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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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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靳少伍试图扯开维拉抓着他的手,却很快放弃了,他看见那双紧握的手,泛出青白的指节。
“到底为什么?我已经没有再强迫你了,我对你不好吗?”维拉的蓝色眼眸里,再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气定神闲——他干预监狱里的事靠父亲帮派撑腰,但如果靳少伍自甘送死,父亲只会乐见其成。
“我只是不想继续留在这个消磨人性的地方,更不想受你庇护成为你后花园里的一只波丝猫”,这番话埋藏多时,说出时难免激动,“我要有我的人生,不能再浪费时间,离开或是死,就是我的选择。”
维拉笑起来,笑得血腥:“你教过我的东方成语,生离死别——这就是你最终给我的答案?你要你的选择,但没有给我留一点余地。”
靳少伍直望进那双阴晴莫测的蓝眸,平静叙述:“莫比曾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是我越界。现在看来确实如此,我想回去我的世界,你要是不愿意放手,就尽管跟着来吧。”
“我为什么要笨到大费周章?”维拉语带嘲弄,目光却无情凌厉起来,“用我的方式不是更好吗?”他霍然擒住靳少伍的手腕,向后退去直压倒在床上。
阴沉冰冷的笑,居高临下的审视,那份许久不曾体验过的感觉又笼罩了靳少伍心头——自己是猎物,任凭着维拉。杰立卡随性宰割。
这些日子他几乎忘了,这是个狼一样的男人,即使在一时间变得多温顺柔和如绵羊,皮毛下掩藏的仍是狼的根骨。
维拉低笑着一把撕开靳少伍的上衣,手指很轻的滑动抚摩,喃喃道:“真是漂亮的身体,结实又有弹性。”
靳少伍挣扎了一下,立刻被维拉强势压制住四肢,丝毫不能动弹,身上的男人残酷的玩味的笑,俯身热吻他的耳根:
“按照我的方式,砍了你的手脚,折磨你让你发疯,或者不间断的强Jian一直到你崩溃求饶,我要你没法离开,要你连离开的可能也没有!”维拉狠狠咬住柔软的耳垂,“你要恨就恨吧,恨不得杀了我,拆我的骨头喝我的血,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语无伦次过后,轻微的呜咽和呻吟,维拉的亲吻持续到脖颈,手也开始解脱身下人的裤子,突然间他听见叹息。
靳少伍静静说道:“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恨你了,不管你现在做什么……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少伍——”维拉支撑起身体,眼神迷茫。
“但那似乎改变不了什么”,靳少伍涩然笑笑,“仅仅相爱,没办法共同生活。维拉,我不可能妥协,不可能成为你圈养的情人。”
“因为你是靳少伍。”维拉的笑,像是随时会坍塌下来,他抚摩着那张轮廓硬朗的面庞,“我败给你了,伍。其实我早有能力让你出狱,但我从不想那么做。我知道你会像鸟一样飞得无踪无影,外面的世界很大不是吗?”
天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在这个渺小的阴暗巢|穴里可以呼风唤雨,但在一片大好阳光下却会暴露我多么脆弱无力肮脏龌龊。
“维拉?”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许久不动,金发垂在脸上遮挡了所有表情,靳少伍试着唤了一声,却突然,凉凉的液体落在他胸口。
“你——”
靳少伍没有机会再说什么,因为被蛮横的吻住,对方的舌头粗暴的进犯了他的口腔,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29)
口舌被放开时眼前已不停闪动白光,窒息太久头阵阵的痛。向后仰起脸贪婪呼吸着新鲜空气,身上的男人却趁机撕咬他的喉结,又到锁骨,手抓住他胸前的颗粒胡乱揉弄一阵含进嘴里用力吸吮。
“你!——”靳少伍咬咬牙,“轻点,哎,轻……”对方却变本加厉,单手握住他的男根,搓磨一番,竟将他自己的火热硬挺贴合上来,一起摩擦。
全然是情欲的味道,脸上像烧得火燎,靳少伍不由闭了眼睛。
“看我!你为什么不看?”维拉焦躁的声音,像冰里的火,狂热下裹了厚厚的凄冷,“现在算什么?让我上一次安慰补偿吗?”
