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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苍茫-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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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的证据是，原来驻扎在金都的神圣联军大部分兵力已经被抽调北上，现在的艾西利亚已经没有多少正规军存在了。
是战？是降？没有人知道答案，想要去求助，光明教廷的主教们早就逃跑了，帝国委任的艾西利亚城市长也是不知所踪，而留下的神圣联军最高长官竟然只是一名管着两千五百面如土色，惶惶不可终日，不断有人开小差的士兵的联队长。联队长就是联队长好了，他现在成了艾西利亚城内居民唯一的希望，但是现实却是无情的，这位联队长阁下对艾西利亚居民代表的提问心不在焉，嘴里只是唯唯诺诺的，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在场的居民代表心中都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小子看来也是准备逃跑了。
他拍拍屁股走人可以，艾西利亚城的将近九十万居民们大部分走不了啊，万般无奈之下，艾西利亚城的居民自发的聚拢到了光明教教堂前那片辽阔的广场上，为了艾西利亚城的明天进行了一场大讨论。
这场讨论持续了三天三夜，从一开始的时候，这场大讨论就变成一场闹剧，因为因为无人组织，也没有人维持秩序。无休止的争吵和谩骂成了讨论的主旋律，渐渐地，所有人都变得绝望了，疲惫了，麻木了。当争吵再也无法继续下去的时候，所有人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无论是战是降，艾西利亚城中必须有人做主。好了，现在有了新的话题，大家又振奋了起来，重新开始讨论。但是大家发现，似乎没有人愿意当这个未来肯定要背黑锅的城主，被点到名字并得到大家用户的人要么找出各种借口推诿拒绝，要么干脆装疯卖傻，有一个平素口碑很好的大商人甚至玩起了自残的把戏。
“艾西利亚没救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悲伤的情绪立刻在人群之中蔓延，很多人放声大哭，哭的歇斯底里，死去活来。
“那些传说中的英雄，你们在哪里？伟大的、至高无上的光明神，您已经抛弃了您虔诚的子民们了吗？”
终于，还是有人站了出来，这个人是艾西利亚城中比较有实力的一家武装商会的会长，他叫做艾柯卡。到了这种状况，是谁站出来已经不重要了，看见艾柯卡，在场所有的人都是呼出了一口气，似乎某种压力得到了释放。
艾柯卡宣布自己愿意守护着艾西利亚，直到最后一刻。
这句话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欢呼和掌声，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提出质疑。
“你为什么不逃跑，而要留在这里？”有人问道。
艾柯卡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我的家在这里。”
这是一个不容辩驳的理由，这几乎是所有没有离开艾西利亚城居民们之所以还留在这里的理由。
“是啊，我们的家在这里。”有人高声附和着。
“我们的家在这里！”这句话从每个人的口中喊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高，群情激昂。
“你准备怎么做？”待呼声平息了，又有人问道。
“投降！”艾柯卡说道。
“投降？？？”所有人都不说话，有的人低下了头，其实，投降几乎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但是作为侯德芬帝国的子民，没有谁愿意在这一刻把这两个字喊出来。因为，未来是不可预料的，如果有那么一天，侯德芬帝国战胜了魔族，那么最先主张投降的人一定会被当做叛徒。但是对现在的艾西利亚城居民来说，除了投降，还能有别的选择吗？血战到底？大家都是平民，没有训练，没有装备，更没有高明的指挥官，面对魔族强悍的大军，这和自杀没有任何的区别。而投降则意味着有活下去的希望。而且，现在最先喊出投降的人已经出现了，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不用承担那沉重的历史责任，变得无比的轻松。有什么事，让艾柯卡去抗好了。
“你现在就是艾西利亚的城主了，有谁反对吗？”又一个声音喊道。
鸦雀无声。
艾柯卡看了看在场人，说道：“我是一个商人，我的梦想是平平安安的做生意。谁能给我这样的环境，我就支持谁。魔族也要吃饭穿衣，他们的女人也要梳妆打扮，因此，他们需要我们，就像帝国需要我们一样。我有信心保得艾西利亚城的平安。”
“城主，全都靠你了！”人们纷纷呼喝着。艾柯卡面色严峻，他似乎没有听到人群的呼喊。他慢慢的离开了教堂前边的大广场，随着他的前进，前方的人群自动闪开了一条通道。所有人都在目送着艾柯卡，知道他消失在街道的拐角。
