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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王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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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青有些糊涂又有些生气,都这个时候了,爹都不着急,还有闲心一笔一划地写字。写什么呢?
待低头一看,墨玉青顿时开了茅塞。碎金泥红的喜纸上,墨无痕工工整整的写了两个篆书大字:“墨府”
“赶紧去吧,抢在他们前面把这字贴到大门上,然后买几挂鞭放放,跟街坊邻居打个招呼,记住,这是今年新科墨将军的府第。可别提我!”墨无痕一口气交待完,丹凤眼转了转,又想起一些,“办完了事再去街上找些乞丐,不论男女老少,都叫进府当佣人,今天晚上就住在府里,跟他们说把院子看好了,没你的命令,不许外人进。快去吧。”
墨玉青点头一一记下,小心把红纸揣进怀里,拎了浆糊桶,小燕子似的飞了出去,
墨无痕安排停当松了口气,放下笔,抓了把瓜子转去廊下教鸟说人话。
等晚上庆王爷忙完了公事,终于可以上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墨无痕没在床上。于是庆王爷的呼吸又开始深沉。
墨无痕的身体一向不好。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风湿入了骨,一年四季不是这疼就是那疼。再加上气血不畅内里匮乏,一早一晚不是心慌就是头晕,三天两头的得请大夫。尤其是两年多前有一阵子闹失眠,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
那段日子,每天晚上,庆王爷最头痛的一件事就是让墨无痕睡觉。医生嘱咐,就算睡不着,也要早些上床养神。可偏偏墨无痕越到晚上越精神,不是要看月亮,就是要数星星,抚琴填词作曲吟诗折腾到天亮都不肯睡。……本来就没几两肉的人,哪禁得住这个敖法,眼看着人一天比一天瘦,面色一天不如一天。
庆王爷为此忧心忡忡,没少发愁。
名医请了不少,药也吃了不少,大夫开的药方子堆了尺多高,全府的人都得了医嘱,知道这位大爷不能累着,不能冻着,不能大喜不能大悲,不能吃半点辛辣刺激,不能受一点委屈闲气……众人铭记在心,小心伺候,可就这样,墨无痕的身体也没见半点好转。
庆王爷一看怎么哄都不行,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便琢磨着另想他法。最后想出了个主意,中秋节吃螃蟹的时候寻个由头跟墨无痕打了一赌,条件就是墨无痕赌输了就要听庆王爷的话按时上床。
墨无痕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愿赌服输,从此以后每天晚上都按时上床,躺在被窝里养神。后来渐渐的,身体好了一些,也有了倦意,庆王爷没来,他到了时候也能自己睡着。
再后来,养成了按时休息的习惯。
每天庆王爷来的时候,帐里都是一幅伸胳膊伸腿活色生香的海棠春睡图,只看得人虚火上升,气冲关元。从那以后,堂堂庆王爷反倒经常闹失眠。
不管怎么说,墨无痕能睡着了是件好事。虽然有人多出了无法宣泄的春心,但总比整日愁眉不展的担心要好受。眼见墨无痕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庆王爷欣慰之余也并无怨言。
而偏偏今夜,本应春睡的美人却没在帐里,半夜三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第七章
“看我这幅山水怎么样?”庆王爷踱进画室的时候,就看见墨无痕光着两只脚趿拉着拖鞋,身上薄薄的一层睡衣,一只手托着装墨的碟子,另一手夹着三杆毛笔正在纸上龙飞凤舞。
笔下山川,峻岭高耸,层峦叠嶂,茂竹修林,苍茫尽现!