霍然瞪开眼睛,靳少伍撩起拳头狠狠打中维拉左脸。
那拳可不轻,维拉却无动于衷,偏头吐出嘴里的血水。没防备脖子被勾住脸压了下去,靳少伍不由分说的吻,粗暴程度绝不逊色。
这也是导火索,一发不可收拾。
“被我干死了那是你自找!”维拉喘着气低叫道,靳少伍的手在他身上没有章法节制的抚摩,四下放火。
两人都像是要用尽全部力气去爱抚对方,像是谁也不甘落于下风的隔不多久就激烈的亲吻,牙齿碰撞得麻木也全然不顾。
维拉抱起靳少伍的腰,将欲望挺入,又抽出,每次冲击力都极强,却并没有压迫紧密的窒|穴全部承载,只是一次比一次更深,在里面停留的时间也更久,直到那处完全被滋润的绽开。
“正戏开场了。”抓起靳少伍的脚踝放到腰后相互盘勾住。
靳少伍似乎是完全沉溺欲海的混沌,嘴边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微微恩了一声,然后无法压抑的呻吟,低声的轻叫,断断续续的无意义呓语。
维拉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冲天的欲望上,全部的重量都集中的结合的部位。他起起落落着进出,感受腰间靳少伍结实的腿颤抖着更用力缠住他。
手去套弄他的欲望,至少在这一刻,他的前后都在自己掌控里,就如同他完全属于了自己。
转换成背后位,更不留情的反复贯穿抽插,握住被占有的男人的肩头,俯身亲吻他汗水淋漓的背,将脸侧贴在上面,下体仍不住律动。
“伍,我早爱上你了知道吗?我曾不断对自己说,这样的人如果不毁掉……伍,难道就没有办法……如果没办法在一起,教教怎么忘掉你……”
靳少伍转过脸,吻变得轻柔起来,欢爱持续,两个人暂时忘掉了一切,轮流或者同时,一次次攀上欲望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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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眼,抢在意识清醒之前的事纵欲后的痛不欲生,靳少伍只觉得身体里的筋骨断得七七八八,自己是残缺不全碎片散乱了。
光线还暗得只能看清人的轮廓,维拉在盆边拧毛巾,然后轻轻掀开被子擦拭他下体的爱欲残留。
他的动作,温柔得叫人有落泪冲动。
靳少伍禁不住想:如果他不是杀人如麻的黑道少主,如果他能就此远离血腥的生活,那么——
人想多了如果,就会痛苦。
如果能够如果,就干脆不要让他们相遇了。不会落得现在这般处境——
抵死缠绵后,最终也不过是烟消云散后的两不相干。
押送犯人去矿场的车缓缓开进来,带着手铐的靳少伍在十余个犯人中显得最为从容平静,第一个上了车,坐进右侧最里面的位置。已经没什么能令他对自己的抉择后悔了。
紧接着上车的是个黑人,坐到他旁边,神情不安的东张西望,然后又上来一个大个头的白人。
靳少伍侧头看着铁格小窗外,今天早饭过后,维拉就不知所踪了,显然不想给他送行,但他却突兀的,很想再看一眼那张秀美却野性十足的面孔。
“滚开,这位置归我。”朗然中带点漫不经心的语调。
靳少伍惊愕的回头,正看见黑人匆匆起身,维拉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抱起胳膊心满意足的笑了。
“你——?”
车门被关,上了锁。
“等一下!”靳少伍的喊声没被理睬,车子发动起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靳少伍愤然问道。
“当然为了获得减刑,争取自由。”维拉笑得得意,“是你说,不愿意放手就尽管跟着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靳少伍气急败坏,心底隐隐已有了后悔之意,没想到维拉会不顾生死的执意到这种程度,更没想到自己对维拉的在乎已远超出想象。
“不管你什么意思”,维拉闭目养神慵慵懒懒说道,“想把我轻易甩掉,你凭空做梦吧。”
不会让你死,绝不!即使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因为我已不能再失去珍爱的人,我已无法承受那种崩溃的疯狂和痛楚。
(30)
昔日宁静的旷野之地如今黄土漫天,嘈杂混乱,在那声巨声闷响后仍惊魂未定的人们四处逃窜,警哨,然后是全副武装的警察用武力控制局面。
一辆采访车七扭八拐斜斜急刹车,漂亮的女记者心疼着自己昂贵的高跟鞋蒙上厚厚尘土,然后抓起麦克风如同举枪冲上战场的士兵:
“洲议员,作为霍克里尔新矿开采的最高负责人,请对这次坍塌事故发表意见。”
“纯粹是个意外,并且,对开采不会造成太大影响。”
“开采仍会继续吗?”
“当然,但我们会花时间更谨慎细致的计划。”
“这个坍塌造成的伤亡人数如何?”
“还不清楚,但因为防护措施得当,大部分矿工都安全逃脱。”
“那还会继续进行挖掘搜救吗?”
