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神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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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要怎样杀一个人才算干净利落？？」Dom不答反问。　

「一枪毙命？？」Gigi眨了眨大眼睛看了小猴一眼，这人开枪向来这么干脆。　

「错，是让他自己杀自己。从现在到天亮，万寿山还有几个小时可以努力，不过，不管他再怎么连络、调度，他只会愈来愈绝望。一个老人，一个像万寿山这种不曾失败过的老人，一但绝望了，你想，他脑袋第一个念头会是想办法东山再起还是自杀？？」Dom像是非常满意自己的安排似，怎么样也掩盖不了自己的笑意。小猴白了他一眼，这人不只爱讲道理，还喜欢自鸣得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计谋又害到一个人，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别理他，就像一个手法仔细的杀人魔，杀的太干净，毫无破绽到没人知道人是他杀的，憋死他！！　

「可是…可是姐姐很行的！！万老要是回去找姐姐……。」Gigi嘟着嘴反驳，虽然她也不希望万寿山能东山再起，不过情感上又偏坦芝芝，对她而言，芝芝是个既美丽又聪明的存在，永远没有她办不到的事。　

「是的，你姐姐很聪明，聪明的女人永远不会干蠢事。这世界上只会发生两种事，锦上添花跟落井下石，雪中送岸是神话。」Dom静静的凝视着Gigi，后者突然觉得一阵阴寒，那一瞬间，她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Dom并不是像他表面上那样优雅，他和小猴他们一样也在干着坏事，只是他没沾的满手血腥，这并不代表他可以置身事外。　

「说够了？？得意够了？？你不要再问他，再问，他可以长篇大论到天亮，你爱听就继续，我受不了了。」小猴抹抹嘴，去砸场也要出力啊！！况且他手臂还划了一道伤口，趁天还没亮去补个眠，到时才有体力去对付走投无路的万寿山，要知道受伤的狮子才是最凶悍的，况且还是头同样奸诈的老狮子。　

「我陪你！！」Gigi跳了起来，完全不知该脸红的冲到小猴身旁，原本还在喝汤的Dom则一直低头暗笑不已。　

「记住啊！！不要玩太过火，不然伤口会蹦线。」Dom边笑边提醒，小猴皮笑肉不笑的比了记中指回敬，冷哼两声回房去。　


一切正如Dom所料，芝芝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事件还没爆发前，她已经先嗅着了不对劲，在万寿山大发雷霆去找人的时候，芝芝正安安稳稳的倚在Golden怀里，她不打算淌这混水，更不愿意跟Dom正面冲突。　

「没想到Dom还有这一手，收买万寿山的会计来爆发卷款逃跑的丑闻，再加上小猴哥这样一闹，几乎所有产业都停摆，随便做做新闻就能搞得好象万老出现大危机，实在是高招。」Golden粗鲁的吻了芝芝一口，用力的拍着她的大腿。　

「万寿山有什么动作？？」Sliver皱着眉打听，现在西区的其余人马明显的就是不愿插手，事实上，每个人都有私心，万寿山一倒下，西区等于重新洗牌，不管对谁都有利，所以大家都有致一同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Dom去对付万寿山。　

「他还能有什么作为？？大小事都是靠我连系，现在像个废人一样，吃再多养生汤也救不了他。」芝芝冷淡的回答。　

「你怎么看？？万老如果要我们帮忙怎么办？？」Golden转头问着亲弟弟的意见，两人相比，Sliver比他更深谋远虑。　

「我去找Dom谈一谈，至于万老那里，反正我们还在“金三角”谈生意，不用管他！！」Sliver眨眨眼，带着几名小弟离开。　


一夜末眠，Gigi一双大眼睛瞪着天花板，现在虽然风平浪静，但她知道天一亮什么都会改变，万寿山垮台，西区肯定大乱，她从来没这么惊慌过，一个原本高高在上，在背后掌控着西区绝大多数人生死的万寿山，竟然垮了？？Gigi突然觉得很害怕，根本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保障，不管你爬得再高，总有一天还是会摔下来，一觉醒来，会发现自己失去一切，什么都没了。　

转过头，小猴秀气的五官就在眼前，趴在她身旁睡得极沉，Gigi静静的望着他，很想伸手摸摸他，高挺的鼻子和削尖的下巴，很难想象这个睡着了非常孩子气的男人，在入睡前的几个小时里，刚砸了别人的店家，扔了两三枚汽油弹。Gigi很想伸手去触碰他，却又害怕触碰到的是个假相，她从没真正认识那个叫小猴的男人，什么都是假的，包括她自己，同样也不真实……。　

「干嘛？？」小猴睡意仍是很浓，勉强张开眼咕哝两句。　

「没有……。」Gigi想挤出点甜美的笑容，却又疲累的怎么样也笑不出来。　

「你画妆？？」小猴伸手刮了刮Gigi脸颊，意外发现这个小女孩是丽质天生，不上妆的她依旧漂亮。Gigi莫名其妙的有些高兴，小猴注意到她是不是有上妆？？也许只是两人靠得太近，他不得不注意，但这一点点小转变，心情忍不住飞扬。　

