之间存在的相当大的差异〔4〕使我们考虑,在有史时期内曾联合在一个共同统治下的这三个种族(因此,他们之间常常发生文明术语所说的互相仿效)可能彼此之间一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分布在亚洲东北的辽阔地区。
如果突厥…蒙古族游牧部落的历史仅限于他们的远征,或者仅限于在寻找新牧地中发生的尚不清楚的那些小冲突的话,那么,它们的历史简直没有多大意义,至少就目前的利益而言。人类史上重要的事实是这些游牧民对南方的文明帝国所施加的压力,这种压力反复出现,直到征服成功。游牧民的袭击简直是一种自然规律,是由盛行于他们土生土长草原上的各种条件所决定的。
当然,那些留在贝加尔湖畔森林地带和黑龙江的突厥…蒙古人仍然是未开化的人,靠渔猎为生,如到12世纪时期的女真人和直到成吉思汗时代的“森林蒙古人”,他们被森林隔离地带严严实实地封锁住,不可能想象还有其他的、令人羡慕的地区。这与草原上的突厥…蒙古人不同,草原牧民靠饲养牲畜过活,因此,他们由于需要成了游牧民:牧群追逐牧草,他们跟随牧群。
加之,草原是马的故乡〔5〕。草原之子是牧马人出身。无论是西方的伊朗种人,或者是东方的突厥…蒙古种人,是他们发明了骑马服,正像在博斯普鲁斯出土的辛梅里安人时期希腊花瓶上所看到的斯基泰人所穿的服装一样,或者像我们从中国人那里听到的那样,中国人于公元前300年在骑兵交战时仿效匈奴人,以裤子取代了长袍。闪电般突然袭击的牧马人是能在远距离射中敌人的马上弓箭手,他们在撤退时能发射出箭(即帕提亚之箭,实际上是指斯基泰人和匈人之箭),他们在交战时所使用的武器,同他们捕捉野味或母马时所用的一样,都是箭和套索。
在这些袭击的门槛边(此处是草原的尽头和耕地的起点),他瞥见了与他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方式,这是一种将唤起他的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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