接着，聚集的人群也慢慢散开了，艾柯卡自愿担当城主并且自愿去与魔族谈判的消息在瞬间就变得家喻户晓。艾西利亚城中的居民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魔族大军的到来。
第十卷审判日第三零三章五杀令
神历505年二月二十五日，魔族的大军出现在了艾西利亚城南郊。惶惶不可终日的金都居民却有着一种心头大石落地一般的解脱。
就在希戴正在观察着艾西利亚的时候，艾西利亚城的南门轰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孤单的人影，摇着一杆白旗向着魔族大军走来。
在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魔族大军面前，这个人影显得是那么孤独，但却隐隐的有着一股不屈的意味。这个人影很快就被斥候拦住了，在盘问了几句话之后，他们将这个人带到了希戴的面前。
希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这是一个身材很健壮的中年男子，饱经风霜的脸上有着数道皲裂的伤口，看起来，这个人经常出远门。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双手骨节很粗大。这个人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简朴的皮腰带。最让希戴感到惊奇的是，他从这个人的双眼里看不到什么畏惧的情绪，这个人很平静。
艾柯卡也在注视着希戴，应该说四十出头的希戴长着一副在蓝姆大陆也算是美男子的面庞，俊朗的蓝眸极为的清澈，高耸的鼻梁将线条分明的脸庞映衬出了几分阳刚的气息。艾柯卡还注意到这位魔族的统帅身上的盔甲十分精良，在蓝姆大陆行商的过程中，艾柯卡也曾贩卖过一些盔甲，但是和这位魔族统帅身上的盔甲相比，艾柯卡觉得他以前贩卖过的那些东西都是破烂。
“你是艾柯卡？你来向我投降？”希戴用标准的蓝姆语问道。
艾柯卡迎接着希戴的目光，坦然的说道：“是的，我代表艾西利亚城所有的居民向贵军表示敬意，希望你们能够接受我们的投降。从现在起，金都艾西利亚将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并在贵军和侯德芬帝国的战争中保持中立，绝不偏袒任何一方。”
“艾柯卡先生，在我们北伐的过程中，并不是没有人向我们投降，但是作为蓝姆大陆五大名城之一，这还是第一次。在我的计划中并没有接受你们投降的部分，我更愿意将艾西利亚城消灭。因此，请你告诉我，你们愿意用什么样的条件说服我呢？”
“我们的城市愿意在贵军和侯德芬帝国作战时保持中立。”艾柯卡又将刚才的话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
“哈哈！艾柯卡先生，我认为这样的诚意不足以打动我。”希戴虽然嘴上发出了笑声，但是面部一点表情也没有。
“好吧，在谈到诚意之前，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艾西利亚的历史。”艾柯卡说道，“在三千年前，马克松平原的南端，这里还是一座小小的集镇……”
希戴一扬手，打断了艾柯卡的话，他冷冷的说道：“艾柯卡先生，我对艾西利亚的历史不感兴趣。如果你不是想拖延时间的话，我们还是进入正题比较好。我的时间有限，耐心也有限。”
艾克拉不说话了，他盯着希戴的眼睛，过了很久才说道：“在来到贵军大营之前，我们阖城百姓已经商议过，愿意奉献十亿侯德芬帝国的金币，换取艾西利亚城的平安。这个代价，您愿意接受么？”
十亿金币，这是什么概念？在侯德芬帝国最兴盛的时候，每年国库的纯收入也不过是三亿金币，现在帝国已经衰败了，每年的收入大约只有不到两亿。而金都艾西利亚一下子就拿出了十亿金币。这相当于侯德芬帝国五、六年的收入总和。
“十亿金币，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艾柯卡先生，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么有钱，为什么不把这些钱支援侯德芬帝国整顿武备呢？”
艾柯卡面色一僵，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艾西利亚是帝国的商业中心，每年国家收入的大头都是金都提供的。但是艾西利亚的商人却很不愿意把自己的财富和国家分享，他们采取的惯常策略是，重贿税务官和帝国官员，通过瞒报收入的方式把大量财富隐藏起来。每年上报帝国的账面数字只要比别的地方高一点点就可以。这样的方式在平时看不出什么，帝国因为日益衰落，对于金都这种阳奉阴违的做法已基本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残酷的事实告诉人们，这样的做法有多短视。
“是啊，为什么我们不用这些钱帮助帝国整顿武备呢？”艾柯卡顺着希戴的话重复了一句，然后才低声说道：“希戴阁下，我不得不承认，艾西利亚的商人们都是太过自私，他们宁愿把财富留在自己的身边烂掉，也不愿意和帝国分享，这是我们的错。”
