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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烈之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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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维拉脱了上衣垫在墙上让他依靠,忍不住亲吻了他的额头,“有我在,就没什么大不了。”
靳少伍没法思考的脑袋,又走进熟睡的领域,只是本能的再次恩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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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确是,抱着那个男人哭泣了。
靳少伍用手指支撑着额头,头还在突跳着疼痛,失去母亲的悲伤仍弥漫在心里,只是渐渐向更给深刻的地方沉下去,找到了合适的长存之地,不再让他无法喘息。
他脑子里腾出的空间,被维拉永远高深莫测的笑占据,像一种无形的侵略,想不出反抗的方式。
有时,他甚至希望,维拉不如始终残酷的对待自己。
从看守所被押回黑森林监狱已经三个礼拜了,仍被关在最初的牢房里,只是少了那个他要时刻提防的室友。
“他去了哪儿?”终于忍耐不住,靳少伍来到莫比单独斜躺的角落里。
“怎么你会关心他吗?”莫比的音线,低平冷淡。
“那倒不是。”靳少伍有些局促。
“他的生死跟你没关系,还是打算这么说吧?”莫比躺着,面朝墙,背朝他,“他坚持是他越狱,你只是被他挟持……抢了副州长的车,在马路中央造成爆炸……”
靳少伍沉默的听着,莫比猛得起身回头紧盯住他,苦笑道:
“更可笑的是,出事当晚他拒绝跟辩护律师协商,坚持要整夜跟你呆在一起。判决已经出来,他被加刑十年,本来他已经被批准……两个月后,就可以假释。”
(16)
“你的样子,看起来像在等我。”维拉看见靳少伍坐在床上,双手支撑在两侧,头微微前躬,眼睛直直望着他。
“是。”靳少伍坦然答道,“我是在等你。”
这时是日落,成缕的夕阳打进牢房,灰尘浮动。
“还真是希奇啊,伍。”维拉也就抱起胳膊,倚靠在牢狱的铁栏上,嘴角上扬起,“你有话对我说?”
“你不断说我反抗是徒劳,换句话说我反不反抗对你来说也没差别。”靳少伍的眼中沉寂着一股冲动,直射进维拉散淡的蓝眸里,“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有个词语我很喜欢,无往不利”,维拉玩世不恭的回答,“我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去做,原因是我喜欢,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自有我的标准。”
“这就像小孩为自己的冲动和不理智辩解。”
“冲动和不理智?”维拉爽朗笑起来,“你在说你自己吗?伍,我一直觉得你很幼稚。”
“你说什么?”没有男人能对这个评价无动于衷,况且是被比自己年龄还小的男人。
“你开车去撞那个议员的儿子时,有没有想过后果?你进到这里来,也没有认真考虑过要如何生存下三十年。”维拉一针见血的犀利,让靳少伍难以回词,“不懂得权衡利弊,也不知道量力而行,莫名其妙的坚持一些无形的东西,还经常盲目的冲动,不过那股顽固的韧劲倒值得钦佩。”
维拉漫不经心用手扒理着头发,继续说道:“我跟你不同,我做每件事都会考虑到后果,精心安排布置,绝不会后悔,也不会措手不及的狼狈。加刑在你看来严重,对我却不算什么大事,正好趁机验证我老爹的地盘人脉是否还稳当。”
“我问你为什么要为我这么做?”靳少伍敏锐觉察到,维拉有意在避重就轻。
“因为不见你妈最后一面,你会抱憾终生。”维拉施施然回答。
“我抱憾跟你有什么关系?”靳少伍紧逼一步。
对答如流的维拉终于顿挫了片刻,淡淡道:“我不想你有遗憾。”
靳少伍抽了口气,身体微微向后倾了少许,目光仍与维拉相持,低声道:“你那种伟大的生活环境让你不会直接的表达感情吗?你是否喜欢我?”
维拉怔住,眼睛里闪过啼笑皆非的无奈:“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问这个问题。开始你引起我的兴趣,我还经常犹豫着要不要毁了你,但渐渐我觉得保护你不受伤害更合我心意。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应该是,可能程度还比我想象中深一点。”
靳少伍沉默半晌,似乎在思考,再开口声音压得更低:“那以你一贯的计划作风,到此我是不是应该爱上你了?”
像骤然遇袭做不出反应,维拉迟迟不说话,与他刚说过从不会措手不及的狼狈显得言行不一。
“其实你有没有计划不重要”,靳少伍缓缓说道,“我只是打算告诉你,我不会爱你,即使我感激你为我所做的。”
“为什么说出来?”维拉说话仍慵懒,笑容也没变,只是眸中冰冷,甚至嗜杀,靳少伍本能的开始想低头躲避,他开始相信,维拉从未用冷酷真实的一面对待他这个事实了。
但他仍坚持回答:“我不是木头,当然会有所感觉。”
维拉走向他:“你误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你本来不必挑明了,继续利用我不是更好。”
靳少伍冷冷说道:“为了问心无愧。”
维拉发出诡异的低笑:“果然是你不懂变通的个性,你以为我不了解你?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将靳少伍摁倒在床上,“你厌恶我这种人,连我的感情都觉得是污秽下流的吧?”