一条大河自面前流过,波光粼粼,雾霭遥遥,云蒸霞蔚,气象万千。……
映衬得庆王爷的脸色也云蒸霞蔚,气象万千。“买个宅子就睡不着觉啦?”庆王爷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要吃人肉的样子。
“那是,我们墨家眼看着这就要后继有人了,我爹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告慰了,我娘泉下有知,也可以放心了,这么大的事,三天三夜都庆贺不完,你说我还睡什么觉啊?!”墨无痕不仅不怕,还罗罗嗦嗦的专挑庆王爷的软肋下手,说得庆王爷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
你墨家的香火早就断送在你爹娘的手里了。你爹你娘当年要不是鬼迷心窍,跟着判党谋逆也不至于让你身陷囹圄千里发配,受苦受难几乎没死在狼嘴里。现在跟我面前提墨家的香火,想暗度陈仓?美的你!
“别跟我来这套,赶紧睡觉去!”庆王爷大手一伸就捏住了墨无痕托着碟子的手腕,言辞不容质疑,公差一样说话就要拖人。
“你别拉我,还差两笔就完了。”墨无痕也不争辩,手底下加快了动作。好在庆王爷进来前就画得差不多了,这时只是在做些小的修补调整。
手腕翻转,三根各不相同的毛笔在纸上留下各具特色的痕迹。又一片树林说话间就种上了山头。
一口气画完,看看没什么疏漏,墨无痕直起腰松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老老实实跟庆王爷回了卧房。
卧房里烧了地龙,夹壁墙也是热的,所以格外暖和。
先把墨无痕塞进被子里,庆王爷回身仔细检查了门销,才上床躺了下来。
墨玉青小的时候睡在外间,墨无痕说夜里要起来照看孩子,所以从来不插门。结果外面那小东西不知道怎么半夜就忽然醒了,睡眼惺忪的就推门进来找爹。害得庆王爷差点倒了金枪折在床上,从此就多了个心眼,只要夜里想办事,就一定得把门插好。
其实早十来年墨玉青就已经搬到外院睡去了。每天要早起练功,怕影响他爹休息。可庆王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十几年前的烙印还记得真真切切的,每次必须查过了门才肯上床。
“不是睡觉么,插门干吗?”墨无痕缩成一个团陷在被子里,眯着眼睛问庆王爷。
“不插门睡不踏实!”倾王爷说着话把墨无痕捞进怀里抱住,跟着又把他推开一寸。牙缝里咝咝作响,抽了半天冷气才适应了大冷天贴身儿抱块冰的感觉。
墨无痕恍如未闻,冰凉四肢八爪鱼一样贴上庆王爷热乎乎的身子。懒懒的声音响在枕边,“你身上真暖和,给我抱抱。”
被人夸赞的代价就是要替人暖床。
好在庆王爷这些年没把武功给放下,运起内功,手脚并用,连揉带搓的只一会儿功夫就让怀里的人掀了被子喊热。
庆王爷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擦把汗三下五除二就把床上所有人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
沾了药膏的手指插进墨无痕的后庭,仔仔细细地涂抹。墨无痕眼都不睁,任庆王爷忙活。蛤蟆似的趴在枕头上哼哼:“困死了,你明天不上朝了,……轻点,……哎哟,还让不让人活啊。……”
“明天不上,后天不上,这一个月都不上了。”庆王爷提起墨无痕的臀,双手卡住两胯,顶枪上阵,一边干着力气活,还一边耐心回答着群众提问。只是气息有点不畅,答得断断续续的。
“啊?该不是要出殡了吧!”难道这皇上就这么不济,生两天病就要玩完了?墨无痕的困劲飞走了一半。“看来我得抓紧时间娶媳妇了!要真赶上国丧,喜事就办不成了。”
“你说什吗?”庆王爷正干得热火朝天,准备再上层楼的时候,被墨无痕冷不丁说出的一句话差点拌个跟头。肝火陡然而起,索性停下来追问。话里实际的意思是,你敢再说一遍,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可惜墨无痕半点都没意会,“你完事了?那我睡了。”说话就要翻身。
庆王爷的家伙还铁棍一样插在里面,一口气堵在心头,哪能让他翻身,抬手就是一巴掌按在背上,直接把墨无痕打回了原形。“别乱动,说清楚,谁要娶媳妇?”
