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冰与烈焰中沈沦(上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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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佛啊哈佛，在我眼中，你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美丽。
　　驾车穿过一幢幢深红色的建筑物，我终於抵达了目的地。
　　接下来，就是要找到那颗罕有的银蓝宝石。




　　找人这种事情，也是有诀窍的。特别是要寻找的人，他在哪类人心中比较留有深刻印象，再来就是询问者本身。
　　“小姐。”
　　没办法，我只能找女士询问。
　　就像我说的，询问的人本身就要清楚他受哪类人的欢迎。
　　我自知我是绝对不受男士欢迎的类型。而女士，则相反。
　　眼前这几个女学生已经各个脸红心跳了。
　　“小姐，你们认识伊恩。艾伦特吗？”
　　伊恩。艾伦特是亚历山大。费特列的匿名。
　　“他是法学院和商学院研究生院的学生。如果你们认识，请告诉我他现在在哪？我是他的朋友，从纽约来的。现在非常想见他。”
　　说实在的，我真佩服我的记忆力和撒谎的能力。
　　那些女学生一个个被我迷得晕忽忽，再一提到哈佛的高材生──伊恩。艾伦特，那个俊丽秀美的天才，没有那个女人不知道吧？





　　初夏时节，天气变幻莫测。刚才还是阳光普照，现在又阴雨绵绵。
　　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幕，我就有无尽的感慨。
　　爱上他，已经有一年半载了。
　　从那个雨天的相遇，再到被道格拉斯绑架，然後……是我伤了他……
　　再次的见面，是在哈佛的校庆典礼上，也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当时的他，为了向我复仇，不惜用身体作为交换的筹码。而这一切的圈套，都是查理。艾伦特所为。
　　舞会上的灯光媚影，纽约的奔跑，瑞士的休假……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吻之後结束，又即将在今天开始……





　　“欢迎光临，先生，想要喝杯酒吗？”
　　哈佛社区里的酒吧，林林总总，我找了好半天，终於找到了一间名叫“CLOSE　TO　YOU　”的酒吧。
　　“亚历山……不，伊恩。艾伦特今天上班吗？”
　　雨水湿润了我的发际，我利落的脱下外套。
　　嗯？！
　　我就这样穿著新郎礼服出来的？
　　难怪一路上那麽多人回头看我。
　　呵呵，只要是一遇到他的事情，我就阵脚大乱。
　　“先，先生，您请里边坐。”
　　怎麽连男人也对我脸红心跳的？
　　心中一阵厌烦。
　　“不用，我是来找伊恩。艾伦特的，他人呢？”
　　“他今天上晚班，傍晚就会来。您要在这等他吗？”
　　“他在这里做什麽工作？”
　　我已经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了。
　　“调酒师，偶尔也弹钢琴。他可是我们店里的名招牌，哈佛的女生一到周末就慕名前来。许多位子都被提前预定下了。”
　　“噢……那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这些位子是女士预定的？”
　　我只能在外边等了。
　　刚起身要走，那服务生立刻挽留我。
　　“不，没关系的，先生。我们酒吧对英俊男士都保有特定座位。您现在坐的位子就是。”
　　“呵！真是会揽生意啊！”
　　想必这酒吧是专位女士开放的，难怪色调这麽柔和，柔软的鹅黄｜色，再点缀上点点白光。
　　“先生，距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您要来点什麽吗？”
　　真是服务周到，有职业道德，不该问的不问。不过，说不定被亚历山大的魅力吸引来的，不止是女宾，说不定还有许多男士吧？
　　妈的！这世界好色的男女真是多！
　　“先生？”
　　“Martini。”　【tetsuko】




　　32
　　雨点低落，天色渐暗，一个清瘦的男人冲进来。
　　克制住想立刻上前拥抱他，狂吻他的冲动，取而代之的，是火热的目光，贪婪地凝视。
　　“伊恩，今天你怎麽来得这麽晚？许多女士都等急了。”
　　“抱歉，肯。有毛巾吗？我想擦干雨水。”
　　“她又在你家里闹了？”
　　“呵呵……嗯！她总是这麽任性，害我昨天一整晚上都没睡好。”
　　“你这麽年轻，精力充沛啊！”
　　“得了！毛巾！”





　　什麽？
　　“她？”
　　他有女朋友了？
　　我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恨意直冲心头，双手紧紧卡在一起。
　　我要杀了那个女人，把他抢回来！





　　极具情调的调酒方式，钢琴款款演奏的柔情老歌。酒吧里的女士们完全沈浸在亚历山大特意制造出来的浪漫气氛中。
　　可恶的女人！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生物，就是因为你们的恶劣天性，亚历山大才会被你们俘虏。
　　可恶！
　　安东尼。莫里斯，你竟然和女人吃醋，你算什麽真男人！