维拉高高在上看着他,眼中蓦然流露出一种深刻到叫靳少伍震惊的悲伤:“只要你不说出来就行了,为什么你一定要说?”
“我必须对自己有所交代”,靳少伍合上眼说道,“因为我不打算在这个地方耗费一生。”他没有说下去,让他再次抱起生活希望的,正是陪他度过命中最难熬的那个夜晚的男人,维拉。
衣服被脱光,维拉赤裸的抱住他,双臂直锁到他的背脊,收紧用力,像要折断他,在他耳边厮磨着邪妄笑道:
“靳少伍,不要太自以为是,真觉得你对我很重要吗?”
这是第一次,维拉叫了全名,而不是伍。也是第一次,没有任何爱抚,没有丝毫准备的余地,粗暴蛮横的全力入侵。
他拉着靳少伍的脚踝,抬高,拉开,但那处却太干涩紧窒,无论如何也无法撬开。
维拉嗤笑一声,冷冷道:“被我上过多少次了还这么紧?应该说你天生耐操还是我对你照料的火候欠佳?”
将靳少伍的身体翻过去,用跪压的膝盖逼迫他趴跪着,从后贯穿开他闭合的密处。
剧烈的痛楚像火引线灼燎过全身,靳少伍几乎失声叫出来,浑身肌肉不住颤动痉挛,本能的扭动着想摆脱,却被反拽起双臂向后拉扯,关节处骨骼搓磨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汗流进眼里,再流出,似乎就变多了些,靳少伍的意识忽明忽暗,偶尔就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背后的男人沉重的喘息,和自己体内一丝一丝被撕裂开的声音。
无法逃避的,是感觉到维拉的性器,火热硕大,根本无法顺利全部进去,就在那里不断来回磨蹭,迂回着向更深处进发,更猛烈的撞击。
(17)
靳少伍知道自己正承受凌虐和折磨,奇怪的是曾经沉重的屈辱感却没有。他嘴角勾起一丝古怪的笑,因为他在情感上,占据了上风。
维拉的行为,无疑宣告他的确爱上了靳少伍,所以才失去一贯的闲情逸致。他或许真的无往不利,只除了感情一途。
靳少伍在平凡的环境里成长,情感发展成熟而健全,与人的交往和沟通在阳光下坦白单纯,接受和交流都没有困难,而维拉却在黑暗的世界的斗争生存,虚伪利用,争权夺利才是一切,除了母亲给过的无暇亲情,再没有什么可以完全信任。
被强暴的屈辱和憎恨,让靳少伍只顾激烈反抗,却没有像现在冷静下来细细审视所有的事,维拉有他的弱点,即使他本能的想去掩饰,却笨拙得像个未成年的小鬼。
思及此,靳少伍不由用鼻息发出一声轻笑,思绪乱成团,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潜意识的报复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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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次,发泄过后就躺在靳少伍身边喘息,勃起后再继续重复着占有的动作,靳少伍的眼中经常出现涣散和失神,但偶尔清醒的与他相对时,竟带着一抹同情之色。
这让维拉无法忍受,越发泄反而觉得体内的火燃烧得更旺盛。
“我想杀了你。”维拉用双手,卡住靳少伍的脖子,掐了下去。
靳少伍平静看着他,没有屈服的意思,反而笑了。
维拉松了手,向牢狱门走去,抓住铁杆剧烈摇晃起来:“狱警!狱警!”
值班的狱警匆匆忙忙跑过来,惊慌问道:“什么事?”
“关我禁闭。”维拉低声说道。
“什么?”狱警诧异道,“又没有理由——”
霍然一拳打在他脸上,狱警被打得脸歪到一边,嘴里两颗牙齿滚落。
维拉冷笑道:“现在想必有个好理由了。”
如果不离开,自己一定会杀了他。维拉知道,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还会去克制自己的杀意,向来游刃有余从容自如的他,如今像只找不到出路的困兽。
维拉——隐约听见身后有微弱的声音,似乎是靳少伍在叫他。
错觉,他这么告诉自己。
被押出牢房,维拉看见莫比无可奈何的苦笑:
“我就说,早晚会玩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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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伍平展着四肢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引起难以忍受的疼痛,汗水已经干透粘腻在皮肤上,冷意侵蚀入骨。
曾经,他只需要用心去做一个令父母自豪的儿子,从不弯抹角昧着良心说话,会为卑鄙龌龊不公正的事义愤填膺,在空气清新阳光灿烂的校园里尽兴穿梭。
那些日子,已经永远过去了,再不可能在沮丧时得到父亲的开导和母亲的安慰。
一直以来他坚信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是非之间有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活得明朗纯净简单。
维拉就像黑白电影里贴着十恶不赦标签的混蛋,他恨之入骨,可现在恨意却迷茫不清了,他不得不去考虑维拉为他所做的。
靳少伍试着更为成熟冷静去分析,也许可以把凌辱和恩惠当做两件不相关联的事,但要用什么态度对待同一个主角?