墨无痕趴在枕头里闷笑,一个床上睡了十几年了,还能紧张一下,也挺好玩的。
“说呀!”庆王爷的家伙不耐烦地用力顶了一下,督促身下的犯人快点招供。
墨无痕嗷的一声,被顶得急了,跟着出口的话也急:“你说还有谁,青儿都大了,买了房子成家立业娶媳妇生孩子,不是应该的吗?!你儿子也不小了,别说你没想过。”
听了这话,庆王爷的身体疆在了半空,心里七上八下地开了锅
等了半天,庆王爷不出声,身后的家伙有点见软,墨无痕试着动了动身子,庆王爷这才醒过味来,想起眼下的事。心里把墨无痕的话颠了几个个儿,最后还是决定先埋下头专心干眼前自己的这摊活。
一下一下的,老和尚撞钟似的有条不紊。每一下都带着后劲插到最深,插得墨无痕呼吸都错了位。
庆王爷鼓鼓囊囊的囊袋撞在墨无痕的私|处,肌肤相贴,毛发摩擦,麻麻痒痒的。
里里外外的刺激,让墨无痕的身体也起了反应,下体越来越热,叫嚣着立了起来。气息不知不觉间加快,欲火升腾,让人再也没法赖在枕头上装死狗。
墨无痕索性撑起身子,在床上跪好,主动迎上庆王爷的撞击。庆王爷一手扶住墨无痕的腰,保持着撞击节奏不变,一手就去抄墨无痕的前面,把玉茎握进手里,套弄把玩。
墨无痕前后都被揉弄着,气血翻涌欲死欲仙,眼前一阵阵发晕,嘴里断断续续呻吟着,听在庆王爷耳中,妩媚得让人发狂。
庆王爷的铁棒听到召唤不仅硬了起来还粗壮了不少,充满墨无痕紧窒的后庭,一下下抽插着。墨无痕的后庭紧紧地吸附着铁棒,吸得庆王爷觉得自己的骨髓都要被化了去。
一声低吼,庆王爷开始全力出击,大战三百回合,直到把墨无痕送上云巅才尽数喷发。
墨无痕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在床上,两眼一闭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睡了过去,丢下庆王爷一个人处理善后
两天之后,京城的街头巷尾茶社酒楼就传开了一则新鲜的话题。说庆王府的公子们都被庆王爷赶出了家门,在南城买下了相邻的两处宅子,分别冠在各人名下。庆王府不出一丁一卒,全让他们自己去收拾料理,目的就是让他们自己尝试着当家理财,早日继承衣钵。
众人钦佩庆王爷标新立异教子有方,一时间京城贵族纷纷效仿,各家公子买房置地添丁进口置办家业,忙得不亦乐乎,成为一时风尚
第八章
墨玉青早上一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看太阳的庆王世子袁鸿锐。
“青儿早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鸿锐近来脾气特好,见面总是客客气气的。
毕竟这里写着墨府不是庆王府,进人家的门不象进自家的门那么方便。鸿锐索性每天守株待兔等在门口。
“我去看我爹,听说他这两天身体不好。”墨玉青落落大方,骑上马往外走。任鸿锐跟在身旁。
鸿锐这几天老实了许多,不仅不象从前那么张狂了,甚至让墨玉青觉得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样子。墨玉青心里头的某个天平上,自己这边的分量就又加了几两,觉得好过多了。
墨玉青说是回去看爹,却把马一直骑到了信仁公府。
翟小公子翟庆云这几天吵着闹着要搬出去单过。老夫人不同意,他娘不同意,他哥不同意,他爹不同意,连最疼他的嫂子也说不同意。全家都说他还小,都不同意让他搬出去单过,他正生气呢。
鸿锐和墨玉青走到门口通报进去,翟小公子和小武一起出来迎接,四个人打过招呼嘻嘻哈哈进去说话。
“原来小武也来了,我正想你在不在呢。”鸿锐也不客气,从盘子里拿起块点心就塞进嘴里。早上起得太早,没吃饭,饿了。
“你以为他是来看我的,他不过是打着看我的幌子图个方便罢了。”翟小公子打趣着小武,在墨玉青身边坐下来。
“你个臭小子,我来这儿还用打你的幌子?我姐姐不是你嫂子啊?”小武的大巴掌直接朝翟庆云的脖子后面扇过去。
翟小公子说完话就知道自己要挨打,早缩着脖子往墨玉青身边躲,边躲嘴里还不安分,“那你倒是去看你姐姐啊,干吗老惦记着人家彩盈姑娘?”