　　忽然，一阵伤感的情歌嫋嫋萦绕，使我的妒意暂时化解。
　　Loving　you　……
　　爱著你……
　　亚历山大，你现在爱著谁？
　　是那个她吗？
　　难道，她现在就在酒吧里，倾听你对她的爱意？
　　我下意识地挺直身子，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
　　才刚刚想放下心，伤感的旋律又更进步刺激我的心灵。
　　爱著你……
　　爱著你……
　　却又恨你……
　　那麽恨你……
　　可还是爱著你……




　　旋律就是这麽诉说著他的心语，我完完全全能够体会到。
　　为什麽……
　　亚历山大，你爱上什麽人了？
　　为什麽你要这样折磨我？
　　琴声还在继续，演奏的人脸上浅浅透出伤感的感情……




　　妈的！我受不了了！
　　这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付了账，加上小费，我悄无声息地走出酒吧。





　　淋雨才能让我冷静下来。
　　可我就是冷静不下来！
　　我现在想立刻逃避这个残酷的现实，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在酒吧外徘徊。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很慢，慢得让我觉得生命都形同虚设。可我还是不死心地等他，等他，等他……





　　“伊恩，今天你表现得真精彩！那些女人都变成你的俘虏了！你叫她们今後如何嫁人啊？送几个给我吧！”
　　“别说笑了，肯。你知道，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就有你的宝贝是不是？快回去吧！她在家里一定寂寞得要死，饥渴得想等你一进屋就把你吃了！”
　　“Bye！”
　　“Bye！”





　　心脏在狂跳，终於在捉住他的顺间结束了漫长的等待。
　　“亚历山大！”
　　这声音好像不是我的，倒像是一个陌生人的。他在祈求别人施舍爱情。
　　“你这混蛋！放手！”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
　　“该死的你！给我放手！”
　　“不行！亚历山大，我绝对不放手！”
　　两个大男人在雨夜拉拉扯扯，让过路的男女面面相觑。
　　“安东尼。莫里斯！你怎麽还没死？该死！”
　　“亚历山大，我今天是逃婚出来的，原来这几个月你竟然回到了哈佛，我都不知道！”
　　“该死的！有哪个人蠢到要跟死人报告？”
　　“我没死！我活过来了！我也迟疑过，可今天上午查里给我看了照片，我就立刻找到这里来了。”
　　“你和他都是一丘之貉！两只自以为是得猪猡！放手！”
　　“随便你怎麽骂！我这次绝不放开你！再也不──”

　　“哔──！”
　　一声刺耳的口哨声打断了我和他之间的纠缠。
　　“你们两个在干什麽？打架吗？这里是哈佛！要打架都别处去打！否则我把你们关监狱，关个十天八天的！”
　　如果是平常，我只要三言两语就能打发掉警察。可现在不同，我现在的情况就和通缉犯没两样。
　　“警察先生，十分抱歉！因为他欠我钱，好几个月没还债，我今天找上门来，他就和我凶起来了。请多包涵。”
　　亚历山大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亚……啊！警察先生，你看，我们并非闹事，我们俩是朋友……多包涵，我要追上他，要他还债了。再见。”
　　“要闹就到家里去闹去！别在大街上丢人现眼！”
　　这个警察真是多事！

　　“亚历山大，你等等！”
　　“等什麽？你这个千刀万剐的！”
　　“亚历山大，事情都过去那麽久了。就算你对我有恨，可我也挨了一刀，差点命丧黄泉。我们算是扯平了，不是吗？”
　　“妈的！早知道多捅你几刀，让你早早下地狱去！别跟著我！”
　　“亚历山大，你知道我一直都那麽爱你！明知道查理使诈，我今天还是丢掉了一切，只为你一个人！我……”
　　“你闭嘴！安东尼。莫里斯，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今後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滚！你给我滚！滚啊！”
　　走到公寓门口，他严词对我警告，让我望而却步。

　　屋里的灯光亮了，修长的影子在房间里晃动，我就这样痴痴地看著，连影子……我也爱著……
　　雨水像是对我的报复，越下越大，刚刚康复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磨，我有些撑不住地跌坐在地上。从屋子里偶尔传出他的笑声，还亲密地叫著“她”，我的心被无情的刺痛著。
　　没想到我安东尼。莫里斯也有今天！
　　我现在简直就是一个落水狗，落魄汉，厚颜无耻，又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疯子！
　　为爱情疯狂的疯子……

