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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帝国(草原帝国史)-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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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汉文史料称马八儿。阿拉伯语是Ma'abar; Ma'bar,意为渡头。《岛夷志略》和《元史》均有马八儿传,《元史》称:“海外诸蕃国惟马八儿与俱兰足以纲领诸国,而俱兰又为马八儿后障。”该地在科罗曼德耳海岸。——译者
    〔106〕参看伯希和《中亚和远东的基督教徒》(《通报》1914年,第633页)。
    〔107〕穆勒《中国的基督教徒》第191页。
    〔108〕在安德鲁·佩鲁贾的信中,把他到北京的时间写成1318年肯定是错误的,穆勒估计,应该是1313年。(《在中国的基督教徒》第19192页)。
    〔109〕裕尔《东域纪程录丛》(英文版)第3卷第73页:其内在价值约合不到五十英镑。——译者
    〔110〕马拉巴尔(Malabar即Minibar),伊本·白图泰写作al…Malibar,爱德利奚和阿布尔费达写作al…Manibar。Malabar指印度西南海岸一带。张星烺认为是《元史·亦黑迷失传》中的八罗孛。关于胡椒生产,《诸蕃志》:“无离拔国至多,番商之贩于阇婆,来自无离拔也。”——译者
    〔111〕《鄂多立克游录》,考狄尔本(巴黎,1891)第99页。
    〔112〕参看H。豪斯登的文章(St。 Thomas and St。 Thom; Mylapore)(《孟加拉亚洲社会杂志》1924年)第153页。
    〔113〕Sinkalan,马黎诺里记Cynkalan,伊本·白图泰记Sinkalan,拉施特和瓦撒夫记Chinkalan,都指今广州。——译者
    〔114〕关于辛迦兰的重要性(特别是作为中国陶器运往印度和也门的重要港口),参看《伊本·白图泰游记》德弗雷梅里译本,IV,272。
    〔115〕参看穆勒《在中国的基督教徒》241页,和《新中国评论》(1922)第32页“杭州有一万座桥。”
    〔116〕马可已经提到过杭州的聂思托里安教教堂(本内代托本第152页)。
    〔117〕裕尔以为其地是马可记的Singuimatu,冯承钧译作新州马头,以往认为是今济宁。何高济译《鄂多立克东游录》第72页注3认为应是《元史·河渠志》御河条下长芦以北的索家马头,所指城市实为沧州。现照原文的说法译成新州马头(山东济宁)。——译者
    〔118〕据陶九成《辍耕录》,这里所说的小山是金代的琼花岛,元代的万寿山,今之琼华岛,其上的宫殿即广寒宫。因“其山皆叠玲珑石为之,峰峦隐映,松桧隆郁,秀若天成”,故称之为绿山。其旁之池即元代之太液池,今北海,极美之桥应为山前之白玉石桥,“长二百余尺,直抵仪天殿后”(见《辍耕录》)。——译者
    〔119〕巴萨诺的僧侣马契辛诺说,据僧侣鄂多立克说,皇冠是珍珠和宝石镶嵌而成,比特利维索边区还值钱。参看何高济译本第88页。——译者