“唔，也不能这么说。”希戴说道，“我能理解你们为什么这么干，我想，如果你们把真实的财富数字上报你们的帝国的话，那么那些贵族老爷就会像闻到血腥气的饿狼一样，将你们这些毫无防御能力的商家生吞活剥了吧？归根到底，这种事情的原因，一方面当然是你们太过于自私自利，另一方面，恐怕也和所谓的侯德芬帝国在你们心中没有什么威信有很大的关系。”
艾克拉脸色变得煞白，他弯下腰，恭恭敬敬的对着希戴鞠了一躬，然后才说道：“希戴阁下，您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造成现在这个局面，完全可以说是我们咎由自取。您的话彻底打消了我最后一丝的幻想，我现在愿意诚心诚意的向贵军臣服，我只希望贵军能够善待我们。艾西利亚对待贵军绝对不会像对待侯德芬帝国那样。”
“哈哈！”希戴又笑了，他倾了倾身子，对着艾柯卡说：“艾柯卡先生，我提醒你注意一点，那就是我并没有答应你的要求。”
一直保持着沉稳风度的艾柯卡终于变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难道我的条件并不能满足您吗？”
希戴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十亿金币我不稀罕。现在，你给我听好了，我们星族板恒师团虽然对敌人冷酷无情，但是对于愿意投降者，我们也会表现出我们的宽容。但是这种宽容不是无条件的，也不是你给一些无关痛痒的金币就能补偿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条件是什么。
“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艾西利亚城每家每户必须将私藏的所有兵器全部堆积到自己的家门口供星族收缴，如再发现私藏者，杀。
“星族大军在两个小时之后将对艾西利亚城所有居民进行登记，隐瞒人口，藏匿可疑人员者，杀。
“艾西利亚城所有居民的财产必须无条件的奉献给星族板恒师团，我们会给你们留下足以让你们保住性命的一些食物和衣服，其余的全部归星族板恒师团所有，胆敢私留一个铜板者，杀。
“所有艾西利亚城居民，必须对星族保持足够的善意和恭敬，标准么，唔，可以参考你们大陆贱民对贵族老爷的礼节。对星族不够恭敬者，杀。
“在星族统治期间，任何人不得私自聚集，不得讨论针对星族的任何事，如果被发现，杀。”
五个杀字，希戴每说出一个，艾柯卡的脸色就变一分，当希戴最后一个杀字吐出口的时候，艾柯卡已是面如土色，体作筛糠。
“希戴阁下，您不能这么做，如果您这么做了，在以后，您如何获得蓝姆大陆的人心啊！”艾柯卡绝望的喊道，他还试图做出最后一丝的努力说服希戴收回命令。
“蓝姆大陆的人心？我们星族不在乎。相比于五千年前你们人族对我们星族所干的一切，这已经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宽容的承诺了。蓝姆大陆是我们曾经的家园，我们星族是未来蓝姆大陆的主人，至于你们人族，嘿嘿，我能说的就是，你们向你们那伟大的光明神祈祷吧。”
第十卷审判日第三零四章金都陷落
希戴最后的这几句话反倒让艾柯卡平静了下来。艾柯卡不再颤抖，脸上也有了一点点血色，他点了点头，说道：“希戴阁下，你的意思我懂了。看来我们还不了解你们魔族，不知道你们对我们的仇恨有这么深，一直以来，我都把你们当做我的同类，现在我知道了，其实你们不是。我懂了，我真的懂了。”
“也许以前我们是同类，也许以后，我们也会是同类，但是现在，我们确实不是。”希戴说道，“艾柯卡先生，不管怎样，我很佩服你孤身一人来到我面前的勇气，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记住，你只有两个小时。”
“我回城。”艾柯卡就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转身就走。希戴默默地注视着艾柯卡的背影，示意士兵给他让出一条通道。艾柯卡迈着有些踉跄的步伐，向着艾西利亚走去。直到艾柯卡的身影消失在了艾西利亚城城墙巨大的阴影之中后，希戴才收回了目光。他再次细细的打量起艾西利亚这座辉煌的商业之都。这一次，希戴的心境与上次已经是完全的不同。
上一次，希戴主要是从军事角度观察艾西利亚，看看这座城市哪里是薄弱环节，进攻破城的方案应该怎么做等等。这次，希戴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他知道这座蓝姆的名城马上就要会落在星族的手里了。从本意上讲，希戴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他知道，他别无选择。因为星族和人族隔膜的太久了，就像人族不了解星族一样，星族同样也不了解人族。希戴不可能怀着一副慈悲的心肠轻易放过艾西利亚城，将这座不明底细的城市留在自己的身后。希戴并没有下令进行血腥的屠城，虽然这是鼓舞大军士气和解除后顾之忧的最好的办法。
“其实，我还是很仁慈的。不是吗？”希戴笑了。
一阵阵的哭声从三公里以外的艾西利亚城中传了出来，三公里的距离已经很遥远了，普通人的哭泣不可能传播的这么远，这只能说明艾西利亚这座城市的大部分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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