议员的目光在镜片后闪烁片刻,淡淡道:“我想,并没有那个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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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和闭上眼睛没有丝毫区别,被困地下时,才明白光线是多么美好的事物。还在乎什么财富地位?能站在阳光里微笑,已经是最奢侈的事了。
靳少伍还记得陷入彻底的黑暗前的数秒,像噩梦中的景象,整个矿井在颤抖,通道泥土石头悉数的落,从慢到快从少到多的过程迅速得如一道光飞掠而去。
支撑矿顶的大梁开始掉落,砸中逃脱的人,脑袋破裂倒地不起。
维拉猛然向他扑过来——
轰塌声仍在继续,两人勉强容身在两块木头搭成的三角架下,若这架子支撑不住就再逃不过被活埋的命运。但沉闷的声音渐渐远去,终于消失,死寂像飘忽在黑暗中的幽灵。
手上的粘腻越来越多,靳少伍蓦然觉察那并不是汗水。舔了一下,满嘴是凝重腥气。
“你在流血?”靳少伍的惊呼,换来维拉似是嘲弄似是安抚的低唔一声。
战战兢兢的摸索,在维拉背上裂开的皮肉柔软得外翻,幸而是黑暗,不必看见血肉模糊,不幸在黑暗,靳少伍只有焦虑的去设想最惨不忍睹的景象。
他撕开衣服,尝试着去止血,不时听到维拉咬牙的抽气,是怎么样的疼痛,让向来谈笑自若的狼骨维拉也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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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应该是被埋下坍塌的矿井下——来人用手语打出这番信息。
莫比绿色的眼眸变得深冷,如湖水凝结成冰,趁着警卫低头点烟的功夫,他以无声的口型对来探监的人说道:
“我要出去——立刻。”
当晚黑森林的空中回荡起尖锐的枪声。
“该死的,我打中他了!”哨兵忿忿抱怨着。
“还不是让他跑了,他还真敢用命博啊。”另一个哨兵擦着枪,语气颇有赞叹意味。
隐蔽在公路旁边树丛里的车旁,两个黑衣人总算在焦虑中等到了来人——
“莫比老大,您——受伤了?”
莫比惨白的脸上神情淡漠,接过手下递来的纱布捂上不断流血的肩:“不碍事,立刻调动所有力量不管用任何手段,让霍克里尔矿的负责人改变主意。”
“您是说——要救狼骨维拉,不惜任何代价吗?”手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莫比的眼神飘忽了片刻,凝神显出光亮:“是。”
“可那样您辛苦多年,准备向狼头皮戴乐复仇的力量会全部暴露无疑,您的处境也会非常危险。”
“没关系”,莫比霍然厉声道,“照我说的去做!”
“……是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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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空气,水,因为肆意取得用之不竭,才总被忘记它们是名副其实的生命支柱。
渗入骨髓的寒气一分分夺取体温,一寸寸死亡气息逼近。
靳少伍揽着维拉的肩,淡淡叹道:“你该自己跑,竟然蠢到掉头来找我。”
低气嗤声的笑,想必黑暗里的维拉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给我听着,靳少伍,我要你活下去——但凡我不惜一切去做一件事就从不会失败,这次也绝不例外。所以你就别想安稳葬身于此。”
“你也一样。”摸索着握住维拉的手腕,冷得像冰柱。
“伍,老实点回答我,你是爱我多还是恨我多?”
“叫我怎么说——”靳少伍长长吐了口气,“越跟你接触越被吸引,没有一点办法管住自己,但你的生活方式,包括开始对我做的事,我也没办法接受,我做不出让步或是妥协,否则我的人生再不知道该坚持什么。”
“等你获得你最想要的自由以后,会干些什么?”维拉的声音平静,平静得有些干涩。
“还没想好”,靳少伍坦然道,“但肯定先把这些年,在黑森林里发生的所有事忘个一干二净。”
“包括我?”
“……尤其是你。”
维拉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的水壶呢?”
“出事那阵被人挤掉了。”
“我这里还有大半壶水,每次尽可能少喝,别再多说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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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层的议员办公室,良好的隔音设备几乎都阻隔不了这嘶声怒喊。
“你知道后果吗?这样做的后果你想过吗?你这个疯子!”奥辛斯议员鼻梁上的眼镜在颤抖,他抄起桌上的水晶杯向坐在对面转椅上的男人掷去。
男人丝毫不为所动,绿色的眼眸淡定从容,任凭水晶杯顺他脸侧呼啸而去,砸在墙上摔个粉碎。他还会怕这个吗?他连对准脑袋的三把自动手枪都不放眼里。
莫比闲逸的交叠着双手,缓慢点动着食指,口袋里的电话响起,他接听,然后微笑着递给狂暴的议员。
奥辛斯议员急忙将电话贴到耳朵上,里面传来女孩的哭叫:
“爸爸,快救我!我害怕!”
“麦蒂,宝贝,没事的,爸爸很快——喂?喂!”奥辛斯狠狠摔下电话,抓住莫比的衣领,“你敢动我女儿?”
“事到如今您还在置疑我的胆量吗?”,莫比笑了笑,“再这样下去您尊贵的千金就太可怜了,十一岁就要被男人强暴,甚至被轮奸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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