    〔120〕《鄂多立克东游录》考狄尔本第375页。对此有注释,马可所谈到的忽必烈在基督教盛大节日中所起的作用(看贝本第69、70页)。
    〔121〕《马可·波罗游记》,参看本内代托本第60—61页。
    〔122〕《鄂多立克东游录》考狄尔本第450页。参看劳费尔《鄂多立克到过吐蕃吗?》(《通报》1914,第405页)。
    〔123〕北京的阿速人给教皇本尼狄克十二世的信注明时间是1336年7月11日,信上陈述约翰·孟德科维诺已在八年前去世了(穆勒《中国的基督教徒》第198页)。
    〔124〕《中国的基督教徒》第197页。
    〔125〕马黎诺里是应大汗使团的邀请而进行旅行的,关于这次旅行,他本人写有游记。这本《游记》的惟一一份完整手稿,现藏布拉格大学图书馆,由多布奈公布在《波希米亚历史文献》(Monumenta Historica Boemiae),1768年版第2卷,第79—282页上,由伊姆利尔公布于《波希米亚史料集》(Fontes Rerum Bohemicarum),1882年版第三卷,第492—604页上。有关马黎诺里东游部分,由裕尔译成英文,收入《东域记程录丛》第3卷第209—269页。——译者
    〔126〕伯希和《中亚的基督教徒》(《通报》1914,第642页)。
    〔127〕马黎诺里的编年,参看穆勒《中国的基督教徒》第254页。
    〔128〕这一地区忽必烈先给他的三儿子忙哥剌,后又转给忙哥剌之子阿难答,它还包括陕西,以西安(或称长安)为都。
    〔129〕《元史纪事本末》第155页是爱黎育拔力八达,今从英文名译成爱育黎拔力八达。——译者
    〔130〕参看利杰蒂《元文宗的蒙古名称》(《通报》1930,第57页)。
    〔131〕名叫“广”的两个城市可能指两广地区,即广东省和广西壮族自治区。——译者
    〔132〕《元史纪事本末》第218页:“帝以孛罗为中书左丞相,寻进右丞相,节制天下军马。”——译者
    〔133〕据《元史纪事本末》第219页记:“扩廓帖木儿扈从太子至京师。诏以扩廓为中书左丞相,知枢密院事。”——译者
    〔134〕转自《汉译蒙古黄金史纲》(1985年,呼和浩特版)第44页。——译者


第一节 察合台汗国:起源与一般特征
  成吉思汗的次子察合台〔1〕继承了伊塞克湖地区、巴尔喀什湖东南的伊犁河流域,以及楚河与怛逻斯河流域草原,或者至少是这两条河以东的草原。据志费尼记述,察合台的冬营地是在马拉什克亦拉,夏营地是虎牙思,两地都在伊犁河流域内,虎牙思靠近阿力麻里(离今固尔扎不远)。喀什噶尔和河中地区是他的属地。畏兀儿地区,即别失八里(今济木萨)、吐鲁番(哈喇火州)和库车的原回鹘国境,大约在1260年左右成了察合台家族的直属领地,尽管在此以前它似乎一直是附属于哈拉和林的大汗们。河中的不花剌城和撒麻耳干城在一段时间内也由哈拉和林宫廷管理。
  察合台汗国一名是来自察合台王子,因他的领地而得名。它的领域相当于原古儿罕们统治下的喀喇契丹国。像喀喇契丹一样,它也是一个蒙古统治下的突厥地区,是突厥斯坦的蒙古王国。察合台的统治者们也如同喀喇契丹的古儿罕们,甚至像更早的7世纪的西突厥可汗们一样,完全不懂得如何以西方国家为模式,或者以中国和波斯为模式建立一个正规的国家。因为他们缺乏这样做的历史背景。他们的堂兄弟忽必烈家族,或者波斯的旭烈兀家族,发现古代中央集权国家的古老传统——它的全部历史是按行政管理的惯例,即衙门和法院——已经处于他们的支配之下。