「你该保养了，Dom的皮肤都比你好。」小猴啧的一声爬了起来，Gigi咯咯直笑，硬是将人拖回床上。　

「你承认吧！！我一点一点的挤进你心里了！！你承认吧！！」　


28　

敦煌酒店，说实在话，Dom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想买下它，可能是因为它的地点，四周荒芜孤寂，就像沙漠里的绿洲，金碧辉煌的让人怀疑它是不是幻觉。　

酒店的生意其实不怎么样，不过Dom并不担心，他打算在这里开间西区最大的赌场，八阿哥那些漂亮又能干的美女们全借来当荷官，谁也没办法在这群女孩前做假，Dom相信她们的本事。　

Dom打量了一会儿，剪刀便急急忙忙的跑来找他，说Sliver带了些兄弟突然出现，反而是Dom并不怎么在意，大方的邀请Sliver上二楼包厢。　

「Dom哥不愧是Dom哥，一出手就惊天动地，西区快让你翻过来了。」Sliver用力的和Dom握了握手，包厢里就他们两人，八阿哥的小姐留下了酒瓶、酒杯后，很适相的退了出去。　

「这也要其它角头大哥配合，大家“刚巧”都忙啊！！」Dom笑笑的替自己和Sliver倒酒，两人二话不说先互敬一杯。　

「万老是心急则乱，其实问题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仔细想一下，你也没那么大本事可以真的只手遮天的弄垮他，万老如果冷静点，其实还来得及补救。」Sliver喝了一口，忍不住的赞赏几句，Dom的品味实在没话说。　

「那就要看Sliver哥让不让万老冷静些喽！！」Dom事不关己似的耸耸肩。他仍是最初的态度，来西区，并不是强龙硬压地头蛇的争地盘，他主要是来整合，会对付万寿山，是因为他确实是个阻碍，不过如果Sliver他们仍想维持西区这种兵荒马乱的日子，Dom可以摆摆手离开，他不喜欢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不愿意树立像Golden、Sliver兄弟这样的敌人。　

「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Sliver斩钉截铁。他们是黑道、他们是生意人，只有在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下才会谈合作，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半分力都没出，不过甜头一样要占，这就是天理、这就是原则。　

「除了这间敦煌之外，万老旗下的产业我都不沾，至于你们想怎么分配，由你们决定。」Dom浅浅的抿了一口酒，简单的回答着，甚至，他有点不想回答，并不是他舍不得战利品，而是他想结束这个话题，从进门来的是Sliver而不是Golden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合作，不可能顺利。　

又是倒酒、碰杯，然后是一阵有些箭拔弩张的沉默，Dom和Sliver互相打量着对方，却没有人打算先开口说话，最后是Dom放下了酒杯，有些问题，必需在它还不算问题前先解决它。　

「有些话，我还是先讲在前头，Sliver哥的“为人”怎样我有耳闻，所以，如果Sliver哥有什么想法，我希望它永远只是个想法，别说出来，更别向我提起。」Dom另有所指般的沉声说着，Sliver脸上虽然仍挂着笑容，却能清楚感觉到寒意慢慢爬上他眼中。　

「Dom哥这么快就否决了？？我以为彼此合作是有些利益可以交换的？？」Sliver淡淡的回问，顺手又替自己跟Dom各倒了一杯酒。　

「如果今天是Golden哥来谈生意，我一定二话不说答应他，让他在敦煌里安插他的药头，可以抽成分红我不会挡人财路；不过来的是你Sliver哥，你若是开口要什么“好处”？？这会让我很为难，所以还是别说比较好。」　

「Dom哥这么舍不得？？愈是这样，愈让人心痒。」　

「这不是舍不得，我完全是为你好，相信我，你不是在玩火，你是在玩命！！」　


和Sliver握手道别，Dom一阵风似的钻上车，脸色由泛着优雅笑意，逐渐转成阴沉，原本就显得过白的肤色，现在看上去更是铁青。　

「谈不拢？？」等在车上的是静，西区虽然还没开始混乱，不过仍是不能大意，Dom身边总有数人保护，小猴如果还在睡，陪着来的多半是静，这个沉默的男子确实比那个不抱着个女人就不能呼吸的八阿哥可靠多了。　

「不，他同意先弄垮万寿山。」　

「你的脸色很难看。」　

「Sliver明明可以开口要小猴陪他，不过他真的由头到尾一句也没提过，这人，比他大哥更难应付。」　

「他真的开口，你不是更麻烦？？」　

「麻烦？？他如果真的像他大哥精虫上脑，随便开口要小猴陪他，对付这种缺智的人，有什么麻烦？？他放弃的太快，快的让我觉得麻烦，不能不提防。」　


Sliver回到别墅前，已经先将谈判的结果告知Golden及芝芝了，那两人也同意，以不变应万变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什么都不做，只要装成不知道，就能平白无故的接收万寿山遗留下来的事业，何乐不为？？　