也顾不上牵动着周身疼痛,靳少伍狠狠一拳锤在床板上,无意识的喃呢:“维拉……维拉。杰立卡……”
面对他理所当然的张狂侵犯,恨意噬骨吸髓,但无意触及他寞落受伤的背影,靳少伍竟会有愧疚的罪责感,下意识就叫了他的名字。
维拉用他的方式,深爱着你。你跟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是你越界了。
想起莫比那双墨绿色的诡异双眼,和看似不经心的话,靳少伍深深吸着气,心随之慢慢平复:
我该用我的方式,守住我的领域,我没做错,是不是?妈妈。
昏昏沉沉的睡去,靳少伍做了个古怪的梦:
生出了翅膀,像头顶有光的地方飞去,他知道那是个出口,有自由和希望,脚下却是个黑暗的旋涡,发出巨大的吸力,维拉站在那中间,金发盖住他的脸,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是不是想要自己去拉他一把?
古怪的梦里,这个古怪的念头就一闪而过,醒后,不会有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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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从禁闭室被放出来,是一个礼拜后了。
牢门开启的响声,靳少伍反射性的抬头,他呆了片刻,因为维拉的头发长得太快,凌乱得又足够遮掩他的眼睛。
除此以外,挺直的腰,习惯性的半抱臂,下巴略扬,外表动作没什么变化,但骨子里,却发出浓重的落拓气息。他抄了一把头发,目光投向靳少伍所在的地方,然后淡淡的移开,仿佛靳少伍跟这牢房墙壁的石头无甚区别。
这种彻底的漠视,倒是跟曾经靳少伍对他的态度是如出一辙。
维拉进过去,几乎擦着靳少伍的胳膊,翻上床去,睡得鼾声大作。
靳少伍无声笑了笑,其中的嘲弄不知是对维拉还是对自己,透过窗子,眼睛继续欣赏墙缝里钻出的新绿。他已作好准备,要忍耐下所有的空虚和寂寞,蛰伏在黑暗里等待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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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里最近很不平静,尽管黑森林本就是跟平静沾不上边的地方,但这次是指所有囚犯的惶惶,因为维拉最近心情很差,差到你一言不发蹲在角落里也会因为姿势难看被他打断鼻梁。
“这无疑是不明智的举动”,莫比虽然笑得轻松,话语却比平时沉重不少,“频繁的暴力如果促使这群乌合之众联合对抗,你的处境就危险了。”
维拉没说话,迎风站着,金发乱跳。
“你说过,只是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他。”莫比不知死活的揶揄,抬头望了望阴霾天空,不紧不慢继续道,“需要替代品安慰吗?”
维拉怔了片刻,莫比的手插进他的头发间,脸靠向他。
在一个瞬间里,维拉判断着莫比的真假,这个比他更为游戏人生的家伙,却闭上了眼睛。
“那谁来代替你?”维拉轻按住他的肩膀,“你才是无法取代的人。我唯一的,兄弟,朋友,亲人。”
莫比睁开眼,墨绿色的光泄漏的点滴忧伤被狡黠掩盖下去:“为此,我一直……深感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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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上天就是这么宠爱维拉。杰立卡,几乎在莫比被拒绝的同时,就送来一个不折不扣的替代品。
“你?”交接的狱警吃了一惊,“你是新来的犯人?”
“是,我的名字叫李安。”回答的同时,他报以微笑,红唇白齿显得极为可爱,只是黑亮的眼眸深处,隐藏着冰霜的寒气。
(18)
罗德干了二十六年的狱警,日复一日的枯燥早让他变得麻木,就算是从监狱里抬出支离破碎的尸体他也无动于衷的一边看,一边大口咀嚼五分熟的牛排。
可这次带新犯人入狱,却让他频频回头,难掩脸上的诧然和一抹同情,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真够十八岁了?”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秀气白净的面孔温顺而笑:“十八岁生日过后三天犯的事,早知道就该提前点下手。”
穿过第一道铁门,通道显得更为阴沉,罗德不再回头,看着少年仍露稚气的脸他心里忐忑难安,低声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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