在中国,他们成了天子;在波斯,他们成了苏丹。他们把自己与在地理上、历史上和文化上都有严格限定的国家等同起来。察合台的儿子们则与此不同。他们的王国具有不固定的疆域,没有像北京和桃里寺这样的城市作为它的中心,只有一片草原。他们从未萌发在塔里木盆地的绿洲内,即在喀什或于阗定居的想法,因为这些绿洲是被围成一个一个的园地,对他们的骑兵和牧群来说是太小了。他们也不愿意定居在塔吉克人中和不花剌及撒麻耳干城内或多或少伊朗化的突厥人中,这些人口稠密城市中的穆斯林狂热和暴民的骚乱必定与他们的游牧天性很不融洽。与其余几个兀鲁思的亲属们相比,他们在更长时期内完全不懂都市生活,对它的需求和用途缺乏任何了解。因此,八剌汗单纯是为了得到维持一支军队的基金,就毫不犹豫地下令掠夺不花剌和撒麻耳干城——这些已是他自己的城市!〔2〕最后,直到15世纪时,察合台后裔作为游牧民漫游于伊犁河与怛逻斯河之间,仍然是草原之子。在一个产生了像阿鲁浑、合赞、完者都、忽必烈和铁穆耳这些政治家的家族中,察合台人代表了蒙古文化的落后方面。并不是说他们比成为中国人的忽必烈系,或者是成为波斯人的旭烈兀系更多的抵制他们所处的环境。由于他们生活在突厥地区,从14世纪起他们成了突厥人,结果,在亚洲通用的突厥语言被称为察合台突厥语。但是,伊犁河畔的这些突厥人,即原突骑施和葛逻禄突厥人的残余,与这些蒙古人一样没有更多的文化经历。察合台家族一直悬浮在别失八里的佛教—聂思托里安教的回鹘文化和不花剌与撒麻耳干的阿拉伯—波斯文化之间,未能作出选择。在初期,察合台家族像成吉思汗本人一样,无疑较多地接受了回鹘的影响,即受到那些仍信仰佛陀和聂思托里安十字架的古突厥—蒙古人的影响。后来在14世纪初期,察合台人转向伊斯兰教,尽管是蒙古式的,不盲从也不顶礼膜拜,以致甚至在当时,在撒麻耳干虔诚的穆斯林眼中,他们似乎仍是半异教徒,而帖木儿对他们的战争也呈现出穆斯林圣战的形式。
  汗国的建立者察合台从1227年到1242年间统治着该汗国,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他是一位旧式蒙古人。他十分敬畏他的父亲,成吉思汗曾任命他监护札撒——法典和行为规范——他本人终身遵循这些法规,并使跟随他的人也这样做。〔3〕有一天,他与他的弟弟窝阔台(当时已即位为大汗)赛马获胜,第二天,他像一个罪犯一样地乞求窝阔台的宽恕〔4〕。顺便提一下,在他的弟弟提升到大汗的位置上时,他没有嫉恨,因为这是他父亲的决定。由于同样的原因,尽管他统治着穆斯林各族,但他对伊斯兰教有些敌视,特别是有关斋戒和屠杀牲畜一类的规定。在这些规定中,古兰经的戒律与蒙古习俗和札撒相抵触〔5〕。尽管如此,他的一位大臣、讹答剌人哈巴什·阿密德是一位穆斯林(死于1260年)〔6〕。此外,成吉思汗曾把河中诸城(不花剌、撒麻耳干等)的行政和财政事务委托给另一位穆斯林马合谋·牙剌洼赤,他住在费尔干纳的忽毡。这并不妨碍察合台罢免他,但是,由于牙剌洼赤是直接向大汗负责,当时在位的大汗窝阔台指出察合台这一行为的不轨,并恢复了马合谋的职务〔7〕。马合谋之子、麻速忽·牙剌洼赤(或名麻速忽伯格)继其父,仍以大汗之名继续管理河中诸城,巴托尔德认为,他还管理了察合台的另一些“文明化的省区”,直抵中国边境。他以这种身份出席了1246年的库里勒台,会上进一步确定了他的职务。1238239年,不花剌爆发了一次广泛的穆斯林运动,目的是反对有产阶级和蒙古行政。麻速忽镇压了这次运动,同时也尽力保护该城免遭蒙古军的报复。〔8〕