　　为什麽我还是不走呢？
　　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想见他，想和他在一起，如此而已。
　　他始终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爱上了一个女人，他们现在就住在同一屋檐下……
　　他们在……Zuo爱吗？
　　冰冷的黑夜里，我的眼，我的心，火烧一样的痛。
　　为什麽是男人就不可以？
　　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爱他，难道这样就有错吗？
　　错综复杂的关系就是错！注定我和他就是错！
　　为什麽，为什麽，到底为什麽我和他之间会成这样？

　　经过一夜风雨，我浑身都在痛，脑子像要裂开一样。
　　好险！我现在这模样肯定很落魄，从公寓出来的人以为我是疯子或是流浪汉，所以对我不理不睬，希望我快点离去。
　　对了，乞丐！
　　因为是乞丐，所以我父亲并不知道亚历山大正在哈佛就读的事情，正因为艾伦特家族对亚历山大所有消息的封锁，也就并没有人知道伊恩。艾伦特就是亚历山大。费特列。也就是说，我父亲根本就以为亚历山大是个乞丐，他根本不知道我现在人在何方！
　　哈哈！原来如此！我终於逃脱出来了！

　　“哼！你还没走？喝了一整晚西北风，还没喝够？很开心是吧？随你吧！神经病！”
　　“等等，亚历山大！”
　　“你想干嘛？现在是白天，若是不怕人家认出你，你就继续和我拉拉扯扯好了。”
　　他厌恶地看著我，更让我心凉。
　　“不，不是的。我是想说……”

　　“喂！你好了没？再不出来我打人了！”
　　哼！那个女人什麽时候走的？我一整夜在外面怎麽都没有看到？
　　“人渣！你说只是进来方便，别耍花招！”
　　“就来。”
　　只要让我进了门，你就别想撵我走。
　　“好了，你可以滚蛋了！我还要去学院。”
　　“你什麽时候毕业？”
　　“你没必要知道。”
　　“你是个天才，哈佛都要天才学生。”
　　“你走吧！别来打扰我的生活。”
　　“什麽时候毕业？”
　　继续实行软磨硬泡策略。
　　“今年夏天，好了，你可以滚了。”
　　“夏天，那就是下个月了。真是时光飞逝……”
　　“滚！”
　　“如果我说，我进来了，就不准备再出去呢？”
　　“那你就等著别人来收尸吧！”
　　说完，一个拳头向我猛砸过来。

　　大战好几回合，我有些体力不支了。
　　“安东尼。莫里斯，这是你自找的！”
　　使尽最後一点力气，我险然躲过他的强烈攻势，一个支撑不住，抱著他一起倒在地上。
　　“混蛋！放开我！”
　　“为什麽，为什麽你有了别的女人！为什麽？难道我就不行吗？我那麽爱你！亚历山大……”
　　“你发什麽疯？什麽女人？你给我滚！”
　　任凭他用力捶打我的背，我就是不舍得放开他。
　　“亚历山大，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没有你，我活不成了。可你为什麽要有女人？你知不知道昨晚整整一夜我在你家门前是怎麽度过的？看著你房间的灯熄灭，听著你对她的说笑，这对我是多麽残忍的一件事情？可你总是口口声声说我残忍，你知不知道，你爱上女人，就是对我的死刑！当我听见你的同事说，你的女人在家里等你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痛得都快被撕裂了……”
　　我渐渐松开他，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脸，一滴热泪地落在他的脸颊上──我哭了。
　　懂事以来，第一次因为真正的感情而哭泣。
　　不是因为欢喜，而是因为心碎。

　　“喵──”
　　嗯？
　　“喵──喵──”
　　还没听清楚，就被亚历山大推开。
　　“安东尼，别叫了！”
　　啊？！
　　“快回你房间去！不许出来！”
　　什麽？！
　　“安东尼，回去！听话！不然主人不让你吃牛奶面包！”
　　“亚历山大！”
　　我惊喜若狂，顾不得全身的疼痛，一把上前抱住他。
　　老天！上帝！所有的神！我爱你们！


　　“安东尼。莫里斯！你放开我！你还想打架是不是？”
　　“不！我不想打架！亚历山大，你告诉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不爱你！疯子！”
　　“可你叫你的猫咪‘安东尼’！”
　　怀中的人猛然一震。
　　“亚历山大，你爱我对吗？你爱的人是我！根本没有什麽女人，你的房间根本从来就没有女人！你的同事所指，其实就是你养的那只猫！”
　　“你──唔！”
　　我疯狂地吻上他，让他所有的话语全部被我的口唇咽下，直到我吻够为止，可在此之前，这个吻会延续很长一段时间……

　　33
　　我和他的爱情终於开始了。
　　一切源於一只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