彩盈姑娘是庆云的堂妹,来京城这些日子住在信仁公府,小武三天两头的往这跑,没少被翟小公子打趣。
“你再说!”小武被人拆穿,恼羞成怒作势去掐翟小公子的脖子,脸上红得跟一块大红布似的。
翟小公子在椅子里缩成团,两个人你来我往,打闹在一处。
鸿锐拉着墨玉青的袖子凑到耳边假装小声说:“看啊,小武还没过门就欺负大舅子。”再冲翟小公子喊:“庆云赶紧喊你妹妹来救你啊!”
“彩盈妹妹快跑啊!这家伙杀人不眨眼啊……”翟小公子抱着脑袋开始乱喊,被小武按住朝肚子上给了两拳,翟庆云夸张地翻着白眼哀叫。把鸿锐和墨玉青逗得前仰后合。
小武出了气不再难为翟小公子,鸿锐站起身伸手去把小武拉到自己这边椅子上坐下,那边墨玉青也把翟小公子的脑袋从椅子缝里拽出来,让他坐好。
笑过闹过了,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墨玉青看看另外三个人,“还记得咱们在吉罄斋看见的那位三更先生么?我这里有消息了。”
哦?三个人眼睛都是一亮。
“不过只听说,他是震远镖局的人。”墨玉青眨眨黑漆漆的大眼睛,努力想把知道的说清楚,但消息实在太短了,就这么几个字,一个小纸条,没头没尾的,根本说不清楚。
“他是镖师么?”翟小公子迫不及待地追问,月牙一样的眼睛努力睁大些,厚嘴唇半张着。
墨玉青摇摇头,“好象不是,我问过震远镖局的趟子手,都说不认识这么个人。”哪有人见过穿一身白衣的镖师,怕人不劫是不是。
“那他是震远镖局的东家?”鸿锐若有所思。
墨玉青又摇摇头,“震远镖局的东家姓白,不姓魏。”
“那他是震远镖局的姑爷吧!”小武也插话进来。
三个人一起看小武,都笑得不怀好意。“你就想着当姑爷是吧!”鸿锐伸手过去,在小武的脑袋上推了一掌,翟小公子趴在墨玉青肩上伸出舌头做鬼脸。
“他不是东家,不是伙计,再不是亲戚,那你们说他还能是谁?”小武的脸又红了,急着辩解。三个人还笑,小武又要恼了。
“没关系,既然知道了是震远镖局的人那就好办多了。”还是鸿锐比较善良,放过了小武继续说正事。“庆云,这回该看你的了。”
翟小公子的鬼脸还没做完,听了鸿锐的话,赶紧整顿脸色认真地点点头,样子更滑稽。
他爹掌管户部,天下的老百姓都归他管。既然知道了府邸,想查个人出来就容易多了,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进去找人,肯定能查到。
事情有了进展大家都高兴。正说着话,前院大奶奶也就是翟小公子的嫂子,小武的姐姐打发人过来问,中午要不要添菜。意思是说鸿锐和墨玉青在不在这里吃午饭。
鸿锐赶紧解释,墨玉青的爹这几天身体不好,两个人这就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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