  察合台死(1242年)时,把王位留给他的孙子、长子木阿秃干的儿子哈剌旭烈兀,木阿秃干已于1221年围范延[巴米安]的战争中被杀,他的死引起了成吉思汗家族的极大悲痛。哈剌旭烈兀在察合台遗孀也速伦可敦的监护下从1242年统治到1246年。1246年,新大汗贵由以他的私友、察合台的弟弟也速蒙哥王子〔9〕取代了他。贵由的这位密友因酗酒而头脑呆滞,他把国家的统治事务留给他的妻子和该国的穆斯林大臣火者·巴海乌丁,志费尼称赞巴海乌丁是文学和艺术的资助者〔10〕。但是,由于同样的原因也速蒙哥也只统治了很短的时间(1246252年)。在1249250年间发生的、导致整个成吉思汗家族分裂的王位继承的争吵中,也速蒙哥站在窝阔台家族一边反对蒙哥的候选资格。蒙哥即位之后,于1252年8月罢免了也速蒙哥,并以五年前被也速蒙哥赶下台的哈剌旭烈兀取而代之。哈剌旭烈兀在他掌权之后,甚至接受了处死他的叔叔也速蒙哥的任务。正是从这一系列的宫廷政变中表明了察合台兀鲁思当时几乎没有获得自治,只是哈拉和林宫廷的一个属地,经受着和林发生的各次家族叛乱所产生的影响。事实上,它只是一个与中央政权紧密联系的总督区,虽然对窝阔台和拖雷家族来说事实上它是长支,但是,它只是被作为幼支对待的旁系。
  然而,哈剌旭烈兀在前往恢复封地的途中去世(1252年)。执行处死也速蒙哥这项帝国命令的任务落到他的遗孀兀鲁忽乃身上〔11〕。原大臣哈巴什·阿密德作为哈剌旭烈兀的支持者在也速蒙哥统治下曾遭到过迫害,他处死了巴海乌丁,为自己报了仇〔12〕。兀鲁忽乃控制察合台汗国达9年(1252261年)。
  在察合台家族宗主权下继续存在的前成吉思汗时期的那些旧王朝同样也受到了哈拉和林宫廷革命的影响。别失八里(古城)、吐鲁番和库车的回鹘国便是一例。上面已经提到过,回鹘统治者巴而术终身一直是成吉思汗的忠实属臣,曾支持成吉思汗反屈出律、反花剌子模沙赫和攻打西夏。作为回报,成吉思汗打算把他的一个女儿(据说是他最宠爱的一个)阿勒屯别吉嫁给他。然而,由于成吉思汗和公主本人先后去世而未能成婚。巴而术本人此后不久也去世了,其子乞失麦继任为亦都护〔13〕,即回鹘王,他到蒙古宫廷接受窝阔台为他举行的受职仪式。同样,在乞失麦死时蒙古的摄政皇后脱列哥那把回鹘王位授予他的兄弟萨伦迪〔14〕。萨伦迪是佛教徒,他似乎曾敌视过伊斯兰教,穆斯林们抱怨他的严酷。在1251年发生的窝阔台后裔们与蒙哥之间的王位之争中,至少萨伦迪的一些近侍是站在窝阔台家族一边。萨伦迪的一位主要官员八拉与斡兀立·海迷失的同谋者们一道被胜利者蒙哥判处死刑,只是由于一次幸运的机会才得以逃脱。萨伦迪惶恐不安,赶紧去朝觐蒙哥(1252年),在他刚从帝国斡耳朵返回来后,回鹘国内爆发了起义,回鹘地区的穆斯林们指控他要杀害他们,并列举详情。他们说,大屠杀将于星期五在别失八里以及回鹘国内的各清真寺内举行祈祷时发生。蒙哥的一位代表——原来是一位名叫赛福丁的穆斯林,他当时住在别失八里——接到指控后,要萨伦迪返回和林向大汗汇报此事。这位倒霉的回鹘王子受到审讯和拷打,直到他承认了他们所希望得到的供词。蒙哥命他回别失八里去接受惩罚。多桑评论道:“在一个星期五,他于众目睽睽之下被其兄弟斡根赤(Ukenj)〔15〕斩首,那些早就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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