「事情有变？？」芝芝是女人，一个聪明、胆大、心思细密的女人，从Sliver进门开始，她就隐隐感到气氛有些不一样，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不管是不是与她有关，只要不能掌控情势，便会让她觉得不安心。　

「回去万寿山那，替他找票要钱不要命的小弟，杀了陈港生。」Sliver冷冷的回答，芝芝扬起秀气的眉毛，看了Golden一眼，后者像是想通般的摇摇头。　

「干大事要紧，何必为了这种小事争的脸红脖子青？？你身边的漂亮男人也不少，犯得着跟Dom去抢个毛头小子，太没气度了，你怎么当人大哥啊？？」Golden夸张的叹了口气。食色性也，他自己身旁也女人无数，自然没什么立场去管Sliver，充其量就是在看到八卦杂志上又注销他弟弟搞上哪个小艺人后去放火烧了杂志社，一直以来都挺相安无事，不过这次就稍微夸张了点，他就不很懂了，那个叫小猴的毛头小子是哪里好，瘦得皮包骨似，尬起来肯定没女人来得爽，这样也值得两个黑道老大争成那样？？　

「你以为我是因为小猴才要杀Dom？？」Sliver大笑起来。　

「难道不是？？」Golden半信半疑。　

「Sliver的意思是，与其西区真的让Dom整合成功，然后他被公推出来当老大，还不如大权握在我们手里来得实际。」芝芝柔和的嗓音笑了起来，慢慢的推门出去，Sliver望着她的背影很是欣赏，他虽然不爱女人，但必需承认芝芝很吸引人，一个蛇蝎心肠，冷血无情到光明正大的坏女人……
　

29　

新闻炒得很火热，消息自然散播的很快，万寿山毕竟年纪一大把，受不了剌激轻微中风住进医院里。虽然Dom一向主张做事不能太高调，不过很难压得住底下的小弟们那股兴奋劲，来西区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弄垮了一个大老，不High就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为了不让他们到处惹事，Dom自然让他们在自家的敦煌酒店消费，顺便替重新开张的新敦煌冲冲人气。　

一早就让人自动划分为Dom人马的静，还有出借了不少美女到敦煌当荷官的八阿哥，自然和Dom走得极近，再加上原本就是Dom唯一全心信任的小猴，严然形成铁四角，西区里不容忽视的新势力。　

「不用给万寿山最后一击？？老头虽老，反扑起来还是有能力拖着你一块儿死。」八阿哥灌下一大口酒，有些微熏的提醒，他本来就讲究奢华，这些日子里过得最爽的恐怕是他。　

「我心地善良啊！！这么残忍的事我做不出来。」Dom咯咯笑着，包厢内的众人不由得“切”他一声，在这里心肝最黑的绝对是他。　

「你现在走的每一步棋我都很感兴趣，也很佩服，说真的，你不杀万寿山，是不是另有计策？？」可能也是多喝了些，静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包厢里的众人又开始叫嚣取笑，拚命灌他酒，玩得最疯的就属原本就爱玩的八阿哥和生来就疯疯颠颠的小猴，一旁的Gigi也顾不得装可爱、扮淑女，红酒也是就着嘴猛灌。　

「我能有什么计策？？只是不想干的太绝，让其它角头老大反感，我是来整合西区啊！！不要弄得好象在争什么武林盟主的宝座一样，这剧本很俗烂吶！！」Dom低声笑着，酒精熏得他脑袋糊成一片，终于明白为何小猴每次喝得烂醉时就只会傻笑，因为真的很难控制自己啊！！　

听到Dom低笑的回答，小猴突然静了下来，亮得惊人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他，气氛煞时间有点不对劲。　

「嫌这个剧本俗烂，你就不要再搞个更烂的出来，什么你让人暗杀，我再带一大票兄弟明正言顺的铲平这里当老大……。陈港生，你给我听清楚了，我可以替你去死，陪你去死，但我不会无聊到在你死之后，还像个怨妇一样去报仇的，听懂吗？？」小猴冷冷的警告着，包厢内静的可怕，只有小猴和Dom两人互瞪着，最后是Dom抑制不了，放肆的大笑声，笑得小猴直想掏枪在他脑门上扣扳机。　

「小猴，你真的不能当编剧，确实烂的可以！！」　


天色微亮，Gigi的高跟鞋踩着地砖，清脆的咯咯声回荡在冷清的大街上。抬头仰望着天空，灰灰蓝蓝像一幅色彩失调的画，Gigi深吸了口气，很少在这里呼吸到没有油汽、烟尘的空气。　

「你傻在那里干嘛？？上车，送妳回去。」小猴甩甩头，他也晕得有些站不稳，幸好开车的剪刀滴酒不沾，否则他们大概早就车祸车故死脱好几层皮了。　

「回去哪里？？」Gigi一蹦一蹦的奔回小猴身边，她当然得问清楚啊！！有时小猴根本就窝在Dom房里过夜，与其自己孤零零的睡一张大床，那她情愿回芝芝那里，自己的小窝怎么也比小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